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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介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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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莱，你的时间到了。”道长说。
“时间…”蓬莱还没说完话，他的角色就原地消失了。
我呆了几秒，讷讷地问道长：“他去哪里了？”
“回现实世界。”道长原地盘腿坐下，我放下手中的玉制轻剑，也跟着他一起坐在地上。
“他一直在现实世界，不是么？”尽管我满腔疑惑，可有时候疑问太多反而不知道先问哪个问题，因此我还是尽量一点点地询问。
道长难得停下好声好气地向我解释：“你忘了毒经跟你说的话么？现实中的一秒，是游戏中的一天。天上一天，地下一年的说法你听过吧？两个世界时间流逝方式，或者说你的大脑思考速度已经不同了。一个一秒内能说一万句话的人，和一秒内只能说一句话的人，能交流吗？”
“好像…不能？那…我还是有些不太懂…也就是他一秒只能说一句话，我们能说一万句？”我被道长说懵了，看了眼呆呆的毒经。
道长说：“进入那个副本时，蓬莱应该被拉进了与这世界联系的场域，所以能和我们同频。你可以理解为两个世界的人处于不同的频率，需要特殊手段才能进行链接。我原以为你能和我们连接，也许真的能从你身上得到星尘的下落。”
我接着问：“星尘是谁？你为什么找他？”
“是…”道长犹豫了一秒，“我朋友。”
“你情缘吗？”
“不是！”道长瞪了我一眼，“是我现实中的朋友。”
“那你们为什么取情侣ID？既然你说你的时间不多了，大概指的是降维到这个世界的时间快到了吧？现实世界的一个小时是3600秒，等于这个世界的3600天，你为了他在这个世界待了这么久，他一定是你很重要的人。”我分析一通，并朝道长投去希望得到肯定的眼神。
“师父！师父是很重要的人，要找到师父！”毒经的突然大声发言把我吓一跳。
“对，还有你。你要找师父，你的师父是谁？你没有说清楚。”我忍不住刮了下她的鼻子，而她并不反抗。
“他不是我情缘，但确实是对我很重要的人。我们已经认识很久了。”道长说，“那个男人告诉我在黄泉海等你，就能找到星尘。”
“哪个男人？”我想这个男人一定是最关键的人物。为什么他会让道长找我，难道他认识我？他怎么知道我会去黄泉海，难道他有预知的能力？如果不是预知，那就是提前计划好引我过去，这一切是一场计谋。
想到这我又忍不住看了眼毒经，有一点我在心中很疑惑，尽管毒经很可疑，我却没有对她产生彻底的厌恶感和恐惧感。【无病双双】这个名字，总让我有种说不清的异样。
“我已经记不清那个男人的样貌，门派，甚至说话的声音也忘了。他刻意地从我脑海中抹去了这些，也许他不想暴露身份。”道长摇了摇头。
“那你为什么信他？”相信一个这样的陌生人？
道长苦笑，“我已经走投无路，再找不到星尘，他会永远被困在这里。我要带他回去。”
“他不能自己回现实世界吗？他不能，你能？等等…我…我要怎么回去？！”我不禁联想到自身。
“能，找到你和这个世界的【介质】，你就能回去。”道长的回答让我的心脏犹如乘坐过山车。
“【介质】…？是什么？”我预感这不简单。
“游戏世界中，让你记忆最深刻的地方，执念最深的地方。所以，每个人的介质不同。你刚进入游戏世界时，意识模糊的【空白期】所经过的地点，就是你连接两个世界的【介质】。”
“也有另一种进入这个世界的方式，不需要肉…/…/…/…/体进入，直接用精神链接的方式进入。这时候，【介质】往往是某个物品。但你不是通过这个方式，所以暂且不谈。星尘用这种方式，我到他家里时他已经…”道长没有继续说有关于星尘的事，我默然后极力思考我和这个世界的【介质】…
“我想不到啊！真的！【介质】什么的…”我狂抓自己的头发，额前刘海被我抓得像鸡/窝，“对我来说这只是游戏，我没有【介质】。”
“有，一定有。”道长认真地凝视我，“你刚醒过来我问你的话，还记得吗？”
“你问我还记不记得自己是谁。”我顶着鸡…窝回答他。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降维】成功。你懂吗？”道长的表情变得高深莫测，“与这个世界没有【介质】联系的人会降维失败，甚至根本无法降维。哪怕有些人与这个世界有【介质】，也很有可能因为中途【精神力】不够强而降维失败。”
“降维中途失败的人，要么从现实直接消失；要么在现实中失去自我意识，他的意识会以残缺的形式游荡在这个世界。三维世界的肉…/…/…/体与精神的降维，是一个【压缩】的过程。你的实体与非实体同时压缩，如果精神力无法承受【压缩】成片状，会导致【爆仓】效果，你的部分精神和意识将与你分离，溃散到这个世界。这也就是我问你还记不记得自己是谁的原因，确认你是否【爆仓】。”星剑一口气对鬼语无双解释了这个世界的原理，他尽量选择了能够让她听懂的方式和比较形象的词汇，但在看到鬼语无双一脸茫然时，他依然不能够确定鬼语无双是否听懂。
…
我一边消化道长说的那些科幻电影一样神乎其神的话，一边痛苦地思考我与这个世界的【介质】到底是什么。就在我闭眼了不知道多久后，我发现天已经黑了，城墙附近的宫灯逐一亮起，周围树木的枝叶投影在我们三人眼前。
“还是想不出来？”道长轻轻地问，“不急，你有十年的时间可以想。”
“你是在幸灾乐祸，看热闹不嫌事大？”我当即想跟道长掰头，“还有你，为什么一直不说话？”我转向毒经，却在看到她的紫色校服和银饰在灯光下泛着点点紫色流光时，脑海中闪过片片紫色的花叶。
坠落…水…紫色的花叶…轻柔穿透我的手心…若隐若现的梦幻曲…
“道长！我…”道长正仰头凝视着城门上方，我也跟着往上看。
牌柄上赫然写着两个字：
【鬼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