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谋标记》无边客

5、第 5 章

　　宋虞回到酒店，泡了个澡后敷着面膜研读明天的剧本。

　　自从雷雨夜那一晚上，宋小鱼得到了舒清的照顾后，小鱼这个人物就对舒清产生了比朦胧更明晰的感情。

　　她把更多的注意力都放在舒清身上，每天会期待和她早点见面，着迷似的观察着对方细微的表情变化，甚至主动加强学习的难度。

　　宋小鱼想方设法地找理由让舒清留在家里久一点，把彼此的相处的时间延长。

　　逐渐开朗黏人的宋小鱼让舒清有些改观，舒清表面上冷归冷，对宋小鱼的照顾却是润物无声般的细致入微。

　　两人日常细节的相处，加上情感扭转的变化，导致宋小鱼对舒清的迷恋越来越深，她甚至触碰了感情中的那份微妙禁忌。

　　这段剧情后加入了一段宋小鱼个人色彩比较强烈丰富的情/欲戏，开拍前穆向成导演就和她说过，宋虞接这个本子时提前做好了这方面准备。

　　翌日，宋虞睡醒有点小感冒。
　　她用完早餐在路上吃了点药，许助理一脸轻愁：“感冒了？”

　　宋虞不太在意：“小事，多喝热水就行了。”
　　她好不容易和简随清再有交集，不想因为身体上的一点小毛病耽搁。而且剧组每天消耗的经费不少，工作不允许她有半点娇气。

　　穆向成导演很敬业，比演员到场都早。
　　宋虞拿着剧本刚下房车，天色还早，阴凉阴凉的，进场的时候和简随清碰上了。

　　她微怔，垂眸轻声说：“简老师早。”

　　简随清神色是一贯清冷淡然：“早。”
　　她手里捧着一杯咖啡，宋虞看见微微翘起唇角笑了笑。

　　导演看见她们，扬起手上的剧本，说：“正好都来了，半小时后讲一讲。”

　　宋虞走进化妆间让造型师弄今天的妆造，现代装扮相容易弄，她扮演的宋小鱼又是个学生，略施一点脂粉保持自然的状态是最合适的，过程很快。

　　几分钟后简随清也出来了。

　　宋虞和简随清坐在穆导身旁听他讲戏，宋小鱼这阶段对舒清的感情变化已经比较微妙暧昧了，不再是那种似是而非朦胧的调调，她起了一点贪念和跃跃欲试。

　　*****

　　“老师，今天想请教的题目比较多。”
　　宋小鱼神态腼腆，拿起特意整理出来的一份错题汇总，缠着让舒清给她讲解。

　　总是雷雨交加的夏夜曾经让宋小鱼害怕，现在她却喜欢这样的氛围。

　　可能是对舒清的那份依赖变深了，加杂了其他情感，下着雨的黑夜非常适合她藏在心里的感情悄悄滋长。

　　舒清拿笔在洁白的草稿纸上做讲解步骤的分析，卷长的头发落下几绺，正想拂上，一只手先她一步。

　　舒清抬眼，对上宋小鱼笑弯弯的眼睛，清澈明亮，很纯洁。

　　舒清发现最近自己的这位学生开朗活泼了许多，虽然还是有些腼腆，但话多了。
　　她唇微动，宋小鱼说：“老师要喝咖啡吗，我去给你泡一杯。”

　　舒清摇头：“先讲题。”

　　“好……”宋小鱼乖乖地坐着。

　　舒清讲题很投入状态，宋小鱼听着听着，目光不受控制地转向眼前这张清冷姣好的侧脸。她支着下巴，有些入神。

　　舒清挑眉：“小鱼。”

　　两声后宋小鱼才“啊”了一声。

　　舒清面容闪过几分无奈，视线静静地越过窗户，望着无边的雨夜之色。
　　女人的声音似乎要融于雨水带来的清冷：“小鱼，你最近上课有点心不在焉，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宋小鱼内心惊诧，连忙遮掩目光，担心自己暴露了情绪。

　　她太年轻了，心里想的几乎都写在眼睛里，所以和舒清错开视线时，没有觉察到对方眼神的变化。

　　雷声乍响，宋小鱼明显紧了紧嗓子眼。

　　舒清眼神微敛：“继续说吧。”

　　女人身上淡雅的气息以及平缓徐徐的声音安抚了宋小鱼的紧张，她的心绪从卷面转移到舒清身上，渐渐地，身子朝对方靠得更近了。

　　舒清话一顿：“很怕？”
　　宋小鱼：“……”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

　　她思忖如何找借口，恰好一道雷声再起，她点头，话半真半假的：“怕。”
　　“老师，我怕。”

　　为了证实她的害怕，宋小鱼这次鼓起勇气，和舒清挨得更近。
　　她克制深呼吸的冲动，恍惚中好像感受到了对方的体温，而属于舒清的气息使得她整个人有点昏昏麻麻。

　　直到……
　　宋小鱼饿了。

　　舒清收起笔，把余下的试题叠好。

　　宋小鱼跟着她站起来，有些眼巴巴地问：“老师，你要回去了？”
　　舒清：“嗯，雨开始停了，你……”
　　几不可闻地轻叹：“去吃饭吧，早点休息。”

　　雨水沿着门檐滴落，宋小鱼送舒清到电梯门外，如果不是舒清出声提示，她很有可能就跟了出去。

　　回到家后的宋小鱼有些失魂落魄的，她吃了饭，一会儿趴在桌面发呆，一会儿望着夜色出神。

　　洗完澡躺下了，脑子不受控制地想起近期和舒清相处的种种。
　　平平淡淡的，却很真实，叫她觉得安心以及心动。

　　和舒清分开不到三个小时，宋小鱼辗转难眠，期待明天的补课。
　　她甚至想了解舒清平时的工作，或者更多关于对方的事情。

　　她翻着手机通讯录，屏幕定格在舒清一栏，始终没敢冒然打扰。
　　宋小鱼想起舒清赞美她的那些话，手指忍不住掀开夏季轻薄的睡衣。

　　舒清说她的很好看，那她也一定喜欢自己的身体吧？

　　这个念头不止一次滋生，宋小鱼脸颊浮起红潮。

　　她幻想舒清就在身边，而自己的手变成了对方的手。
　　修长白净的指尖感受着一寸寸肌肤细腻的纹理和弧度的起伏变化。

　　*
　　这一幕宋小鱼把自己的手想象成了舒清的手，为了追求宋小鱼对舒清情感的朦胧虚幻与真实交错的扭曲，穆导让简随清跟着画面把镜头补上。

　　所以这一刻宋虞睡衣散乱的躺在床上，简随清的手指贴在她耳侧，等会儿会缓慢地沿耳根一直向下轻抚。

　　穆导示意开始，随着简随清手指的游走，宋虞半张脸埋在枕头，半张对着镜头。

　　直到简随清指尖一顿，宋虞的身体几乎绞陷进被里，颈边露出的肌肤连着耳根红得惊人。

　　到了接台词的时候，宋虞浑身颤抖发软，差点说不上话。

　　她咬湿的双唇嗫嚅，声音就艰难地挤出嗓子，把想了数次的名字叫出来，“清清……”

　　穆导把画面定好，说了句：“OK。”

　　简随清收起手指，目光低垂，正对上和宋虞濡湿半睁的眼。

　　宋虞此时的状态让简随清看到有些窘迫，她别过脸，清理现场的时间连导演都出去了，留下宋虞自己让她平复情绪。

　　拍情/欲戏很吃状态，这一场和简随清的亲密戏，时间虽然很短，可宋虞是演的还是真的只有她心里清楚。

　　简随清倒了杯水放在她旁边，宋虞和她对视，立刻闭上眼睛。
　　她没从宋小鱼这个人脱离出来，更甚至沉浸在刚才的戏里，看简随清完全就是看舒清的眼神。
　　单纯炽热，藏不住感情的眼神。

　　这节剧本过之后剩下的拍摄就顺利许多，当天准时收工，天色黑得快，下起了雨。

　　宋虞和许助理上车，回酒店途中房车的轮胎漏气。
　　车停在半途，许助理下车检查后打电话联系人到现场处理，余光一瞥，另一辆房车靠在旁边。

　　宋虞正抱着剧本闭目养神，努力把脑子乱糟糟的东西沉淀。
　　助理叫她下车，笑眯眯地说：“处理人员一时半会儿赶不过来，简老师让我们到她车里，顺路送我们回酒店。”

　　“……”宋虞说不出拒绝的话。
　　她刚上对面的房车，看到倚在沙发休息的女人。

　　简随清抿了口咖啡，靠在沙发里仍显得清冷沉静。
　　她示意宋虞不用太拘谨：“坐。”

　　宋虞心跳漏了半拍，居然有些恍惚，嗓子微哑：“谢谢简老师。”

　　虽然宋虞一再暗示自己剧本是剧本，戏外是戏外。
　　可她还没有足够的经验和阅历，让她在和简随清拍摄完那场情/欲戏后快速的脱离状态。
　　她暂时不能自如的面对简随清。

　　许助理坐在前面的区域和简随清的助理聊天，宋虞坐下不久，听着窗外挲响的雨声开始出神，旋即坐立不安。

　　她悄悄观察简随清的神色，慢慢地陷入了纠结。
　　宋虞发现，自己再次闻到了一股青梅的果香气息，这的确是简随清的信息素。

　　除了她，在场的人没有任何异常。

　　待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