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下杂记II》竹下客

2、09-7-31 晴

　　小叔因为吹空调中风，结果不笑不明显，一笑嘴可以偏左歪到耳朵根。这个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有些人冒着40度的高温还要在烈日下做工养家糊口，有些人却24小时吹着空调，结果把嘴吹歪，这样说来其实世界也听公平的，起码在烈日下做工的那些人避免了中风的一个危险因素。
　　我在医院照顾了小叔三天，这三天他一有人来就给我灌输“要读博”的思想，顺便向别人炫耀一下他这个考上医学研究生的侄女儿。他对我读完研究生就急着工作嫁人的思想不屑一顾，认为我没有目光短浅，只看重眼前的利益。我说我本来就没有多大的雄心壮志，就想有一份体面受人尊重的工作，每个月按时有人给我发工资，我自己养活自己，在经济上不依赖老公；老公担负起买房买车的大任，而我则在后面给他洗衣做饭做他坚定的后盾。小叔说我这完全是妇人之见，给我摆出一番大道理，其中有一番倒也真有点儿扣动我的心弦。他说物以群聚，人以类分，不同层面的人他所接触到得人和事物就是不一样的，乞丐他永远无法理解鲁迅的思想。你读了研究生，那你以后的同学便大多数都是研究生，但你如果读了博士，那你以后的同学便都是博士生，你可以因为各种原因事业不得意，但你总会有几个事业得意的同学，那时候他们便可以帮你。就像我，在咱们村当个村长，那生病住院的来看我的不是这个村的支书，就是那个村的书记，顶多就是来个乡长，副乡长，就不会有县长来看我，因为我的层面我所接触到得人没有那么高。
　　晚上我把小叔的这一番长篇大论跟我男友说后，问他如果我研究生毕业再读博士的话，他会不会愿意再等我3年。他没有正面的回答，只是说读书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有好些人想读但苦于没有机会，所以你一旦有机会而自己又想读，可以暂且不考虑我，毕竟感情以后还是可以遇到。他后面的一句话当时让我内心很不安，于是又赶紧追问了一句，等我五年不行吗？他说可以了，我等你十年都可以，你给我十年自由，十年之后我回来跟你结婚。他所说的自由，就是在这十年内，他可以在我之外谈其他的朋友，甚至发生性关系，而我不要干涉。我很气愤，说如果你感情出轨，那我还要你的躯壳，跟你结婚干嘛？我问他我是不是也可以在这十年内游戏人生？他说男人跟女人不一样，男人更理智一些，他可以跟别的女人发生关系，但他的心仍然爱着我，知道哪儿才是回家的路，但是女人不一样，女人一旦踏出了出轨的第一步，就再也回不了头了。我认为这完全是男人为自己感情出轨的一种辩解，就跟他很是生气了一番。我刚认识他的时候，就觉得他太过现实了一点儿，有时候恋爱中的女孩子是需要你用甜言蜜语哄着的，但是他从来不这样。他说我只是事实求是的跟你说，你想你读研究生的2年，我的事业刚刚起步，我需要将更多的精力投入到事业中去，也就没有心思去考虑哪些风花雪月的事，所以你这2年不用担心我对你不忠，但是2年之后我的事业处于平稳发展期，会有闲暇的精力去考虑家庭的事，即使不是结婚，但是二十多岁的年龄正是血气方刚，你读博士生每天会很忙，我就是休假的时候35天住在武汉（他在部队，每年有固定的假期），你每天又能有几个小时可以陪我？在这样的情况下，酒后乱性或是其他的什么情况之下我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我也不敢保证。我说你是不是在给我打预防针啊，暗示我即使你以后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也让我不要怪你，那只是你□□的作怪。他说没有，这只是他想到的可能会发生的一种极端的情况，凭他现在对我的爱，他应该不会那样做。但是这种事谁又能保证呢？他说的也很有道理，不是都说男人的上半身和下半身，性和爱是分开的吗？他会有身体上的需要，而不完全或完全不是出于爱。而我又是眼里进不得沙子的人，无法想象他跟别的女人赤身裸体痴缠在一起的画面，那样我会崩溃！
　　我们一直聊到很晚，最后他说明天要早起，全师集合升旗，便结束了我们的爱情电话粥。但他的那些话却让我不自觉想了很多，想象两年之后我会在他和学业之间怎样权衡，当然这些都是后话，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