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之有声》九小七

32、初冬

　　经过洛凡的表演，班里的同学显然都放开了，个个犹如脱缰的野马一样，在学校压抑的天性释放出来。
　　击鼓传花还在继续进行，这次洛听不敢再将橘子传给洛凡，拿到之后立刻传给洛凡，韩笙看着洛凡拿到了橘子，已经准备好要将橘子传给顾言。
　　洛凡瞬间贱神附体，一个橘子从左手抛到右手，从右手抛到左手，传来传去就是不传给韩笙，韩笙看着洛凡的幼稚行为，嘲笑道：“你再不传给我，一会音乐停了橘子还是在你手里。”
　　洛凡得意的晃了晃手里的橘子道：“放心，我有分寸。”
　　“有个屁。”韩笙起身从他手里夺过橘子顺手传给顾言，刚把橘子放在顾言的桌子上，手还没来得及离开，就感觉一只手覆上了自己的手背，不算温热，甚至还有一丝冰凉。
　　韩笙看着顾言，顾言没有任何表情，神色自然的的把手从自己手指上滑下去托起橘子，就这样，一个橘子在自己和顾言的手之间。
　　韩笙的手覆在橘子上，顾言的手托着橘子，手指骨节分明，与橘子相比显得更加白皙。
　　刘兰无意瞄了一眼，便发现此等情景，一激动，手就按在了电脑暂停键上。
　　赵赤赤见音乐停了，开口道：“橘子在谁那？”
　　洛凡听见了大声说道：“在这，哈哈，一箭双雕，在韩笙顾言这。”
　　刘兰走下来满脸腐女笑道：“你们俩这是干啥？。”说完将橘子从他们俩手里抽出来，韩笙的手顺势落入顾言的手里，这次，是实实在在的手搭手了，“好嘞，二位上台吧。”
　　韩笙有些无措，犹豫着手是否要拿开，刚缩回去一点，顾言就察觉到了，手向前握住韩笙的手道：“走吧。”
　　说完就牵着韩笙从后门出去，除了知情人士与资深腐女，其他人都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对劲。
　　韩笙手微微缩着，不自觉的牵起嘴角，看着两只相握的手，不，应该是顾言完完全全的握着自己的手。
　　两人从走廊走到前门时，顾言就松手放开了韩笙的手，开口问道：“你想表演什么？”
　　韩笙盯着顾言的眼睛问道：“我想表演什么你都陪我一起吗？”
　　顾言看着韩笙笑了，“你想做什么我都陪你。”
　　韩笙挑了挑眉道：“走，进去吧。”
　　两人一进门就见到满脸笑容的刘兰，实在是笑的不正常。
　　韩笙咳了一声道：“想啥呢？我们也要唱首歌。”
　　刘兰一听要唱歌，立马兴奋了，跑到黑板上的电脑边道：“哪首歌？我来帮你们搜。”
　　韩笙看着顾言道：“《Blue》，Troye Sivan的歌。”
　　顾言：“对。”
　　喜欢的人和自己并肩站在一起做一件让大家有目共睹的事，实在是令人欣喜不已。
　　两人虽然没有排练过，但唱的也很合拍。
　　顾言：“Love it is hard I know.”
　　“All your lights are red but I am green to go.”
　　“Used to see you high now you are only low.”
　　“All your lights are red but I am green to go.”
　　韩笙：“I want you I will colour me blue.”
　　“Anything it takes to make you stay.”
　　“Only seeing myself.”
　　“When I am looking up at you.”
　　两人对视了一眼同时开口唱道：
　　“I want you I will colour me blue.”
　　“Anything it takes to make you stay.”
　　“Only seeing myself.”
　　“When I am looking up at you.”
　　……
　　韩笙的音色充满灵气，婉转动听，顾言的声线低沉，颇有磁性，两个人歌声相辅相成，另有一番韵味，整首结束，学生都还沉浸在刚刚的歌声了。
　　“没想到韩笙顾言唱的这么好听。”
　　“是啊，果然学习好的什么都好。”
　　“只有我注意到他俩长得也很帅吗？”
　　“你以为我瞎啊，老天啊，请把他们锁死。”
　　“对啊，手都不应该松开，松开多没意思，怎么能凸显整首歌的特色。”
　　“再来一首，再来一首。”
　　“就是，再来一首呗。”
　　“下次吧。”韩笙说完之后就拉着顾言离开了。
　　韩笙在和顾言唱歌的时候，心里就很激动，恨不得立马将顾言拉出去跟他表白，全程视线没有离开过顾言，不得不说，唱歌的顾言真的太具有吸引力了。
　　七彩的光照在顾言身上，将穿着褐色大衣的顾言衬得更加挺拔高瘦，眉眼少了平时的冷色多了几分温柔。
　　在顾言眼里，平时跳脱活跃的韩笙静下来后专心唱歌的神情像是一个无止尽的漩涡，能将人立马吸进去，沉沦至此。

　　韩笙拉着顾言直接去了三楼，顾言也没问他怎么了，任由韩笙牵着自己，一路上，顾言的嘴角就没下来过。
　　到了三楼走廊最里面，有一个窗户，隐隐约约透着从别处散发出的光，漫天雪花轻柔柔的从天上飘落，偶尔飘来几朵贴在韩笙的头发上，脸上。
　　将顾言拉到窗户边，韩笙放开顾言的手转过身来看着顾言。
　　看着顾言，韩笙满肚子话不知如何说起，两人面对面站着，顾言比韩笙要高，于是顾言微微弯腰直视韩笙，就这样两人同时开口。
　　韩笙：“我。”
　　顾言：“我。”
　　“我先说。”
　　“我先说。”
　　韩笙觉得这事不能等了，顾言笑了：“好，你先说。”
　　“我想说，我，我，我，算了，你先说。”韩笙见顾言笑了，不是平常的微笑，是真正意义上的笑，立马结巴的不知说什么。
　　顾言深深吸了一口气，头微微向前探，开口说道：“韩笙，你看着我，你可能觉得荒唐，觉得不可思议，但这是真的，我是真的喜欢你，是同学朋友之间的喜欢，更是想在一起的喜欢，我没有什么经验。但我很幸运，喜欢上一个特别好的男孩，你听见了吗？我喜爱的男孩。”
　　韩笙彻底震惊了，有什么比你喜欢，心心念念的，朝思暮想的人也喜欢你更令人心花怒放，一厢情愿终究还是不及双向奔赴来的完美。
　　“谁让你先开口的，应该我先来。”韩笙向前走了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更近，“顾言，从什么时候喜欢你的我不知道，但我发觉的时候我已经喜欢上你了，或许是第一次见面，或许是相处的点点滴滴。我虽然记不清什么时候喜欢你，但之后的每一天我都会比前一天更喜欢你，所以，愿意跟我处对象，做我男朋友吗？”
　　顾言之前有一点猜到了，但是听见韩笙这么直白简洁，深入人心的表白，顾言还是不该相信，拉住韩笙的手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听见顾言略微有些发颤的声音，韩笙又重复了一遍，“顾言，你愿意跟我处对象，做我男朋友吗？”
　　这一次，顾言清清楚楚的听见了。
　　顾言向前直接吻住韩笙，唇齿之间一句“我愿意，荣幸至极。”异常清晰。
　　顾言的嘴唇有些冰凉，两人都没有什么经验，不，确切的说，是韩笙没有什么经验，毕竟，顾言也是亲过人的人，而韩笙虽然被亲过，但确实不知道如何接吻。
　　韩笙只能紧紧抱着顾言凭着自己的本能回吻着他，感觉到顾言对接吻有些门路，就放心的将自己完全交给顾言让顾言掌控。
　　顾言感受到了韩笙的放松，轻轻地将舌尖抵上了韩笙的牙齿，韩笙温顺的张开一点牙齿，顾言就顺着空隙趁机将舌尖钻了进去，顾言上一次亲吻韩笙是在韩笙醉酒不知情的情况下，而这次，是在韩笙清醒且同意的情境下，顾言觉得自己再绅士就有点对不起自己。
　　韩笙明显的意识到顾言吻自己吻的更加用力，自己的舌头根本跟不上顾言的速度，没一会，韩笙都有点呼吸不过来。
　　顾言察觉出韩笙呼吸不来，就停了下来，看着韩笙在自己的亲吻下嘴唇滑润晶莹，更加忍不住想再次亲上去，这么想也这么做了。
　　韩笙还没反应过来又被顾言吻住，总觉得场景似曾相识，原来，这就是上一次做的梦啊，梦里也是两个人在窗边拥吻，外面下着雪，正好，这不是对上了吗，现在也是在窗边，外面也下着雪，原来上天早已注定，一切的相遇都是有意义的。

　　顾言怎么亲都亲不够，里里外外亲了十几分钟，还是韩笙强制推开顾言，顾言才放开韩笙。
　　韩笙被亲的没有脾气，满脸通红，“你这接吻技术怎么这么好？亲过人？”
　　顾言点了点头，“嗯。”
　　韩笙一听就炸毛了。“嗯？什么叫嗯？你不是没喜欢过人，怎么还亲别人呢？”
　　顾言看着顾言委屈的表情，继续开口说道：“是没喜欢过别人，但喜欢你啊。”
　　韩笙哼了一声，“喜欢我还亲别人，练嘴啊。”
　　吃醋的韩笙在顾言眼里更加可爱，开口解释道：“我没亲过别人，但我亲过我喜欢的人。”
　　“说来说去还是亲过别人。”仔细一想，顾言这话什么意思，“我没亲过别人，但我亲过我喜欢的人。”是亲过我吗？开玩笑，我怎么不知道他亲过我，哼，借口。
　　顾言：“就是你想的那样。”
　　韩笙否认道：“怎么可能，你什么时候亲我了。”
　　顾言抱住韩笙吻上韩笙的喉结，轻轻的用舌尖舔了一下，然后凑到韩笙耳朵边上说道：“蚊子，唇膏。”
　　早在顾言吻上自己的喉结时，韩笙都受不了全身发软，现在顾言凑到自己耳边，下巴抵在自己肩膀上，温热的呼吸洒在自己脖颈，让韩笙控制不住颤抖了一下。
　　此情此景多多少少让韩笙有了点印象，听见“蚊子，唇膏。”两个词，韩笙回想起来上一次自己早上起来嘴就肿了，当时还以为蚊子，之后顾言还给自己买了唇膏，现在想想，那个时候怎么还会有蚊子，谁家蚊子秋天还出来咬人。
　　所以，我嘴肿是有原因的，前一天是洛听他俩生日，我们先去打了一架，然后我喝了酒，难道我喝醉了？也是，对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没有太深的印象，那顾言是什么意思？是我理解的意思吗？顾言亲了我，在我喝醉后亲了我，还将我的嘴亲肿了。
　　韩笙不确定的问了一句：“那天早上我嘴肿是你亲的？”
　　顾言：“想起来了？”
　　韩笙：“我去，还真是你。”要不是听见顾言亲口承认，韩笙怎么都不敢相信，顾言这么高冷的一个人会偷偷亲自己，为什么要偷偷亲？也对，不确定对方的心意却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又怎么会敢光明正大呢。
　　要是我们都更加勇敢一点，说不定早就表明心意在一起了。
　　韩笙拍了拍顾言的后背说道：“我只想知道你那天怎么亲的，我的嘴肿了好几天，害的我都不能见人只能带着口罩。”
　　顾言凑到韩笙嘴边：“要不用实际行动告诉你。”
　　韩笙猛地亲了一口顾言道：“算了，可别再肿一次，我们出来这么长时间了，该回去了。”
　　看着韩笙主动亲了自己，顾言又抱着吻了好一会才松开韩笙。
　　顾言一脸心满意足，牵着韩笙下了楼。

　　韩笙顾言唱的歌曲是Troye Sivan的《Blu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