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成为老大的第二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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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堂满月隐约记得自己是要去鬼邪高探查的。
但是，走着走着，满月就恍惚地意识到自己找不到路，而且鞋子又丢下了，凹凸不平的路面有点硌脚，虽然满月不在乎这点痛。
想到埃尔琳会叹气，满月还是决定回去找鞋子。埃尔琳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但却从来不凶满月。
“那个女生怎么回事？难道是被欺负了吗？”
低垂着脑袋寻找鞋子的满月，骤然被人挡住了去路，她抬起一双湿润又雾蒙蒙的眸子，迷茫地歪头。
“你......没事吧？有需要帮忙的吗？”态度很积极的枫士雄，突然和满月打了个照面，他稍显局促起来，而高城司也朝满月投去担忧的目光。
“我在寻找遗落之物。”满月心不在焉，视线还在四处转。
“哦，是什么，我们可以帮你找找！”
“鞋子。”
枫士雄和司：“......”
究竟是怎么弄丢鞋子的，到底有没有被欺负，枫士雄无从得知，因为满月看上去真的很难交流，他只好先尽心尽力地找起来。
结果最后还是满月自己找到了，她弯下腰穿好鞋子，有一瞬间，枫士雄和司都看到了满月脚踝处的标志，虽然没看懂是什么。
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一声，满月早上没好好吃饭，因为埃尔琳做的司康饼实在难以下嘴，堕天使做的东西，果然有地狱的味道。
总之，满月现在饿了。
“肚子空空的。”满月自言自语道。
一时有点放心不下这个奇怪的女孩子，枫士雄抬手一指：“那边有鲷鱼烧的摊子，可以吧？”
“鲷鱼烧......？”
“没吃过吗，那我请你吧！”
当满月捧着小纸袋，轻轻咬了口鲷鱼烧，温热的红豆沙滑过舌尖，甜和暖一同传送向了胃。
“嘴边。”司注意满月唇边的残渣，他温声提醒着，试图找纸巾。
然而满月用舌头舔掉了。
司：“......”
吃完鲷鱼烧，满月缓缓呼气，之前没什么起伏的声音，有了点不易察觉的愉快：“好像、飘在云上一样。”
“这是觉得好吃的意思......吧？”满月的用词实在奇怪，枫士雄和司面面相觑。
“我的称呼......满。”
“啊——那就叫你小满了！”枫士雄一拍手，兴高采烈。
司无奈扶额：“你竟然能和她交流吗？”
枫士雄摇摇头，嘴上却十分自信地答道：“主要是靠直觉！”
埃尔琳说过不要欠人情，花怜说过该回礼时就回礼，所以满月从手上摘下两条缀满音符的银手链，轻缓地递给他们。
满月没想起谢礼怎么说，于是，她凭着印象说出一个大概意思相近的词：“信物。”
枫士雄震惊：“信物......？”
司感到迷惑：“啊？那为什么我也有。”
没能听到回答，满月已经踏着轻盈的步子，只留下清瘦的背影。
“下次见......如果味觉还记得的话。”
满月隐约记得自己是要去什么地方探查的。算了，先回去吧，风声在召唤她。
鹤见花怜在进入无名街的那一刻起就切换为甜美又元气的人气主播哈娜，唇边永远漾起笑意，看上去极为天真好相处的样子。
她用好奇的视线，大致扫过这个地方。应该是个废弃的工厂，到处建起简易棚屋，环境很差，尘土飞扬，但望向晾衣绳与锅碗瓢盆，又莫名产生了一种“在努力生活啊”的感想。穿着破旧的小孩子，懵懵懂懂又小心地，朝花怜露出一个缺了门牙的傻笑。
......是不是在很多年前也见过这样的场景？
花怜沉默了一下，收回思绪。她从口袋掏出奶糖，笑吟吟地招呼。
从高处跳下的Takeshi落在花怜和小孩子之间，他眸光凛冽，制止了花怜的行为，不明所以的小孩子高兴地叫着“Takeshi哥哥！”
“小实，去你妈妈那边。”等小孩子跑远后，Takeshi才严肃地直视着花怜，“你来无名街做什么？”
花怜不动声色收起奶糖，甜甜地微笑起来：“我是外来的游客，想到处逛逛，这里不可以进来的嘛？”
“不行。”Takeshi回答得果断，语气不是很好。
“那真是抱歉——，我下次会注意的！”花怜诚恳地鞠躬道歉，让Takeshi有点懊恼自己刚刚的态度不太友好。
剧烈的咳嗽声，让每个人神经绷紧，花怜明显发现面前的少年猛然一惊，眉宇间闪过难过的情绪。
循着声音转过头，一大群人正急切地围过去。
“Smoky！”
“哥哥！快回去休息！”
Takeshi也满脸担心，但他还得应付花怜。
花怜只远远看到Smoky的侧脸，苍白消瘦，但竭力弯起的唇角，静默柔和的眼神，唇瓣翕动，好似连带着时间的流淌都慢了。
听不清。但花怜猜想，是很温柔的话语。
她自然地流露出关切，眸子含着善意的目光，将背包挪到身前：“他生病了吗......？我有随身携带急救药箱。”
“......不用了，”Takeshi愣了愣，随即摇摇头，声音和缓下来，“你赶快回去吧。”
“那——打扰了，拜拜。”花怜不再久留，没必要一直纠缠。
当无名街已然在身后，她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淡，仿佛随着风一同散去。
花怜平静地抿起唇。
DOUBT大本营周边。
伊吹埃尔琳在热身，她甩甩手踢踢腿，浑身上下都写满了自信，然后——爬树。
爬到树顶后轻巧地跳跃上大本营的房顶，她细细地搜寻一番，找到窗户的位置，像蝙蝠一样倒挂金钩，倒着的脸骤然出现在窗户边。不同的人擅长不同的事物，但隐藏和闪避绝对是影子暴君的必修课，接下来她观察完里面的环境后，只要找准时机，戴上黑色假发敛息潜入——
......想是这样想，但不太巧，有一个男人正好哈哈大笑着，望向了窗户。
他们诡异地对视了三秒。
男人的瞳孔逐渐放大，惊恐万分：“窗外那是妖怪吗！！”
埃尔琳：“......”
腿部和腰部同时发力，埃尔琳从倒挂的姿态回归站立，而后疾跑着跃下屋顶，灵活地翻滚一圈，在周边树丛隐匿身姿。她听到有人打开窗户在叫嚷，听到密集的脚步声，与此同时，她正好看到一辆从DOUBT大本营开出的面包车疾驰而去。
混蛋！吃了一嘴车尾气！
埃尔琳啐了一口，眼神冷戾。
一小时后。
埃尔琳没想到自己会在飞快地蹬自行车，车轮都快被她蹬出火花了。后座绑着块滑板，车筐里有排球，小石块，以及弹弓。
什么奇妙搭配啊！明明是要当老大的人交通工具却只有自行车也太丢人了吧！
在刚刚，她经历了亲眼看到DOUBT抓人，想要带上武器追赶，结果附近只有体育用品店，这就是她骑着自行车带着一堆明显逼格不够的东西的原因。
......算了，首领说过，无论是什么工具，只要灵活运用就能抓住机会。
所以，什么工具都能耍的人，俗称工具人吧（不是）。
她朝着DOUBT大本营的方向飙车的，果不其然又看到那辆面包车了，他们似乎还在寻找目标。
离面包车还有一小段距离，埃尔琳双手离开自行车把手，拿起弹弓微微眯眼。
花怜曾经对她说过，你可以不扶把手骑自行车吗？
“当然可以，不要小瞧我！”
彼时的埃尔琳还没有花怜和满月那么强的平衡力，摔得惨不忍睹。首领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摸摸她的脑袋。
埃尔琳眼中啜满的泪水，最终还是没有落下。
不行的话，那就一直练。
一直练、一直练，无论摔多少次，直到行为止啊！
瞄准轮胎，拉满弓，微眯的眼锐利如锋，倏然松手，两枚石子逆着呼啸风声，咻地冲向轮胎。
爆胎了，面包车一阵刺耳急刹，埃尔琳得意洋洋。她的自行车立即超越了面包车，她扶住车把手猛然转弯，脚跟用力踩地，自行车也在面包车前刹住了。
隔着挡风玻璃，平井阴沉地扯了扯嘴角。
埃尔琳不屑地笑笑，接下来该排球上场了。
与动作同步默念着数字。
一、朝上抛球。二、蹬地跃起。
三、手掌击向球面——
扣杀！
随着利落的一击，排球砸在挡风玻璃上，放射状地出现裂痕，埃尔琳抽出后座的滑板，助跑后跳上引擎盖，滑板对着挡风玻璃就是猛烈地一顿砸。
玻璃破裂，里面的人都扭过头伸出手臂来挡，还不忘咒骂。
“该死！这家伙怎么回事！”
埃尔琳扑入车内，黑色假发在这时候掉了下来，一头金发在霎那间自脑后散开，如同光芒绽放，一瞬间镀上神圣感。
仿佛威严的女武神。
然而埃尔琳本人没有这种自觉，她心里想着，操，蹬自行车时都不掉，偏偏这时候掉。埃尔琳眼疾手快捞回假发顺手糊到平井脸上，另一个人拉住她的脚，她就狠狠一踹，刚好还借力再扑向后座，一拳打向后座男人的脸。
“帮我拿着！”埃尔琳这样说着，把滑板塞进被拐少女的怀里，在这狭小空间里与平井周旋。
等等，周旋什么，反正以后还有的是机会打，先救人再说。
埃尔琳拉开车门，揽住少女的腰，张扬地大喊道。
“老子是、地表最强的堕天使啊！！”
事后埃尔琳才意识到，说错了，什么地表最强，不应该是地狱最强吗！
总之随着这句话的尾音落下，她抱着少女一起跌出车子，裸露的皮肤和地面摩擦，有火辣辣的痛感，但她即刻就放好滑板踩上去，急切催促。
“上来！”
平井他们已经追了出来，只要少女再多犹豫一下都极有可能被抓住，这一切瞬息万变，十分疯狂，或许根本没有经过大脑思考，或许是不想被抓住的求生欲，少女站上滑板闭着眼死死拉住埃尔琳。
“抓稳了，那么我们要冲咯——！”
脚尖发力，滑轮滚动，下坡时的极速前进引得少女尖叫，埃尔琳却异常快乐。
曾经埃尔琳的平衡力是三人里面最差的，但是现在，她对滑板的掌控比花怜和满月都要好！
平井命令其他人继续追，他咬牙切齿了好一会，才缓缓恢复讥讽恶劣的表情。
可怜的滑板渐渐承受不住这种一直飙高的速度，之后埃尔琳就拉着少女继续东躲西藏，终于甩掉他们，躲藏可是影子暴君的必修课啊！（为什么又要重复一遍）
“快回家吧，记得要变强一点啊。”说完这句话，埃尔琳也该回去了。
惊魂未定的少女，觉得经过今天这一出，心脏的承受力好像已经变强了（......）。
埃尔琳回去后，花怜问你刚从战场回来吗，满月问你和熊搏斗了吗？
等埃尔琳洗完澡后，在浴室门口等待的花怜递上医药箱，满月递上小熊玩偶，她满眼的爱惜，从小熊玩偶转移到埃尔琳。
比起小熊玩偶，还是埃尔琳更珍贵呢。
花怜毫不客气给埃尔琳处理伤口，在埃尔琳要埋怨时把奶糖塞进她嘴里。
最后终于能汇报今天的进度了，花怜的语气似是感叹：“无名街啊......收留了无家可归的人们呢。”
“哦？那不是和首领做的事一样吗？”埃尔琳随手把靠枕垫在脑袋后。
“但他们的首领，和我们的首领，完全不同。”
“本来就没有人会完全相同啊。”
一通意义不大的讨论后，花怜正经道：“Rude Boys的老大好像生了很严重的病，貌似是个可以夺取位置的好时机——但是，我能感受到，那些成员之间的关系太牢固了，是互相信任依赖着，而且很警惕外人。我猜其他组织多半也是拥有如此的羁绊，所以我依然还是倾向于建立。”
满月举起了手，花怜询问：“小满有什么收获吗？”
“鲷鱼烧很好吃。”满月认真道。
“嗯，小满开心就好。”花怜点点头，又看向埃尔琳。
埃尔琳朝她比了个虎口穴抵着下巴的中二手势：“我去窥探了DOUBT的大本营——虽然没成功，但我成功救了人！听说他们的老大还在监狱里，这也算个夺取的机会吧？而且因为他们干的那些勾当，我们无需留情。”
两人一起陷入沉思。
“要不然这样，”花怜慢条斯理地说，“我们先把DOUBT的地盘抢了，再重新建个组织？”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成为老大的第二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