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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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稳稳的扎上了最后这一针,苏星河立刻转过了身子,双手几乎同时背到了身后,隐去了手指控制不住的颤抖。
紧锁着眉头,苏星河向着中年大汉恭敬的行了个长者礼,还没开口,就被大汉打断,他冲着苏星河摆了摆手,开口即道,“小家伙,在我面前不用这么多礼,快来告诉我,你师伯她的具体情况。”
“慕容前辈,师伯她的情况不太好。”苏星河平和的双目里满是愁绪,他回头看了看床上那人沉睡的面容,“如果只是让她回复行走,虽会花费几年时间的调养,我还是能办到的,可她的经脉十之七八堵塞,断裂,要想回复师伯她的功力,很难。”说道这,苏星河不禁垂下眼帘,难受的攥起拳。
如果让她知道了自己的武功没了恢复的希望,傲然的她能受的了自己成了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吗!?
一瞬间,两人都陷入了沉思。
良久,慕容诤才再次开口,“先治吧,其他的接下来再想办法。对你师伯,你无需隐瞒她的病情,但也不要断了她的希望。”
“恩。”
“还有,”慕容诤微皱起眉头,“你那师傅和你那师叔都不是个省心的,你在这也不能久呆,别被他们察觉。”逍遥派武功奇妙无穷,我已过了强盛时期,来一个,我还有办法,要是俩个都往这凑,我可就有些吃不消了。
时间就在这看病吃药恢复中过去了一年多,不知不觉天地间又变换了色彩。盛夏的季节,让植物迸发出了勃勃的生机,到处都显得那么的绿意盎然。
马车在不紧不慢的徐徐前进着,巫行云懒散的靠在小榻上,在她面前放着一张小茶几,茶几上是一副木头雕刻的象棋,就见她一会儿执红棋,一会儿执绿棋,自己对自己,下的津津有味。
风徐徐的吹过,掀起窗帘的一角,露出了窗外的草原风光。
忽然,一个沙哑的嗓音由车外响起,“丫头,怎么样,出来陪大叔我坐会吧,关外的风景不错呢,别老在车里憋着啦。”
听到这话,巫行云不由轻瞥一眼紧闭的车门,接着伸手拿起桌上的小酒葫芦,轻抿了口酒后,这才懒懒的回道,“荒郊野外,枯枝烂草,有什么好看的。”
“丫头,你怎么变的这么无趣了。哎,你不出来也行,那给大叔我口酒喝,解解我的疲乏可好?”
“呵!”巫行云扯了扯嘴角,在又下了步棋后,轻飘飘的回了句,“你也会有疲乏的感觉?我看就是让你一天从关外到江南跑五个来回,你也不会累的。”
“……丫头,我看你不仅变无趣了,也变坏了,学会欺负人了。”
“我不欺负人,我只欺负酒鬼,酒鬼不算人。”
“……”
“除非……”说到这,巫行云落棋子的手,微微一颤,话停了下来。
“除非什么?”
“我现在能走能跳,你为何还这么婆妈的拘着我?”这反问的话一出口,巫行云也随之拨落了桌边的一摞棋子。
只听着几声棋子跌落到地的响动之后,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行云,随我去关外生活不好吗?”坐在车前,拽着缰绳的慕容诤无奈的看着前方一望无际的茫茫草原,“丫头,虽然你们逍遥派无戒律,只以心养意,一切随心而动。可你的杀气太重,你师父生前曾无数次的呵斥过你,让你收敛杀意,你就是不听,后来又弄出个什么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造成了无数血债,一时江湖问你名字即色变。”
“如果让人察觉到天山童姥失去了武功,你想想,你会是什么下场。中原这个是非地,已经不适合你呆了,随我出关,隐居在契丹群族里,也未尝不是一件惬意的事情啊。”
“慕容诤,你不能管我一辈子,无论有没有武功,缩手缩脚都不是我的人生,我的人生就该是随心所欲,痛快的活着,然后再痛快的死去。一报还一报,自古就是这个道理,我看的透,你怎么反而越老越糊涂了。”
时间再次定格,两人瞬间都没了说话的心思。
默默的捡起一粒粒象棋,巫行云抿着唇,不再言语。只是那神色间的不愉泄露了一丝她的心绪。她坐正了身子,撩起车帘,看着窗外的草原。凉爽的风刮起一层层绿色的波浪,也渐渐吹散了她内心的压抑。
过了许久。
她忽然放下帘子,拿起桌上的一个大酒葫芦,起身拉开车门,再掀起门帘,一下子坐在了慕容诤的旁边,把酒葫芦塞到他手上,不去理会他的笑脸,自行开口,“你答应过我,只准管我五年,五年后,你自任我离去,可还算数?”
“算数,算数。大叔我也是一把年纪了,怎可老替你们这些小辈儿们操心,到时,你自行离去即可,是死是活,开心或者是难过,我都不管啦。”
“好,那我就陪你这个老家伙五年。”淡淡的笑意染上了巫行云的眼角眉梢,她突然一把拽过慕容诤手中的赶车鞭儿,扬起马鞭,狠狠的甩了出去。
“哎呀,我的酒葫芦!丫头,你是故意的吧!”剧烈的颠簸中,慕容诤只来得及伸出双手抓住将要被颠飞出去的巫行云的胳膊,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爱的酒葫芦被甩了出去。
酒水在空中甩出了一股好看的水花,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