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IF2/少年游(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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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if线，
1
赵高从赵国离开，没有家的他说是四处流浪也不为过，只是他有师父教得本事，生活倒也不艰难。
赵高来到了朝歌附近，这里靠近太行支脉云梦山，多有采药人出没，是以，他准备在此停留，买一些药材炼丹。
赵高见到的最好的药材是一个小姑娘背的，炮制完善，免了他的麻烦。
赵高本打算买了药就离开，不曾想，这处小小的集市，也是能人辈出。
此时的赵高已经有十六七岁，正处于少年青年之间，他模样生得俊美，气质也佳，加之看起来有些文弱，不免成为别人盯上的对象。
赵高没搭理他们，准备买了药，一并收拾了。
但是赵高没有等到那个时候，因为他也注意到，卖药的少女受他的牵连，也被盯上了。
虽然少女做了伪装，但眼尖的人还是能看出她和模样寻常的山野村女不一样。
赵高在说了自己要得药材后，让少女帮自己装好，然后自己离开一会，把这帮人贩子解决了。
人贩子这种东西，无论哪里都是讨人厌的。
赵高回来后，少女已经把药材给他分类整理装好了。
赵高将钱币付了，拎着药材，以想要再买药为由等少女的师兄回来，因为在之前的谈话里，他得知少女的师兄去采买补给去了。
等了好一会，一个白袍少年出现了，赵高注意到少女目光投向那少年，知道这就是她嘴里的师兄。
赵高知道他该走了，不过走之前看到少女干净漂亮的眼睛，给了她一句警示。
“就算你再怎么伪装，气质身段举止在这里放着，如果想解决麻烦，那就果断一点。”
不要像他哥哥，母亲俪王后一样优柔寡断，最后斗不过嫦姬。
赵高走了，不过，走之前他还是知道了少女的名字。
他听到她的师兄叫她蓁儿。
2
公元前242年，咸阳，
赵高最终还是来了咸阳，这一年已经是阿正成为秦王的第五年。
赵高买药，进了一家医馆，在这里他看到了一位故人。
她比几年前她长高了些许，只是……
她的脸上多了一道疤痕，如玉微瑕，不免让人心生可惜。
赵高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脸上，荀蓁注意到了，解释道，“出了一些意外，伤到了，不小心留了疤痕。”
不小心？
赵高心中默念，只是听少女语气平淡轻松，他心中隐隐有了答案。
“你要买什么呢？”
少女笑着问他，明亮的眼眸里带着又遇故人的欣喜，显然容貌受损这件事并没有影响到她。
她很热情，在她心里，赵高也是她的恩人。
赵高反而有些不习惯这来自少女热情的善意。
不过有人帮忙总归是方便一点，他说出了自己的需求，然后就看到少女在药柜间熟稔地穿梭翻找。
过程里赵高和她交谈，得知她在跟着兄长学习医术。
不过就赵高后来观察，杜仲想要她学得恐怕不止是医术这么简单。
赵高如旧付了钱，临走前，他听到少女问他叫什么。
赵高本可以不回答，但考虑到少女所在的这处医馆内药材质量颇佳，后续很大可能会继续来，他张了张嘴，说，“高！”
“高？”
荀蓁念着这个字，笑着对他说，“在这里你可以叫我辛夷，不过我师兄叫我蓁儿，桃夭中，其叶蓁蓁的蓁。”
赵高颔首，医馆馆主被病人称为杜仲，辛夷杜仲听起来毫无关系，但又都是药名，是以他猜测，这或许都是假名。
毕竟历史上也不是没有换一个国家就换名的医者，扁鹊不就是如此吗？
反正现在这个兵荒马乱的时代，没有统一的政权，换个名字也不是不行。
两个人都没有刨根问题。
3
嬴政伪装身份来医馆求诊，说起来，他其实是复诊。
因为当年他初回咸阳，就是披着马甲的荀英为他调养身体。
如今再闻当初的医者再度游至咸阳，嬴政怎能不来？
在路上嬴政就知道杜仲的医馆多了一个人，他知道这是杜仲的妹妹，但汇报消息的人没有多说，他也没有多想。
医馆，
嬴政看到了一个纤细窈窕女子的身影，布衣素裳，走近了还能闻到她身上带着的药材与草木混合的香气。
只看身影，就知道这应该是一个美人，但嬴政的心情并没有任何起伏。
秦国最美的女子都在宫中，华阳太后，他的母亲赵姬便是其中翘楚，但再美的美人，也不影响他们心肠毒辣。
在咸阳宫里这么多年，人美心毒的美人他见得多了。
嬴政心情波澜不惊，平静地开口询问，杜仲先生是否在。
荀蓁正在整理药材，听到问话，以为是病人来了，抬头道，“在，他在后院！”
少女抬头说话间，嬴政也看清了她的脸，他愣了愣。
荀蓁注意到了他的反应，意识到青年的反应和自己脸上的疤痕有关，毕竟类似的事在她把脸划伤后发生了不止一次。
“吓到了你？抱歉。”
这一次，她和过往一样，熟练地致歉。
嬴政意识到自己方才的冒昧，他摇摇头。
“没有，是我冒昧了。”
在咸阳宫生存的这些年他已经明白外表的美丽并不代表心灵的美好，甚至可能如他母后一般，完全反过来。
“公子该如何称呼？”
荀蓁注意到青年的衣着和他身旁的护卫，知道他并不是寻常人家，也就用公子称呼他。
“我姓郑，”
嬴政没有暴露身份，荀蓁也不管她是不是真得姓郑，只管将他带到兄长那里。
若是他心怀不轨，她的剑也未尝不利！
“公子稍等片刻，我去告知兄长。”
荀蓁请这位郑公子暂待片刻，随后离开。
这一天，赵高按照上次约好的来拿药，然后他就在这里看到了一个他未曾想到的人。
他认出他了，因为他的的五官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和小时候一样英俊无匹。身材魁梧过人，想来在秦王宫不像赵国那般饥一顿饱一顿。
阿正……
看清人的那一刻，儿时的记忆层层叠叠地从心底深处翻涌而出，那么久远的影像，赵高以为自己早就忘记了，可此时在脑海中闪现，依然清晰得可怕。
离开故国多年，他也不是没考虑过来秦国投奔阿正，可是当年师父的话语，在耳畔一直挥之不去。他这样的血煞凶星转世，克父克母克亲近之人，理应就该独自一人生活。又何必去连累他人。
何况阿正虽然登基为秦王，但只是他人手中的傀儡，在秦国几大势力的夹缝中艰难生存。他要是到了阿正身边，初来乍到一时摸不清楚情况，岂不是变成了别人要挟阿正的活靶子？
只是……
赵高注意到青年阿正看向他的眼神里，是全然的陌生。
他的呼吸一滞。
医馆里突然来了一个人，嬴政身边的护卫目光都落在他身上，目光锐利。
赵高还沉浸在嬴政不记得他的震惊里，直到荀英兄妹的出现打破了这一切。
荀蓁察觉到堂上气氛不对，也没说什么，找到早就打包好的药材包裹递给赵高，让他离开。
她没说什么，相信高应该明白。
事实也证明了她并没有错。
赵高走后，荀英让妹妹把门关了，然后带着嬴政等人进后院。
毕竟关门之后，堂中光线昏暗，不便望诊。
庭院石桌旁
荀英为嬴政把脉，脉和他预想的差不多，考虑到当初给了后续医治方案，他估摸着这几年这位公子日子没想象的那么好过。
荀蓁听到兄长要去问诊了，觉得有些事不是自己该听的，默默回了自己房间。
她走之前还被布置的有课业没完成呢。
嬴政看到她离开，有些奇怪，“辛夷姑娘怎么走了？”
“她有课业要做，”
荀英睁开眼，看了一眼青年的面色，回答道。
课业？
这个词嬴政并不陌生，他为太子，初为秦王的前几年也是有过课业的。
荀英没管年轻秦王的心理活动，他心想，大好年纪不好好学习，难道谈恋爱嫁人生孩子吗？
……
……
嬴政会不时前来复诊，他每次来都能看到杜仲先生的妹妹也在。
当然，她并没有刻意接近他，最开始还顾虑招待问题，会在他来时放一些饮食，毕竟他来看诊，早起不曾用食。
但后来见他不曾碰过食物，石桌上摆放的糕点水饮也没了。
嬴政后来也碰到过第一次来拿药的青年几次，他随口过辛夷姑娘两个人的关系，得到的回答是，一个朋友。
朋友吗？
秦王嬴政觉得这个词陌生又熟悉，让他想到了一些久远的记忆。
等到他回过神来，却看到少女的脸上笑容淡去，她似乎在认真地思索。
“我们应该是朋友，不过，就算不是他的朋友，他也是我的恩人。”
荀蓁一直记得赵高的提醒，她很感谢他，让她早早下定了决心。
她很喜欢现在的生活。
荣华富贵，功名利禄，她实在没有拿的能力。
嬴政看着眼前眼眸清亮的少女，轻轻笑了笑。
很多年后，彼时已经成为始皇帝的嬴政想到这一段时光，印象最深的不是杜仲的医术，而是后院里那个如夏花一样绚烂的少女。
那是他此生再未曾见过的美景。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IF2/少年游(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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