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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第 4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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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最纯正的混沌之气，一旦爆发出来，便是准提和接引也难逃伤亡，我并不觉得他们两个会考虑不到这一点。”
“现在准提和接引在想什么并不重要。”秋安昙干脆直呼了两位圣人的名字，“重要的是，天道突然放出了罗睺，这意味着魔祖起码现在和天道勉强达成了和解。”
“道祖和魔祖在一起，两个人现在的立场应该是相同的，你们觉得能够劳动这两位同时出手的事情会是什么样的事情呢？”
元始看向她，“你是觉得，区区火山爆发，引动混沌之气是件小事？”
秋安昙点了点头，她在三人的注视下，深沉地说出了一个很有可能发生的事实。
“若是天道有意将道祖和魔祖调开，而他另有所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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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昙真是个聪明的孩子。”
天道微笑着，给自己斟了一杯茶，他宽大的衣袖宛若缥缈的云朵，在明明没有风的紫霄宫中肆意起舞着，他的长发没有束起，此时此刻和衣袖一样向着四面八方飘动着，每一根发丝都像是在连接着什么，无穷无尽的因果线缠绕在他周身，远远看去，竟像是殿中浮动着一颗巨大的茧。
“不过很可惜，你可是我的特别注意对象，便是不去看其他人，我也会一直注视着你的。”
说出如此可怕之语的天道垂眸饮茶，缩在殿中一角的昊天和瑶池面面相觑，然后浑身发抖。他们两个完全是被迫出现在这里的，他们是道祖的侍奉童子，虽然道祖和天道合道，但是他们鲜少与天道接触，只是不知道为何，这一次道祖出门，天道却是强硬地将他们两个留下了。
面对道祖的问询，天道居然说出了若是他们两个跟着你一起走了，谁来侍奉我这样一看就很不走心的谎言。
“我们难道就要一直在这里等着道祖回来吗？”瑶池压低了声音问道。
“不然呢，你我如今根本走不出紫霄宫，更何况大人物的事情，我们就是想要掺和也得先看看自己的斤两，不要妄自尊大，以为跟在道祖身边就了不得。”昊天叹了口气，“咱们两个之前跟着道祖进到山河社稷图中，你也不是没见过，那些人类虽然没有修为，但是一旦算计起什么来，却是让咱们胆战心惊，如今道祖遇到的事情又是和人有关，我只要想一想，就觉得害怕。”
瑶池沉默下来，昊天说的正是她心里想的，她也觉得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非常可怕的，原先她觉得人都是弱小的，不过是因为女娲圣人的庇佑和他们聚集在一起，才能够安然在洪荒上生活下去，然而山河社稷图一行，她对人类大为改观，从此对人也产生了不小的心理阴影。
他们安静下来，把自己往殿角藏得更深了一些，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殿中心的天道。
一盏茶的时间过后，殿中所有的因果线为之一收，浮动的袖子和头发也都安然落回原位，天道缓缓起身，身影逐渐消失，良久之后，昊天和瑶池长出了一口气，松懈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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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钧皱着眉看着偌大的灵山，一时间也在思虑是要直接上门，还是先观察一番，罗睺打了个哈欠，懒散地靠在一旁的树上，嘴里咬着片叶子吹着小调，那调子支离破碎，荒腔走板，不过数息，鸿钧双指并起，向着罗睺的方位一划，那叶子便悄然碎裂。罗睺哼了一声，换了根草梗叼着。
“你到底在这里磨蹭什么？”罗睺这样问道。鸿钧沉默了片刻，没有说话。罗睺等了一会儿，冷哼道：“若是你觉得这就是你这两个徒弟干的，你就直接上门去问一问好了。这事儿如果真是他们做的，如今你这么一开口，就能让他们知道计划已经失败了。封神之战说不定会有新的变动。”
鸿钧没理会罗睺说的话。随着他们逐渐深入灵山，他越来越开始怀疑天道把他和罗睺弄到这里，到底是想要做些什么？他之前就对天道有所怀疑，而此时此刻，所有的事情都在告诉他，这就是天道在背后做了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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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自从知道了情况不对后，元始和通天不知道达成了什么合作，他们两个开始每天都跑到外面去，秋安昙心里也有考量，元始和通天给她留下了足够的丹药来治愈凤媱的伤势，而与此同时，她也让村子里的人加快了修建沟渠的速度。
又是十天过去了，村子里外的沟渠都已经被修建好。在第十一天的早上，秋安昙带着村长和村里的青壮年一起，挖开了连通沟渠和河流的最后一块土地，将河水引入了村子里，村子里的人都欢呼起来。
随着沟渠的建成和河水的引进，下一年村子的农作物长势肉眼可见的会变得更好，当粮食足够的时候，人们就有了其他的追求，只是在这样一个要求较多的时代里，普通人最多也只能穿上麻做的衣服，那些质量上好的蚕丝会被当做一年的税收送到朝歌去，那里的能工巧匠将这些蚕丝制作成精美的衣服，送到那些达官贵人的府上。
对于这一点，普通的百姓并没有什么异议，在这样一个连饭都吃不饱的时代里，去追求过于华美的衣服毫无意义，所以秋安昙思考了一下之后将会发生的事情，决定开始训练村子里的青壮年。因为村子里的青壮年较少，所以一年中他们多半时间都在不停地打猎，为村庄建设各种东西，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的体魄都是十分强健的。
而秋安昙要做的就是按照她曾经在山河社稷图里看到的那样，把这些人打造成一支军队，她的这个想法对于村子里的人来说，无疑是大逆不道的，但是因为她先期的工作做的比较好，此时村子里已经隐隐以她为主，虽然村长提出了一些异议，但是在她的劝说下，村长也就同意了。
看着秋安昙做的事情，凤媱觉得有些好笑，她说道：“你训练这些人有什么用呢？一旦外面来了凶猛的野兽，这些人就算是竭尽全力，也不过只能拦住一头两头，其他的那些照样会冲进去捕食人类。而且如果有外敌来犯的话，那些修士只要抬一抬手，就能将这里的人全部杀死。所以哪怕他们的行动再有条理，又有什么用呢？”
秋安昙很清楚，现在洪荒上这些修士对于人的看法是什么，她并不过多的解释，只是对凤瑶说道：“是这样的，人总要有一定的追求，不能因为修士强大，所以就把自己一直定位在弱者的阶层吧。”
凤媱不因为她的话而有所动摇，也不和她争论这件事情，而是安安心心的养伤。从那一天秋安昙说，天道可能不是时时刻刻注意着他们之后，凤媱也依稀能够察觉到一些事情，她原本以为天道为自己安排的结局就是让自己死在北部的火山爆发之下，然而如今看来，说不定北部火山的突然爆发与天道的关系并不大。
她这样想着，安安稳稳地喝药，安安稳稳地待在村子里，偶尔来了性质，她也会逗一逗那些小孩子，这样的生活安定平和，让她逐渐放松下来，有时也会和秋安昙说说其他的事情。
秋安昙并没打算从凤媱这里套出什么消息来，但是有一件事她特别的好奇，那就是凤媱和罗睺之间的关系。
凤媱一听到秋安昙问出这样的问题，一时间也有些哭笑不得，“我竟没想到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了，居然还会有人记得我和他的故事。”
秋安昙想了想，觉得还是实话实说比较好，“我之前曾经与罗睺见过一面，这些你和他的故事都是罗睺告诉我的。”
凤媱笑了笑，“从罗睺嘴里说出来的话，总是需要打个折扣的，不如你跟我说说他是怎么描述我和他的关系的。”
秋安昙思索片刻，这其中似乎也没有什么值得避讳的，于是就很痛快地将罗睺当初告诉她的那些话一一说给了凤媱听，凤媱初时是笑着的，可是听着秋安昙说着说着，她脸上的笑容便收敛了，秋安昙看着她的样子，就知道有八成可能罗睺说的是真话。
等她说完，凤媱沉默了一会儿，才叹着气道：“他这么说倒也不算错，在那个时候的洪荒上，修士的道德水准还没有现在这么高，不过说句实话，罗睺的确算是我最喜欢的一个对象了。”
秋安昙没有说话，凤媱也没想从她这里得到什么回答，而是直接说道：“难得从他口里说出来的话，还有几分真，我当年与他相遇，如今想来不似错误，更胜错误。不过这些都已经是陈年往事了，现在追究这个也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秋安昙看出她不愿意多说，也不强行追问。
反倒是凤媱向她发问：“这么多年过去了，第三次天地大劫都即将开始，如今的洪荒是个什么样子呢？”
秋安昙听她问起这个不由好奇道：“你是凤族族长，应该是能实时知道洪荒上的情况的，怎么现在还要来问我呢？”
凤媱笑了起来，“自从第一次天地大劫过后，龙族、凤族和始麒麟三族就成为了天道的弃子，在洪荒上没有任何一处地方欢迎我们三族定居，当然，始麒麟一族已经不存在了。最后还是天道恩赐一般将大海分赏给了龙族，又让凤族驻守火山，这才为我们两族留下了最后的两块得以安息的地方。”
秋安昙听她这么说，不由得愣了愣，随即她将这些年洪荒上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凤媱。
“是吗？如今截教阐教对立，最后人族是收获最大的赢家，你不觉得这一切都跟当年第一次天地大劫十分相像吗？”
秋安昙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不仅仅是第一次天地大劫，第二次天地大劫，巫族和妖族大战也和当年十分契合。或许在第三次天地大劫过后几百年亦或是几千年之后，还会有第四次天地大劫出现，那个时候还会有新的种族站在对立的两方，在天道的驱使下为之战斗。”
话音刚落，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突然闭口不谈起来，凤媱看出她有所收获，也没有开口追问。
朝歌城中，帝辛难得心情喜悦，这让他的近臣都松了一口气，究其原因，不过是他最喜欢的妃子苏妲己终于醒过来了，近臣们纷纷道这都是苏妲己得上天庇佑，这才能够从长时间的昏迷中醒来，知道其中内情的帝辛和公孙清只是笑笑，并不回应这些人。
等到这些人离去了，公孙清松了一口气，引来帝辛的嘲笑，“之前你不是适应的好好的，也从未见你如此这般。”
公孙清靠在软垫上叹气道：“这不是之前我还挂着冀州侯苏护的女儿的名头吗？若是我肆意妄为起来，保不齐会害了人家姑娘，只是苏妲己进入朝歌城后便神奇地失踪了，到现在也没能找到她。我曾向女娲娘娘求教，女娲娘娘也没有给出回应，所以还请大王派人在朝歌城周边仔细找找，说不定便能找到苏妲己本人，我如今是借了她的名头，今日才能够和大王厮守，若是能够找到苏小姐，我也想向她好好道歉，之后再送她一场荣华富贵，让她得以顺遂安宁的过完后半生。”
帝辛点了点头，“这倒不是难事，孤即刻便派人去搜寻苏妲己。”
公孙清向他道谢，转头说起了另外一件事，“我既然已经醒来，就意味着女娲娘娘这一次不会再做出其他的事情。所以大王若是想在封神之战中占据头筹，不至于被人当做一枚棋子，还是和那位秋姑娘好生相处为上。”
帝辛疑惑道：“她是个人，而且还是孤的子民，不知道她究竟有何特异之处，才能让圣人都关心她的安危，莫非他像闻太师一样，都是第三次天地大劫中一枚不可或缺的棋子不成？”
公孙清摇了摇头，却也点了点头，“大王这么说倒也算不得错，只是这位秋姑娘和女娲娘娘之间的关系还要更为复杂一些。大王可以认为是娘娘爱子心切。”
帝辛微微一愣，随即便明白了她的意思，“原来如此，只是之前那位秋姑娘前来朝歌面见孤的时候，谈话中她并未提及过自己乃是女娲娘娘的亲眷。”
公孙清对此并不惊讶，她看了看外面的日头，觉得自己要好好和帝辛说一说，于是她就将自己在山河社稷图中的经历讲给帝辛听，帝辛听完这曲折的故事后，不由得为秋安昙叫好，“这位秋姑娘确实不同寻常，在圣人的威压之下也能有如此作为。”
公孙清也点头道：“确实如此，就连女娲娘娘都对此觉得分外诧异呢。不过也正是因为秋姑娘如此，娘娘才会对她寄予厚望，这一次天地大劫，秋姑娘在里面扮演的角色可是非常重要的，一般来说，像这样重要的人，若是能够垂怜一二，想来伤亡也会减少几分。”
帝辛也想到了这一点，“这是自然，只是我看这位秋姑娘的行为举止，可并不像是一个臣子所为。”
公孙清一怔，觉得帝辛目前所说的这个话题危险了些许，她只能笑了笑说道，“这是自然，不管怎么说，她也是一位圣人所承认的，作为圣人的亲眷，她从小接受的各种教育，自然也不会让她屈居人下。我想，在第三次天地大劫结束之后，这位秋姑娘就会被女娲娘娘安排到某一处享乐的位置上，去过她想要的生活。“
帝辛点头道：“如此甚好，到了那时，孤定让人送这位秋姑娘一份大礼，谢她在这次天地大劫中，为孤和孤的子民们所做的一切事情。”
正说着，就见到有内监过来，通报说是姜皇后想要请大王过去一趟，帝辛皱了皱眉，让内监先退下，他拉住了公孙清的手，说道：“此时此刻，王后突然要见孤，想来她要说的是，也和这第三次天地大劫脱不了干系。即是如此，孤就先去听听她要说些什么，你刚从昏迷中醒来不久，还是早些安置吧。”
公孙清向他行了一礼，“臣妾恭送大王。”
等到帝辛离去后，公孙清很没形象的躺在了床上，这时她看了看自打她醒来之后便被宫人们挂在墙上的一幅《女娲圣人图》，那图微微晃动了几下，从图卷中传来女人的说话声：“如何？”
“回娘娘，小妖已经从图中出来了，大王也的确是有心要与秋姑娘合作，而且是十分的诚心。小妖想，若是能够得到帝辛的帮助，想来秋姑娘之后的路会好走不少。”
“你有心了。”女娲淡淡地说道。她和伏羲也出了山河社稷图，可是就在不久前，伏羲惊讶地发现，天机居然显现出来，但是等他拿着八卦盘准备推演天机的时候。却发现天机再一次的被掩藏。这无疑让女娲和伏羲心中都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他们很快就知道了近来洪荒上发生的事情，自然也知道了北部火山爆发的事，只是他们不像秋安昙有了一个明确的获取信息的通道，而且他们对当年道祖和魔祖之间的事情也没什么兴趣，所以到了这个时候，女娲作为一个圣人知道的信息，反倒不如秋安昙一个凡人知道的多。
“你可知道北部火山的事情？”女娲问道。
“小妖自然是知道的。”公孙清恭敬地回答道。“这件事在朝歌城引起了轩然大波，大家都在讨论北部火山究竟是因何爆发，朝歌城中的许多人暗地里都说这是上天不满大王的一些行为，所以降下的天罚。”
“这样的说法实在是可笑。帝辛那边没有其他的消息了吗？”
“回娘娘，的确是没有了。北部火山一事小妖也派了族中聪明伶俐的小辈前去探查，只是那里已经被凤族围的水泄不通，而且族中之人回报道祖和另一位气息相差不大的修士同在北部火山探查，想来此事中的机密不是我们这种实力低微的小妖能够知道的，而且看目前的态势，娘娘最好不要插手此事，以免惹火烧身。”
女娲沉吟片刻，那副《女娲圣人图》中闪过一丝光芒。公孙清跪倒在地，恭恭敬敬地将那缕光芒接在手上，等到画像没了动静之后，她才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手中的画卷。只是这一看她便面色大变，画卷上附着的信息告诉她，她需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这幅名为山河社稷图的画卷交到秋安昙的手上。
“娘娘，这是为何？”公孙清惊愕道，“这分明是娘娘您的本命法宝，如今将它交给秋姑娘，可能并不能发挥这张图的完整功效。而且如此重宝，放在秋姑娘手上，难免有些人会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这你无需担忧，你只管将此图交到秋安昙手上即可，其他的事与你无关。接下来的日子里，你只要安安稳稳的待在朝歌城，好好看顾着帝辛，等待着第三次天地大劫的到来即可。”
公孙清有无数个问题想要求得答案，但是她也能够感受得到女娲娘娘现在没什么时间和她说旁的事情。她只能垂下头表示自己知道了，那幅《女娲圣人图》晃了晃，随即消失不见了。
公孙清看着自己手中的山河社稷图，一时间竟觉得这是个烫手的山芋。她知道在女娲娘娘将这张图交到她手上的时候，就有许多人把目光都投在了朝歌城上方，只要她带着这幅图走出朝歌城，想来会有无数的人打算捕获她这只猎物。
虽然有些人可能会忌惮女娲娘娘的威名，但是以洪荒目前的形式来看，女娲娘娘显然不会参与这第三次天地大劫，这意味着女娲娘娘有了许多掣肘之处，若是能够在此时能够制服女娲娘娘看重的下属，拿到山河社稷图这样重要的法宝，拿出去做个人情，洪荒上还是有一些大佬不畏惧女娲娘娘的。
“这可真是麻烦呀。”公孙清叹了口气，“不过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她想了想。让宫人去前朝请闻仲闻太师过来一趟。
闻仲刚好进宫要向帝辛说一些事情，听到公孙清派人来请他，他只是思虑了一会儿，就跟着宫人一起来到公孙清宫中。公孙清并未说什么其他的，只是将山河社稷图漏了个角，向闻仲展示了一下，闻仲的脸色也变了。
他犹疑道：“女娲娘娘，这是要做些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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