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二零 照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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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聚会到几乎没有在意时间，一个包厢十来个人，吃完饭后又去一个会员制的台球厅，里面不止有台球，还有棋牌，玩了个尽兴才回酒店。
回来以后倒头就睡，黎锦棉连洗漱都是匆匆的淋浴了一下，沾枕就睡，睡到大清早被阳光刺眼照醒，翻了个身继续睡。
“叩叩、叩叩叩。”
敲门声响了将近五次，才把黎锦棉从床上拖下来，晃晃悠悠和丢了魂似的打开门，乱糟糟的头发翘起，还有一半四仰八叉的伸展。
门外站着的是喻文州，对比起睡衣穿着歪歪扭扭，甚至还半眯着眼睛没有一点聚焦的意思的黎锦棉，喻文州显得就干净帅气得多。
“还没醒？”喻文州毫无意外，要不是一个电话把他叫出来，估计他也不会来敲门，“打搅了。”
“啊……”黎锦棉半靠在门上，嗓子因为干涸和熬夜而声音喑哑，让她皱起了眉头，“没事儿。”
入耳的语调和平日里相差极大，才几个小时过去，黎锦棉的嗓子仿佛被砂纸擦过，又疼又哑。
黎锦棉眉头皱得更紧，不由得动动喉口，眼底清明了些。
“听着不像是没事儿。”喻文州站在门口，没打算进去，只举起手，把手上的袋子递过去，“东西给你，拿好进房间烧开水，已经帮你点了餐，马上送过来。”
“什么啊？”
黎锦棉接过，垂头一看喻文州送来的东西，袋子是半透明的，上面还写着大药房的店名，粗略一看里头有不少东西。
阿莫西林，感冒灵胶囊，水银体温计，还有止咳糖浆和去火止嗓子疼的药。
黎锦棉惊呼一声，重新抬起头去看喻文州，指了指袋子，又指了指自己。
“我好像，没生病啊？”
“但是你看起来面色不是特别好。”
喻文州微微皱起眉头，想到十几分钟前，突然敲门而来的人，身上还带着冷风，神色严肃且真挚，斟酌了几秒，又复而开口。
“药不是我买的。”
站在门口的黎锦棉徒然顿住，盯着药袋的眼神定格，呼吸一滞，思绪一瞬间清醒过来，沉甸甸的药袋勾在指节链接处，提醒着她。
一时之间沉默下来，喻文州清楚的看到了黎锦棉的愣怔，看到她变化的神色，又在眨眼之间，将一切埋下。
“…谢谢。”
黎锦棉沉默几许，道了声谢，抬起手抓了抓自己头顶的发丝，扯住向后一拉，像是把自己重新拉回来，拽紧了药袋。
“麻烦你送过来一趟，谢谢。”
话落，黎锦棉朝着喻文州嘴角上扬，眉眼弯弯的模样，像是没听懂喻文州话里的暗示。
“举手之劳。”喻文州面对黎锦棉这样的客气很少见，便不多说，退后一步拉开距离，给她足够的空间，“记得看情况吃，少天还等我吃饭。”
“好。”
·
目送喻文州离开，黎锦棉关上房门，将手里的药袋放到茶几上，烧了壶水，把空调温度调高了点，洗漱完裹着被子坐到了沙发上。
整个房间里没开电视，连手机也没打开，只有空调声嗡嗡的在响，黎锦棉盘腿坐在沙发上，身前抱着被子，下巴搭在上面，瞳孔没有聚焦，思绪游离。
冬日的早晨难得被黎锦棉遇见一次，没拉的窗帘让光线肆无忌惮的入侵，把她整个人罩住，空调的风吹起来还有些干燥。
风页被拉下来，吹气桌面上的袋子呼啦啦的响，在房间里很明显，还有些突兀。
黎锦棉眼神没有聚焦，手指捏住被角，毫无意识的扣动，明明已经过去很久，但好像那股药味后淡淡的甜味重新缠上了味觉。
很久，也很旧。
可是，她记得很清楚。
“啪”的一声，水壶自动断开电源，咕噜噜的开水滚烫，黎锦棉蓦地回过神来，拿着杯子兑了点矿泉水，只吃了点止嗓子疼的药。
经过这么一遭，黎锦棉已经没了什么睡意，恰好酒店送了早饭，等把所有东西放到桌子上，黎锦棉举起手机拍了照片。
棉棉眠：我必定是朋友圈起得最早的［狗头］
朋友圈的配图很简单，酒店小碗粥旁边还有油条，以及煎饺和两个很小的生煎包，紧挨着早餐的是一盒药。
发出去没两秒，朋友圈的第一条评论出现。
张新杰：？
看到张新杰评论的那刻，黎锦棉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随后立刻回复。
棉棉眠回复张新杰：对方开启了好友认证，您还不是他（她）的好友，请先发送好友请求。
——
“中午好啊姥爷们。”
打开的平板电脑里，随着黑色的小屏变换，清晰还带着困意的女声传出，鼠标随即点进了和五叉直播同一公司的视频APP。
王杰希坐在酒店的沙发上，电笔旁边还有一个保温杯，保温杯里的热气飘散出来，逐渐在空气中消散。
“今天直播到全明星开始。”黎锦棉懒洋洋的声音传出来，鼠标已经非常熟稔的点开了电视剧板块，“就先看上次还没看完的剧，一边等外卖吧。”
正午十二点已过，黎锦棉显然才刚起，听着声音没什么改变，倒也不像是感冒了的模样。
王杰希神色稍稍放松了些，抬起手在键盘上轻敲。
直播间的弹幕很多，一条条飞速略过，有不少和黎锦棉打招呼的，也有不少讨论上次看到哪里的。
［空降23:16！］
［啊哈！看到要报仇的前一秒了！］
［这剧整整看了快一年了还没看到这渣男领盒饭。］
［马上了马上女二就要领盒饭杀青了！］
比起这些平常的弹幕，在榜单上的老板们，平台有特别提醒的方式，从进入直播间的加大加粗带特效出场，还有就是发言时飘过的弹幕有底框。
从简单的白边、白字灰底…一直到榜首是黑金色带名字的框。
王杰希就是这个颜色。
［汪洋大海捞棉花：外卖吃什么？］
黑金色弹幕在一众白色弹幕里特别明显，虽然没有进房间的出场提醒，但也足够黎锦棉看到。
［每日一问早午晚餐。］
［棉花麻麻上线啦！］
［？？？什么时候多了个妈？］
［好家伙，又见棉花麻。］
“外卖点了中辣炒米粉。”黎锦棉认认真真的回答，声音从降噪耳机里穿出来，略微含糊，像是在吃小零食，“棉花吃饭了吗？”
［汪洋大海捞棉花：吃过了，辣炒鸡丁和醋溜白菜。］
“嘶……”黎锦棉顿了顿，倒吸一口气，“别说了，我越来越饿了。”
话语顿了顿，黎锦棉整个人向后仰去，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因着重力还向下歪了歪，衣物擦过耳机的收音，在头顶搔过，激起一阵颤栗。
“啊！这该死的外卖怎么还不来——唔嗯……”
女孩拖长了尾音，从中气十足到尾音变虚变慢长，最后幻化成语气词，咽喉部压到最细，哼哼唧唧的。
［外卖搞快点！快给我眠吃！］
［搞快点搞快点！我女儿饿了！］
［？？？开屏变妈？！］
［谁都不要拦我！今夜我就是妈妈粉！］
［这哼哼唧唧的是谁家小可爱！我家的！］
［明明是我家的！］
［歪？警察叔叔！就是他们拐卖小孩儿！］
黎锦棉的直播间一向女粉比男粉多，很多闲聊的时候，也就是电视剧时间，女孩子们统统上线，互相讨论剧情，男粉大多数都跟不上思路。
电视剧时间大多又是黎锦棉吃饭的时候，等外卖饿着的情况下，就会听到她哼哼唧唧叫外卖的声音，但几乎两个月才有那么一次。
整个直播间弹幕统统化身为阿姨粉和妈妈粉，对于为数不多的可爱环节表示缓一缓和喜爱。
正哼哼唧唧着，手机铃声响起，黎锦棉接了电话应了声，很快就听见布料摩擦声再起，而后——
“嘭！”
“嘶啊啊！”伴随着重力的撞击，黎锦棉一声哀嚎，尾音都颤动，带上了哭腔，“我的波棱盖儿！”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波棱盖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好惨但是对不起太好笑了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痛出方言］
［东北人表示并不正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北京调调说东北方言还有点意思啊］
［每日莽撞（1/1）］
［我眠就是莽撞人代表！］
黎锦棉坐在地上，捂着膝盖揉，痛得龇牙咧嘴，眼尾都沁出些强烈刺激下的生理盐水，眨巴眨巴顺着眼角滑下。
惨烈悲壮的事故只有更惨烈，黎锦棉一抬头，就看到弹幕上，飞速飘过的哈哈哈哈哈。
“靠，你们这群莫得人性的家伙！”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为了吃也是不顾一切］
［干饭人干饭魂］
［今天起我就改名毫无人性］
［怎么说，这一波，得到了欢乐失去了人性］
［对不起眠姐！但是实在是太好笑了哈哈哈哈哈哈］
［我录了！充电提示音准备！］
［红红火火恍恍惚惚楼上夺笋呐！］
“？？？还提示音！”黎锦棉哼了一声，觉得膝盖好了些，才顿起来，“等我吃了饭！吃饱了再和你们掰头！”
“我幼稚园扛把子绝不认输！”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二零 照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