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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如今提起长安的晏老板,人人都说,那是做生意的一把好手,将昭梦楼经营得风生水起,迎来送往八面玲珑,处事却果断决绝,连男子都比不上她的手腕。
可是没有一个人记得,十年前的晏三,是什么样子的。
除了青衣坊的贺殊。
元贞三十八年冬天,小学徒贺殊因为染坏了一块上等的布料,被师傅罚跪在门外。子时,更敲三下,他的身子已经摇摇晃晃,正在他嘴唇青白,就快要倒下的时候,忽然有个暖暖的身子扶住了他。
他恍恍惚惚睁开眼,看见一张小小的脸,眼睛很亮,嘴唇嫣红。偌大的雪地里,她的身体瘦小却格外温暖,像是揣了个火炉。
那一刻,贺殊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年少心动。
多年以后回忆起,贺殊总会想起,那个小小的怀抱里,蕴藏着的让人惊讶的暖意。
“我叫晏辛,人人都唤我晏三。”小小的晏三眉眼弯弯,眼睛里是和日后截然不同的纯净和无忧无虑。
贺殊醒来后,身边坐着师傅,和晏三姐弟。
家乡洪州发大水,晏家父母死在逃难途中,晏三上头还有两个姐姐,都在逃难的路上委身于地痞流氓,只求能够活命。原本也有个老头儿想用三袋米换晏三,但晏三抵死不从,为了自己和晏康都能活命,硬是一路靠着乞讨来到了长安。
晏三带着弟弟晏康一路颠沛流离,风餐露宿,偷偷混进了长安城里,正准备找户人家偷些柴火,钻进狗洞歇一夜,不巧就遇上了罚跪的贺殊。
贺殊的师傅也是个嘴硬心软的可爱老头儿,见晏三姐弟无依无靠,便将一所老屋子赠给他们用以遮风挡雨,晏三时常去市集上帮开饭馆的周老板跑跑腿,给卖香包的吴大娘帮帮忙,如此也可养活姐弟二人。
彼时贺殊只是青衣坊的一个小学徒,经常因为染坏布料而罚跪,动不动就被师傅一顿狠揍。晏三姐弟来看他的时候,贺殊免不了眼泪汪汪。
晏三和晏康吃过太多苦,贺殊的皮肉之痛对姐弟二人来说只是小事,因此顽皮的晏康总是刮着鼻子对贺殊吐舌头:“殊哥哥羞不羞,这么大了还哭鼻子,真不害臊。”
每到这种时候,晏三便会轻嗔:“阿康,不许胡闹。”贺殊看着她,胸中忽然涌出一股想要永远保护她的冲动。
有时候夜深了,晏三归来得很晚,贺殊总是偷偷跟在她后面,护送她一路回家,直到亲眼看到她关上那扇破旧的大门,贺殊才放心地离去。
大雪添被、天暖新衣,贺殊默默地做了太多事情。
可惜后来啊,发生了太多事,她忽然就成了晏老板。晏三未归的那一夜,贺殊睁着眼从天黑直到天明。
只有他自己知道,十年前那个雪夜,天地都承载不了一个少年胸中的柔情。
十年后,她成了长安的晏老板。而他胸中的柔情依旧没灭。
元贞四十八年,正月十五,晏老板在昭梦楼摆酒,大宴宾客。
贺殊靠在楼上的栏杆旁,举杯将手里的酒饮尽,笑着对她说:“恭喜,晏老板。”
如今的晏三已经不再瘦削矮小,个子拔高了,腮边添了些肉,气色更红润,那双眼睛里的亮光多了些水汽,看人的时候弯弯,眼角上翘,可睫毛却低垂,抬眼时风情摇曳,比旁的女子更多一份欲拒还迎,很是妩媚。
晏三嗔怪地打了他一下:“你同我还见外,不是一向叫我阿辛么。”
是啊,从前的十年,他一直叫她阿辛,是比旁人更亲昵的称呼,他也乐得展示他们之间的亲厚。
可如今不一样了,这次宴会,是他们之间的第一道界限,从今以后泾渭分明,他是青衣坊的小老板,而她是名动长安的第一商人。
两个人望着一楼的宾客们,闲闲地叙了会旧,晏三总想着两个人曾共同经历的艰苦,不由感叹:“谁能想到,我晏三也有今天。”贺殊睨了她一眼,“唰”地打开折扇:“是啊,谁能想到,我贺殊才高八斗,貌若潘安,居然到现在还未娶亲,真是怪了。”
晏三似是有了些醉意,脸色酡红,一双素手,未染蔻丹,在空中虚虚地点了点贺殊:“你啊,若是你愿意,多少好人家的姑娘排着队等着嫁于你。”
贺殊的一双眼睛从扇子的上方半垂着,定定地看向她:“我所求之人,也是个好姑娘,可惜啊,她飞得太远,我已经捉不住了。”
晏三笑容僵了僵,正待回话,忽然听得后面有人叫:“阿辛,你怎么跑到这里了。”
贺殊捏着杯子的手指紧了紧,他认得这个声音,便定了定神色,才回头颔首:“草民见过恒王。”
晏三顺势上前挽过恒王的手臂,笑盈盈地:“王爷,这是青衣坊的贺老板,你们见过的。”
恒王轻佻的捏了一把她的腮:“几日不见,怎么不见清减?想来并未惦记本王。”
晏三歪着头看着他:“王爷怎么知道我没有惦记,或许这清减未添在脸上,添在别处也未可知呢?”
恒王一把揽住她的腰身,附耳道:“那本王可得好好检查检查才是。”
贺殊有点受不了两个人之间狎昵的氛围,默默地离开了。
待他一转身,身后的两人迅速换了副面孔,只是恒王环在她腰身上的手臂不但没有放开,反而更收紧了,面无表情的贴在她耳边:“晏老板,今天的宴会还喜欢吗?”
晏三冷笑:“彼此彼此,我也正想问王爷,今日我算是终于变成靶子了,这下多少双眼睛都盯着我一个人,您乐得暗度陈仓,感觉如何?”
恒王没有回答,只是看向贺殊的方向,勾起嘴角笑了笑。
这夜,贺殊做了一个梦,梦中万般,皆是过往。
怎么会忘记呢?她最想要的,她历经的,她最恨的,种种前缘,他在心上一笔一笔都记着,恨不得替她背负了这小半生的恩怨债。
贺殊梦见那年,她站在树荫里,对他挥手笑,身边放着一筐槐花。那年他依旧经常被师傅罚跪,常常把青衣坊的订单搞砸。
晏三送来晒干的槐花,师傅喝了槐花茶,总会眉开眼笑,对贺殊网开一面。
贺殊又梦见那一年,她一身脏污,跌跌撞撞撞开青衣坊的门,在他怀里放声大哭。那年,晏康还没死。
还有一年,晏三红裙飘飞,盛妆在长歌台起舞,轻纱曼妙,脱了她的手,轻柔绕在恒王的手上。那年,贺殊刚继承了青衣坊。
如今这是第十年,在恒王的帮助下,晏三的酒楼生意越做越大,终于成就了长安第一的昭梦楼。
旁人不知晏老板的宴会意味着什么,贺殊知道。
意味着她从此与恒王,再也分不开了。他给了她一切,给了她做生意的资本,给了她进货时不必走官路受阻拦的特权,给了她在同行中不受打压的底气。
这一切,是贺殊给不了的。
有恒王做后盾,昭梦楼越做越大。
这一年,媒婆几乎踏破了青衣坊的门槛,得到的回复都是:“贺某心有所属,请回吧。”
有人不死心,问:“是哪家的姑娘?”
贺殊总是抿一口茶,摇摇头。
也是这一年,晏三的生意做得风生水起,树敌无数,常常有人议论她是恒王的玩物。贺殊每每听到这种话,都会像十几岁时一样冲上去,把别人打得鼻青脸肿。
久而久之,人人都知道昭梦楼的晏三,是贺老板的一块死穴。
晏三有时候从青衣坊的小学徒口中知道贺殊揍人的故事,便掩唇轻笑:“同那些市井流氓置什么气?”
一向温润儒雅的贺老板便会阴沉着脸“哼”一声,很是罕见。
元贞四十九年,是晏三来长安的第十一年。
贺殊渐渐不再主动与她来往,只是偶尔差人送去上好的衣料,上面一寸一寸或如烟霞般的绚丽,或如湖水般的雾青,都由贺殊亲手染就。
每次收到衣料,晏三都会亲自来他这里。两个人沏上一壶茶,静静地坐着。
有一天,晏三突然问他:“阿殊这么久都不娶亲,可有钟意的女子?若是成了,我昭梦楼免费替你大办。”
贺殊吹去茶盏上浮着的绿芽,反问:“你呢?好歹是个姑娘家,总不能这辈子就这样一直同恒王纠缠着,不清不楚。”
晏三一愣,随后笑了:“我怕什么,我早就什么都不怕了,自从阿康走了,我要这名声还有什么用。”
贺殊不语。
晏三放柔声音:“阿殊,你是除了阿康之外,我在长安唯一的亲人了。”
她不是第一次这样说了,贺殊并不在意她是否知道他的柔情。他们之间不需要剖陈心迹,何况,现在这样的情势,多说无益。
贺殊原以为,这样下去,算不得岁月无忧,起码也各自安好,聊以慰藉。
谁知过了几日,晏三狼狈地跳进他的后院,捂着的胸口上还有几道鞭痕。
贺殊心疼得发狂,可是面上仍旧不言不语,将她抱进房间,亲手用湿布擦去污渍,为她上药。晏三躲开他的手,强撑笑道:“你就不想知道,我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他手上顿了顿,垂下眼睛:“你要是想说,自然会告诉我。”
晏三抬身伸手攥住他的手腕,一字一句,像刀插进他心里:“恒王这个死变态,他说想看我穿那种衣裳跳舞,我不从,他找人将我吊了起来,你知道吗,那些鞭子都沾着药,我...”
她突然松了力,倒在床上大笑,嘴唇嫣红,眼神明亮,一行眼泪却滚落了下来。
“其实有什么所谓呢,反正我十四岁那年,就懂了。”
贺殊霍地站起身,晏三收了笑容:“站住!你想做什么。”
“我去杀了他。”贺殊也一字一句,每个字都咬着牙。
晏三喃喃:“杀了他?我不想吗,阿康是怎么死的,你师傅是怎么死的,我是怎么被拖下水的,你不知道吗?”
贺殊知道,他怎么会不知道。
他全都知道。
那年他十八,晏三才十五岁。晏康为了给晏三买身好衣裳,每天都偷偷去昭梦楼收人家的泔水,再倒手卖给农户。
有一次晏康拉着泔水车,不小心冲撞了恒王的马车,被他的手下打得就剩一口气,等有人通知他们去找他时,晏康已经没有了说话的力气。贺殊把他背回来后不久,晏康便死在了姐弟俩度日的破屋。
贺殊永远也忘不了晏康临死前对他的期盼眼神,他想让他好好照顾晏三,就像三人初识时,晏康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谁欺负姐姐都不行,阿殊也不行,我这辈子都是姐姐的。”
那个护着晏三的年轻孩子,就这样永远死在了十二岁的春天,死在万物复苏柳絮纷飞的四月。
还有师傅。
那年恒王被皇帝查出在民间私自做私盐生意,下令查抄恒王府。恒王将师傅推出去顶罪,只因青衣坊是全长安最大的布坊,而染布的最后一步,需要用盐来固色。
就这样一个荒谬的理由,皇帝下令斩了师傅,那个对待贺殊像父亲般正直严肃的老人。而恒王,只是收到了警告。
还有晏三的十四岁,那年晏康还没死,但是病的很重。晏三为了给他赚钱买药,冒险去赌坊跳舞,只因赏钱多,且每次表演两个时辰即可。
有一次,恒王的手下在赌坊看见了她,将她强带去恒王面前取乐,她拼死反抗,恒王怒极了,令几个人凌辱了她,随后扔给她二十两银子。
用那钱,晏三治好了晏康的病。可是最后,他还是死在了恒王手下。
贺殊不是没想过,拼尽所有去拿恒王一条命。为了师傅,也为了晏康和晏三。
对于自幼失去双亲的他来说,他们何尝不是他在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可是晏三已经先他一步,自投罗网进了恒王的局。这几年,她的昭梦楼是恒王的大本营,也是他做黑暗营生的遮羞布。
贺殊不明白她想做什么。
也许他从来都不懂,晏三到底在想什么。
晏三叫住了贺殊,有气无力地:“你帮我擦药吧,明日一早我还要继续回去应付他。”
晏三平时无论如何惹恼恒王,他从来不会下这么重的手。除了第一次。
贺殊擦完药,看着半阖眸的晏三,一时间难以自持,低头吻了吻她锁骨上方一道浅粉色的疤。那年晏康还小,被一群小孩子追着骂野狗,晏三以一打四,有个男孩抓破了她的脖子,最后被赶来的贺殊打得求饶,可是这道疤也就此留了下来。
这一刻的不自控,不期然获得了晏三热烈的回应。她抬起上半身揽住他的颈,回吻住了他。
唇齿纠缠中晏三嘟囔:“那个臭小子下手真重啊,这么多年了还没褪...”
记不得两个人吻了多久,抱在一起滚了多久,晏三急促的喘息声在他耳边喷着热气,带着狡猾:“我终于也见你失控一次了...”
男女之事,贺殊虽然从未尝试过,但是青衣坊有些浮浪的年轻孩子们,时不时偷偷议论,久而久之,他也渐渐懂了是怎么一回事。
晏三虽不是初经人事,可是被贺殊牢牢抵在身下,两个人又是多年有情,一个比一个更克制,如今好不容易沉沦一次,居然有些手足无措。
两个人就像十几岁的少男少女一样,在你进我退,你攻我守,互相试探中完成了彼此间第一次情事。说不上是谁更占主导,但两个人的失控,却如此真实。
早上贺殊醒来,身边已经空无一人。此刻冷静下来想想,顿时发觉不对。
昨日晏三那般放纵,身上又有着不同寻常的伤痕,太像是孤注一掷的架势,昨天与其说是情事,不如说是一次告别前的宣泄。
果然,等他匆匆梳洗好,已有认识晏三的小学徒来传消息。说昭梦楼被抄,晏三一大早被官府带走,如今已下了大牢,罪名是走私私盐。
还是来了。
贺殊对这一天早有担忧,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晏三去做恒王的棋子,局毁棋灭,是意料之中。
这一年,是晏三来长安的第十一年。
时夏,晏三定了罪,反咬出恒王,一罪再罪,朝野不平,皇帝再想庇佑恒王,也无话可说。
贺殊奔走打听,折了半数身家,才获得一个探监的机会。
贺殊这才知道,她瞒着恒王早就搜集了很多很多证据,她来找他那一夜,就是因为被恒王发现了端倪,借机试探加上威慑,才打成那样。
这么多年,没有人扳得倒恒王,不是因为没有聪明人,也不是缺有手段的人,但所有人却总是离彻底扳倒他只差一步之遥。
没有人像晏三这样,拼尽了一身以命为棋的狠劲。
元贞四十九年,昭梦楼老板娘晏辛因助纣为虐,贩卖私盐,加上在酒楼生意往来中贿赂官员,为买卖官职提供场所等种种罪责,数罪并罚,秋后问斩。
当朝恒王,削爵抄家,贬为庶民。
讽刺的是,人们忘记了皇帝对恒王一而再再而三的包庇,朝野上下,天下俱起,万民称颂当今圣上的功德。
深秋时节,贺殊去探望晏三。她更瘦了,就像十一年前,他第一次见她时,她的眼睛里同样带着的一团火:“替我好好活下去,可以吗?”
贺殊想质问她,问她为什么不告诉他,瞒着这一切。
可是话没到嘴边,晏三就像看破了他的心事一样:“阿殊,不要怪我。在这个世上,我已经没有牵挂了。
“我可以拿我的命去换阿康的命,我们本来就是从死人堆里捡来的命,不值什么钱。可是你本来,可以有安稳的人生,如果不是认识我,你早就有了温柔的妻子,可爱的孩子。
记得第一次见面,你跪在雪地里。我想,怎么会有这么倔强的人啊,其实只要你开口说一声冷,你师傅不会不让你进去的。
可是你一句求饶都不肯说,就那样跪在雪地里。
后来也……一直都是,你什么都不说。你喜欢我,你不说,我投靠恒王,你也不说。其实,你如果开口,也许我真的会回头,和你一起安安稳稳过一生。
可是,我凭什么,凭什么呢?阿康才那么大,他还没有告诉我他喜欢的那个姑娘是谁家的,我还没有来得及等他长大给他娶亲....我凭什么享受到他永远也等不到的安稳人生呢?
我不甘心。
这几年我日日夜夜都梦到阿康,他还那么小,他的胸口喘的那么厉害...他的三根肋骨全都断了...临死前他还在说,姐姐,对不起,阿康,阿康不能给你买新衣服了……”
晏三说不下去了,咬住了唇。
贺殊颤声道:“对不起...”
对不起...
他一直在等,等她什么时候告诉他,她要报仇,他就去杀了恒王。
可是,他还没等到为她报仇,她已经自己点燃了自己。
她也在等,等他说,不要去了,等他说在一起。
可是多可笑,直到现在,无可挽回,才知道彼此都在等。
晏三从来没有和他说过这么多话,从前他以为这是默契,直到现在他才知道,他有多懦弱多可笑。
贺殊叫她:“阿辛,对不起...”
晏三欣慰地笑了:“你终于又叫我阿辛了,我跟了恒王之后,你叫我阿辛的次数变越来越少。去年元宵节,你叫我晏老板...”
贺殊的眼泪滚滚地落下来,烫得心口烈烈的痛。
元贞四十九年秋,长安再无晏老板。
同年冬天,已被贬为庶民的恒王死在了第一场雪里,青衣坊的老板贺殊握着刀,静静坐在雪地里。
恒王躺在雪里,雪中汩汩的那种滚烫,像极了十一年前,他胸膛里初次为一个女子跳动的心。
世人道我恋长安,其实只恋长安某。
晏三来长安的第十二年春,长安再无贺殊。
新人小透明,试水发个小短篇,不知道有没有人看hhh,下一步准备开个轻松搞笑的长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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