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三个大佬悔不当初［快穿］》木万千

12、第十二章

　　柏予帆把螺丝上紧后，把企鹅放在掌心里端详了片刻，才重新放回桌上。
　　路明觉得自己也该醒了，翻身坐了起来，再把身上的小毯子规规矩矩地叠好，放在沙发一侧。
　　柏予帆这才抬头，问，“在梦里找到了什么？”

　　路明先过滤掉那个奇怪的场景以及镜中自己的影子，说起找到的楚橙的记忆：“在我还是很小时候，爸妈一直吵架，后来，我六岁的时候，愈演愈烈，他们要离婚。他们明明一个月见不到我几面，却都要抢着要我。”

　　“我爸是想要我继承他的事业，把我培养成他的接班人，我妈是恨他，不想让他如愿。他们为了我打了官司。但没有一个人问过我的想法，”路明陷入楚橙的回忆里，“我一个人就躲到我爸的训练班，我想在好里唱歌。但那里都是他的弟子，他们也不喜欢。觉得我不配做我父的继承人。每次训练的时候，要么拿水泼我。要么把我绊倒。导致我一登台就紧张，根本无法完成一个完整的表演。就在那个时候，我出现了妥瑞尔综合症。”

　　这段霸凌带给楚橙无比痛苦的回忆。这些欺负他的弟子们都如愿以偿。楚橙因为有了这个症状，无法登台表演。楚爸心灰意冷。这些弟子也并没有因为少了楚橙这个竞争对手，就成为一个优秀的歌剧演员，反而因为人品低下，格局太小，没有同理心，对人物角色把握不准，只能轮为剧场的边缘角员。

　　“柏医生，我该怎么处理？”找到了关键所在，路明问。
　　“现在还有人欺负你吗？”柏予帆说。
　　路明脑海里略过周淮，云白，姜之培。“有，”他的眼眸一暗，“很多。”
　　“那就不要让他们再欺负你。”
　　“嗯。”路明重重点头。

　　“还有，看到其他的吗？”柏予帆问。
　　在那个静止不动的画面后，还出现了其他一些场景。他不确定是属于自己，还是楚橙。
　　按理说，路明是个新人，是个正式员工。他不会像末端代码一样，会被一遍遍地格式化，然后再重启。所以这些记忆是什么他也不太清楚。
　　路明摇头，“没了。”

　　柏予帆对这个回答没有什么表示，转移了话题，“你多久没联系父母了。”
　　“他们这几年基本上一直在海外。”路明说。
　　“找个机会给他们打个电话，和他说说话。”柏予帆说。
　　“嗯。”路明再次重重点头。
　　楚橙并不是没有依靠，但他主动地放弃了这个依靠。如果周淮知道楚父是国宝级男高声歌手，他的偶像，肯定不敢像现在这样，对楚橙随意拿捏。

　　“我给你开了药。”柏予帆结束了这次治疗。

　　这次他没有把药挂在门把手上，而是把几盒药放进纸袋后，又把刚才做好的那个巴掌大的木色企鹅放进了纸袋里。
　　路明的眼睛睁得溜圆。

　　“小统，柏医生的人设就是喜欢送人手工吗？”
　　“宿主.......”

　　“柏医生。这是送给我的？”
　　“嗯。”
　　“谢谢。”路明腼腆而喜悦地说。他很喜欢那个憨笨的小东西。

　　柏予帆把纸袋递到路明手里，又给他拉开门，还不忘嘱托一句，“希望下次能早点见到你。”
　　路明重重点头：“嗯。”

　　“小统，是不是错觉，我觉得柏医生对我好像有点热情。”
　　“？”天真系统再次无语。
　　“他不是交待我早点过来就医，而是说想早点看到我。”路明说。
　　“？”纯洁系统无言以对。
　　“我知道两者没什么区别，”路明嘟囔，“不过，这种想法可以让AI生活快乐点，有什么不好呢。”
　　“宿主，你这个思想很危险。”系统说。

　　路明嘴角弯起一个小小的弧度。他抱着纸袋，越过为他拉门而立的柏予明，一步跨出。

　　在车里一直注视着路明的周淮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此时他的脸阴沉得如同一块饱蘸脏水的抹布。
　　路明从屋里迈出来，既然没有面对任何人，嘴角还是带着藏不住的笑意。更让周淮难堪的是，他面色带着一抹红晕。眼睛惺忪。
　　周淮看了眼时间，路明在里面足足呆了两个小时。

　　虽然这是个心理诊所，但周淮一想起那个叫柏予帆的长相，就没法浮想联翩。所以说，路明的症状好转果然是有原因的，他对自己的脱敏也可能是因为这个医生。

　　周淮心时堵得慌。路明算什么？偷偷喜欢自己，然后又一声不吭地和另一个男人搞暧昧？

　　系统带着哭腔的声音：“宿主，还有个坏消息你想听吗？”
　　“周淮的好感值下降了？”
　　“我们可能破了记录，现在是负10。”
　　路明嚯了一声，眼睛一直在看纸袋里的企鹅。他一直在按住要把企鹅拿出来一探究竟的冲动。他要回去后好整以暇地把他拿出来，好好琢磨琢磨。
　　“宿主，我们该怎么办。”
　　路明不经意地说，“放松，很快会回去的。”

　　车上的周淮心里乱得如同稻草，心思又在想，当初楚橙喜欢自己到不行，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但自己对他一直不理不睬，正眼都不给一个。
　　以前他觉得楚橙是个让没有脾气，没有心性的一个面团，现在看来还是有些出入。他可能对自己的冷淡早有不满，只是不敢表达出来。再回想一下，他不想和续签，也是因为自己的态度冷淡。
　　这样想的时候，周淮的憋屈与怒火，似乎秒秒地得到了些缓冲。

　　“宿主，好感度又回升了两格。”系统直播。

　　于是周淮头顶上的好感值如同跳针一样，向上升两度，又往下跳两度，十分热闹。
　　系统在心里不无佩服：这就是宿主说的情绪操控吧。

　　路明一回去，把纸袋子往桌上先放好，再把外套脱了，又洗了个手，才重新在桌前坐了下来，从纸袋里拿出那只小企鹅。
　　企鹅的身体是由很多原木色的小碎片组成。有种笨笨的可爱感。路明发现企鹅头顶上的螺旋桨其实还有个十分老式的手动发条，小小的在企鹅屁股上。他轻轻地拧动几圈，一松手，果然，企鹅从掌心飞了上去。不知道柏予帆怎么掌握的力平衡，企鹅在空中十分稳当地转了一圈，就轻巧地降落下来，再次回到路明的掌心。

　　路明轻轻拢住，握在掌心。
　　“宿主，这么好玩吗？”系统也想玩。
　　“好玩又可爱。”路明说。他把企鹅放在最显眼的书架上。

　　…….

　　周淮返回到办公室。跌宕的情绪最终化成了愤怒与不平。他给姜之培打过电话，“马上过来。”
　　姜之培以为公司出了什么紧急意外，否则这才十二点了，为什么会突如其来把他叫来。姜之培几乎飞奔而来，一推门进去，就见周淮阴着脸，沉闷地抽着烟。
　　“什么事这么急？”姜之培平息自己的呼吸。
　　“你马上对楚橙说，让他滚，公司决定不再和他续约。”周淮摁灭烟头。

　　姜之培揉揉太阳穴。周淮把自己从被窝里叫出来，就是为了这？一股气涌了上来，堵在嗓子眼。

　　他不记得自己对周淮说过多少遍，公司决不能放楚橙离开。周淮为什么就不明白他的苦心，不能明白楚橙对公司的重要性。楚橙的意义并不是让云白从一个稍有名气的声优，成为配音界的顶流。他的意义在于让南星整个公司成为行业明星与标杆。

　　“为什么？”姜之培强忍怒火问。
　　“认不清自己的身份。”周淮说。
　　“他，向你表白了？”姜之培有些瞠目结舌，更是难以置信。以他对楚橙的了解，他就是把这份暗恋烂在肚子里，也不可能有只言片语的表示的。

　　“他敢。”周淮把烟头捏得粉碎。
　　“那为什么？他给你惹什么麻烦了？还是怎么了。”
　　姜之培问。

　　周淮没说话。刚才他整个人挟着一团火球到了办公室，在这种冲动下，他拨通了姜之培的电话，现在他慢慢地也冷静了下来。
　　他如此生气，并不是因为他在乎楚橙，而是因为一个一直打着暗恋他旗号的人，扭头又和别的男人眉来眼去。
　　楚橙太没底限，他的喜欢是太廉价。这让他觉得被这种人喜欢都是难以忍受的。

　　“都没有。”周淮说。
　　姜之培语气冷了下来，“如果你真觉得公司不用和楚橙续约，我可以马上给他电话。他原本就没有表现出想要续约的意愿，在听到这个电话后，他大概率不会表示异议的。你要我立即找他吗？”

　　周淮沉默。他发了火，出了怨气，渐渐冷静下来，他明白这个约要续。他不能让楚橙飞到别的公司。还是在他的妥瑞尔综合症明显好转的情况下。
　　他按按额头“等等。我在想想。”
　　以姜之培对周淮的了解，他的意思就是后悔了，这个话题不再提了。
　　“楚橙其实很喜欢你。”姜之培再次说。
　　“嗯。”周淮含糊其词，他摆了摆手。

　　从录音棚里出来，已是繁星满天。
　　曲目已选定。姜之培先确了即好听，又广为大家所熟知的三首曲目。路明又在里面选了其中一支。
　　这就是姜之培的作风，主导权其实也在他手里，但他又会给路明一些自由。
　　录音师根据曲目编曲。路明选了只唱起来最轻松的。
　　录音师把音调高一些，路明轻松跟上，再调高一些，路明依然轻松跟上。
　　两人不由地做起了游戏，只有录音师编的曲子，路明都会跟着唱上一两句。到了最后，路明的声音到了连续5个高音C位，路明的演唱节奏虽然乱了些，但气息依然稳定。

　　路明哼着那首举世闻名的高难度曲目。
　　系统在这声音中翱翔，“宿主，楚橙真的是一手好牌。”
　　是啊，出身名门，老天爷又给了他一副好嗓子。他却打出了最悲惨的结局。
　　“小统，你也认为他和渣男HE是人神共愤了。”

　　系统想表示赞同，但一想到任务，可怜地提醒：“宿主，一周了，周淮的好感值依然没突破-5。”
　　“涨起来也快的很。”路明说。
　　系统心，这个新人宿主怎么好的好感值怎么就这么容易呢。
　　对了，他说是要对周淮情绪操纵。

　　“宿主，我监测到周淮的车在往宿舍楼方向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