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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头戴皇冠的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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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一直在思绪如何写下去,并不是文思枯竭或者是写无可写,而是伤口太深,不敢回视,请允许我一点点的触及,绕开中心从那一点点的边缘,慢慢渗入进去。
仿佛在边缘绕很久,就可以当伤口不存在,就可以不去凝望那不堪的,破碎的,毫无尊严的,从未被爱过的自己。
只是,我知道,那个自己就站在那深渊里,回望着现在的自己,等待着经由我的指尖流淌出来的无声的诉说与救赎,懂自己的只有自己,能救赎自己出深渊的也从来只有自己。
让我从杂乱无序的边缘开始写起吧。最近突然想起了我们家的猪,没错,确实是猪,写了我们家的狗,院里的鸡,街上的牛,田里的蛙,树上的蝉,莫名的就想起了圈里的猪,想起那幅画面,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以前在大姨家的时候,圈里养了俩头大黑猪,大姨经常拌了猪食去喂它们,满满俩大桶,玉米麦麸等各种粗粮磨成粉子和着水,一股脑儿都倒进长长的猪槽子里,那俩头大黑猪就欢快的窜过去摇头摆尾的呱唧呱唧的吃个不停。冬吃粮食夏喂草,年初到年尾,俩头猪能买个八百多斤。
如果一直这样下去,那我记忆里的猪会跟鸡牛没啥区别,都是为人类提供优质蛋白质或经济收入的普通家畜。
可是,没忍住,我又笑了。回到我妈家后,我发现新家的猪圈里也有俩头猪仔,只不过是白色的。
农村的猪圈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大坑,坑里是各种乌漆麻黑的污泥、猪粪等发酵物,当然也有人屎。坑上面是一小块平地,平坦干爽,可供猪仔躺着睡大觉,平地前方就是猪槽子和猪栅栏。
而每次我们上厕所时都需要走到猪圈污泥的那一端,脱下裤子,撅着腚,对着那四四方方的大猪圈,痛快恣意的或拉或尿,不用想着冲厕所,也不用担心呲出来。那坑足够大,大到可以任由你东边竖着拉或西边横着尿。而那和着污泥的猪屎人粪经过发酵也会变成庄稼的肥料。
像往常一样,我懒懒的走向猪圈。刚脱完裤子要蹲下,忽然听见猪仔们你推我挤的,哼次哼次哼的唱着歌似的争先恐后的跳下了大坑,那模样就像大姨往猪槽子里倒泔水时一样欢快。
虽然很诧异不解,但也不影响我拉屎,我一边拉一边回头看着它们。只见我的屎还没掉入粪坑就被一只猪仔精准地张开的大嘴完美的接住了!
那只猪仔呲着跟人一样整齐的大牙,咧着一个胜利者开心的大嘴巴子,笑到了耳朵根。一坨幼儿的屎在它的嘴巴里发出了呱唧呱唧呱的满足声响,它的快乐就如同一首美妙欢快的曲子经由它吃屎的嘴巴弹奏了出来。
我震惊了,被它的快乐感染了,它竟然吃屎!还吃的这么快乐!再拉屎的时候,我突然计上心来,我假装对准了它的血盆大口,一点一点的往外输出,而它也眯着眼睛,张着嘴,仿佛在等一个确凿无疑的结果。
就在拉出这条屎的最后关头,我伴随着收尾的一紧,屁股一扭,将这坨屎精准无误的拉在了猪仔的头上,俩只耳朵的正中间。哈哈哈,左一扭右一扭,每只猪仔都顶了一头的屎。
六七岁小孩的屎,软软的黄黄的,趴在了它们的头顶,就像是狡黠的胜利者给它们戴的皇冠。
俩只猪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可置信又不置可否的站在了污泥里,一动不动,最后悻悻的回到了猪窝。
从此到猪圈里拉屎成了我的一个乐趣。当然,有时候我也会先转过身来,朝着猪脸呲它一脸尿。每当这时,我都为自己不是男孩子而感到不尽兴,毕竟射程有限,得精准计算距离才能开射。
七岁八岁狗也嫌弃的年纪,我想,我们家的猪可能也嫌。不过互相扯平了,现在我很少吃猪肉,再新鲜的猪肉我也总能嫌弃的闻到一股猪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