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三个大佬悔不当初［快穿］》木万千

16、第十六章

　　彭建行与陈景玉两人站起来，离开了现场。
　　云白的注意力一直都被柏予帆所牵引，当他再次注意到前排时，才发现陈景玉与彭建行已经走了。
　　云白有种宿命般的不安，他有些神经质地问周淮，“陈导怎么走了。”
　　“他们还有其他安排，此行目的可能就是看看你。”周淮并没有深想。他只是在想着怎么挽留住楚橙。
　　云白“嗯”了声，听到粉丝们在叫他的名字，他陡然惊觉，扬起一个灿烂的微笑，冲自家粉丝们挥去手臂。

　　“宿主，原主的好感值升了20点。”系统说。
　　路明毫不意外。周淮今晚看到楚橙的真正实力。周淮这种现实而利已者，对一个人的感情伴着对方的实力与价值。从这点出发，他对云白算是难得的半点真爱。
　　只是这点爱比起他爱自己，差太多，远不能让周淮为云白付出太多，舍掉太多。
　　云白心里比谁能明白。

　　“宿主，他们会查出来吗？”答谢会散场，当所有的宾客散尽，灯光开始关闭，路明与录音师才从录音棚里出来。
　　系统问。
　　“该送的信息都送出去了。”路明说，“而且，经过这一晚，即便他们查不到，也会有汛息主动送到他们那里。”

　　路明看过楚橙所有的作品。五年前，他还是“凡音历劫”的时候，曾上传过这段这个超高难度歌剧。因为难度高的广为人知，很多专业的，非专业的，流行圈的，都挑战过这段剧目。
　　虽然在那个音频，楚橙只是即光演唱了三分钟，但也引起不了他的粉丝各种猜想。如比：“凡音历劫”的真实身份可能是个专业歌剧演员，声优不过是心血来潮的客串，这几年没出作品，大概率是专注自己的专业，无瑕再玩配音了。

　　“他们会查得到云白的病历？”系统说。
　　“方向对了，好查的很。”
　　“他们会找柏医生吗？”系统说。
　　“柏医生的出现只是给他们提供了一个方向，比起心理医生，云白闹自杀那段时间的行程，很简单地就可以锁定他所住的医院。只要他们想知道，方法有很多。”路明说。

　　系统越来越觉得路明邪恶。同样是新人，他像是被设定很多独属于“人”的狡猾，多思，以及拐弯抹角。
　　“宿主。你好智能。”这是来自系统的最高评价，“好像人类。”
　　路明眼睛弯了起来。

　　散会后，他看到柏予帆也跟着散场的人群，站了起来。至始至终他的眼睛都未曾向他这边，距离不足五十公分的侧门看上一眼。

　　路明仰头看向夜空，夜空远却清透，星河闪亮，毫无烟尘。
　　路明拿出手机，点开朋友圈。路明的手机朋友圈还保持着十年前的状态。只有两个人。他的父母。
　　楚橙父母有事都是电话直接联系，还是在他小时候，应他的要求，加了微信。但也并没有派上多大用场。楚父日理万机，终日在国内国外演出，真有事的时候，他就让助理直接联系楚橙。

　　路明发了一句短信，“爸，你什么时候回国。”

　　“宿主？”
　　“柏医生说让我和家里人多沟通。”路明说。“楚橙需要他们。”
　　就在这个时候，手机震动。屏幕上显示出周淮的名字。
　　“宿主，这么晚了，周淮找你干什么？”
　　“续约。”路明说。
　　“可是上次续约是在三个月后。”系统翻着日历小本本说。
　　“周淮这种人控制欲极强，他看不起楚橙，但知道他喜欢自己，觉得自己对他拥有控制权，但当他发现，自己以为一直牢牢控制的人，出现不可控的时候，他就会采取行动，再次加强这次掌控。”
　　特别是在这次特别演出后。

　　在上一世中，当姜之培提出续约时，楚橙曾提出了要考虑考虑。
　　姜之培说和言颜色地说，续约的时候，周淮要亲自过来和他签，如果你有什么条件都可以向他提出来。
　　姜之培又加了句，续约条件里只有你是董事长亲自提出要见你们，也只有你是他亲自来签合同的。
　　姜之培说，别辜负了董事长的信行。

　　楚橙被封闭得密不透气的心，又被拨出了条缝，透进了空气，那点对周淮的热爱之情，再次萌芽，破土而出。
　　自己这两年来做得这么好，周淮一定知道的。所以才会要见自己。

　　但事实上这次签约是姜之培找了周淮几次，被他推了几次，才同意下来的。即便周淮承认楚橙的重要性，但同时看不起他。

　　路明在脑内读了这段记忆，才划开手机。
　　周淮的声音平和，显示出他情绪并不怀，“你在哪儿？”
　　“路上。”路明小声说。
　　“这么冷，没打车？”周淮问。

　　路明没回符号。
　　“明晚九点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什什。”路明还没问完，周淮那边已挂了电话。

　　“宿主。”系统不知道是喜是忧，“我们的剧情提前了三个月。”
　　“我不会续这个约的。”路明声音平和，但这个决定背离了原剧情走向。
　　系统心里怯怯地叫了声，“宿主。”
　　以路明之前的行径，这个结果系统并不意外，但做出重大剧情改变，大概率是要受到惩罚。

　　路明知道系统在担心什么，“小统。我并不是胡来。通过这几次实验，我认为评定系统依据最终是结局，人设OOC会受到系统监察，主要目的是为了提醒宿主，不要偏离剧情，并不是以惩罚为目的。”路明这样说是依据上次那个惩罚。就是那种程度的话，他完全不用放在心上。

　　“宿主。”系统说，“可是你也没打算让两人在一起吧。”
　　路明这样说，但这都不过是推测。如果不像路明认为的那样，就会被判定任务失败。这其实是两人的一次重大冒险。
　　“我会为自己的行动找到人设支撑的。”路明说。
　　“可是，怎么找？”系统说。
　　“小统，你要给我帮个忙。”路明声音上扬，系统知道自己是拒绝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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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九点，路明准时来到周淮办公室。他知道自己这一招很冒险，但不冒这样险，他就无法准确地推断出系统的判定尺度。

　　进办公室的时候，周淮助理不由地多看了路明几眼。他很好奇，这人是谁，能一二再再而三地在这里看到他。还都是晚上这个时间点。他不由看了看时间：差两分九点。

　　这次周淮端坐在办公室里，他面前摊放的是楚橙的合约。
　　制定这个格式合约时，公司请了几个大牌律师，逐字推敲，即能钻法律的漏洞，又不触犯法律，主要目的就是封锁签约对像任何可以离开公司的途径。
　　他眼睛落在最后一条：“合约到期，如果乙方有意继续从事声音行业，除非甲方主动放弃，或者甲方存在严重过失的情况下，否则有绝对优先签约权。”

　　这是在律师的建议下加入的。除非乙方不再从事这个行业，否则，只要甲方不同意，乙方就得继续与甲方续约。
　　周淮的手指不由轻快地敲在桌子上。周家的势力，再加上这份合约，被他签的这些孩子，一辈子都无法从公司脱离。

　　办公室传来几声敲门声，又轻又犹豫。周淮心情大好，“进来。”

　　路明犹犹豫豫地站在门口，目光落在周淮办公桌的一角。周淮心里升起了他熟悉的轻视。楚橙脸上的症状虽然好了很多，但依然是以前那个畏缩的楚橙。
　　但这次，他心里除了轻视，并没有不耐烦，相反还有几分轻松愉悦。系统在监测到他的好感度甚至还升了一格。

　　“坐。”周淮难得地表现出他的绅士与大度。
　　路明在沙发上坐下，发现桌上已摆放好的续约合同。
　　周淮想要急切地证明自己的控制力，让楚橙续约就是最好的证明。

　　上一世的记忆里，周淮虽然也亲自到场。但他只过来对楚橙说了一句话：“合约签了吧。”
　　说着便离开。楚橙因为这句话，在合同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后来他才意识到，这次合同并不是五年，而是十年。内容更加苛刻，堵住了他所有可以离开的途径。
　　其实他可以寻寻自己的父母的帮助，但走到这一步，让他愧对他们，这让他渐渐滑落深渊里。

　　周淮从办公椅上站了起来，慢慢踱步到路明面前。他身材高大，对路明造成了无形的施压。
　　他微微弯腰，目光犀利地盯在路明脸上。

　　路明感到自己的嘴角有些哆嗦。这是原于楚橙的记忆与最真实的情绪。

　　所以，周淮到底在楚橙心里代表了什么？
　　一个最终和他HE的人，在看到周淮的这一刻，只有害怕与不安？

　　路明轻轻抿了抿唇，即便如此，他的面部也并没有抽搐。
　　无次数叠加的训练，经历的情结刺激，物理刺激终于得到了完美的回报。

　　“五年了吧。”周淮声音低沉如低音炮，“时间过的好快。”
　　路明不抬眼睛，只是从嗓子眼里小声“嗯”了声。

　　周淮的威压继续，继续收缩他对楚橙的绝对控制。
　　“我听姜之培说，你没有找到工作前，一直住网吧。”
　　那是楚橙又一次和楚父闹别扭后，离家出走。他没有一个朋友，又不用家里的卡，便流落到网吧。就是在网吧里，他开启了“橙音凡闻”的传奇。
　　而他的离家出走，也不过是楚橙迟到的叛逆。

　　“你父母呢。”周淮换了个话题。
　　“他们离异了。”路明又抿了抿嘴唇。
　　周淮开始理解路明的行为与性格了。家庭环境，自身缺憾，这就是典型的缺爱型人格。

　　“以后公司就是你的家了。”周淮没忘记再要给楚橙塞一颗糖。

　　他听姜之培说过，在楚橙的宿舍里贴着一张从杂志上剪下来的照片。姜之培第一次去的时候，他手忙脚乱地把照片从墙上揭下来，塞进抽屉里。姜之培说过，楚橙爱惨了自己。
　　如果这次他把合约签了，他决定比上个五年更善待他，给他长薪水，再给他配辆车。

　　周淮觉得自己是个重情重义的老总。

　　“这两年辛苦你了。云白与公司都离不开你。不过，如果没有云白的话，你的声音没有任何人能听到。至少以另一种方式，让大家记住了你的声音，是吗？”周淮说。
　　路明心想，为什么一个人能把不要脸说得如此义正言词？

　　“可惜你的病情。否则的话，公司会把你捧成另一个云白。”
　　周淮在给喂他一颗糖时，又稳准狠地给楚橙扎了一针。
　　周淮说这话的时候，完全没有意识到，如果没有楚橙，云白的事业将是毁灭性的存在，公司的股价不会一路走高，南星的地位不会在短短三年迅速崛起。

　　“把合约签了。”周淮轻轻地敲了敲桌子，和颜悦色，但他的眼睛却紧紧盯着路明的右脸。
　　他的右脸如同细腻的白瓷，光滑洁净，肌理纹丝不动。
　　这一刻，周淮突发奇想，签约后，把他推出去弥补云白转型的空缺也不错。
　　周淮是有几分突发天际的奇想。当然，如果他意识到这个打算是脱离实际的，是置云白于风险之中后，他会毫不犹豫打消这个念头。

　　路明依然半垂着头，双手纠在一起。他没有出声，但周淮已笃定他会签了。

　　路明依然半垂着头，双手纠在一起。他没有出声，但周淮已笃定他会签了。
　　因为他偷偷地看了周淮一眼，触及到他的视线，已迅速地把移开。
　　周淮的好感度一口气升了三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