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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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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晨起，顾逢韫在外间小案前正襟危坐，手里握着一把短刀，指甲有一下没一下地刮着刀刃，燕高规规矩矩地站在面前。
这又是闹哪一出？
顾逢韫听见动静，清了清嗓子，头也不抬问:“本王脾气如何？”
燕高:“王爷杀伐果断。”
顾逢韫又问:“上一个爬本王床的女人怎么样了？”
“这……不是在王爷身后吗？”燕高满脸困惑地望了我一眼，摸不清王爷的意思。
顾逢韫闻言手指不小心擦到了一下刀刃，瞪了燕高一眼，顺势用冒血珠的手擦了一下嘴角，阴恻恻地说:“上上个死了几年了？”
燕高会意，说:“已经第三个年头了。”
“王爷，原来您少说也单身三年了啊！”
“铮”，顾逢韫把刀往案上一拍，黑着脸踹门而出。
燕高一言难尽地看了我一眼，跟着顾逢韫出了门。
我怎么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呢！
我怎么就这么会抓重点呢！？
我听见顾逢韫走了几步又折回来，停到门口，冷冷地对燕高说:“传本王的话，让她滚去西厢房，悔过！”
“本王不屑儿女情长，让她死了这条心！”
新婚第二天，我就凭本事滚出了王爷寝殿，进了西厢房。
翠荷一脸了然和崇拜，我已经对她能说出什么不抱希望了。
“小姐高明！这难道就是欲拒还迎，吊着王爷的胃口吗？”翠荷一边帮我叠衣服，一边说。
不是，我该怎么解释我只是因为嘲笑王爷单身被赶出来了。
“欲罢不能？”玄色的衣袍擦过门槛，顾逢韫停在门前，皱着眉想，这女人果然很有心机。
我一把捂住翠荷的嘴，顾逢韫黑着脸说:“随本王进宫。”
“我以为王爷不会进宫……”虽然有这个规矩，但是他不进宫也无人敢指摘。
而且，黄昏时才进宫，比不去更不像话。
“本王不痛快。”
哦，我不说话了。
“所以想给别人找点不痛快。”
听听，这是人话吗？
马蹄哒哒，到了宫门，执守的人看到马车上的【顾】字，就直接放行了。
大殿上，顾逢韫请安特别敷衍，小皇帝温文尔雅，太后慈祥和蔼，直接免了我们二人的礼，赐了座。
“韫儿总算要为皇家开枝散叶了。”太后一脸情真意切，着宫人上茶，直接赏了一对红玉镯子。
要不是我手握剧情，知道这对红玉镯子里加了什么，恐怕会真以为这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盼着后辈开枝散叶。
我正准备收镯子谢恩，顾逢韫一把拉住我，手里把着镯子，摆手让那宫娥下去，说:“这样好的东西，还是留给皇额娘用吧。”
“本王的昭儿日日盼着和本王的孩子，不想到最后只能从旁人那儿过继一个，说到底，还是养子。”
顾逢韫确实是来给这两位找不痛快的，一句话说出来，殿上的两人脸色都不太好。
当今皇上并非太后所出，太后膝下无子嗣。
只是，为什么这个狗男人说“昭儿”的时候还轻轻皱了一下眉，就差点把嫌弃写在脸上了。
顾逢韫把镯子放在案上，拉着我告了退，也不等两人回应，就大步走了出去。
身后隐约传来了摔杯子的声音。
顾逢韫却笑了，提灯的内饰听到这一声轻笑，打了一个哆嗦。
上了马车，顾逢韫才松开我的手。
顾逢韫掏出一块帕子，当着我的面，仔仔细细地擦了一遍手。
我忍了。
“你是不是也觉得本王有病？”
“那个位置就在那，本王动动手指头，就能收入囊中。”
“可是本王不愿意。”
“太脏了。”顾逢韫皱了一下眉，自顾自地说:“既然是他们挤破脑袋抢到的，本王就得让他在上面坐着，如坐针毡。”
月光从车帘的缝隙洒进来，落在顾逢韫脸上，偏执、认真又莫名有些脆弱。
我心跳如鼓，这个男人好帅！
……
马车声渐渐远了。
夜色中，只剩下我一个人感受着夜风轻抚我的脸颊。
什么叫生无可恋，什么叫欲哭无泪，看看我此刻就知道了。
我抬头看了一眼圆圆的月亮，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
犯花痴刚好被顾逢韫抓住，这个狗男人皱着眉对上了我一双星星痴女眼。
然后，竟然直接把我丢下了马车。
跟人沾边的事他是真的一点都不干啊？
夜色中，我刚走了两步，突然就被一个人从背后捂住了嘴。
“别出声。”那人说。
跟所有小说里一样，那人给了我一手刀，估计在等我晕。
然后，他就看到我转过头，跟他大眼瞪小眼。
我又不是纸片人，不受你们设定约束，拍不晕，没想到吧！
那人抬手，看样子准备再来一下。
我打住了他，说:“臣妇拜见皇上，皇上有什么旨意直说了吧。”
暗处隐约有声响，皇上摆了摆手，藏在暗处的侍卫才收了弓箭。
“有意思。”皇上拉下黑色面罩，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问:“朕想请何小姐借一步说话。”
我也没办法说不行啊。
上了皇帝的马车，皇帝先是把何府上下问候了一圈。
绕了半天圈子，才说:“朕想让你知道，良禽择木而栖。”
“朕和摄政王，只有一个赢家。”
当然是你啊，你是男主啊！
“朕知道你对摄政王有几分情义，他说到底，是朕的兄长。”皇上转着玉扳指，说:“若是你做的好，朕可以考虑留他一命，并把他交由你。”
你倒是敢给，我难道敢要吗？
我口头上立马表了忠心，当场倒戈。
但是狗皇帝也不简单，拿着何府十几口人名，威逼利诱我写了一封投诚书。
这东西如果给顾逢韫看到了，我就没了。
皇上让我做他的眼线，盯着顾逢韫的一举一动，每隔十日，传书一封。
我成了大人物之间博弈的棋子，认识到这个实事，我闷闷不乐了好久。
不过，这样也好，毕竟反派下线，故事推向大结局，这一切也就结束了，我也可以回到自己本来的世界。
回到王府，我蒙头就睡，真希望一觉醒来，发现这不过是一场梦。
书房里，顾逢韫低头看着从岭南发来的密信，一边听着燕高回话。
“王爷，不出所料，侧妃娘娘上了皇上的马车。”
“约摸一刻钟，才下车。”燕高补充。
“嗯。”顾逢韫头也不抬，说:“盯着书信往来。”
……
“十天来，顾逢韫每天都生气了。有一天居然只是因为燕高放了一个屁......”
“重大发现！十一日午饭，顾逢韫吃了特别多，本来以为是顾逢韫暗地从事了什么活动，结果经过仔细排查，是因为王府换厨子了！江南来的厨子，啧，太奢靡了......”
“顾逢韫穿白色衣服也好看！（对不起，这句划掉）可是今天顾逢韫打扮真的很好看啊，看样子打算出门......算了，我写不出来了，你说他出去干嘛呢？穿这么好看出去......啊啊啊啊大猪蹄子！“
......
“她就给皇宫递这些消息？”顾逢韫捻着一叠纸，问燕高。
燕高摸了摸鼻子，如实说：“第三封是不送出去的，卑职在纸篓里捡到了。”
顾逢韫兀自笑了一下，对燕高说：“这两封送出去吧。”顺手就把第三封不打算送出去的密报揣进了怀里。
……
我撑着手坐在窗台前，想不明白顾逢韫今日出门做什么。
不像是办正事，这身月白色的袍子，倒适合约会！
翠荷打听了一下，说是和楚月一起同行。
同行干嘛呢？
奇怪，我干嘛要关心他们出门做什么。
“翠荷，走，咱们也出去！”
“慢着！我换件衣服。”
“小姐，你不是说这件白色轻纱罗裙太浮夸、轻佻吗？”翠荷疑惑地看着我换好衣服，问到。
“......我说过吗，你记错了。”
忘记烦恼的最好办法就是出门找乐子。
好不容易穿越一次，我也要体会一把古代的快乐。
【南音坊】
“小姐，咱们就是来这啊……”
“不然呢。”
“啊！奴以为小姐是要去捉奸的。”
我哪里敢。
“南音坊”是京城著名的酒楼，据说还有不足为外人道的秘密服务，当然这是另外的价钱。
不过，打死我也不敢真的绿了顾逢韫，我来这儿是因为书上说过，这家馆子的厨子是京城一绝，书里说这家做出来的菜精致可口，好吃到哭泣！
要了一个雅间，老板娘亲自来点菜。
“红烧蹄花，干煸鸡，清蒸鱼，酸炒翠藕……两位客官，还要什么嘛~”老板娘笑得花枝乱颤，俯身问:“本店的清蒸鸭、红烧鸭、卤鸭掌、脆皮鸭……都是一绝，保准鲜嫩可口~”
“上上上！就要脆皮鸭！要外焦里嫩的！”
“得令，两位客官稍等。”
老板娘施施然地下楼了，菜一碟一碟地端上来，香味扑鼻，正在大快朵颐之际，那风韵犹存的老板娘有进来了，手轻轻抚着我的肩，挤眉弄眼地说:“替你上菜~”
不是，你上菜就上菜，搞得气氛这么奇怪！
等到“菜”端上来，我就知道为什么气氛这样微妙了。
老板娘拍手掌，小小的一个厢房，进来了四位壮汉，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老板娘就已经无影无踪了，还贴心地帮我关上了门。
啊……这……原来就是脆皮鸭啊，外面确实挺焦的，一个个大汉皮肤黝黑。
“你你你……别过来，你！先站过去！”我制止住了一位大哥想往我身上贴的动作，另一位大哥还想往我怀里钻！翠荷也没见过这样的场面，躲到了我身后。
“姐姐怎么这样不解风情，快让我们服侍您吧~”
“姐姐，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好，怎么一杯酒都不愿意喝……”
“姐姐，不要害羞，在下包你满意哦……”
操了，你们一个个肤色黝黑的大男人撒什么娇啊，还抛媚眼！
“你你你！先别脱衣服！”场面过于混乱，以至于我跳到椅子上，都没能挡住几位的热情攻势。
“哐当”一声，门被踹开了。
顾逢韫黑着脸站在门口，冷眼看向我。
“哇”的一声，我当场哭出来，直接跑过去一把抱住顾逢韫，抽抽搭搭地说:“吓死我了，一群壮汉，他们那么高……嘤，我好害怕！”
顾逢韫还没来得及发脾气就被人一把抱住，缠得死死的，脑袋有一点空白，甚至还伸手不轻不重地拍了我两下，压着火气说:“你先下来。”
我乖乖站好，还顺手捋了两下顾逢韫被我抓皱的袍子。
顾逢韫瞪了我一眼。
完了，刚刚没反应过来，就只顾着往这边躲了，这位才是最要命的。
我打了个哆嗦，默默后退一步。
顾逢韫挑眉，冷笑一声问:“现在知道害怕了？”
知道了知道了，我疯狂点头。
顾逢韫赏了四位大汉一顿板子，拎着我抬脚出去的时候，那个不知死活的老板娘还默默补了一句:“账还没结……”
顾逢韫脚步一顿，望向我，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让我自己去结。
“一共一百八十两。”
“多少！？”我的小金库早就在成婚前搬去送给顾逢韫了，哪里还有这么多钱。
“饭菜只要二十两，剩下的是那四位……”
“天地良心，我什么都没做啊。”
“……打了人……好几天都下不了地，怎么接生意……”老板娘越说语气越弱……
我求助地望了一眼顾逢韫。
顾逢韫气笑了，说:“本王的侧妃出来嫖，还要本王买单不成？”
作者有话要说： 垃圾作者牵着狗买了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