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回战]夜行路》嗷呜兽行

22、第 22 章

　　五条悟做了一个梦。梦里面的自己身上很痛，而夏油杰正对着自己冲过来，嘴唇一张一合。他觉得这场景很熟悉，依稀记得杰那时大喊的是自己的名字，悟。

　　然而现在耳边传来的声音并不是这样。

　　“醒醒啦，五条老师......”

　　眼前的夏油杰穿的还是高专的制服，而他也想起来了，这是哪一场战斗。

　　“别睡啦！五条悟！”

　　鼻子被捏住的不适感终于让他睁开了双眼，这般粗暴地对待他的人的模样与记忆里伏黑甚尔的脸重合了起来，他使劲眨了眨眼才把这种不适感从脑中赶出去。

　　“难得来海边玩，不下水有什么意思？一起来玩嘛！”，她摘下了五条悟的太阳镜，“我知道老师总是出差也很累的，这时候就好好放松一下吧。”

　　睡觉不也是一种休息和放松。五条悟伸了个懒腰，看向湛蓝的大海，明白了自己会做这个梦的原因。当初带小理子去海边玩确实是一趟非常累人的旅行，累到再也不想照顾小鬼，结果现在还不是在照顾小鬼。

　　桀骜又固执，怯弱却狡猾，杰不会刻意引导新人术师变成这样，但对比惠的话实在让人对于伏黑恩的性格成因摸不着头脑，能令双胞胎产生如此大的差异难不成除了经历以外也有性别原因？

　　一边这样想着，他依旧赖在沙滩躺椅上，懒洋洋地对她说：“下学期开始就是诅咒滋生的季节，咒术师们也会忙起来，单独出任务的情况也会多的。做好准备了吗？”

　　果不其然，她的脸上马上出现了嫌恶的表情。

　　“不要，我干嘛要去。除非有人陪我。”

　　我本来并不是擅长做老师的人，杰也可能会变成擅长蛊惑别人的人，在她们尚未形成自己的思想时......从根源去扭曲她。

　　“听好了。”五条悟坐了起身来，两手搭在了双腿的膝盖上，“咒术是为了保护非术师而存在的，能让弱者都生存的社会才是正确的社会。这是‘正论’。”

　　“你真的觉得非术师确实是‘弱者’吗？咒术并不是世界上唯一能够伤人的东西，而强与弱是相对的。即使我是术师，我也认为我自己是不折不扣的‘弱者’。被当做异类的我曾经是，如今的我也依旧是。随意将别人看做需要庇护的弱者反而是自认强者的傲慢，在这个世界里我们真的比那些人更幸福吗？”

　　反驳得很快，仿佛早就惯于和人辩论，没有将非术师称作猴子这点倒是值得褒奖。

　　“不要用你自己都不相信的大道理来对我说教，总之快点下水去玩啦！”

　　伏黑恩半拖半拽着五条悟，把他拉到海边推进水里去。虎伏钉三人组见他仿若泥牛入海一样没了动静倒没什么反应，依旧各自在打水战，担起了心来的却只有小恩。

　　不会真在海里睡死了过去吧......等她凑到水边去看时，水里猛地伸出只手来，她一声惊呼被拉了下去。

　　过了一会，五条悟浮将了上来，怀里抱着像八爪鱼一样死死擒抱着他还在发抖的伏黑恩。

　　“不会游泳的话之前去买泳衣时早说啊，再买一个救生圈不就行了。”

　　“我不好意思嘛！大家看上去都会的样子......再说了，教会我这个做学生的游泳，难道不该是你这个做老师的人的责任吗？”

　　“啊~~这种事情呛几口水就会了。”

　　教人游泳也是第一次，自己当初是怎么学会的来着？五条悟带着小恩在海里几个浮沉，被水洗一洗反而感觉脑子清爽了许多，虽然后者似乎是被搞得够呛，已经无师自通地开始狗刨，刨着刨着身子往下一沉，吓得又抱死了五条悟。

　　“现在你会觉得会游泳的五条老师是傲慢的强者吗？”

　　“......你好无聊。”伏黑恩翻了个白眼，“在面对自己难以改变的事物时，我们都是弱者。听懂了没啦，都说了是相对的了。没有人能改变这个不由分说就让我们降临的世界，反抗它的人都是笨蛋，你也是，他也是，迟早有一天会败在自己的傲慢之下的。”

　　又一个浪打过来，她试着扑腾了几下，又条件反射地扒回五条悟身上。不远处的伏黑惠似乎意识到了这边原来在学游泳，开始往这边游过来。

　　“哥哥什么时候调伏一只鲨鱼式神就好了，我直接在海里骑着玩。”她嘀嘀咕咕着，“本想学会了再去找他们玩。既然被发现了，那我找他们去学去。”

　　学生四人们一边闹腾去了，五条悟趴上个浮床在海上飘着继续半梦半醒地补觉，一会儿想她这反抗权威反抗大人的臭脾气，论逆反心理果然还是伏黑甚尔的锅，一会儿又感慨杰别说调教了是怎么忍得了这问题儿童。

　　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

　　“有一件事你说错了。”

　　在从海滨回去的路上，五条悟对伏黑恩说。

　　“并非因为是最强才会有看上去难以实现的梦想，而是因为想要实现遥不可及的梦想，才会想要变强。你可以否定最强，但不能否定梦想，因为做梦是弱者也拥有的权利。”

　　“啊啊，知道了，花了一天来想怎么反驳我五条老师还真是努力呢~~”，她模仿着五条悟之前的语气说：“我会见证你的梦想的，虽然我是放弃抵抗派但也不会对实干家指手画脚。在那之前能买个西瓜回家吃吗？这是我现在的梦想哦。”

　　真是不可爱的学生......五条悟掏出了钱包。就当是在她成为自己未来的同伴前的投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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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摸了一个日常if 五条悟带学生们出去玩，这次去的地方是海边。
无论是夏油以前说给五条的正论，还是后来叛变后夏油的想法，亦或是现在的五条悟的梦想，伏黑恩都不会觉得是可行性很大的东西，所以会很杠精【】
虽然成为了五条悟的学生但是她并不常对五条悟用敬语，对夏油杰也一样，因为这两人在她眼里都是笨蛋，并不是她认可的大人。【嘛，当年夏油叫五条对师长说敬语，五条别别扭扭不想改；现在五条对着夏油养出来的不说敬语的小恩挠头，这叫啥，这就是你五条悟的福报啊。】
无论是创造没有非术师的世界也好，还是要推翻腐朽的咒术界高层也好，小恩都觉得是不靠谱的主意，是强者特有的白日梦，她是不会将这种人当成可以依赖的大人的。将自己视为弱者的她很难有对这让她不痛快的世界反抗的意识，认为既存的一切根深蒂固，在她将一件事判定为不可能做到的时候她就不会去做，只是不断逃避着。
在这个基础上她认为做着这么辛苦的工作的咒术师是笨蛋，辛苦到变成了教祖大人的夏油是笨蛋，如今辛苦地搜寻着同伴想要革新咒术界的五条悟也是笨蛋。
而真正让她稍微改变了这样的想法的人是七海。
无论是五条还是夏油也好做的事情是常人不敢想也不会去做的事情，不如说正因为他们很强才有追寻那种理念的底气，反而给小恩不真实感。但在七海身边待着的日子，小恩接触到的都是普通又踏实的人，无论七海还是伊地知都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尽力的做着事情。比起说教，正是他们的以身作则赢得了小恩的尊重。她并不反感咒术师，只是觉得做着吃力不讨好的事情的人很笨，但在看到笨蛋是真的在认真地去做这件事的时候，她也吐不出嘲讽的话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