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3章 挑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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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总督办公室，娄本物走向十二楼的卫生间。
放空一下膀胱，洗了手，顺便抹了把脸，镜子上映出他略显狼狈的样子。
不过，轻松多了。
这个卫生间位于大楼西侧，正下方是一条不起眼的小路。此时总督府大门和后门都有记者蹲守，也就这里僻静点。
娄本物扯下领带，打开透气窗，直接翻了出去。
领带绕过排水管借力，双腿在墙体上蹬踏几次，几秒钟后，娄本物矫健地落了地。
感应到不明活动物，智能监控转过来对准了他，并且启动了镭射防御网。
站在交错的红色射线前，娄本物抬手打了个招呼。
监控室的工作人员：“……”谁能告诉他，刚刚被停职的总督，从十二楼厕所逃窜，意图溜出总督府，应该怎么办？
犹豫了两秒，他默默操控摄像头移开，关闭镭射网，假装什么也没看到。
娄本物穿过小路，抛下了他掌管三年的地方。
远处的高楼上，身穿都市迷彩的青年趴在楼顶，含着水果糖，架着一挺L11型狙击粒子枪，在八倍瞄准镜中搜寻着目标。
他看见了娄本物。
子弹上膛，他对着衣领说：“确认位置。”
之后瞄准镜迅速移动，扫过了娄本物方圆一公里的各个角落。
他说：“未发现威胁。”
耳机中传来指令，夹杂着嘈杂的声音：“保持警戒，他现在没有配枪。”
青年变换了趴卧的姿势，通过瞄准镜看向另一个方向，嘎嘣一口咬碎水果糖：“脆哥，你说咱们娄老大图什么啊，好好的少将不肯当，连军籍都不要了，非要到这么个破地方来，还要受这种鸟气，也太憋屈了。”
那边说：“这不是我们该管的事。”
“哦。”青年仔细瞄了瞄，“脆哥，那小娘们干什么呢？她摸你哪儿呢？你就这么让她摸啊，你倒是把她推开啊。”
秦脆被一大群记者围堵，还要护着杨缘的安全，哪有空理这些。
青年看得一清二楚：“啧，你不推开我开枪了啊。”
秦脆低声斥道：“忽小珂！”
忽小珂嘿嘿一笑：“吓唬你的。”
此时那名趁乱吃豆腐的女记者已经被其他人挤了出去，秦脆护着杨缘硬是杀出重围，陪她坐上了悬浮车。杨缘接了一个支持派电视台的访谈节目，要赶着去做事后公关。
忽小珂见那边平安无事，又开始贫嘴：“脆哥，你衣服扣子被他们拽掉了两颗，回头我给你缝上哈。”
设定好路线，悬浮车平稳开了出去。
秦脆理了理自己衣领，朝微型对讲器说：“去盯着总督，别盯着我！”
忽小珂快速收枪：“知道了知道了！”
东临市的城西是平民聚集区，相比于城东，这里没有那么多炫目缤纷的科技大楼，也没有错综复杂的悬浮通道，在这座高度发达的城市中，显得有些暗淡。
虽然环境稍差，但是并不妨碍这里的繁荣。
平民区有平民区的亮点。
这里的物价更便宜，也会有更多边缘化的的商品，甚至有着完整的、独属于这里的灰色产业链；这里的交流也更直接，在信息科技高度发达的现在，只有平民区会保留大量的线下交易场所，也依然残余着人情社会的种种优势和弊端。
比如娄本物现在所到的地方——足疗店，主城区的足疗店都已经是全套人工智能在服务了，只有平民区还保留着最质朴的“人工”服务。
他没进去，只是靠在门口点了根烟，百无聊赖地等人。
远处的忽小珂已经找好了位置，继续往楼顶一趴，含了一颗芒果味的硬糖在嘴里。
五分钟后，一个男人告别自己的姘头，神清气爽地从足疗店出来。
娄本物熄了烟，在店门打开的瞬间，把人拖到了旁边巷子里，反扭着按在了墙上。
事情发生得太快，对方连他的脸都没看清，挣扎道：“干什么！你谁啊！”
娄本物从裤兜里掏出那根已经皱巴巴的领带，绑住他的手腕：“你爸爸。”
接下来就是单纯的虐菜行为。
揍完了，娄本物问：“齐赖子，十万支新型致幻剂，你怎么带进东临州境内的，嗯？”
“致幻剂？什么致幻剂？”齐赖子哼哼唧唧，终于认出来自己面前是谁。
“我们省去装傻充愣这个环节。”娄本物亮出自己的光屏通讯器，给他播放了一段现场交易的高清视频，“说吧，怎么带进来的！”
“我说娄总督，您现在都停职了，还给自己找什么不痛快啊。”齐赖子咧咧嘴。
“哟，消息还挺灵通。”
“您盯我盯了好几个月了吧，我当然要时刻关注您。”齐赖子说，“不过，您这会儿对我滥用私刑，就不怕回头鉴查厅找您的茬吗！”
“鉴查厅？”娄本物嗤道，“你还想等鉴查厅给你脱罪呢？行啊，我等着他们来。”
“哼，娄总督，听我一句劝，这事再查下去，您也捞不到什么好处。”
“敢这么威胁我，看来你的后台还挺硬？”娄本物拍拍他的脸，“让我猜猜，袁氏集团、远洋商会、旗潭海关，三选一的选择题，会做吗？给你十秒钟，选一下。”
意识到自己上了套，齐赖子脸色倏然变得苍白。
娄本物伸手扼住这人的咽喉：“十、九、八……”
极致的压迫下，齐赖子开始慌了，但他显然有所犹豫。
娄本物缓缓收紧五指，清楚地感受到那人紧张急促的呼吸，以及皮下血管的脉动：“我知道你有把柄在他们手上，但是就算你守口如瓶，他们也不会为你践行承诺的，因为……”
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
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
娄本物：“……”
光屏通讯器疯狂震动，伴随着白色提示灯的闪烁，大好的威逼气氛戛然而止。
娄本物甩了甩左腕，想把这些消息提醒全部忽略，然而发信人紧接着发来了语音通讯，这表示对方的耐心已经耗尽。
普天之下，这大概是娄本物唯一不敢怠慢的人。
他立刻按下通话键回应：“二姐，我看见了，只是有点忙，没来得及回。”
咽喉的束缚骤然消失，齐赖子呛咳着喘气，又被娄本物紧紧捂住了嘴。
齐赖子：“唔唔……”
那边威严的女声传来：“哦，是吗？既然看见了，那就挑一个吧。我给你精心物色了五个候选人，都是既年轻又优秀的，你看一下资料，现在就告诉我选哪一个。”
挑？挑什么？他根本就不知道二姐给他发了一堆什么东西好吗！
娄本物一脑门的官司：“二姐，我现在真的很忙，能不能等会儿……”
娄本清反问：“你一个停职的总督，能有我忙？让我等你？”
“不是，我的意思是……”
“娄本物，这事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我的时间比你宝贵得多，五选一的选择题，会做吗？给你十秒钟，十、九、八……”
娄本物慌慌张张地翻看之前的消息记录，发现里面有一大堆的文档，根本来不及看，眼看着娄本清那边数到了“三”，他赶紧说：“我选好了，就、就最后这个！”
娄本清：“嗯，这个我也很中意。那就这样。”
通讯挂断。
齐赖子差点憋晕过去。
娄本物松了手：“……我刚刚说到哪儿了？”
齐赖子阴阳怪气地说：“娄总督，你们家挑媳妇儿可真霸道啊。”
“什么？”娄本物愣了下，挑什么媳妇儿？
“就刚刚那个。”齐赖子瞥了眼他手腕上的光屏通讯器，“五选一，啧啧，真是好福气，不愧是苏克联邦……最有名望的世家！”
话音未落，齐赖子突然持刀扑来。
刚刚他趁娄本物不备，用私藏的匕首割断了绑住自己的领带，此时只想着迅速脱身。他没料到娄本物已经查到了这个地步，这是要把他往绝路上逼。
闪着寒芒的刀锋近在眼前，娄本物的第一反应却不是躲开或者制服袭击者，而是向高处做了一个“别动”的手势。
忽小珂扣扳机的手指硬生生停了下来。
然后他在瞄准镜中看见，自家总督手臂上被划了一刀，鲜血飞溅。
嘎嘣一声，水果糖被他咬得粉碎。
即便如此，娄本物要拦下齐赖子也不是难事，但他在作势追了两条街后，放他走了。
忽小珂发来语音询问：“娄哥，你没事吧？要我跟上去吗？”
娄本物回他：“不用，让他去躲。”
忽小珂不甘心：“就这么放他跑了？”
娄本物：“等过几天，他躲到哪里，找谁求助，或者谁要杀他灭口，就都清楚了。”
忽小珂嗦着糖，心想脆哥说得没错，娄哥要做的事，他们真是想管都管不明白。
他收了枪：“那我们接下来去哪儿？”
娄本物：“收工回家。”
回到家，娄本物处理了一下伤口，赶紧把二姐给他发的信息大致看了一遍。
这当然不是在挑什么媳妇儿，而是参议院在敲定来调查他的鉴查厅人选。
他二姐娄本清，身为参议院七位大判之一，对这件事需要回避，只能动用手边的资源，给他物色一个有能力的少判，尝试派到东临州来暗中协助他。
然而娄本物一向不信任鉴查厅。
这五个候选人，选谁来他都不会满意，选谁来他也都无所谓。所以他才会那么随便地决定，反正都是做给二姐看的。
粗略翻看了那些人的履历，娄本物把目光停留在最后一份上。
这是他匆忙中乱选的人，名叫童程。
看上去没什么特别的，资历还不如其他人，不知道二姐看中他哪点。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