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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血腥玛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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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就是那么微不可琢磨的东西,岁月蹉跎的沉淀也好,晴天霹雳的突然轰炸也罢,心在不由人脑主宰的情况下微妙的变化着,有些喜欢萌发蜕变为深爱,有些不满深刻转化成憎恨,追根究底,人能主宰自己的心几分?
腊月的夜晚清冷空寂,冷空气似乎将人们逼退回自己温暖的家中,街上的行人少的可怜,偶尔几个哆嗦的身影匆匆而过,或是相拥的情侣依偎着给予彼此温暖。
也许没有人会注意到她,哆嗦在走在清冷的街道上,将棉绒帽子压的很低,半张脸躲进厚厚的围巾里,双手插进橙色大衣口袋。
今年的冬天似乎格外的寒冷,明天就是平安夜了,街上已经有部分店装扮起圣诞的感觉。
就这么忘不了么你?竟然开始感觉恨你爱的她了。
林念微冲着天气嘲弄的一笑,推开“哆咪”酒吧那水蓝色的木门。
脱掉外套和围巾,一杯血腥玛丽,看着像鲜血般的液体,林念微将酒杯举过头顶。
“血腥玛丽?即使拥有鲜血般的美丽又能怎样?”林念微仰头像喝纯水般重重的饮了一口,即使这样的喝法很对不起这美丽的鸡尾酒。
“欧洲艳倾一时的李•克斯特伯爵夫人,保持了近50年的美丽,用纯洁少女鲜血沐浴。洗一次澡,至少要杀掉两个少女。血腥的美丽缠绕无可名状的妖异魅力,由此得名的血腥玛丽,不细细体味,哪找血腥之感呢”隔壁桌一个的冷冷的声音传到林念微耳朵里。
男孩有点微醉的把弄着手里的鸡尾酒,一杯同样鲜红的血腥玛丽。帅气的脸上寒气逼人,视线始终停留在酒杯上,刚才的话与其说是对林念微说的,更像是自言自语。
林念微端起酒杯,自行在男孩身边坐下,男孩依旧低头把玩手中的酒杯。
“我知道你,和朵迷在一个班级。”林念微不仅一次在学校见到木子宇,那次体育课上朵迷撞伤木子宇给他包扎,在场外的林念微将一切尽收眼底。
听到朵迷二字,木子宇神情一停滞,很快又恢复一脸冰冷。
依旧低头不语。
“我还知道你很喜欢她!”林念微不顾对方的态度,继续说道。
“无知!”木子宇心口一颤。
林念微刻意更加靠近木子宇,丝毫不介意对方厌恶的态度。
“来这里的男男女女,就像装满情欲的容器,何必介意谁是谁,发泄即好!”
林念微捋了捋额上的头发,美丽的星眸上睫毛微微有点湿润,眼底的忧伤一览无遗。
木子宇看了眼林念微,眼前的女孩似乎完全没有了荡媚的感觉,反而像个无助的小女孩。
“为什么说我喜欢她?”
“感觉!你看她的眼神,我在我爱的男孩眼里同样看到过。”林念微的嘴角勾起一道淡淡的苦笑。
木子宇似乎有点感觉林念微的忧伤源泉,只是他不知道那个男孩已经在另一个世界,不知道眼前这个个悲伤淋漓的女孩面对的是怎样的无望。
“她也有一种无以名状吸引力,却不像那血腥佳人一般妖异美艳的吸引,而是清新充满灵气,那种感觉像是夏日里的微风带着薄荷的清凉渗进每个细胞。”
不知道是酒精作祟还是被对方的悲伤染指,木子宇开始对陌生人说起自己的心里的感触。
林念微看到木子宇眼底浮现的温柔,轻笑道:“每次她的出现,我都要深深掩饰起自己的窒息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接近她,恨她却是因为爱另一个不爱我的人。”
渐渐的,两个人都不言不语起来,各自怀着自己的心思,想着一些事情,饮着各自的血腥玛丽。
今天木子宇又一次看到自己的妈妈对着照片里的爸爸暗自落泪,忘记这已经是多少次他突然跑出家门,因为不忍看那张日渐憔悴的容颜。
那个女孩,那个叫朵迷的女孩。在自己十岁那年的今天跑出家门在河边泪流不止的时候,硬是将一张纸巾塞进自己手里。同样是那个河边的小岸堤上,那女孩兴奋的放着一只蓝色的风筝,灿烂的笑容让人心里暖暖的。多少次的擦肩而过,多少次回眸瞥见那熟悉的身影,没有欢笑的童年似乎有着那么一个不算相识的身影陪伴着。
这这个叫A县的地方。慢慢在心底沉淀下来的喜欢,蜕变成爱,即使现在同在一个班级也只想拼命去隐藏起来的爱。
林念微把玩起桌上蜡纸做的格桑花,这是柳乐一直想找给朵迷的花。
虽然自己和柳乐从小就是邻居,一起玩闹像似青梅竹马。自己永远只被当做玩伴一般。即使柳乐会为她打跑那些戏弄她的小男生,会载着她满大街的兜风,会教怎样吐烟圈,无拘无束,或许更像是哥们吧。即使现在柳乐不在了,林念微心里这样长久扎根起来的感情却是丝毫不减,内心的不甘渐渐萌生成了对朵迷的憎恨。
林念微点燃一根KENT,娴熟的将烟含住,沉沉的吸了一口,抬起头轻轻吐出烟来。
不知是第几根烟头被丢进烟灰缸时,木子宇站起身,理了理外套快步离开的“哆咪”,走之前看了眼门上蓝色的“哆咪”二字,虽然不是第一次来这,但是每次自己路过都会毫不犹豫走进去,就是因为这个名字和朵迷谐音。
到家门口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木子宇掏出钥匙正欲插进锁眼,门自己打开了。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去哪了?留你妈一人在家。”眼前的正是木子宇的父亲燕宗翔。
经过上次被燕宗翔煽了一耳光后,木子宇已经不打算再见自己的父亲。
见到燕宗翔出现在自己家门口木子宇十分吃惊,只是未过多的表现出来,神情变得更加冰冷。
“你来干嘛?”
“我问你去哪了,现在才回来?” 燕宗翔无法容忍自己孩子的态度,虽然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不用你管,别来烦我和妈妈。”木子宇愤怒的说道。
“你…这个不孝子!”这两个人似乎就像是火药和火源,只要相遇就是怒气相冲。
“我不管你今天干嘛来,别再来伤害妈妈了。”木子宇越过父亲径直朝门内走去。
燕宗翔没有再跟进去,重重的叹了口气就离开了。
木子宇进门后直接向妈妈的卧室走去,发现里头的灯已经熄了,他知道妈妈并没有入睡,但似乎并不想对儿子解释什么。
木子宇无奈的回到房间,关上灯,黑暗是一种很好的保护色,看不见脸上的神情,只有漆黑的一片,将自己紧紧的包围。
渐渐的黑暗将这个在其中寻求保护的男孩带入了梦乡,梦里妈妈对着小木子宇宠爱的笑着,一旁高大壮实的爸爸讲自己高高举起放在肩头上,好开心,好幸福。眼角的泪是梦里幸福的感动还是现实疼痛的酸楚呢?
一觉醒来,那个甜蜜的梦已经变得模糊了,就像一直潜藏在心底的10岁以前的记忆一般,从不刻意的去想起,慢慢趋于模糊。
明天就是圣诞了,对于这样西方人的节日,随着社会分发展,中西方文化的交流势不可挡。越来越多的人热衷于西方的节日,甚至有时候忽略掉自己中国的节日,不管如何,凡事有个度,过分渲染、过分炒作真正搞成洋节的天下也就变味了。不过西方节日的新奇特别,对学生的这一活泼群体而言还是深受喜欢的。
一大早木子宇就来到教室,有些桌子上已经放有五颜六色的贺卡了。木子宇走到朵迷的位置上,快速从书包里拿出一个粉色蜡纸包装的小礼盒,塞进朵迷的抽屉里,这一过程并没有被别人看到。
一直等到上预备铃响起的那一刻,朵迷才冲冲走进教室,朵迷先拿出课本把书包往抽屉里一塞,竟然没有发现小礼盒,着实让在后面关注半天的木子宇一阵郁闷。
直到第一节课上完,朵迷才看见小礼盒。看到精致包装的小礼盒旁边的卡面上写着朵迷二字才放心的拆开,取出里头的用棉布包了一层的东西,继续拆开棉布,发现是一个小雕塑,一个扎着羊角辫的笑脸红扑扑的女孩手里拿着一个花朵形状的风筝。朵迷发现花朵可以旋转,于是扭动了几圈。
花儿开始转动起来,响起的音乐是的那首理查.克莱德曼曾演奏的欢快版的《童年的回忆》,是一首很优雅浪漫的歌曲。
朵迷听着一时入了神,脸上陶醉之色让一直关注朵迷反应的木子宇心里一阵满足。
朵迷找了好久,也没有在礼盒的任何角落看到送礼者的名字,素筱来的比木子宇晚所以并没有看到是谁送的,朵迷收起礼物,心想着总有一天会知道是谁的,不明白这个送礼的人为什么不写上署名,这样的节日女孩收到礼物都会感觉高兴吧!想感谢都不知道向谁表示呢。
送了礼物不留名的木子宇在一次逛街经过一个精品屋的时候,看到这个能发音的小雕塑时就买了下来,这让他想起了从前朵迷放风筝的样子。碰到这样的节日,只想把礼物送给朵迷就好,并不打算刻意去博取对方的好感。
素筱送给朵迷一双自己编制的蓝色手套,朵迷带在手上爱不释手的样子把素筱斗的乐呵呵的,素筱也收到了朵迷送的一对姐妹杯,因为朵迷要和素筱做一辈子的好姐妹。
这一天大伙都过的很愉快,不过最让一些人兴奋的是明晚学生会将举办一个小型的假面舞会。身为学生会成员的朵迷自然会去参加,还可以一起带上素筱,到时候会有怎样的精彩呢,两人心里十分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