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三个大佬悔不当初［快穿］》木万千

14、第十四章

　　路明不会在演唱会上揭穿云白，但会给足让人起疑的线索，追查的路径。让人顺藤摸瓜，拔出萝卜带出光泥。
　　云白的心理医生柏予帆的身影，会让他们在凌乱的线索里给出一个启发。但并不会把柏予帆拖进去。

　　即便是柏予帆只是个临时生成的代码，路明也不打算让他牵连进来。

　　系统并没有路明想得这么深，只是大受震惊。“宿主，你千万别做傻事。”
　　他觉得路明对这个末端系统，产生了一种类似人类的感情。
　　路明在为另一个事头疼：“小统，我该找个什么理由，把入场券送给柏医生呢。他会不会拒绝。如果拒绝了，我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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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明：“还有，还没到下一个治疗疗程，我该找个什么理由去见他吧。”
　　系统还没看到过路明这样纠结的样子。系统：宿主，你沦陷了。

　　就在路明绞尽脑汁找个理由去找柏予帆时，他的手机一震。路明掏出手机，上面显示出柏予帆的名字。
　　“小统，这是不是叫心有灵犀。”傻黑甜路明眼睛发亮。
　　系统：？

　　路明划开手机，立即进入楚橙状态，带着些害羞的高兴，“柏医生。”
　　“你现在在呢？” 柏予帆的声音带着几分柔和。如同十二月房间屋后落下的阳光的影子。凉凉的，却有着奇妙的暖意。
　　“我在宿舍大门口。”路明据实以答。
　　“刚好，我有事从你住的地方经过，顺便给你带了些东西。”柏予帆说。
　　路明曾在他那里登记过自己的住址，是以并不奇怪他怎么知道自己住在那儿。

　　“好。”路明心想，得赶紧上去把屋子收拾收拾，得到哪儿找个干净的杯子。楚橙一年到头屋里都不会进个外人，所有的物品都只准备自己的一份。
　　“我不进去，你在外面等我就行。五分钟就到。”柏予帆说。
　　“不上来喝杯水吗？”路明的声音明显失望。
　　柏予帆的声音迟滞了两秒，温声说，“不了。”
　　路明放下手机。

　　“小统，柏医生为什么不愿意上楼？”路明问系统。
　　“他可能还有别的事？”系统说，“他毕竟是个名医，还有其他的患者。”
　　“可来都来了。”路明说，“柏医生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系统脑门出汗：？？？？？

　　路明抄着手站在马路丫子边，抻着脖子等柏予帆。暗淡的路边是大雪把把枝条压得极低的树木。万籁俱静。抬头看到空中，一轮明月如盘。
　　路明不由往前走几步，去迎接柏予帆。

　　走了一会儿，路明忽然觉得时间颇长，似乎早过了柏予帆所说的五分钟。他看了眼时间，时间并没有动多少。但他发现四周暗了下来，与此同时，路灯发出滋滋啦啦的响着，跟着闪了几闪。

　　路明再四下看，看到那株高大茂密的柏树，树底下的雪企鹅依然。但他总觉得四周的风景似乎有些异样，像是蒙了尘沙布，朦朦胧胧的，又像是进行了处理，成为昏暗的成了黑蓝色。再抬头看，天地一色，月亮也不知去向。

　　“小统，我怎么觉得不对劲。”路明说，他觉得这个熟悉的环境变成了异世界。
　　但潜伏在他意识代码里的系统却并没有回答他。
　　“小统？”路明再次叫。
　　依然没听到系统的声音。

　　路明脑子飞快转动。这个世界崇尚唯物主义，现实主义。否认怪力乱神，也没有任何灵异邪祟。更不可能存在鬼怪，而现在自已身处这个环境却很不正常。

　　路明此时脑海中浮现出前段时间梦境中看到那片窗外的风景，以及如同藤蔓一样盘绕的黑色线路，结合到系统听不到他的声音，路明心想自己应该处于催眠状态。
　　催眠他的，就是自己在等待的柏予帆。

　　路明的思路无比清晰，却不知道这次会在梦境中遇到什么。毕竟他不能确定，这些梦境的源头是不是来自楚橙。

　　四周依然静阒无声，路明默默地沿着积雪的路走了一会儿，忽然一大片音乐倾泻而出。音乐是他的来电铃声，是他最近常听的《今夜无人入睡》，华丽盛大的音乐，在如此昏暗的雪夜，显得如此不和谐与诡异。

　　路明听着音乐，还没来得及去摁手机，忽然一道黑色的影子如乌云一样从头顶压了下来。等路明意识到时，它已到了路明眼前，如同一只巨型蝙蝠，一张嘴，一条口器对准路明的面部袭击过来。路明不由低呼一声，整个人被当场定住。

　　那只怪物的长吻，滴着带着地狱硫磺味的粘液，在路明的鼻前，唇前逡巡。
　　男高音华丽的唱腔，还满满地萦绕在路明的耳朵里。

　　路明一动不敢动，虽然他不明白自己所处现状，但他听过在末世做任务的员工讲过，有些怪物的长吻，如同蛇吻一样，靠呼吸与动静来判定活物。路明屏住气息，不让自己的呼吸声惊动眼前这个怪物，但意外的惊吓，让他的右面部开始僵硬。
　　这是将要抽动的前兆。

　　路明下意识想要抬手去按自己的面颊，但只是食指动了动。路明的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右脸上。他意识到如果克服了这次危机，楚橙面部的妥瑞尔综合症将会有更新的进展。
　　心理刺激，物理打击，惊吓，紧张，不安，胆怯，这些情绪终将不再会影响到自己。

　　路明瞪大眼睛注视着眼前的怪物。那根长吻依然游弋在他的身侧，头侧。
　　伴随着男高音的唱腔。
　　路明面部的僵硬感却在一点点缓和，路明确定自己的脸部不会再因为任何外界刺激而抽搐时，那只落在他身侧的长吻忽地抬起，面对路明，向后退去十公分，顿了两秒，如同一只沙包一样再度迎面击来。

　　路明就要就势向后倒时，一只手轻掩住他的眼睛，一个温和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响起，“别怕，是我。”
　　路明眼前的手落了下来，在他眼前的正是让他久侯的柏予帆。
　　一双浅色的眼眸，正温和注视着他。

　　两人相对之间，几片含水饱满的雪花从两人的眼前缓缓飘落。
　　路明目光到处，世界如常，夜雪如席。
　　音乐也随之戛然而止。
　　路明一瞬间恍惚。

　　“柏医生，你来了。”路明声音明快，一脸见到柏予帆的喜悦。
　　“嗯。”柏予帆应了声。
　　“刚才我是被催眠了吧。柏医生你好厉害。”路明哈着双手说。在柏予帆面前，路明做自己的时候要多些，所以也不太控制自己情绪。
　　“我是利用人类的恐惧心对你进行脱敏治疗。吓着了吧。”柏予帆说。
　　“嗯。”路明点头。心里却在对系统说：“小统，看来我们的密室脱生没白玩。否则，这次肯定会被吓尿的。”
　　系统：？
　　“刚才你看到什么了？”柏予帆问。
　　“像是在恐怖片里，一只巨大的长着长吻的怪物，向我袭来。”路明说。

　　“你做得很好。紧要关头，依然没忘记控制自己症状。以后不论遇到任何人和任何事，你都会克服的。”柏予帆说。

　　柏予帆初见的时候，有些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与冷淡。现在，路明能从他清透温润的声音中体会到温度与质感。如同冬夜里一条不薄不厚，长短适宜蚕丝被，刚巧能把人包裹进去。

　　“柏医生，你怎么对我进行催眠的。”路明问。
　　即便是清醒催眠，也要借助工具诱导，比如香薰，音乐，图片。但他这次完全想不通这个催眠的介质是什么。

　　柏予帆那双漂亮的眸子一转，泛起道道笑意的水纹，指向路边路明堆的企鹅。
　　“我借助了那个道具。”
　　自从路明一踏入柏予帆诊所，映入眼帘是各形各色，大大小小的企鹅。企鹅风铃，拼图，甚至柏予帆送给他的企鹅竹蜻蜓。路明在路边堆雪人时，第一个想的是堆企鹅，就是这个心理暗示。这个企鹅直接让他联想到柏予帆。
　　再加上柏予帆适时打过来的电话，让“今夜无人入眠”这首隆重的乐章适时响起，让路明就此坠入了催眠的陷阱。

　　路明在脑海里对系统说，“小统，幸好柏医生是我方阵营，否则他太厉害了。”
　　系统：“？”
　　再厉害还不都是代码吗？

　　“柏医生，谢谢你。”路明扬起浅浅的笑。一双眼睛也跟着弯了起来。

　　路明说到这儿，似乎想到什么，从大口袋里拿出姜之培给他的票，“柏医生，这个给你。”
　　柏予明看着他递过来的入场券，没接。
　　路明带着些属于楚橙的结巴，“柏医生，这是我很喜欢的一个声优的答谢会。我那天有事去不了，您能替我去听听吗。”

　　路明没说云白的名字。他嘴里喜欢的声优，指的是也是“楚橙。”
　　至于为什么不说是送给柏予帆，是因为这样说的话，柏予帆十有八九会拒接。毕竟他并没有看到柏予帆在这方面有什么爱好，而且以他略冷感的个性也不会接受这样一个礼物。

　　路明接着用苦肉计，他低声说“我没有朋友。又不想浪费。就想到了您。”
　　他舔舔嘴唇，继续说，“柏医生，您要是不想去，就给别人吧。”

　　果然，柏予明接了过来，“好。”
　　顿了顿，“我一定去。”
　　“嗯。”路明眼睛发亮，唇角扬起。

　　“柏医生，这么冷，上去喝杯茶再走可以吗？”路明诚心邀请。
　　“不了。外面冷，你也快回去吧。”柏予帆温声说。

　　“那我上去了。”路明行动麻利，说走就走。缩着脖子，从小门里钻了进去。路明看到了路边停的一辆黑色轿车，知道是柏予帆开来的。并不再担心他深夜回去挨寒受冻。

　　柏予帆见路明消失在门内，把目光转到路边大柏树下面，那个一个巴掌高的雪小企鹅。
　　柏予帆踱步过去，矮身下来，和它面面要对片刻后，发现企鹅的嘴还没完成，他从口袋里随便拿了张卡折成个尖筒状，插到企鹅的白胖脸上。
　　瞬间，企鹅活泼起来，像是随时就会摇着他那胖胖的身体，蹒跚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