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之有声》九小七

5、骄阳

　　顾言:“当然，近墨者黑。”
　　洛凡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了，每次上台发言，不管是优秀代表发言还是上台读检讨，韩笙从来没带怕的，现在还矫情呢，狗给谁看呐，啧啧啧。
　　聊天刚刚结束，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谢逸退场了，接下来就是主持人的介绍。
　　“感谢谢逸同学的精彩发言，接下来让我们有请高二学生代表，高二九班韩笙上台发言，大家掌声欢迎。”话音还没落，自己班级洛凡就领头鼓起了掌还贱兮兮的对韩笙开口道：“老韩，加油哦。”
　　掌声响起，又是一阵阵女生的欢呼。

　　谢逸回到班级时，韩筱脸上还带有笑意，不明白韩筱为什么笑，也是和其他人一样，是因为韩笙？正想着出神的时候，韩筱对着谢逸：“看，这是我哥。”
　　谢逸立马了然。

　　人们都喜欢长的好看的，颜值高的，下意识的会给他一些偏爱。
　　一中有一个表白墙，一般是学生不好意思当面对心仪的人表白，就在一中表白墙上匿名告白，反正也没人知道，被告白次数最多就是就是韩笙，洛听洛凡。

　　洛凡洛听长的一样，虽然性格相差不了多少，但真不知道女生是怎么分清的。
　　不过顾言的转入，以及新生的到来，不知道榜三还会不会是他们。
　　韩笙一上台气场立马不一样，不是吊儿郎当而是自信张扬，“尊敬的老师，亲爱的同学们，大家好，我是高二九班的韩笙，今天我主要是向高一新生介绍高中的学习方法……或许你们认为结束了中考，高一就可以放松了。其实不然，高中三年，高一是非常重要的……”
　　“你不仅要调时间表保证足够睡眠时间，还要预习新课跟上老师进度，高一抓基础，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骄阳正照在主席台上演讲的少年，台下人山人海，台上万丈光芒，微风吹动着操场上飘动的红旗，也吹动着少年的发梢，台上的少年根本不需要借光，因为他正处年少，自信张扬，也借此为别人照亮。
　　顾言深邃的眼睛望着韩笙，内心稍微有一点点悸动，莫名的情绪在心中微微扎下，嘴角稍微上扬。
　　或许是有感应，韩笙也在众多人群中唯一感受到顾言的视线，视线从面相正前方偏向顾言所在的地方，临时加了一句词，“以后都是同学，相互学习，共同成长。”微微一笑，台下的同学以为这是给新生的发言，只有顾言知道，这是韩笙对他说的。
　　韩笙下台以后，就是校长致辞。
　　校长讲话也无非就是高考重要，迫在眉睫，尤其是我们河南的考试，就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听了一年韩笙都听腻了，突然又好奇顾言为什么转学，就问道：“哎，你怎么从锦溪一中转来了？”
　　顾言：“父母工作原因，就转校了。”
　　锦溪市与临川市相隔不算远，学习经常会组织学生老师相互学习参观。
　　顾言父亲顾宇是锦溪人，当时在郑州上的大学，与顾言母亲孟念相识，恋爱，结婚。
　　顾言母亲是临川人，由于顾宇毕业以后就接手家里的公司，所以与孟念工作比较忙。顾言父母又担心顾言上高二学习任务重没人照顾，就将顾言送到外婆家，转到临川一中。
　　顾言舅舅孟浩本想让顾言住在他家，因为孟浩的一儿一女，都去外地上大学，一年也只有长假才回来。恰好自己老婆不用伺候自家的两个小兔崽子，正好可以照顾顾言，但是顾言外公外婆舍不得外孙，只好让顾言与外婆住。所以入学手续办好，顾言就会去她姥姥家住。

　　按照惯例，接下来的两天就是开学测试了 。
　　临川一中每次放假回来，都是先进行测试，看看学生在假期里是否学习。
　　高二分了文理科，所以除了语数外，理科生就只考物理化。
　　这次分考场是随机的，韩笙与顾言都分到了第一考场。
　　韩笙拿到座位号一看是八号问道：“同桌，你是几号？”
　　顾言：“我是九号。”
　　韩笙：“我们学校都是一个考场四十人，座号S型分布，刚好，咱俩挨着。”
　　洛凡听见了抱怨道：“你们也太幸运了吧，考场离班级这么近，不像我，都跑的后面的教学楼了。”
　　韩笙：“没事，就当锻炼身体。”

　　第一场考的是语文，开学测试的语文试卷难度一般，但对韩笙还说，语文不存在简单与难，反正就是不会做。
　　韩笙艰难地把最后一道小题写完，看了看时间，还有一个半小时，正好作文还可以打个草稿。
　　韩笙扫了一眼作文题目，是关于娱乐至上的一类任务驱动型作文，思考了一会儿，在演草纸上，写下了自己的作文立意。
　　顾言与韩笙之间，只隔一条小道，韩笙想看一看顾言写了多少，为了防止老师以为自己作弊，于是左手托着腮，先是向窗户外看了一眼，之后又装作不在意的慢慢看了一圈，视线自然而然的落在了还在写卷子的顾言身上。
　　不看不知道，顾言已经开始写作文了，韩笙的好胜心一瞬间有种被点燃的趋势，自己连写带编才勉强剩下足够的时间写作文，为什么顾言写这么快，韩笙完全不近视，可以将顾言的卷面看得一清二楚，甚至连顾言写字的笔画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顾言的字体刚劲有力，板板正正的模范正楷字，韩笙的字体，则属于正宗的飘逸潦草字。
　　都说字如其人，韩笙的字，随性洒脱，顾言的字，严谨沉着。
　　看着顾言认真写作文，韩笙不自觉的将视线聚焦在顾言身上，顾言坐的端正，身形挺直，从容淡定，一手压着卷子，一手写题。
　　或许是韩笙的视线太过直白，顾言想不注意都难，但现在是考试时间，自己提醒他说不定还害的韩笙背上作弊的名号，算了，随他吧，我不理他，他应该一会就扭过去了。

　　考场里全是笔尖划在答题卡上沙沙的响声，以及试卷翻动的声音，正显出少年的拼搏努力，只有最后一排靠窗的男同学，左手拖着腮，右手转着笔，静静的看着旁边座位上认真答题的男同学，一个慵懒，一个端正，考场有四十位考生，但韩笙的视线里只有顾言一人。
　　刚开始看顾言是不自主，一会韩笙就想到了作文的思路，开始在脑海中构思作文，全然忘了自己还望着顾言。
　　顾言感觉到韩笙盯了自己大概五分钟，不提醒下去，说不定把监考老师引来。
　　韩笙正想的出神，就看见顾言将头转来，用口型对他说“认真答题，写完再看。”
　　韩笙不明白这话啥意思，回了一句“ok”就开始在答题卡上写构思好的作文。

　　交完卷子后，有二十分钟休息时间，因为下一场就是生物测试。
　　顾言想问问什么考试时韩笙盯着他看，但是，又不好意思开口，算了。
　　正当顾言准备去厕所时，旁边的韩笙也站起来，对着顾言吹了一声口哨，“一起去。”
　　“好。”
　　一中的厕所，怎么说呢每栋教学楼内都没有厕所，厕所都是另盖的，一个是集体厕所，方便男生比自己的鸟，另一个就是单独的卫生间，一般学生都不会去“豪华单间”，因为离教学楼较远，来回上楼下楼上课就迟到了。
　　但韩笙从来不会，只要是上厕所，不管多远都要去“豪华单间”，不为什么，单纯的就是想去。
　　韩笙和顾言出了考场，就很有默契的往豪华包间走去。
　　韩笙觉得输什么都不能输气势，咳嗽了一声说道：“同桌，你做题挺快的嘛，虽然，比不上我，但你很厉害啊，继续努力吧。”
　　顾言莫名的感觉有些好笑，也没有戳穿他，“嗯，以后还请同桌多多指教。”
　　韩公子得到了恭维，心情也美滋滋，放完水洗完手之后哼着调调回考场了。
　　生物对韩笙来说不成问题，写完之后，离放学还有半小时，想了想觉得还是提前交卷提前去吃饭，反正高一时提前交卷的事没少做，早点去食堂也就不用和别人挤了。
　　顾言刚把文具收拾好，答题卡上就出现一个纸团，从方向来看，是韩笙扔来的，看了一眼老师，就小心翼翼的将纸团拆开，“同桌，做完了吗，走，带你参观一下上午十一点半的食堂。”
　　顾言第一次在考场收到纸条，本来有些惊讶韩笙的大胆，现在看看，还是不能将他的思路与一般人相比。
　　顾言没有回纸条，直接站起来敲了一下韩笙的桌子，走到讲台将答题卡交了。
　　韩笙也立马跟着出来，“笔还是拿着去餐厅吧，班里还有考生考试。”
　　顾言：“好，一会吃什么？”
　　韩笙：“别急，先带你看看餐厅都有什么。”

　　到了餐厅，韩笙自然而然的带着顾言去了一楼，平常去三楼是因为一楼人山人海，现在整个一楼只有他们两个学生，有种包下整个餐厅的既视感。
　　韩笙啧了一声，“连高一军训新生还没放学，走，去看看你想吃什么。”
　　“南面的第一个窗口是盖浇饭，它这的鱼香茄子好吃，第二个窗口是刀削面，这个也挺好吃，不过只有来的早的才能吃到……”韩笙边走边跟顾言介绍，走完一圈之后，“想吃哪个？”
　　顾言：“盖浇饭吧。”
　　“可以。”之后两人就买了一份盖浇饭，特地找了一个有风扇的地方面对面坐了下来。
　　“怎么样，好吃不？”
　　“还行，如果没有洋葱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