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之有声》九小七

18、秋爽

　　韩筱哭够了，觉得自己今天脸可算是丢没了，也不好意思说自己是怎么被打的。
　　洛听看出来韩筱不好意思，“这会又不好意思了，我问一句，你答一句，行吗？”
　　韩筱点了点头。
　　“你什么时候受的伤？”
　　“第一节课上课前。”
　　“你进学校后又翻出去了？”
　　“是。”
　　“你遇见了上次那些人？是他们伤的你？”
　　“对，不过人比上次多一倍。”
　　“好，你为什么出校？”
　　韩筱小声的说：“还不是为了你，要不是回家给你拿生日礼物，怎么会遇见今天这些破事。”
　　尽管韩筱说的小声，洛听还是听见了。
　　如果因为其他原因，洛听可能会批评几句，但是听见韩筱说是为了自己才出去，开心的时候同时又有自责，原本想说的话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韩笙他们就站在医务室门口，从韩筱和洛听的对话中也依稀能推测到发生了什么事，韩笙没有进去，伸出拳头砸上墙，顾言和洛凡都没想到韩笙有这么大的反应，反应过来时韩笙已经离开了。
　　看着韩笙快步离去，顾言来不及多想就追了出去，顾言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韩笙，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连眼里都透着恨意还有害怕，顾言知道韩笙是想出去给韩筱报仇，但韩笙现在的情绪不稳定，贸然出去可能会出事。
　　“韩笙，你先冷静一下。”顾言身体挡在韩笙面前。
　　“冷静？你没看见我妹妹的情况吗？”韩笙现在没有和顾言吵架的心思，说完就侧过身子准备从南门出去。
　　顾言一把抓住韩笙的胳膊，“你贸然前去，闹出人命怎么办？”
　　“人命？是，韩筱回来了，如果她今天没回来，她的下场会是什么？你说？一个女孩，她落到那些人手里，又会有什么下场？等我们发现的时候，你敢想吗？”韩笙一想起就浑身发抖。
　　“我知道你想报仇，我陪你，下午不是说好和洛听洛凡一起出去吗？到下午我们一起去找，现在他们肯定不在那，行吗？”顾言看着韩笙的眼睛轻轻的开口。
　　韩笙就一直看着顾言，好一会才开口：“好。”
　　上午最后两节课，韩笙身上的低气压整个班级都能够看见，韩笙以前在班里从来都是以笑相待，跳脱活跃，第一次见韩笙这么面无表情的样子，虽然想要知道韩笙到底怎么了，但是人还是有眼色的，不会主动问别人不想说的事，这是最基本的礼貌。
　　下课之后，赵赤赤他们有点犹豫还去不去聚会，“洛凡，我们去不去聚会啊？”
　　洛凡还没回答，就听见韩笙说道：“怎么不去？不仅要庆祝洛凡洛听他们生日，还要庆祝另一件事。”
　　“什么事啊？”刘兰好奇的问道。
　　顾言：“为民除害。”
　　几个男生一听就知道要去打架，瞬间兴趣来了，都是热血方刚的少年，冲动，贪玩，热爱一切刺激的事物。
　　男生翻过去轻而易举，张烟，朱妍她们长的高，被拉一下就能顺利过去，但是刘兰有点勉强，洛凡从墙上看着刘兰的短腿，不厚道的笑了：“小短腿，用不用帮你一把。”
　　刘兰瞪了洛凡一眼：“滚，你才小短腿。”说完就朝着赵赤赤伸手，想让他帮自己，但洛凡一把抓住了刘兰的手腕，“我就在你头顶上，你不求我？”
　　刘兰想抽出手，但洛凡拉的紧，“放手，谁要求你。”
　　“晚了。”说完就使劲，将刘兰拉上墙，刘兰看着洛凡费力拉自己，也很配合，洛凡跳下去伸出双手道：“下来吧，我接着你。”
　　刘兰看着洛凡摆好的姿势，直接拒绝：“我上不去难道还下不去吗？”说完就直接手撑着墙顺利落地。
　　洛凡对几个女生说道：“你们先去，我订好了房间，我们解决完一些事就过去。”
　　她们也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就直接离开了。
　　一路上尚晓辉都好奇，终于还是按捺不住问道：“对方有多少人？咱们几个够用吗？用不用再找些？”
　　赵赤赤自信的道：“韩笙他们一人就能打十个，放心，够用。”
　　他们虽然不知道韩笙为什么打架，但是跟着干就没错了。
　　韩笙他们又找到上次与混混交手的地方，人没有找到，但是洛听看到地上还有一根断了的棍子，下过雨还没干的地上，处处有积水的小坑，两节棍子随意的在水坑里，原本立在墙边的棍子也遍地都是，一片混乱，都表明这之前发生过一场恶战。
　　洛凡观察了一圈，“去哪里找？他们应该没走远。”
　　韩笙：“他们肯定就在这附近，今天韩筱从他们手里逃走了，他们肯定还想堵她。”
　　顾言朝他们说道：“我们分头找。”
　　赵赤赤他们听得不太明白：“是职高那片的混混吗？就是十几个社会青年，经常打劫斗殴，前段时间不是消失了，怎么又出现了？”
　　洛听点了点头，“你知道他们在哪？”
　　“嗯，我兄弟去网吧几乎每次都能遇见，这次不出意外，应该还在。”赵赤赤想了想以前初中时还跟他们在网吧打过架。
　　几人兜兜转转，在一个破落街角找到了那家网吧“万里网吧”，韩笙没来过这家，问道：“里面大吗？”
　　赵赤赤：“不算特别大，大概五十台机子，打架的话，还是出去打比较好。”
　　韩笙正准备进去，洛听拦住他道：“他们认识你，恐怕不会出来，我去把他们引出来，你们在前面巷子口等我。”
　　韩笙听了他的话，让赵赤赤带着洛听去认人，自己和顾言他们先离开了。
　　洛听不经常出入这种网吧，整个房间里充斥这烟酒味，还能嗅出发霉的气息，洛听简直一秒都不能在这里多呆，只想赶快找到他们。
　　洛听没有见过他们，这时赵赤赤就发挥了他的优势，跟洛听说职高那帮人的老大叫张虎，经常在路上堵一些落单或人少的学生，看见好看的女生可能还会带走，出了这种事，女生也不敢跟别人说，所以，也就只有很少部分了解他们背地里的勾当，说完就带着洛听走到最里面的机位，果不其然，张虎正在电脑前打游戏。
　　洛听听完赵赤赤的话，双手握的很紧，指甲都掐到肉里也没感觉，他现在更多的是后怕，怕他们今天真的得逞，怕自己发现的不及时，怕韩筱的眼泪。
　　赵赤赤还没反应过来，洛听直接拿起桌子上的饮料浇到他的头上，赵赤赤简直震惊了，操，这太猛了，这是引出来？这明明是妥妥的挑衅啊，牛逼，平常平易近人的洛听居然能做出这种事，这得有多大的仇啊！
　　张虎游戏打的认真，莫名被人浇了一头饮料，自己在这条道上向来是顺风顺水，没想到现在居然还有人该来挑衅自己，张虎站起来骂道：“操，他妈找打是吧。”
　　张虎看见面前是一个穿临川一中校服的学生，袖子捋到一半，露出劲瘦的手臂，脸上面无表情，好像刚才泼自己水的不是他，能看的出来，他就是来找事的。
　　“有种出去打。”洛听忍着没有直接打到他的脸上，而是只泼了他一瓶饮料。
　　张虎来气了，将周围玩电脑的兄弟都叫了起来，“你他妈记住你说的，别后悔，走，出去打。”
　　目的已经达到，洛听和赵赤赤就领着张虎他们去巷子里找韩笙汇合。
　　张虎没有见过洛听，自然也没将他们放在眼里，走到巷子里发现还有几个人，加起来才七个，张虎不知道就七个人哪来的勇气跟自己叫板，自己这次带的人足足有三十多人，还不信打不过他们。
　　“行了，就在这吧。”张虎话音还没落地，脸上就被打了一拳，直接将牙打掉一颗。
　　洛听是想动手想了一路，劲也是使出打沙包的力气。
　　“呸，妈的，下阴手，兄弟们，上。”张虎将嘴里带血的牙吐出来还没喘口气，领子就一把被人揪起，抬起头看见了一个不认识的面容。
　　“老大，就是他和他身后的男生，上次就是他们打的我们。”
　　张虎明白了，上次自己兄弟们被打了，原来是他们干的，终于有一个机会，碰见了单独落单的韩筱，听他们说这个女生是他们中一人的妹妹，长的也符合自己口味，不巧，被她逃了。
　　张虎抓住韩笙的手腕，挑衅的说道：“怎么？你妹的腿没事吧？”
　　“托你的福，好的很。”韩笙说完直接一拳打到张虎另一边的脸上，张虎明显有经验，两人很快扭打成一团。
　　顾言知道韩笙能打得过，就直接和洛凡他们对付其他人，洛听一直站着没动，也没有帮忙，他知道，韩笙很生气，不让他亲自揍一顿不能解气，洛听拿起旁边的棍子，转身专门打那些人的左腿。
　　张虎和韩笙实力不分上下，张虎嘴还很贱，一直挑拨韩笙的怒火：“你妹的手很滑，身上也香，抱起来也特别舒服。”
　　“我操，你他妈有资格碰她。”韩笙听了张虎的话气的眼睛都红了起来，一个发力，直接将张虎踹到地上，韩笙还想上脚，被洛听拦了下来，顾言将韩笙向后拉了几步，洛听重新拿起一根棍子直接走到张虎身边，刚刚洛听将所有人的腿都打断了，打断的棍子最少二十根，所有人都在地上抱着腿哀嚎。
　　洛听将棍子抵到张虎腿上，张虎知道今天自己的腿非断不可了，也就想着刺激他一波，既然不好受，那就都不好受，呵，“她哥都已经替她报仇了，你这是算，情人报仇，你知不知道她身上特别好闻，你尝过没有？”
　　洛听直接一棍子打上张虎的左腿，这次能明显的听见骨头错位的声音，张虎疼的咬着牙，嘴里还一直说道：“我尝了，她的脖子更香。”
　　明知道张虎故意说这来膈应自己，可是，洛听就是听不了张虎嘴里说出这种话，洛听又拿起棍子将他右腿也打断，脚直接踩到张虎的左腿断的位置。
　　“操，亲她一口付出的代价真不小，不过老子不后悔。”张虎说的不清楚，但洛听听得很清楚。
　　韩笙只气刚刚自己打的不够很，张虎居然还占了自己妹妹的便宜，想再上去打两拳，洛凡拉住他道：“别去了，让洛听解决吧，不然，他会后悔一辈子。”
　　洛听拿起断的棍子直接塞到张虎嘴里，“信不信，你所有的牙今天都得掉完。”张虎是真的害怕了，不敢相信，看起来就像好学生，面相温柔的男生下手这么狠，会这么恐怖，不停地摇头，洛听看着他的抗拒，直接用力将他的两个门牙掰断，，张虎想发出声音却只能从喉咙里呜呜几声。
　　“以后，别让我再见到你。”洛听将他嘴里的棍子扔到一遍，转身对韩笙说道：“走吧。”
　　不止其他人，韩笙从来不知道洛听有这样的一面，自己一直觉得洛听很温柔，和他相处就像是如沐春风，让人舒服心静，给人岁月静好的感觉，洛听以前动手从来没有像这一次一样狠绝，就像是自己珍爱的被别人惦念后的绝地反击，干净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