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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我不是哑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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仝清躺在床上,回想着早上那件让他作呕的事。望了望窗外的月亮,看上去已经很晚了。想要浸在一盆冰水中,想要冷却心中那份想要杀了白野的那丝疯狂。
仝清脸上写满了“滚远点”,可有的人就是傻,不但不躲远,还在门口守着。
那是两个小丫鬟,看起来不大,差不多15岁那样。一点儿也不识趣,还讲着一些令仝清感到难受的话。总的来说,就是欠扁咯!
其中有一个小丫头拍了拍另一个的肩膀,低声说着:“嘿,今儿早上,那哑巴出了院儿!”
“我看见了,老爷让他见了一个护卫,那长的可俊俏了!比那什么仝清好看多了!”
“小点儿声,别让那哑巴听见了,他耳朵可好着呢。”
“那护卫说他像个女人,还说他是哑……”
仝清起身,猛地一推门,那两个小丫头站在门口,战战兢兢,被吓了一跳。其中一个慌慌张张结巴着开了口:“仝,仝……”仝清瞟了她们一眼,张口说了一句:“不是哑巴。”
他说的很平淡,完全没有威胁的语气,声音不大,有些绵软的感觉。白野说的对,长的很像女人,说话也像女人,那种柔情似骨的女人。只是那眼神……能看出来他那强烈的不悦感。
他顺手关上了门,瘫坐在地上,脑海里浮现的全是白野说的那些话,不停地在耳边回响。
“怎么,你是哑巴吗?”
“真像个女人,娘们唧唧的,连话都不会说?”
一个字一个字,每个字都很清晰,每个字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不知道什么时候,眼泪已经流下来了,那些想要说出来的话,哭着想喊出来的话,哽咽着说不出来,他只想哭,也只能哭,没有什么能做的了,他不能大声的哭,他不能大声的骂,他不能……他不能的太多了。
住在别人的家里,每天都战战兢兢。就算说错一句话,都有可能直接卷地出门。他没有钱,没有家人,不憋屈着怎么在这个地方活下去?或许在他眼里,这连家都不是。这里没有对他嘘寒问暖的人,没有爱他的人,这儿真的不是家。
他缓了一会儿,抹了抹眼泪。
清醒。
又不是第一次了,又不是小孩子了。
仝清祈祷着明天他讨厌的白野就会走了,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只是安慰一下自己罢了,安慰一下他那很弱小的心灵。
他搂住自己的肩膀,想着想着,便在地上睡着了。
湖水还是那么清凉,月亮也还是那么圆,他睡着了,世界也不会为他而改变……
天亮了,他也醒了,看起来醒的挺早,其实已经不早了。
他披了个袍子,虽然还没到冬季,但是天冷了。
“少爷!”
是绵绵,那个从家里陪他一路走来的丫鬟,最忠心的一个。
“我听见昨晚那两个丫头说的话了,真欠揍!我把她俩给罚了。”
绵绵顿了顿接着又开始她的长篇大论:“哎呀小少爷你别伤心,那俩丫头不长眼,谁都知道咱仝清少爷不会说话,啊呸不是不是,是咱小少爷会说话,对吧?”接着又乌拉乌拉的说了一堆。
绵绵说的太快了,他什么都没听清,只听清一句:“谁都知道咱仝清少爷不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