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声寻觅

1、第 1 章

　　正午阳光烈得刺眼，树上知了聒噪地叫着，阳光穿过树叶的间隙照在大理石地面上。
　　一辆出租车停在了医院门口，不久后少年扶着头发花白的老人从出租车上下来，谢棠絮被烈阳刺得眼睛生疼，因为前一天晚上打游戏到凌晨，到现在困意还未散去，他疲惫的眨眨眼，扶着老人进了医院。
　　谢棠絮本想在被窝中度过余额不足的假期，奈何上午邻居张伯低血糖昏倒在楼道，幸好被谢棠絮及时发现送到了医院。
　　“伯伯，您先歇着，我去买午饭。”
　　张伯的老伴早早就离世了，儿女不孝，工作不忙却一年也见不到几次一次。打钱更是不积极不说，到了工作的年纪却成天不服正业，还经常管早已退休的父亲要生活费。老头只能靠着退休金和捡破烂维持生活，还要经常打钱给孩子。
　　谢棠絮家里人也经常不在家，他和张伯算是同病相怜，久而久之就熟了。
　　谢棠絮先去大厅付了医药费，再去外面买了两份包子和粥打包带走。
　　大街上人来人往，街边有对情侣在吵架，水果摊的大喇叭在喊着大特价，还有一群跳街舞的，动感的音乐声十分聒噪。
　　他烦躁的带上耳机，放了一首小众的抒情歌。
　　谢棠絮每次出门都会带耳机，无他，装逼尔。
　　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他走进市中心医院，又几经周折进了一栋安静的有些反常的一栋白楼。
　　正常情况下医院不应该全是人吗？此时，他的脑里只有一句话：草，我迷路了。
　　在医院里都能迷路，真的很丢人……

　　市中心医院办公楼三层，一名又高又瘦的少年眉头紧锁，脸上仿佛写着“我很愤怒”四个字。他大步走向护士长的办公室，少年精力旺盛，走路仿佛带风，身后一名年轻护士边追边劝。
　　“哐——”少年大力推开办公室的门，木门撞在墙上发出了巨大的声响，仿佛地板都在震动，这动静把小护士吓得直发抖。
　　护士长是一名40多岁的女士，长相一般，却很有气质，脸上淡淡的皱纹反而为她添加了一分优雅。她坐在在办公桌前，轻轻吹正在冒白雾的茶水，即使被人砸门也依然淡定的吹着，吹了一会儿差再抿一小口。不知享受了多久，她才放下杯子看向砸门的某人。
　　“子岩，门砸坏了是要赔的。”护士长双手交叠放在大腿上，对少年说到。
　　鹿子岩胸前小幅度的一起一伏，乌黑的短发有些凌乱，额头前的碎发挡住了眉毛和眼睛，但眼里露出的凌厉的光也十分好看。
　　“赔个屁，星星被欺负你们都不管吗，你们不是照顾病人吗，就他妈是这么照顾的？”鹿子岩用偏清冷的声线急促的说到。
　　鹿子岩并不是爱说脏话的人，但护士长显然不是第一次见鹿子岩一开口就把别人妈带在嘴边了。这个人多半是个妹控，他在别人面前骂人十有八/九都是因为他患有自闭症的妹妹鹿星渐。
　　鹿星渐不常住院，病情严重的时候不愿意跟任何人交流，包括鹿子岩。鹿子岩要上学又要打工养家妹妹，有时太忙照顾不过来就把鹿星渐送到医院留院观察。
　　鹿星渐性格孤僻，不愿与别人交流，经常受其他住院的小孩欺负。她不愿意跟别人说，把所有委屈都憋在心里，结果却搞得其他孩子更加得寸进尺。
　　如果鹿子岩发现会去教育他们，找他们家里人讨个说法，有时候对方太过分鹿子岩要去揍他们一顿，却总是会被护士拦下来。可惜的是鹿子岩通常发现不了，鹿星渐就只能挨欺负了。
　　“子岩，你们是我们客人，他们也是，病人的关系怎样不是我们该管的，我们只负责日常起居。”说完顿了一下，护士长又补充到，“当然还有鹿星渐的心理疏导。”
　　“草，你知道哪群智/障是怎么说星星的吗？他们说她脑子有问题！是神经病！”
　　鹿子岩顿了一秒，又说到：“他们自己一个个的十以内加减法都做不出来，有什么资格嘲笑别人，一群只会瞎逼逼的猴子也配嘲笑别人。真他妈搞笑。”
　　“你们都不管是吧，那我去给他们点教训，脑残成这样，还他妈活个屁！”干脆让他们了解了痛苦无意义的生命。
　　小护士一看立马急了，赶紧上前去拦，看鹿子岩要揍人好像更怕了，但又看上去很勇敢的堵在门口张开双臂去拦。
　　“打人是不对的!”小护士眼神坚定表情像是要壮烈牺牲一样。
　　鹿子岩推开小护士的肩膀把她推开：“反正也不是第一次。”
　　一出门，鹿子岩就看见墙边耳朵贴在办公室墙壁的同班同学谢棠絮。
　　两人四目相对：“……”
　　“……你在干嘛？”沉默片刻后，鹿子岩先开了口。
　　“我我我没有在偷听！”
　　鹿子岩：“……”
　　谢棠絮：“……”
　　此地无银三百两!
　　鹿子岩皱了皱眉，沉默许久后问到：“你生病了？”
　　“没，看人。”
　　“那来这干嘛？”
　　“……迷路了。”
　　鹿子岩语塞。
　　“哪个住院处？我送你。”
　　谢棠絮告诉了他张伯的住院处，鹿子岩带着他往住院处走。
　　两人一句话也没说，谢棠絮觉得有些尴尬，随口说到：“你还会说脏话啊。”
　　话音刚落，他立马后悔了。
　　这真是一个终极直男死亡话题。
　　“我又不是菩萨。”
　　谢棠絮：“……”
　　不聊了!话题终结者!死直男!
　　……你不也一样。
　　“到了。”
　　“啊，谢谢。”
　　鹿子岩点点头，没跟着谢棠絮进病房，和他道了个别就走了。
　　“张伯，我回来了！路上耽误了下，粥都快凉了，赶紧喝吧。”
　　“张叔张姨给我转账了，医药费付了，您好好养病就好。”
　　张伯直接揭穿他：“钱是你付的吧。”
　　“……”
　　“多少钱，我给你。”
　　“不用了，您平时那么照顾我！”少年揉揉鼻头，呲牙一笑。
　　谢棠絮陪着张伯输完液打车回了家，到家的时候已经5点了，他三两下脱了鞋倒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消散了一部分疲惫，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好饿。
　　谢棠絮想点份外卖，刚打卡手机就看见谢杭发来的微信。
　　蟹老板：爸爸最近工作忙，可能要玩一个月才能回来，你一个人在家别惹事，开学就高二了，好好学习。
　　谢棠絮撇了撇嘴，没回。
　　谢杭是个小职工，经常去外地出差，谢棠絮爸妈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一直是父亲谢杭一个人把他带大的，虽然是散养式……

　　外卖到了，谢棠絮正吸着面条，手机突然开始不停地震动，不用想就知道是“高一四班人上人”一群人瞎叭叭呢，他打开微信，发现群里在聊分文理班的事儿，一个女生问了句鹿子岩选文还是选理。
　　接着又有好几个女生附和着说想知道，还有人艾特了鹿子岩。
　　学校最受欢迎的男生就属鹿子岩了，成绩好体育好才艺也不少，关键是长得帅，公认的校草。其次是谢棠絮，打架逃课什么的对于他是家常便饭，是青春期的女孩子喜欢的痞痞的的校霸人设，但真了解他的人都知道其实他平易近人又有趣。
　　学校很多人暗恋鹿子岩，谢棠絮大概是最特殊的那一个。
　　[林深：他说他选什么都是最优秀的那个。]
　　[林深：好拽，学霸了不起吗？]
　　[班长：还真了不起……]
　　[林深：怎么就没见过有妹子说为了我去体育班，同班概率为100%!]
　　[林深：为了鹿子岩去选文或选理，但你们忘了学校按成绩分班。]
　　[班长：开学的分班考试大家加油哦，我去复习啦。]
　　[林深：班长真拼，你加油。]
　　所以他到底选什么？
　　虽然偏科严重的谢棠絮只能选理科，但他还是很想知道鹿子岩选什么。谢棠絮再一次不爽的关了手机打算好好吃饭，结果手机又响了一声。
　　还真是不能让人好好吃饭了!
　　他没再理会，吃完饭就打开电脑玩游戏，直到睡觉前也没打开手机。
　　直到第二天上午自然醒，简单的洗漱完后回到被窝里躺下玩手机。
　　屏幕下面通讯录的图标上有一个小红点，强逼症促使他点了下去。
　　[YAN请求添加你为好友：今天中午的事就当没发生。]
　　[YAN请求添加你为好友：你选理吗？]
　　[YAN请求添加你为好友：怎么不理人？]
　　谢棠絮：！！！
　　他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鹿子岩主动向他发了三次好友申请，还问他选什么？
　　谢棠絮关上手机冷静一下，觉得自己应该等几分钟再同意比较矜持，结果想到已经隔了一晚上了，就立马打开手机同过了好友申请。
　　然后又关上了手机……
　　我是不是应该隔几分钟再回答他的问题比较合适？谢棠絮觉得。
　　不行，他得去厕所冷静一下。
　　他加他就算了，为什么要发三条？他还问我是不是选理，他是不是想和我分到一个班？
　　算了，应该是他想多了。
　　谢棠絮大脑放空，靠在马桶后的水箱上冷静了一会儿，又立马飞奔出厕所回到卧室拿起手机给鹿子岩发了两条消息。
　　[海绵宝宝：嗯不说。]
　　[海绵宝宝：是选理。]
　　要不要问问他选什么？反正他也问我了。但是他好像就是单纯的问问，如果他说选文会不会很尴尬啊？
　　果然，爱情使人智商为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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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次写文，写得不好不要喷我<( ; ? ; )?
有什么有问题的地方要提出来哦，我尽量改(ˊo???? ? o????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