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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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阳光透过枝叶间隙朝地面投下金色光斑，站在光斑中央的人身形挺拔，白色衬衫在光影中带着朦胧之意。
一阵风吹来，压在那人额头上的头发微微掀起，露出双黑白分明的凤目，一切像是精心构思过的电影镜头，竟让人觉得怦然心动。
前来接人的周莲生在小区门口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珍珠就是珍珠，哪怕蒙尘了也会在不经意间露出内里的华光。
周莲生目露满意，有的人只惊艳于初见，有的人却越看越惊艳。
也不知林渊在神游什么，周莲生都走到他身侧还没被发现。
周莲生微微仰头，有些惊讶。
昨天林渊坐着看不太出来身高，今天一对比林渊竟比他还高一个头，和那些一米九的模特也不逞多让。
出于职业习惯，周莲生下意识打量起来，宽肩窄腰还有大长腿，这比例就是放到他的模特队里也绝对是拔尖的。
心满意足打量一会见林渊还没发现自己，周莲生轻轻嗓子，声音戏谑，“咳，帅哥方便留个联系方式吗？”
突然的声音让出神的林渊惊醒过来，明白过话里含着的意思林渊身体肉眼可见地僵硬起来，带着几分不确定慢慢转过身。
树荫下，眉眼风流，嘴角带着得逞笑意的人可不正是周莲生。
是他能说出的话，林渊目露恍然，身体僵硬中带着被调戏的窘迫，这人还真如印象里那般不正经。
周莲生被这反应逗得还想打趣几句，但对上林渊的双眼周莲生只得敛起笑意。
许是为了见面，今天林渊有打理过自己，洗过的头发柔软且蓬松，略长的发尾贴着额头自然垂下，刚好盖在眼睛上方一点，为那双好看的凤目投出一片阴影，更显黑沉。
面对这突发状况，黑眸里除了不知所措更多的还是挣扎、压抑和孤注一掷的决然。
周莲生眼底复杂的神色一闪而过，提前看过资料，他清楚林渊这份决然的由来，看来被他猜中了，小朋友会来是情势所迫。
罢了，来都来了，这时候把小朋友打发走，逼到绝境的幼崽还不知会干出什么事。
周莲生脸上带起浅浅笑意，示意林渊跟上：“走吧，我们进去谈。”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沟通，周莲生是已经知道事情原委，不急一时，林渊则是心乱如麻，根本不知道说什么。
在来的路上林渊给自己做过许多心里准备，现在真见到这人又惴惴不安起来，他能要到那笔钱吗？他真的...要这么做吗？
就这样两人在沉默中来到公寓。
进门换上拖鞋，看到还站在门口的林渊，周莲生弯腰打开鞋柜，随后懊恼。
他这房子从没想过带外人回来，拖鞋除了他的就只有夏蝾的，夏蝾的自然不能借。
关上鞋柜柜门，周莲生将自己脚上的拖鞋脱下，赤脚踩在地板上，“抱歉，家里没准备多余的拖鞋，不嫌弃你可以先穿我的。”
林渊保持沉默站在原地没动，目光有些复杂。
刚刚开柜门的时候他看到了，鞋柜里面有一双和周莲生一样的拖鞋，周莲生却说没有...
想到刚刚小区门口这人不正经的搭讪，林渊心道，莫不是周莲生在故意作弄他？
那他该顺着周莲生意思配合作弄？毕竟他需要周莲生。
抿了抿唇，林渊低垂下双眼，结果正好看到周莲生赤着的脚掌因为地板凉意微微蜷缩。
周莲生的脚掌很白，脚背上的青筋随着蜷缩的动作还会微微鼓起若隐若现，瞧着莫名让人脸热。
林渊不自在地移开视线，周莲生似乎没必要为了作弄他做到这个地步。
将所有反应收到眼底，周莲生勾了勾嘴角，本以为小孩本性很凶，没想到腼腆又别扭，还挺可爱的。
经过这短短几瞬的接触，周莲生也借机摸到些林渊的性格，其本质就是个不爱说话的小孩，或许还容易别扭，害羞？
避免林渊更加不知所措，周莲生直接转头，一边走，一边问：“想喝点什么？果汁还是水？不过你这个年纪应该会更喜欢碳酸饮料吧？”
话音刚落，周莲生目光凛起，风流的眉眼多出几分寒意，倏地低头朝脚腕上多出的温热束缚看去。
“你这是做什么？”
寒意一秒退去，周莲生哭笑不得的看着自己被手掌圈住的脚踝，抬脚试图抽出来，结果竟是没抽动，小孩力气还怪大的。
只见林渊半蹲着，正抓着周莲生的脚踝试图将拖鞋给他重新套上，听到疑问，仰起头解释，“地面凉，你穿，我不用。”
蹲着的林渊，丹凤眼因为角度关系显得眼尾下垂，少了该有的凌厉多了乖巧，许是出于紧张看起来竟湿漉漉的，莫名让周莲生想到笨拙讨好主人的大狗子。
心情因此变得微妙，周莲生忍了又忍，最后轻笑出来，虽是个不爱说话的小孩，但有点讨人喜欢。
不再抗拒，穿完左脚伸右脚，任由林渊帮自己套上拖鞋，周莲生盯着对方因为低头露出的乖巧发旋嘴角勾起恶意弧度。
抬脚踢了踢林渊的小腿，周莲生居高临下故意道：“你这是嫌弃我？所以不愿穿？”
还保持半蹲姿势的林渊身体一僵，他需要周莲生，所以存着故意讨好的心思，现在他弄巧成拙了？还是这人确实是在作弄他？
周莲生没错过林渊逐渐怀疑人生的表情，再也忍不住大笑出来，“噗哈哈！”，别说逗小孩还挺有意思。
在放肆的笑声中林渊身体越来越僵硬，眼中茫然，最后看着笑个不停的周莲生只剩下一个念头，是个能作的，往后怕是不好相处。
许久后周莲生的笑声才停下，他看向林渊的目光热切几分，若是能谈拢，以后也挺有意思。
周莲生招手道：“我们来书房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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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渊本以为周莲生这样的人应该游戏人间，书房就是个摆设，没料书房里意外地储量丰富。
刚好桌面就有本摊开的书籍，匆匆扫过几眼还能在上面看到一些标注，显然这些书并不是装饰品。
周莲生视线也扫到杂乱的桌面，歉意地说：“抱歉，昨天回来的太晚，没来得及收拾，有点乱。”
说着周莲生就将桌面上的物品迅速整理归拢，包括那本摊开的书籍。
“我不介意。”林渊闷头应声，伸手帮着收拾。
桌上的东西不算多，两人又动作快，很快桌面就恢复整洁，两人也隔着宽大的桌子相对坐下。
这时林渊又开始紧张，接下来才是决定他去留的关键。
椅子上周莲生身体后仰，姿态随意，仿佛随口一问：“你说你缺钱，那么我能理解为你的选择是情势所迫？”
带着暗指的话让林渊放置在膝盖上的手掌收紧，心里不可避免地产生羞耻，确实如此，如果不是因为急需用钱他根本不会答应这荒唐的事。
“不用紧张，到现在为止我对你很满意。”周莲生没说谎话，到目前为止林渊确实很讨人喜欢，接下来彼此说清楚，愿意就做做，不愿意就坐坐，就这么简单。
双手交叠放置在腿上，周莲生继续道：“这种事你情我愿才会开心，我不喜欢强迫，你有什么想法也可以和我说说，毕竟我们是双向选择。”
听出周莲生话里暗藏的意思林渊面色微变，想要周莲生留下他，他不能表露出一点不愿意。
咬牙将羞耻、抗拒等心思压下，林渊声音带着点急切。
“没有不愿意，需要钱和自愿选择不冲突。”
说完林渊眼巴巴地看着周莲生，张了张嘴还想给自己争取点机会，但他发现在这种事上他不知道说什么好。
林渊自以为心思藏的很好，但在周莲生眼里他的伪装破绽百出，林渊会这样的动机也不难猜测，周莲生轻叹口气。
本是随意的感慨，这反应落到林渊眼里就是“失望”，那怎么行？他必须争取下来！
这回林渊真的有点焦急，咬了咬牙，又憋出几句话：“我是自愿的，我很听话，会哄你开心，我...我学东西很快。”
一连串的自荐让周莲生眼底浮现笑意，小朋友的介绍还真是和表现的一样笨拙又可爱。
手指在椅子扶手上轻点几下，周莲生在林渊期盼的目光中说道：“如果我觉得不合适呢？”
黑眸里似有光亮消失，垂下的眼帘留给周莲生轻颤的长睫。
坐在那里的林渊明明那么大一只浑身上下却都透着脆弱，周莲生摸摸鼻子，搞得他觉得自己太欺负人了。
“我刚刚是说如果，既然你没有异议我们就来谈谈合约具体内容。”
垂着头的人猛地看向周莲生，目光中带着点不确定。
周莲生笑着点了点头，“接下来的六个月还麻烦你多多照顾我。”
“没问题！”心中的大石头落下，林渊的声音激动，周身都透着喜悦。
被对方洋溢着的情绪感染，周莲生嘴角微微弯起，有的人在低谷时遇到风暴也许就一蹶不振，他希望林渊遇到的是繁花，而他愿意做这场繁花。
突然对接下来的日子多了期待，周莲生薄唇开合，“好了，我们该来谈谈合约内容。”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