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心上人》雀涯

5、第 5 章

　　曲以周偷偷去问过温抒，为什么要让她当课代表。温抒笑了笑没有说话，后来曲以周还是缠着温抒问，但是温抒从来就不说，久而久之，这事儿也就被忘了差不多了。
　　曲以周这个课代表当的还挺称职，老师交代的事干的一丝不苟，而有了温抒在，学校这样凶神恶煞的地方好像也不那么招人烦了。
　　本该是个秋高气爽的早上，偏偏有人见不得别人好。曲以周正准备上课的东西，蒋万鼻青脸肿的就回来了，把曲以周和韩妄吓个够呛。
　　“老……老万，你这是在哪栽了？”韩妄指着蒋万脸上一块一块的青紫啧啧出声。
　　蒋万哼了一声没回答。
　　曲以周斜了他一眼：“要是被欺负就赶紧说，自个儿栽的就抽自个儿一巴掌。”
　　蒋万不情不愿的开口：“我刚才去买东西吃，路过厕所，结果那傻逼把我一下推女厕所里了。”
　　“……”
　　“……”
　　“然后我就跟他打起来了。”
　　“那人谁呀？”
　　“姓万的！”
　　“万格？”
　　蒋万闷哼了一声。
　　“呦”韩妄唏嘘了一声，“你怎么跟他扯上关系了？”
　　“谁知道那傻逼想干什么！我他妈哪惹他了我，我就买个东西还能给人推女厕所里！我果冻还他妈脏了。”
　　“推女厕所里，应该是女生打你啊？”
　　蒋万没好气的说：“没推里边去，就推门外了，撞了一下门。”
　　“死免崽子，是该教训教训这人。”韩妄在一边看着比蒋万还气愤。
　　“关键是！我果冻脏了啊！让他赔果冻啊！”
　　曲以周把激动起来的蒋万按到椅子上：“瞅你这点出息。什么味的？”
　　“草莓的，喜之郎的，别买错了。”
　　韩妄在心里给蒋万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半大的小伙子，只喜欢吃果冻，还喜欢吃草莓的。
　　“你们别去找万格。”
　　“啊？”
　　“我亲自去。”
　　蒋万和韩妄对视了一眼：坏了，曲姐要开始打人了。
　　说是要给蒋万买喜之郎果冻，曲以周还真给他买了一袋子，全是草莓味的。
　　曲以周把果冻给蒋万放下，转身确认一下：“今天下午有语文课吗？”
　　蒋万跑到教室前头看了一眼课程表：“没有。”
　　曲以周点点头：“嗯，行”
　　“曲姐，有话好好说啊。”
　　曲以周没搭理他，直接去楼底下堵万格。
　　万格到了之后，曲以周左挡右挡就是不让他进，万格恼怒之下推了曲以周一下，被曲以周反握住手腕。
　　“解释一下？”
　　万格冷笑了一声：“怎么，主子来护狗了？”
　　“说话这么难听，上午喝马桶水了？”
　　“曲以周，我没惹你吧。”
　　“惹没惹自己心里狗屁不通？”
　　万格挑了挑嘴角：“果然是没妈也没爸的孩子啊，说话就是冲。”
　　曲以周本来没想着和他打，但万格说上了她的父母，曲以周就有点按捺不住了，用阴森森的眼神看着他。
　　万格以为曲以周没那个胆子打架：“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万格舔了舔牙：“怎么，想打架？”
　　曲以周一拳打到他脸上：“恭喜，你猜对了。”
　　万格没想到曲以周打架这么急不可耐，一开始也没有准备就这么硬生生挨了一拳，大叫了一声扑过去反击，手攥紧了拳就往曲以周脸上呼，曲以周知道自己拦不下，就往旁边躲，右脚踢到他肚子上，万格没太在意那一脚，上前继续打。
　　男生的力量比女生要大不少，曲以周渐渐落了下风，伤的不轻，但万格也没好到哪去，脸上全是伤，被打的，抓的，挠的。曲以周一向很不屑女生这些打架方式，但在此时派上了用场。
　　直到有人把老师叫来，两个人才被拉来，个个都被打的喘气，仍然用挑衅的眼神看着对方。
　　温抒一听说曲以周打架了就匆匆忙忙的赶过来，曲以周和万格已经被拉开了。
　　另一个被紧急叫过来的老师看了看这场面，对温抒说：“温老师，看着这里边还有女生，我就不上报了，你自己能处理吗？”
　　“能能能，麻烦您了，谢谢您。”
　　温抒走到两人面前。
　　“谁先动的手？”
　　曲以周大方承认：“我”
　　“为什么动手？”
　　“他骂我没爸没妈。”
　　本来都已经想好怎么训人的温抒听到这句话突然沉默下来，思考了一会儿，还是对曲以周说：“你知道打人不对吗？”
　　曲以周瞪大了眼：“他先骂我的。”
　　“你知道打人会造成什么后果吗？先不说会受伤什么的，你知道严重会被开除入档案吗？”
　　曲以周应了一声：“嗯”
　　“那你还打？”
　　“他骂我没爸没妈！”曲以周情绪也开始激动起来。
　　温抒冷静了一会儿：“你先回去反思一下吧。”
　　曲以周头也不回的走了。
　　温抒又对万格说：“你为什么骂她？”
　　万格下巴挑了挑：“她先来找事儿的。”
　　“这件事我会压下来，但给你们俩的惩罚，一个都不会少。”
　　曲以周直接回宿舍，连教室也不去了，郁闷地趴在床上，浑身散发着：我不爽不爽不爽。
　　听见有人敲门，曲以周想也没想就说：“滚，没见你爷爷正生气吗！”
　　门外没了敲门声，曲以周又突然想起来现在是上课时间，这个时间来敲门的不会是别人，只能是温抒。曲以周心里一阵慌：完了完了，骂了温抒了，完了完了，抒抒不理我了。曲以周想冲出去找温抒，但是实在是没那个心情。
　　“以周”
　　曲以周猛地抬起头，声音是从墙那边传过来的，曲以周赶紧凑到墙边，用手撑着。
　　“不知道你能不能听的见，也不知道你在不在听，或是想不想听——我带你回家吧。”
　　曲以周愣了愣。
　　“今天下午和明天上午都没有我的课，我给你请假，我带你回家。”
　　“为什么？”曲以周闷闷的声音从墙那头传来。
　　“没有为什么。”温抒的声音带上了一丝欣喜，她很高兴曲以周在听她说话。
　　过了一会儿，曲以周说：“好”
　　温抒很快就给曲以周和自己请好了假，在回家的路上，曲以周和温抒都一言不发，一个靠着车窗，另一个低头看书，两人总有意无意地想靠近一点，但是又因为车的颠簸而又拉开距离。
　　回了刚分开没几个月的家，曲以周觉得今天简直就是个笑话。
　　温抒进去轻车熟路的翻找着什么东西，曲以周站在那里等着她，过了一会儿，温抒拿着大瓶小瓶的东西走过来。
　　“坐下吧，我给你上点药。”
　　曲以周承认有点受宠若惊。
　　“坐下才能上药啊。”
　　曲以周呆呆地坐下。温抒在曲以周脸上涂药的时候曲以周疼的龇牙咧嘴的，弄的温抒也不敢涂了，紧张的直皱眉。两人打架的时候摔倒了，入秋了，摔上一跤还挺疼，曲以周腿还磕到了台阶上，没断就是万幸了。
　　温抒抿着唇给曲以周腿上上药，曲以周低头看着她。
　　“你生气吗？”温抒突然问。
　　“啊”曲以周没反应过来，模棱两可地应了一声。正想着怎么跟温抒解释一下，就感觉到温热的泪滴答打到了她的胳膊上，曲以周一下就蒙了，也忘了什么解释不解释，手忙脚乱地想给温抒擦泪。
　　“抒抒，抒抒别哭，我没生气，没怪你，你这么做是对的，是我不争气偏偏跟人家打架。”
　　温抒抹了把泪，没抬头，哽咽着开口：“我不是说你怪我，我怪我自己，我没保护好你，还让你听见这种不堪入耳的话，我还不能全心全意的护着你，我怪我自己。”曲父当初把曲以周托付给她，她是想什么都偏向曲以周的，但是没想到当了个老师，就是要公平公正，在学校，她得先是老师，再是曲以周的监护人。
　　“不……我的意思是……”曲以周有点语无伦次。
　　“没事。”温抒继续小心翼翼地给曲以周上药，“你若是在校外打，我便能一心一意的向着你，若是一定在校内打，也该等他先出手，好在说法上占个上风。”
　　曲以周有一瞬间有点想笑，学校里的老师现在在家里教她该怎么打架。
　　“今天你在学校里打架了，还是得受罚的，少着也得写一篇检讨——你要是不会写，那就我念着，你来写。”
　　“不用了，要是温老师帮我写，估计全校人就都知道我语文好了。”曲以周打趣道，温抒也笑出了声，手上动作愈发轻柔。
　　相较曲以周来说，万格没人给他上药，温抒为了把事压下去没通知家长，万格也得以侥幸在学校里养伤。
　　在蒋万和韩妄看见万格回来曲以周没回来的时候，心里的火一下就冒上来了，蒋万更是一个箭步冲上去就想踹他，被韩妄给拦了下来。
　　“曲姐没回来，咱俩别惹事了。”
　　“你也就这点出息了。”
　　随蒋万怎么说，韩妄就是拦着他，不让他趁人之危的再去找万格打一架。要是打了，曲以周说不定会被罚更惨。
　　看见万格全身是伤的回来，曲以周更是连回来都没回来，众不不禁唏嘘，也更加不敢和曲以周打交道。
　　“秋叶。”郁佳捅了捅前面的阮秋叶，阮秋叶转过身来扶了下眼镜。
　　“怎么了？”
　　“曲以周真敢打架啊？”
　　阮秋叶看了她一眼：“说得跟她没打过一样。”
　　“打是打过……”就是没打的这么狠。
　　“那不就行了？她是来混日子的，你也想混？”
　　郁佳沉默了一会儿，闷声闷气地说：“不想。”
　　“那就学自己的，别管别人了。”曲以周那种人，估计是她一辈子也不会结交的。
　　阮秋叶转过去的时候，又发现韩妄在看她，这次阮秋叶没冲他笑，只是匆匆转过身去，来不及让韩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