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白]纸巾》做自己的椅子

15、向前一步

　　故事虚构，勿上升真人！！！

　　拾伍｜向前一步

　　那晚跟张顷聊完天之后，白宇虽然嘴上没有说什么下定决心的话，但是整个人都处于一种亢奋状态，身上有一股使不完的劲，这不刚从榆林老家回来的第二天，白宇一大清早就爬了起来，早饭都没吃，抓起机车钥匙往外跑，还不忘记让白妈妈晚上留门。

　　白宇的兴趣爱好看着很广泛，其实真正喜欢并且喜欢很久的也就一两样，一是绘画，而是机车。小时候被爸爸罚练毛笔字这个不算兴趣，还有被妈妈拉着去学吹萨克斯，初中高中的时候由于发小很喜欢玩游戏，他也迷上了电竞游戏，直扬要当电竞职业选手，直到大学，认识一帮机车党，那段时间，车在人在，车亡人亡。毕业工作了，虽不能天天泡机车，但是只要回到西安，必定会跟发小他们骑着机车，穿梭在西安街头，车速很快，西安几千年的历史也被按下了快进键，古今更替。

　　跟白宇玩得比较好的发小，大多数跟他一样不在西安工作，有的人去了其他省份，有的人出了国，留在西安也就那几个，今天能被白宇约上的只有许柯和杨轩恒。他们约好早上在城墙南门碰面，趁着大清早人不多车也不多，赶紧跑几圈。

　　他们三人隔着头盔，用眼神示意互相打了照面，然后跟以往一样，不约而同地拧了拧机车把手，同一时间启动出发。白宇他们往山上开去，十月份的西安清晨，有点干冷，一阵阵风从耳旁掠过，嗡嗡作响，白宇又提速了一档，从许柯和杨轩恒身边一一飞过，不管不顾地往那冷冽的山风里面冲。不知道路过了多少面转弯处的反光镜，他们终于在山路的路边停了下来，白宇还没来得及摘下头盔，就听到杨轩恒直嚷嚷，

　　“小白，你飙那么快干啥？赶着投胎啊？”
　　“轩哥，你又不是第一次跟小白开机车，来来，看我看我。”

　　咔嚓一声响。

　　白宇正想回杨轩恒的话，看到许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拿起了手机咔嚓咔嚓的，拍了好几张杨轩恒。许柯拍完杨轩恒，晃了晃手上的手机，咋乎咋乎地对白宇说，

　　“小白，你也别磨磨蹭蹭，赶紧把头盔摘下来。”

　　白宇闻言，干净利落的把头盔摘了下来，还特臭美的撩了撩头发，对着镜头比了个树杈。又是咔嚓咔嚓地几声响，拍了好几张。白宇一边接过许柯递过来的手机，一边说道，

　　“轩哥，飙车不都讲究速度与激情嘛，难道我们要温水煮青蛙吗？”

　　白宇嘴上没落下回答刚才杨轩恒问的问题，手上也麻利地帮许柯拍了好几张照片。

　　杨轩恒回过头看着他的两位发小，看看许柯，又看看白宇，不由感慨，

　　“哎，我们的老幺小白什么时候才可以长大啊，还是满腔热血，还是一股莽撞的冲劲，就怕他又吃亏。”
　　“这次想得很清楚了！”

　　白宇不知道急于解释什么，内心深处有一股莫名的坚定，随口而出地回了杨轩恒的话。

　　“轩哥，小白又不是小孩啦，再说了，谁敢欺负我们小白，老子第一个不放过他。”

　　许柯一脸认真的看着白宇，搞得好像真的有人欺负了白宇似的。白宇没再顺着这个话题说下来，他们好久没见面了，相互寒暄了一下最近的生活，更多的还是回想以前，一说到过去，他们仨人像打开了什么机关按钮，说个不停，还笑得人仰马翻，琅琅笑声飘荡在空旷的山间里。

　　白宇他们从山路下来，回到市区已经是午饭时刻，街道上车来车往，路上人潮拥挤，他们不再激情跑车，而是降下速度慢慢的开着。白宇他们把车停在一间餐厅旁边的停车位上，这是当地的一家特色餐厅，他们经常来这里吃饭。

　　他们一行三人，穿着一身皮衣夹克搭配黑色长裤，从车上迈下来，六条腿直溜溜的立在机车旁边，过于优秀的身材和外貌吸引了不少行人的目光。白宇在他们发小当中，年龄是最小的那个，可身高在三五朋友之间处于偏高位置，再加上他从高中开始就爱留胡子，整个人看起来比站在他旁边的朋友都要年长几岁，所以白宇每次出门在外，都会被外人当作是他那一群人当中的大哥。这不，明明杨轩恒第一个推门进去，白宇走在最后低着头刷着手机，服务员却不问走在前面的两个人，而是直接看着白宇，礼貌又不失地问，

　　“先生，您好，请问你们几位？”

　　沉默了几秒钟，没有人回答。白宇忽然感受到有一道目光注视着自己的脑门，忙着抬头，就看到服务员满脸微笑的看着自己，

　　“啊……三位，谢谢。”

　　白宇说完，同样微笑的礼貌的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排号小票，一转头瞪了一眼在旁边捂嘴偷笑的两位损友。他们稍微等位了几分钟也落座了，白宇点了最爱吃的油泼面，许柯点了羊泡馍，杨轩恒点了一份胡辣汤，还点了一份小酥肉，最后拿了三瓶当地人最爱喝的冰峰饮料。白宇好久没吃过家乡正宗的美食，哧溜哧溜的嗦起面条来，吃的津津有味，听着周围熟悉的家乡话，白宇感叹这人生简直不要太美好。

　　他们吃完午饭过后，骑着机车慢悠悠在市区晃荡了起来，从南门开到西门，从西门开到了北门，从北门开到了东门，又从东门回到了南门，实打实的把西安跑了一圈。他们开开停停，遇到好玩的地方也会停下来走走逛逛，看到美食也会停下来大吃大喝，大男孩们的游玩也是很快乐的，回到南门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六点钟了，他们下午吃了好多小吃，还不觉得饿，许柯提议先去网吧撸几把游戏，饿了就出来吃饭。

　　三人都觉得这提议没问题，二话不多说，直接开车开到“嘀嗒”网吧门口，这家网吧是许柯跟一个朋友在前段时间一起合开的，白宇他们一进门，就听到前台的声音，

　　“许总好！”

　　许柯微微的跟前台小伙子点点头，然后转过身跟白宇和杨轩恒说，

　　“我们上二楼吧。”

　　白宇是第一次来这家网吧，占地面积挺大的，分上下两层，看着装潢和游戏装备蛮高级，特别是二楼的游戏设备更专业，除了游戏大厅，还有三五间关着门的房间。白宇摸了摸电脑桌上的鼠标，按了按键盘，顿时眼睛发亮，激动地拍了拍许柯的肩膀，

　　“大柯，可以啊！这哪只是网吧啊，都可以当电竞游戏训练基地了。”
　　“这确实不像网吧。”

　　杨轩恒转了一圈，也点点头说了一句。杨轩恒之前听许柯说过要开网吧之类的事情，但也没有机会去细问。

　　“一楼是网吧，二楼确实不是，我和我朋友一起合开的公司，主要是做电竞选手的培训机构，聘请专业□□，挑选潜力选手，让年轻的一代替我们完成梦想吧。”

　　许柯倒也没有隐瞒，直接跟白宇和杨轩恒说明了一切，说完就拉开椅子，开了三台电脑，抬头看着白宇和杨轩恒，示意他们来一把。白宇看到许柯的一双眼睛里，满是星星点点，仿佛又回到十七八岁的那个时候。

　　“我要当电竞职业选手！”

　　这是高二某天中午，白宇和许柯吃完午饭，偷偷跑上学校天台，许柯站在空旷的天台上，头上顶着烈日，眼睛看着远处，一脸坚定地说了这句话。白宇当时就知道许柯这句话不是说给自己听的，而是许柯说给他自己内心听的。当时白宇年轻的以为，许柯真的可以当电竞职业选手，正如他以为当时的自己也可以给别人承诺。

　　后来，许柯打游戏的事情给他家里人知道了，父母一辈大多数都认为游戏误人，玩物丧志，于是他的父母没收了许柯所有的装备，也不准其他人在许柯面前提起游戏两个字，还专门在学校旁边租了一套房子，让许柯专心备考。从那以后，许柯的眼里再也没有光彩了，那段时间，白宇和杨轩恒天天陪着他，幸好许柯没有做过激的行为，后来也慢慢走了出来。

　　年少的遗憾，总是希望在别人身上实现。许柯毕业了几年，一直做的是敲代码的工作，但是心中还是有一个电竞选手的梦。今年年初他跟父母谈了一次话，打开了当年的那个心结，也跟父母说了开电竞培训机构的规划，希望父母可以支持他的梦想。可能年纪也大了，孩子也有自己想法了，这一次许柯的父母也没有多说什么，只告诉他有什么困难可以跟家里说。

　　白宇觉得这感觉挺奇妙的，梦想和困难一直都在那里，只要向前一步，可能你就会抓住了梦想，也可能你会打败困难，继而又向前一步。

　　白宇他们三人玩了几回英雄联盟，许柯还意犹未尽，准备开下局。几番操作下来，肩膀，手肘，手腕真的吃不消，白宇第一个就举起白旗，假装哭啼啼的说，

　　“许总，我又不是你的学员，歇会歇会……”

　　杨轩恒看了看手表，已经是晚上八点多快九点，心里想着，这游戏电竞职业选手真的不是闹着玩，不仅脑子要转得快，身体素质也要过硬才行啊。玩了几回，肚子也有点饿了，杨轩恒从椅子站了起来，扭了扭脖子，跟两位好兄弟说，

　　“走吧，饿了，吃个饭喝个酒。”
　　“耶～～”

　　白宇一听到吃的，马上从椅子上腾起来，边穿外套边要往门口走去，他可不想再打游戏了，再玩下来他的小胳膊小腿就废啦。许柯今天玩的挺满足了，笑着把耳机摘下来，

　　“走走走，今天不醉不归！”

　　白宇他们没去餐厅，而是去吃大排档，烤串烤肉鸡翅热狗茄子韭菜金针菇配啤酒，再来一把花生，简直人间美味。白宇的肠胃不大好，他没怎么喝啤酒，小口小口抿了一两瓶，倒是杨轩恒和许柯喝了快一打，他们俩也是真能喝竟然没醉晕过去，不过就是反应慢半拍，说话也粘粘糊糊，迷迷糊糊中，许柯问了白宇一句，

　　“小白，你和蒋莹莹后来怎么样了？”

　　白宇闻言，手顿了一下，转瞬白宇又慢慢的抿了一口啤酒。蒋莹莹，好久没听过这个名字了，对了这是他的前女朋友，分手已经有一年多了吧，分手的原因也是……哎不说也罢。不过白宇没告诉发小他们，毕竟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也没必要告知第三人。现在许柯问起来，但也很平静的说了出来，

　　“我们已经分手一年多了。”

　　坐在对面的杨轩恒和许柯一个激灵，同时抬起了头，看着白宇，在确认白宇是不是喝醉酒，也在确认白宇这句话的真假，看了半天，白宇被他们看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再次跟他们说，

　　“百分百确认，我们已经分了。”

　　杨轩恒第一个反应过来，一把搂住白宇，跟他碰了碰啤酒瓶，满嘴酒气的在白宇脸庞安慰着，

　　“拜拜就拜拜，下一个更乖。”
　　“对对，我小白坠吊！”

　　许柯也跟着附和，白宇一脸嫌弃的推开了杨轩恒，叹了一口气，嘀嘀咕咕的说了一句，

　　“他要是乖就好了……”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杨轩恒好像听到白宇说了一句话，但是说的太小声了，抓着白宇又是一顿胡言乱语。白宇看着桌上的啤酒瓶，又看了看地上的啤酒瓶，这两位发小不知不觉中又喝了半打，开始醉醺醺，不能再喝了。

　　白宇揉了揉太阳穴，起身去前台把账单给付了。回到座位，左右捞起杨轩恒和许柯，拖着两只醉鬼往外走，还好来大排档是散步走过来的，机车都放在“嘀嗒”网吧那里，不然白宇三头六臂都忙不过来。

　　杨轩恒还是算清醒的，走了没多远，便不再靠着白宇肩膀，而是扶着城墙慢慢的走。许柯还靠着白宇，嘴里还不停的念叨，

　　“满上，满上，冲冲！”

　　白宇哭笑不得，这是喝酒还是打游戏啊。这时候，杨轩恒被风吹得差不多清醒了，他喊了一声白宇，

　　“你带着他在这里歇一会，我去便利店买些牛奶。”

　　白宇走着走着也累了，身上还挂着一个许柯，他跟杨轩恒比了个OK，然后把许柯带到城墙边边，卸下醉鬼后自己也靠着城墙直喘气。没隔多久，杨轩恒带着三五瓶热牛奶回来，自己嘴里吸着一瓶，他给白宇递了一瓶之后，又拆开了一瓶，插上吸管，拍了拍许柯的脸颊，

　　“把牛奶喝了。”

　　十月的西安，夜晚还是挺冷的，走在大街上吹了这么久的冷风，许柯半清醒的头脑，碰到热乎乎的牛奶，整张嘴巴都贴了上去了，猛吸了几口，暖胃又解酒。许柯喝了一瓶还要一瓶，双手胡乱的抓着杨轩恒，杨轩恒拍掉扑上来的许柯，又拆开了一瓶牛奶，直接怼到许柯的嘴上。三个大帅哥蹲在城墙底下，嘴里叼着牛奶，这画面也是够有看头的，又过了一会，许柯清醒了不少，终于可以自己走路了，不过走的是S型。

　　大排档离城墙的南门不远，他们又往前走了一段路，也到了南门的桥洞，西安听南门说乐队正好在演出，人山人海，一群人围着乐队。他们好像正在唱着张震岳的那首《再见》

　　我会牢牢记住你的脸
　　我会珍惜你给的思念
　　这些日子在我心中永远都不会抹去
　　我不能答应你
　　我是否会再回来
　　不回头
　　不回头的走下去

　　白宇听得入迷了，也跟着哼唱起来，突然想到什么，拿起手机录了一段视频，打算把视频发给西安听南门说乐队里的成员祝子卓，想让他看看他自己的风采。白宇刚打了zhu这个姓氏，页面跳出来朱一龙和祝子卓这两个人名，白宇看到朱一龙的名字晃神了一会，突然许柯一个转身撞到了白宇，然后扶着城墙角吐了出来……白宇慌慌忙忙的把手机收了起来，跪在旁边轻轻拍着许柯的后背，从口袋里掏出纸巾递了过去……杨轩恒看着吐了满地的许柯，无奈的跟白宇说，

　　“我再去便利店买几瓶矿泉水吧。”

　　深夜的西安灯红酒绿，西安听南门说还在唱着歌，舞着旗帜，许柯又是吐又是胡言乱语，他们也没有精力待在外面了。杨轩恒和许柯的家是同一个方向，白宇给他们叫来了一辆车，给师傅报了他们两个人的地址，还是不放心，也给师傅留了自己的号码。白宇又像爸又像妈的安顿了一切，趴在车窗仍不放心地问杨轩恒，

　　“要不，我跟车过去吧。”
　　“不用，我酒已经醒了，你看我又买了牛奶又买了水，你也早点回家，不然叔叔阿姨该担心了。”

　　杨轩恒扶了扶靠在他身上的许柯，转头跟白宇说了一堆话。白宇也不执拗，跟师傅说了声慢点开，然后就跟他们挥了挥手。白宇回到家里已经是凌晨两点多，疯了一天，白宇快速地洗了个热水澡，然后一头扎进被窝睡死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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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平洋的另一边，早上八点整。

　　朱一龙刚起床，就收到白宇的一条微信，是一段演唱视频。朱一龙打开视频，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其中一句歌词让朱一龙感到不安，我是否会再回来。小白这是要去哪里？

　　朱一龙收到白宇的微信很开心，因为距离上一次小白给他发信息已经有十九天了。朱一龙想过主动给白宇发信息，可是他这个人不懂得表达，不仅嘴笨，手也笨，发出去的信息，传达的意思都变了。就上次的那条微信，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恐怕不行。”

　　发出去之后，白宇就没有回复他了，他反复琢磨了好几天才悟出一点头绪，白宇是不是误会他的意思了，他想表达的是，接下来半年的这段时间他都在国外出差，他们会有时差，一个白天一个黑夜，很难天天联系。这次白宇给他发了一个视频，无论怎么说，这都是一个解开误会的好机会。朱一龙趁着开早会之前，搜索了一遍某乎，某瓣，某娘，最后连某歌，某基百科都用上了，搜索内容均是张震岳的《再见》想表达的意思是什么？答案千奇百怪，形形色色，看到朱一龙脑袋都炸了，最后还是直接在微信上问白宇，

　　-？这是啥？

　　朱一龙盯着聊天界面看了好一会儿，白宇还是没有回复他。他的助理提醒会议即将开始了，朱一龙回过神来，随手把手机锁上，又开始忙碌的一天。

　　到了中午一点，朱一龙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休息，看到白宇还是没有回他信息，他想了想，随后拨了白宇的电话号码，通了半天，但是没人接，挂断，朱一龙又打了好几个，还是没人接听。朱一龙失神的瘫在沙发上，他冷静地想了一下，现在国内是凌晨五点钟左右，小白还在睡觉呢，等睡醒再问他。朱一龙按了按两只眼睛中间的睛明穴，神态很快又恢复正常，拿起手机又给白宇发了几条信息。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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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龙：吃了不会说话的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