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之有声》九小七

51、打架

　　集训回来后，一切又回归于正常的生活。
　　一样的上课，一样的卷子，一样的跑操，每天三点一线的生活。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夏天，又到了四处蝉鸣的季节，又到了高考的季节，又到了毕业的时候。
　　班级的座位被调换了。
　　其实也没有太大区别。
　　老班为了防止学生斜视，就将左右的学生换了一下位置。
　　所以韩笙顾言他们也只是从班级的右面换到了左边。

　　生物晚自习。
　　学生们都在做着周测试题。
　　屋里虽然开着空调，但是班级还是燥热。
　　整个高二的学生都早已经开始了周测，全部学生都在做着生物题。
　　到底是有区别，虽然是周测，中间不下课，就当做是正常考试来对待。
　　特优班和重点班的老师管的比较严，所以课间二十分钟就不下课，一直做题。
　　但是普通班的学生自制力有点差，每个老师要同时监考好几个班级，不可能每个学生都看住，所以中间下课的时候他们就喜欢跑出来玩。
　　韩笙旁边的窗户没有关，晚上的夏天虽然炎热，但也有凉风。
　　韩笙刚准备将写完的卷子腾到答题卡上，一声巨响，一个东西直接在自己卷子上砸开。
　　韩笙被吓了一跳，回过神来才发现，桌子上是一个带有没吃完的凉皮袋子，溅的四处是凉皮里带有油的汤汁。
　　从哪来的凉皮。
　　韩笙忍着心里的怒气，像窗户处看去。
　　韩笙无必确定，这个东西是有人从对面的楼上扔过来的。
　　对面楼道人来人往，看不清是谁扔的。
　　班里的人都听见了声音，纷纷往后看。
　　顾言看韩笙的脸上冷了来，其实任谁看见这幅场景，也会生气的。
　　韩笙没有及时将书本归回原位的习惯，书桌上摆着各种各样的试卷。
　　但现在，生物卷子以及其他的卷子上面完全都是红色的辣椒油汤汁。
　　不仅如此，汤袋是从对面楼上扔过来的，到桌子上直接炸开。
　　韩笙的书桌上，白色的校服上，顾言的书桌上，校服前襟上，洛凡洛听的校服后背上，全都是汤汁。
　　从发生到韩笙站起来，这期间不到十秒钟。
　　韩笙踢了一下板凳，直接走了出去。
　　顾言来不及拉他，也连忙跟了出去。
　　班长张烟虽然不清楚怎么回事，但害怕韩笙冲动，立马跟了出去。
　　班里的其他人看见，纷纷出来。
　　所有的楼都用连廊连接起来，不过还没有完全建好，想要过去，只能翻过一米五左右的栏杆。
　　翻过去，就到了后面的那栋楼。
　　这栋楼全是高二的学生。
　　韩笙走的很快，顾言都跟不上他。
　　韩笙直接走到自己窗户对面的那个班级门口。
　　敲了敲门，韩笙开口：“你好，班长出来一下。”
　　说完韩笙就退到门外等着。
　　顾言赶了过来，没说什么，只是站在韩笙旁边。
　　等了大概一分钟，没有一个人出来。
　　韩笙上前准备再起叫一遍，被赶来的张烟拉住了。
　　“我来叫，你先等着。”张烟说完直接敲了敲门，“你们班长在吗？请出来一下。”
　　一个戴眼镜的男生和一个高个子的男生一起站了起来。
　　带眼镜的男生说：“我是班长，怎么了？”
　　“请出来一下。”张烟有些生气了，稍微提高了音量，毕竟这是第三次叫他们班长出来，他们无视也就算了，自己班里的学生被他们欺负了，还不打算出来承认。
　　戴眼镜的男生出来了，高个子男生也出来了。
　　高个子男生出来发现外面好多人，尤其是男生居多，开口说道：“操，你们这么多人是想来打架的？”
　　听见这句话，韩笙立马向前一步，“想打架是吗？来啊。”
　　顾言立马拉住他，张烟开口道：“我叫的是你们班长，没有叫你。”
　　高个子男生听见，向前一步看向张烟说：“怎么了，你不服是吗？”
　　张烟明显的闻到了高个子男生身上散发的浓烈的酒味。
　　韩笙和顾言纷纷将张烟向后拉过来，两人站在张烟前面。
　　韩笙说：“离远一点。”
　　“你他妈谁，我站哪关你什么事？”
　　戴眼镜的男生拉住他，开口：“不知道你们这么多人，是有什么事？”
　　张烟看着他一字一句说道：“我们是对面那栋楼上的，我们是高二九班，我是班长，就在刚才，从你们这个方向，有人将一个没有吃完的凉皮袋子扔到我们班。”然后指着韩笙几人开口，“他们的衣服上，书桌上，全是红色的辣椒汤汁，所以，你们班是谁下课的时候吃凉皮还将吃剩下的扔到了我们班里？”
　　戴眼镜的男生倒是没有想到是这事，顿了一下说：“稍等，我问一下。”
　　戴眼镜的男生刚走，高个子的男生就向前一步说：“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板着一张脸给谁看？”
　　韩笙：“没给你看，你说什么说？”
　　高个子男生提高声调，“没给我看你他妈给谁看？”
　　韩笙：“我爱给谁看给谁看，怎么？”
　　外面的动静让班里一直看热闹的学生惊动了，立马从班级里出来好多男生。
　　一瞬间，整个教室二楼的走廊全是学生，围得水泄不通。
　　韩笙和高个子男生对峙着，谁也不肯让一步。
　　张烟拉了一下顾言开口：“先把韩笙拉过来，我是班长，我来问他们。”
　　还没有确定是谁扔的，还不能打起来，顾言站到韩笙面前，将韩笙拉到自己身后。
　　“十一班班长，请问，是你们班里的人扔的吗？”张烟开口问道。
　　没人说话。
　　“他妈的，敢做不敢认是不是？”韩笙吼道。
　　高个子男生指着韩笙道：“你再骂一个试试？”
　　顾言一把抓住他的手，冷冷的道：“你再指一个试试。”然后将他的手甩开。
　　韩笙从兜里拿出一张卫生纸递给顾言，顾言接住擦了擦。
　　“再问一遍，到底是谁？课间的时候朝九班后面的窗户扔了一个没有吃完的凉皮袋子，站出来，对谁都好，我也不想查监控，到时候查出来是谁，可就丢人了。”张烟问道。
　　“我扔的。”从人群后面出来了一个男生。
　　张烟：“你扔的？说吧，为什么扔？”
　　男生无所谓的开口说道：“我随手扔的。”
　　“你随手扔这么准？几米的距离，随手扔到桌子上，谁信。”韩笙冷冷的开口。
　　男生：“我就是随手扔的，你爱信不信。”
　　韩笙：“我们也是随手来找你的。”
　　“你咋这么多事？这都说了是随手你们还不信，不是找事是什么？”高个子男生一脸不屑的说。
　　韩笙嗤笑了一声，“傻逼才信他是随手扔的，是吧？”
　　“你他妈骂谁呢？”
　　“我他妈骂的就是你，这他妈又有你什么事？你是什么立场站在这说风凉话？我他妈从刚才就忍你很久了。”
　　见高个子男生向前一步，张烟刚想去阻止，就被高个子男生推了一把，直接摔倒了地上。
　　韩笙看见了，立马出来踹了高个子男生一脚，洛听洛凡默契的立马将张烟扶了起来。
　　“操，推女生算什么本事？”韩笙，“我本来不想动手打架，可你是真的该打。”
　　后面围着很多人，高个子男生没有摔倒地下，“操，妈的，打就打，谁怕谁。”
　　高个子男生刚站起来，就被顾言重新踹到了地上。
　　顾言低头冷冷的开口道：“打你两个原因，第一多次骂人，第二打了我们班班长。”
　　“我没打她，是她自己摔的。”
　　韩笙：“你当我们眼瞎。”
　　高个子男生受不了自己连续被踹了两脚。
　　双方一时成了群架现场。
　　“住手，快住手。”
　　几个老师和主任来了，这场架才停止。

　　办公室。
　　两个班的班主任以及教导主任老马都在。
　　重要参与人员站在办公室的两边。
　　韩笙他们站在一排，高个子男生站在一排。

　　班主任看见韩笙顾言几人身上大片大片油渍，问：“谁来说说，怎么回事？”
　　“老师，我们今天是生物测试，中间课间的时候，十一班的一位学生将一个没有吃完的凉皮袋子从这栋楼对着我们班级后窗户扔了过去，正好砸到韩笙的桌子上，他们身上的油渍全是凉皮的汤汁，不仅如此，韩笙顾言的桌子上的卷子资料，全部都是油渍。”张烟又将视线转个过去，“我们过来问是谁扔的，刚开始没人出来，这位同学一直说脏话，然后那个扔凉皮的同学，声称是随手扔的。”
　　九班班主任一直是雷厉风行，尤其是特别护自己班里的学生。
　　九班班主任说：“谁扔的，谁骂人，站出来，让我看看。”
　　高个子男生和他一起站了出来。
　　“你们俩是吗？先说扔凉皮的。”班主任做到桌子上，“说吧，看不惯我们九班，是不是，为什么扔？”
　　男生：“我随手扔的。”
　　“哼，你以为我信，说吧，到底为什么扔？”班主任明显有些不耐烦，她不喜欢说谎的学生。
　　男生解释着，“我下课的时候没吃完，就随手朝着对面扔过去，不知道扔到你们班级了。”
　　“哦，那你为什么不扔别的班级，为什么恰好扔到了我们班。”
　　高个子男生插嘴道：“都说了是随手的，一直揪着不放。”
　　班主任听见了拍了一下桌子，大声的开口说道：“我揪着不放，今天还好只是扔在桌子上，韩笙在低头写作业，他要是在随手一点，直接就扔到了韩笙的头上，这两栋楼之间十几米，你说说，要是扔到韩笙的头上，你负责？”
　　“这不是没扔到他头上吗？”
　　“还好没扔到头上，我们班级里的学生个个都是考清华北大的料，要是被你们扔到头，砸傻了，你们能负担得起吗？你们不学习，就不要拿他人的未来开玩笑。”
　　班主任越说越来气，恨不得打他们俩一顿。
　　老马看着架势，立马拉住她开口，“行了，消消气，知道你们班里的孩子受委屈了。”
　　老马看着两人道：“知道错了吗？”
　　两人不吭声。
　　“好，你们回家停课一周，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在回学校。”老马向两人说道。
　　十一班班主任也是怕教导主任批评她，连忙说：“你们俩，去，给九班的学生道个歉，你说说你，高航，你手贱是吧，啊，非要往别的班里扔凉皮，还有你，冯爽，你没事凑什么热闹，你喝酒的事，待会在跟你算账。”
　　高航和冯爽不情愿的走到几人面前，低低的说了一声“对不起”。
　　韩笙没看两人，“听不见。”
　　老马看两人做错了事情还不情愿，“没诚意啊，行，不用道歉了，收拾行李回家吧。”
　　十一班班主任也是个特别有眼力劲的人，立马拉着两人开口：“快，跟人家道歉，一个一个的，好好的道歉。”
　　高航和冯爽走过来，一个一个的道歉，九十度鞠躬。
　　“你们打架的事情双方都有错，我就不说了，但扔凉皮的事，他们校服上全是油，你是帮他们洗还是重新给他们买一套。”老马问高航道。
　　“都可以。”高航回答。
　　韩笙说：“不需要了，校服我们会自己买的。”
　　班主任也开口：“就是，我们自己买就行，不用你们管，你只要管好自己的手，别在一个随手扔到我们班，下一次，可不是这么容易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