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寻》星代表

16、第 16 章

　　高定成衣店不是一个人一间换衣室吗？难道是女人走错了吗？
　　霍寻寻还没来得及问，对方又朝她笑笑，“我后背的拉链不好使，拜托了。”

　　她点点头，走上前给她拖拉链，女人看中边上挂着的小礼裙，随即指道：“能把那件拿给我试试吗？”
　　霍寻寻随上她的目光看去，横杆上有好几件，“哪件？”
　　“蓝色的裙子。”

　　霍寻寻做不出赶她走的举动，她在原地犹豫道：“我不太能分辨颜色。”
　　“啊？”女人当着她的面脱掉自己身上的裙子，里面还有一件打底内衬长裙，但足以勾勒她完美曲线，“你色盲吗？”

　　霍寻寻被人当中戳到痛处，她张了张嘴还是没解释，女人从那堆衣服里挑出几件在自己身上比划，忽然抬头看向她，“你喜欢哪件？”

　　“我？”霍寻寻只是在试款式，衣服是周厉承挑的，她压根不知道颜色，但周厉承说这些颜色都挺适合她，“哦，除了你手上拿的两款，剩下的都还可以。”

　　女人放弃了她手中的款式，指尖划过挂着的礼裙，露出些微傲慢的神情，“你的眼光挺不错的，跟我的品味一样，衣服、男人……呵呵。”

　　霍寻寻不知她到底在意有所指着什么，“这位小姐，请问你是这里的顾客吗？我想你是不是走错房间了。”

　　“走错了吗？也许吧。”女人不把自己当外人，随手拿走了横杆上挂着的衣服，只给霍寻寻留了她不喜欢的两件，“不好意思啊，我这人不爱跟别人共用一件东西，就算是我得不到的也不想别人拥有，你别介意。”

　　“这……”霍寻寻真没摸清楚她的意思，突然到诡异。

　　女人再开口，“所以这几件我就拿走了，说实话这家店不适合你。”她上下打量霍寻寻一番，眉眼愈加得意，“要不我给你介绍几个牌子吧，比较适合你温顺乖巧的形象。”

　　霍寻寻回过神来，她这是被人挤兑了呀，“不用了，我知道自己适合什么类型。”
　　“好吧，那……祝你好运。”估计是可怜起她的眼疾，铁了心把她当作残疾人看了。

　　霍寻寻最后一件也没选，她随后走出换衣间，问起店员那位的身份。
　　“那位谷小姐是我们店里的黑金贵宾，身材堪比模特，长相酷似嘉欣，所以我记得很清楚。”
　　“谢谢。”霍寻寻只能打听到这么多，多余的信息人家也不会给。

　　谷琳来成衣店的消息等她本人走后才传达到了周厉承那边，周厉承的脸色黑了三分，“怎么不提前说？”
　　保镖也很为难，“谷小姐警告过我们。”
　　“回头去周宅吧，别跟着我了。”既然不听他的话，那就滚回他们的周先生身边去。

　　周厉承此时正在霍寻寻以前的住处，他对面是穿一身黑色大衣捏着烟的霍祯，周厉承来这里就是因为他的邀请。

　　霍祯这人脸皮厚，把这里仿佛当作了他第二个家，来去自由，连拖鞋也穿上了，又叫人搬来摇摇躺椅。
　　等周厉承进来时他就躺在那，舒坦地抽烟。

　　屋子里没暖气，窗又半开着，整间房冷似冰窖还弥漫着浓浓烟味。

　　听到脚步声霍祯才睁眼，他桀骜又深邃的眸光轻蔑的透过来，好似在说，瞧瞧吧周厉承，在你没来之前这里就是我的地盘。

　　周厉承迟早要跟他对上，不过是时间问题，他还想着怎么对付他，霍祯就找上门了，“你电话里说的是什么意思？”

　　霍祯邀他来，用了一个很卑鄙的手段，他问周厉承有没有见过霍寻寻背后的那道纹身，还是原来的模样吗？

　　霍寻寻对霍祯的态度向来是有多远避多远，加上那道情侣纹身是他们的秘密，怎会轻易透露给霍祯？他又从何知道？种种谜团不得不让周厉承亲自过来会他，而霍祯竟然把见面地址定在了霍寻寻的住处。

　　“霍祯，别耍多余把戏。”
　　他单脚点地，坐稳了躺椅，眸光依旧不屑，“看样子还没见过那道疤，怎么，你们都谈婚论嫁，还克制着没动她？”

　　周厉承听不得有人看轻霍寻寻，顿时怒火游走，“你把嘴放干净点，我是要娶她但也会尊重她，我不像你，霍祯，你这些年对她做的事我会全部讨回来，这是你的报应。”

　　“这话我同样送给你。”霍祯知道他想要什么，“不就是秋天的户口么，她可是跟我姓的，霍甜甜，简单又好记，我就这样随口一取，她不同意也得顺着我来。”

　　他说的太随意，听在周厉承耳里就成了一段恶意，秋天是他的孩子，凭什么让霍祯取名字，又凭什么被他随意取名，是他的宠物吗？阿猫阿狗也行？

　　霍祯眸中深处的邪肆刺激了他，但霍祯不介意再多一点，“你也知道，取个贱名好养活，秋天那孩子可怜极了，一出生就没有爸爸，我这个做舅舅的心疼点也是应该。”

　　“霍祯，你他妈别装好人了，直说你要什么，别大费周章兜圈子！”大家心知肚明，无非是要从他手里抢走点东西，钱也好资产也好，随他去拿，在这一点上周厉承宁愿自己吃亏。

　　可惜的是霍祯不按常理出牌，他骨子里就烂透了。
　　“周少大气，我早说过就是玩一玩，听不懂？”

　　周厉承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霍祯，我再说一次……”

　　“突然想到一件好玩的，周少，你见过寻寻生孩子的样子吗？”霍祯打断他的话，像是在参演一出恶作剧，周厉承的拳头紧握，仿佛下一秒就能揍在他脸上，他继续，“产房里，我在那。”

　　“霍祯！”拳头如约而至，不过是从他侧脸擦过去，霍祯眼都没眨一下，甚至抽了口烟，潇洒回忆道，“其实不止那次。”

　　周厉承揪紧他的衣领，额前青筋暴露，目光凶狠，“你碰过她？”
　　霍祯没有丝毫慌张，“你猜？”

　　“你碰了她，我会杀了你！”一拳揍下去，两败俱伤，霍祯的拳头击中了他的腹部，脸上却被周厉承打肿了。
　　霍祯抹去唇边的血水，故意笑得神秘，越发引得周厉承发疯。

　　很久前，霍祯是真的想过那么做，抛开俗世伦理，只要他快活就够了，但后来想了想这样不行。到底是被什么触动到从而放弃？霍祯脸上再被周厉承砸了一下，终于记起来是为什么。

　　是因为霍寻寻一直在喊“周厉承”，这个让他嫉妒到变态的名字。

　　霍祯不是个好人，但这世上的好人与坏人的界线太模糊了，一个会帮扶弱小的人转头就能欺负上自己的妹妹，霍祯这样的又该怎么算？霍寻寻的日子过得太苦，靠着他给的几万块生了孩子却仍旧照顾不好她，秋天刚两岁时生了重病，心脏查出问题来，霍寻寻没日没夜的照顾也病倒了。

　　他不知道霍寻寻昏了有多久，连秋天在一旁哭闹都没醒过来，霍祯扶起霍寻寻，而后摸到了她后脑勺的血，她晕倒时磕到了后脑，难怪一直处于昏睡状态。

　　霍祯将她俩送进医院，派人守了两天，期间霍寻寻醒了几次，再醒来便注意到了身边坐着的霍祯。
　　她虚弱地盯着他，看他一眼又在找寻秋天，“孩子呢？”

　　霍祯晃晃悠悠起身，手中握着啤酒罐，如狼般凶猛的眼神直勾勾瞪着她，霍寻寻这会才闻到了他身上的酒味，自己已是退无可退，双手抓紧了被单再问：“我的孩子呢？”

　　“呵。”霍祯露出温柔的笑，让人不寒而栗，“想要见你女儿……行啊，让我……上一次。”
　　明明是最为粗鲁野蛮的话语，他却用最绅士温和的笑来伪装，霍祯是什么样的人她最明白了，一瞬间仿佛回到了生秋天的时候，霍祯也如此般紧紧箍住她的喉咙。

　　他低声警告她：“周厉承哪里好了？非得对他死心塌地！你也不想想他那样的纨绔，怎么会对你用真心，全天下只有你肯相信他会回来娶你，也只有你蠢钝如猪生下他的孩子！霍寻寻，你怎么这么贱啊，你把他的女儿生下来，信不信我现在就去掐死那个孽种，然后再把你给弄死！”

　　她信！霍祯的眼里只剩下恨意，他是真的下了狠劲想要掐死她，哪怕她刚生完孩子虚弱到不行，也许她下一刻就能去蹭一碗孟婆汤，可到了，她还是咬牙挺了过来。

　　霍祯一边厌恶她恨不得将她咬碎了，一边又处处可怜她假意当个好人。他趁着醉意来看她，提了酒非要她喝一口，“你乖一点，不吵不闹，我就放过你女儿。”

　　啤酒罐被霍寻寻扫到地上，霍祯眼中泛起冷笑，一巴掌甩过去，又将她按在病床上拼命灌她喝。
　　她不从，他也有办法，“最好叫人过来看看，让护士抱着秋天，瞧瞧她妈妈现在是个什么浪丨荡丨样！”

　　霍寻寻大为失色，抓紧胸前的衣领，哭得撕心裂肺，“霍祯，我求你了，我求你……”
　　“求我什么？”霍祯还以为她愿意低头了，结果她哭成泪人不再继续，霍祯的好奇心引上来，连眼泪都舍得为她擦干，可惜霍寻寻的眼泪始终没停过。

　　“想好好活着不难，寻寻，你要想清楚。”
　　他俯身压住她，却再听到她口中的低鸣而怒气上涌。

　　“周厉承，周厉承，周厉承……”她一直在叫这个名字，直到脑袋上绑着的纱布渗出血，霍祯才停下来。

　　随后看到了她背后的一把钥匙模样的纹身，眼眸发暗。
　　第二天，霍祯又来了。
　　霍寻寻依旧怕他，却没以往那么恨他，竟然还问他为什么在这里。

　　霍祯眼底流露轻蔑的神情，见她宁愿当埋沙的鸵鸟，装作喝醉了不记得昨晚发生的事，顿时气到不行。他以为她是故意刺激他，转头就带着还未痊愈的霍寻寻去了洗纹身的地方。

　　霍寻寻几度想跑，又被捞回来按在了纹身台上。
　　纹身师对于这样的情况也是头一回见，无奈霍祯给的钱多，他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给麻药吗？有几种价位……”
　　霍祯冷声道：“不给，直接洗。”

　　霍寻寻的嘴里塞了布，疼的浑身发麻，她痛极了乱动，霍祯不光按着她的脑袋，还将她绑住了，那是霍寻寻一生中最屈辱的时刻，当霍祯蹲下来看她时，霍寻寻眼中的泪都透着恨意。

　　但是霍祯痛快极了。

　　此刻，霍祯同样快活，他的身上被周厉承打得不成人样，黑色风衣沾了血，就这样摊在地上任由周厉承乱揍。

　　“为什么？”周厉承猩红的眼已经无法用恨意来形容，他从未有过这样痛恨自己的时候，在他眼里，霍祯是变态，而他自己又能好到哪里去？他也是人渣，就不该招惹上霍寻寻。

　　“你如果爱她，就不要伤害她！寻寻，寻寻做错了什么？”揍到最后，周厉承近乎哽咽住，他的身上只有霍祯朝他肚子打的一拳，痛苦很快就没了，随之而来的是蔓延不尽的悔恨。

　　当霍祯恬不知耻说起那些过往，周厉承的身上都会多一道看不见的伤痕，层层挤压那颗不堪一击的心脏，呼吸仿佛被抽走，他连连后退倚在墙边，身体弯曲着，脸上早已分不清是汗还是泪。

　　“她明明该是我的，因为你的介入才造成了现在的后果，周厉承，咳咳咳……错就错在她爱上了你。”霍祯勉强撑起身子，拂去身上的灰尘，止住喉间的干涩，低眸看向颓败的周厉承。

　　“觉得疼吗？恐怕还没到最痛的时候。”
　　周厉承眼中布满血丝，额头青筋暴起，与他怒目而视。

　　霍祯轻描淡写告诉他一个事实，“很久前我就觉得不对劲，一个人再会伪装怎么能轻易忘记她的恐惧，除非是她潜意识里想忘记。几年前，她的后脑受了伤，医生说她的记忆出现了障碍。”

　　周厉承后怕的神情令霍祯愉悦不已，“很遗憾，往后她也会慢慢忘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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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有点放飞自我了，狗血是狗血了点，但我真的很爱这口，也不会写太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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