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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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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中三年,袁啾啾小野马的气性收敛了些,也算是十一中莘莘学子中默默学习的芸芸众生了。袁啾啾和苏乔一中考超长发挥,在班里也算是长了回脸,进了年级前20名,中考成绩出来后,两人约了几个同学一起好好庆祝了番,洋洋得意。庆祝那天,袁啾啾和苏乔一一群人在饭馆等位置时,竟遇见了顾离,顾离也看见了她们俩。
袁啾啾上前打了招呼,苏乔一跟在啾啾身后弱弱的喊了声“顾离哥”。
顾离听说两人考的都不错,倒是难得在乔一面前露了个笑脸,苏乔一第一次见顾离笑,心里默叹:如果顾离哥有一个完整的家,一定会是很温柔的一个哥哥。
顾离拒绝了袁啾啾一起吃饭的邀请,但是应承了袁啾啾送她高中入学礼,袁啾啾倒是开心的模样,苏乔一在边上抿着嘴有些伤感,她心里想倒是没有计较着礼物的事儿,只是觉得顾离明明值得更好的家,却因为自己妈妈和自己,失去了那么多,有些心疼。毕竟十来岁的小姑娘,心情都写在脸上,顾离也瞧见了。
其实这几年住在苏家,顾离并不开心,他心里一直记得,母亲独自带大他的不易,外婆曾暗暗骂了千万遍“该死的苏维民”,邻里间的嘴碎,同学背后默默地排挤,他是记恨着苏维民和钟惠的,如果苏维民曾经爱过自己的母亲,又怎会爱上别人,有了自己后,又怎会再有一个苏乔一。这几年,苏维民对自己总是小心翼翼的,钟惠虽然不乐意,却未曾苛待过他这个前妻的儿子,而乔一每次怯懦懦的小心讨好,又露出期待的亲近,顾离好像并没有那么恨了,也许正是千丝万缕无法舍弃的血缘,终究让人慢慢习惯了纠缠在一起的关系。顾离轻摸了一下苏乔一的头,低声安慰道:“你也有!别担心。”
苏乔一感觉顾离身后放起了大片的烟花,熠熠生辉,顿时笑开了颜。
袁啾啾和顾离告别后,就接到了袁爸的电话,袁爸告诉啾啾,林萧萧今天在市里参加校招活动,活动结束了,袁爸让林萧萧直接来她们聚餐的地儿了,让啾啾在门口等会儿林萧萧。
正挂完电话,苏乔一拍着袁啾啾的肩喊,“袁啾啾,你的青梅竹马来了!”
林萧萧的中考成绩也算中等偏上,班里的王老师给他研究了一番,让他报市里的夏衍一中体育特招生,今天就是来参加了市里的现场院校特招面谈的,凭借市里省里运动会得奖记录,今天算是稳稳的过了,就等着录取信息了。
袁啾啾转身就瞧见林萧萧穿着白色蓝领短袖校服,单手拎着包挎在肩上,听着苏乔一的声音,正朝这头快步小跑过来。平时私下苏乔一也是称呼林萧萧是袁啾啾的青梅竹马,袁啾啾也没觉得不好意思,只是现在身边还有好些同学,周围几个男生瞧着起哄“吁”了起来,搞的袁啾啾有些脸红。林萧萧跑到大家面前,揽着袁啾啾的肩说:“要我说得叫青梅竹马的兄弟,毕竟袁啾啾也算半个男生啊!”一席话,逗得其他几个男生纷纷竖起大拇指表示赞同。
“林萧萧,就你这嘴,回家得叫林婶婶缝起来。”袁啾啾气的叫嚣,“林妹妹,你也妥妥的是小娘子啊,你忘了小时候穿我的裙子的照片了!”
“你以为我没有你小时候裸照吗?我妈可是昨天刚找出来的,你小时候跟我一起洗澡的照片啊。”这头林萧萧正拿着手机找照片,袁啾啾就跳过去抢,林萧萧赶忙抬高了手,这可难不倒袁啾啾,三下两下就爬上了林萧萧的身,像只无尾熊一样挂在林萧萧的身上,林萧萧左甩右甩,却没能甩她下来。
苏乔一在一旁眼疾手快,咔嚓,拿出手机就给他们俩来照了一张,“你们这是小鸟上树呢?”
饭馆的门童这时出来通知大家可以进去了,吃瓜群众们才起身进去了,从“树上”下来的袁啾啾,扯着林萧萧衣领跟在后头。
自此,谁都知道了袁啾啾的青梅竹马——林萧萧。
袁啾啾的成绩还可以,袁爸又特意托人帮忙,让她进了夏衍一中,苏乔一借着苏维民的关系也一道进了夏衍,腐败的官僚习俗真是让人可恨可气,可袁啾啾和苏乔一不管这些,只觉得还能继续一起上学,实在是棒棒的,心里还默默的膜拜了各自的父亲。
网上一碰头,林萧萧知道啾啾和他进了同个学校,嘴上说着倒霉,心里却隐隐的开心。
开学前一周,顾离特意去了趟书城,找了一整套鲁迅短篇小说集,又挑了一套绘画颜料,让店员找了粉嫩的彩纸包好,纸袋子一装,甚是漂亮。顾离特意回了苏家,钟妈妈开门看到顾离,先是一愣,转而招呼他进门,倒了水,洗了些水果,然后有些局促的陪着顾离坐在沙发上,想着得说些话,就开口问了问顾离的近况。
顾离简单回答了些,又添了一句,“阿姨,我回来不用这么客气的。”顾离很少会叫钟惠阿姨,这一声‘阿姨’,让钟惠有些鼻酸,这些年钟惠对顾离也算是尽心尽力,虽然无法真正走进孩子的心里,却也是无法割断的关系。
苏乔一回家时,看到自己的母亲和哥哥从沙发那头齐齐望过来,母亲的眼眶有些微红,“乔一,你顾离哥哥来找你的,快来!”
钟惠招乔一过来后,自己进了厨房,偷偷抹了一把眼泪。
“顾离哥。”乔一弱弱的叫了人。
顾离侧身拿出礼物道:“这是给你的礼物,看你喜欢画画,给你买了整套的颜料。”
乔一接过礼物心想,自己的母亲只逼着她练钢琴,她喜欢画画这事从未能说出口,顾离哥却晓得了。
“喜欢就去争取,你不说,你妈妈怎么会知道?”顾离摸摸乔一的脑袋,又侧身拿起另一个袋子,“这是给啾啾的,你带给她吧,说了要给你们送的礼物,这下完成了。”
苏乔一笑了,“好,谢谢哥。”
袁啾啾收到乔一转交的礼物,拆开后只喊“我的天啊!是魔鬼吗!”,苏乔一则在一旁捶胸顿足笑到抽气。袁啾啾心想,果然是两兄妹的血脉情,自己怎么就这么命苦呢!
报道那天,学生们按布告栏上的排班找到各自的班级,袁啾啾、林萧萧和苏乔一都在二班。班主任在班里贴了寝室安排表,又让大家自己安排了座位,又临时选了班长和副班长帮忙,班长带着几个同学领了各门课的课本,副班长也带着人领了校服和饭卡,剩下的人在班里搞卫生。
等这些乱糟糟的事都完成已临近午饭时间,大家都三三两两去了食堂,从前的俩闺蜜,碍着林萧萧的加入成了三人行。
吃饭时,有个男生跑来和林萧萧打招呼,“林萧萧!”
“嗨!”林萧萧顺势搂着男生的肩,“跟你们介绍下,我的朋友——邹凯。”
“林萧萧的青梅啊,我知道你啊,袁啾啾!”邹凯指着袁啾啾幸灾乐祸。
袁啾啾小白眼一翻,“我妈不让我跟傻子玩。”
“噗!”苏乔一被袁啾啾的话笑喷,一口饭喷到了邹凯身上,“抱歉抱歉,我我...我给你擦一下。”乔一掏出纸巾往邹凯身上擦。
邹凯眼瞅这个软妹子在自己胸口拉扯,脸刷的红了,“没...没事,我...我自己来。”
邹凯也是体育特长生,是林萧萧比赛时认识的朋友,邹凯在四班,教室正好在二班楼上,之后每次就餐又从三人行演变成了四人行。
隔天正式开学,家长们负责把被子行李运到各自寝室,帮忙打扫布置妥当,接着就被宿管阿姨赶出去了,学生们回到自己的班里正式开始准备上课,接下来可是一周的封闭式教学啊。
林萧萧从小比赛就会跟着领队教练住在外面,倒是从容的很。
袁啾啾和苏乔一第一次离开父母在外居住,这一晚,两人格外兴奋。两个人躲在一张床上唧唧咕咕到深夜。
这高中生活,正式拉开序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