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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求饶 ...

  •   “良媛妹妹这身子啊真是让人着急,这般如何能服侍好殿下。”孟子茜鹅黄的衣裳绣着金色盛开的秋菊,华美娇艳,一面说着款步行至了床侧坐下。

      施清仪躺在床上不曾收拾,比对下越显苍白,“侧妃姐姐。”

      “侧妃。”梅林在旁向也孟子茜行了礼。

      孟子茜瞧着她手中还端着药碗,碗底淀着浓黑的一点余药,还能闻到空气中未散尽的苦味蹙了蹙眉头。

      “良媛妹妹这刚喝完药呢,殿下真是不知疼惜你。”

      施清仪不清她的来意,惶恐她是来替李君懿传话治她的罪的,正欲问,孟子茜已道。

      “良媛妹妹入东宫前可有算过与殿下的生辰八字是否相冲?”

      施清仪霎时预感不好,“不曾。”

      “当是要算一算的,毕竟与殿下朝夕相处如何能害了殿下。这几日东宫不知为何传言颇多,我念着殿下喜爱妹妹便想着或许该算过安心些。一早便命人出宫去寻了先生为妹妹算了一卦。”

      孟子茜说着看向了春琴,春琴立刻便递上一卷微黄的信笺上系着两圈红绳。

      施清仪见孟子茜向自己递了来,心慌地抬手接下。

      “我倒还未看过呢,不过想着既然是为妹妹求的,还是该让妹妹先看。”她道。

      施清仪知晓上头写的定然不是什么好话,可必然是要拆开来看的。解了红绳,见着上头寥寥几句一证所想,泛白了脸,握着信笺的指尖都轻颤起来。

      孟子茜一副好奇模样,挪过坐处探头望向施清仪手里的信笺,“上头写了什么。”

      “先生说妹妹凶煞入命,福缘浅薄,且诸事难全……刑夫克子。啊呀,这般可要如何是好啊。”

      *

      皇宫之中,昭和宫内

      已是下朝,李君懿被皇帝单独留下。

      金殿高座的龙椅之上,褚黄龙袍的李江沅负手缓步走下高阶,年过不惑精神瞧着已然不是很足,眼角眯着几道褶子。

      “太子,青州州牧全府被刺一事处理的如何了?”

      “系附近山匪仇杀,已经处理了。”李君懿一身暗紫朝服立于殿中。李江沅目光落在他脸上,“是么,既然你说处理好了朕便信你。另外,皇后与朕说,你侍寝了施盛荣那个女儿?”

      他望着李君懿,脸上有些许疑惑与探究。

      李君懿的面上却瞧不出任何东西,“是。”

      “本是你东宫的事朕不会管,不过施盛荣的女儿身子不行,你莫把人弄死了,到时他来朕面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着实烦人。”

      “儿臣有分寸。”

      “如此你便回去吧。”李江沅摆了摆手,李君懿行礼告退。

      刚出昭和宫未多远,李君懿被一太监拦住,太监恭敬地,“太子殿下,皇后娘娘召您去来仪宫坐坐。”

      李君懿略微皱眉,他与皇后虽是亲母子却并不十分亲,只是这问题出在李君懿寡情上,时间久了孟槿也就待时常去陪她的孟子茜更亲了。

      以至于李君懿每次去到来仪宫听她说的皆是些与孟子茜有关的话,更不愿去。

      到了来仪宫孟槿在凤座上依旧是养的舒心的模样,这皇宫里能让她糟心的如今就只剩个贵妃。

      她笑意地望着进殿来的李君懿,“懿儿坐吧。”

      李君懿随意寻了个座,袍子刚沾上凳子就听她的话传入耳中。

      “你宫里那些流言蜚语早已传到母后这儿来,你可有想好要如何处置你那个良媛。”

      李君懿便又皱了眉头,他忙着处理李瑜给他找的茬,几日来没心思管东宫的事,这会儿经提醒才想起。

      东宫里下人碎嘴,这本该是孟子茜这个掌宫侧妃该管的,有些事情李君懿也不是不知,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

      “一些下人不尊主子的谣言,也值得废心思?这些事该是侧妃处置的,既然都传来了母后耳中,可见侧妃做的实在欠佳。”

      孟槿哽了一口气在喉头,“她定邪祟入体才注定早夭,此等凶煞之人你还要留在东宫?

      你父皇同意了施盛荣,母后看便是想予你晦气。”

      李君懿蓦然笑,看向她。“方才昭和宫父皇才让儿臣小心着些莫将人弄死了。”

      孟槿又是哽了一口气,“你要留着便留着,可你侍寝她两次都不碰子茜一次,你怎能如此辜负她,她自小便一心悦你。”

      “孟侧妃既然已在东宫,如何便都由儿臣定夺。母后若有心思便多治治贵妃吧,东宫的事儿臣来管即可。

      有些事情不愿便是不愿,勉强不得,母妃当是比侧妃清楚才对。”

      他望着孟槿目色冷冷,其中总是寡淡无情的,孟槿被他这模样整没了脾气。

      这儿子便跟捡来的似的,哪里像她儿子。

      “罢了,与你说几句能让我头痛好几日。”

      李君懿站起身来,“儿臣告退。”

      出了来仪宫一段路程后,他道:“回宫后,将那几个挑事的找出来拔了舌头。”

      陆安一怔,头愈发低,“喏。”

      “孟侧妃掌宫不利,这等小事还得孤来处理,若日后再有便无需她管了。”

      “喏。”

      “良媛身子恢复的如何?”李君懿话风一转。陆安早知他早晚要问,几日来每日都差人去惜春殿询问。

      “施良媛依旧是没什么精神,不过已是能下床了。”

      “回宫后让她到紫薇殿见孤。”

      “喏。”

      *

      惜春殿内,施清仪失神地坐在床上,手中还攥着那张信笺,孟子茜已不知何时离去。

      “良媛。”

      梅林在旁担忧地望着她。

      施清仪回过神来,又看了看信笺上的字迹,忽然落下泪来,水珠湿了纸张。

      “良媛,您求求殿下,或许,或许能没事。或许前几日就该捎个消息回礼部尚书府。”

      梅林见这样更急了,红着眼眶在殿中来回疾走。

      忽得外头挽荷跑了进来,“良媛,殿下召见。”

      施清仪身子一颤,险些晕过去。梅林扶着她的身子,哀求着,“良媛,您求求殿下,或许能有用呢。”

      施清仪忽然看向她,“我若是死了,定然会为你求个出路的。”

      梅林落下泪来,“如何会呢,良媛一定不会死的。”

      施清仪出了惜春殿未让梅林跟着,上了外头候着的软轿一路到了紫薇殿外。

      在一小太监扶她下轿时忽得站不稳地向前摔去,将殿前玉阶上站着的陆安吓了一跳。

      “诶呦,小祖宗您慢点儿!”陆安急急忙忙跑下台阶去帮着扶住施清仪。

      “良媛的身子几日来还未恢复吗?”他问。

      施清仪只轻声“嗯”了一下。

      独自踏进大殿里施清仪只觉每一步往前走着都飘飘忽忽的。

      她看到站在窗前信手逗花的李君懿远远跪了下来。

      李君懿听闻些许声响转回头,她的脸色瞧着不像是恢复好了。便离了寒兰向她走去。

      他蹲下身,食指抬起施清仪瘦削的下巴,她面色苍白眸里一片水色潋滟,“几日了,还没恢复?身子就如此弱不禁风,以后如何侍寝?”

      施清仪颤抖了一下,望着李君懿忽然抬手握住他抬着她下巴的手,像是捧着一暖壶,而她的手却很凉。

      “殿下,妾的身子可以养养。妾不是什么大凶之人,妾就只是活不长而已。”

      她话中悲凉带着祈求,泪水毫无预兆地滑下脸颊,一颗接一颗若断线的珠子。

      李君懿微怔,明了了她话中之意忽带起淡笑,“怕孤杀了你?”

      施清仪点头。

      李君懿弯起深邃似瀚海的眸子,“孤可以不杀你。”

      “妾可不出现在殿下面前。”施清仪哑着哭腔的嗓子。李君懿的眸光却冷了一分,“以后每日来孤这里,给孤端茶倒水。”

      施清仪惊疑,泪珠子都凝住了。

      “听到了么?”李君懿冷声。

      “听到了。”施清仪连连点头,又,“可是,妾不是会克到殿下么?”

      “孤肯定死在你后头。”李君懿抽回手站了起来,心情颇美。施清仪跪在地上还擦着泪。

      李君懿看向她,“起来吧。”

      施清仪撑着手吃力地站起,踉跄了两下未站稳往前倒去,李君懿一伸手便将人接住。

      轻飘飘的身子,软若春水,一时又心猿意马。

      施清仪后腰被他箍住,只觉这人像是铁打的哪儿哪儿都硬,硌得生疼,床上时如何不将她弄得到处都疼。

      意识到又想着了孟浪的东西,脸便一红。李君懿盯在她脸上,压下心中欲望,俯身到她耳边,“孤不过是搂了你一下,施良媛想到什么了?”

      施清仪脸色更红了,都有些发烫,要推开他。奈何力气过于小,纹丝不动。

      李君懿松了手扶着她站稳,指腹擦去她眼角还残存的泪痕,“施良媛可还有侍寝的本分,莫忘了。”

      施清仪垂着头,脸色白了几分,“妾不敢忘。”

      “下去吧,记得明日过来。”

      “是。”点了点头,施清仪转身离开。却是觉得身体虚得很,这番惊吓让她胸口都有些泛疼。

      她想要转头去瞥一眼窗台的白兰,却是不敢。

      出了内殿,便觉胸口堵着口气压抑不出,“咳!咳!”

      头脑发昏,险些就要眼前一黑倒下去,好在及时站稳,出了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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