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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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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秋白日上三竿才醒,他一晚上睡得小心翼翼,生怕再踢到窝在床尾的周霖,熬了大半夜才睡着,现在醒了,也觉得腰酸腿疼。
再也没下次,要么周霖老老实实给他睡边上,要么他晚上去找别人凑合一个晚上,孟秋白想着,愤愤下了床。
塞北日照充足,饶是冬日,太阳光早早透过窗子,洒满卧室。
室内已经没有周霖的影子,窗帘半拉着,阳光倒是显得没那么刺眼,桌上干净整洁了许多,应该是周霖起来清理打扫过。
周霖以前就这点特别贴孟秋白心意,爱干净,却从来不会指使他去打扫,自己就能把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
孟秋白也没急着找他,这么个大活人,怎么也丢不了。他在桌子上找到自己的牙刷,叼着出了门。
下了楼,还没到洗浴室,就看见从门外向小院里走的周霖。他手里拎着早餐,还扭着头和人说话。
孟秋白眯了眯眼,含混地问:“哪去了?”
孟秋白刚起床,一身慵懒的样子,整个人沐浴在阳光下,白皙的肤色,刚像是清晨里的露珠,淬着光影。
周霖忍不住心动,路过时,若有若无的勾了下孟秋白的手,把早餐交到他的手上说:“给你买的。”
孟秋白透过塑料袋看了眼,是这里特有的烤包子,要去镇西头才有,他眼底染上笑意说:“这算是早午饭了,等下带上烤包子,请你去吃拉条子。”
周霖伸手在孟秋白嘴唇上抹了下说:“好啊。”
接着摊开手给孟秋白看,上面沾着的纤细的绒毛,在阳光下几乎透明。
孟秋白抿了抿唇说:“你眼睛还挺好用。”
周霖乐道:“还行。”只不过是刚刚孟秋白说话时,他没忍住盯着看出了神罢了。
孟秋白去洗漱,周霖回屋收拾床。
孟秋白洗漱回来,周霖正在接电话,脸色看上去不是特别好,他见孟秋白进来,神色舒缓了些,答应了两声,挂掉了电话。
孟秋白一边放东西,一边问:“有事?”
“今天就要走。”周霖遗憾的说,“影院排片有问题,需要我回去解决一下。”
孟秋白逆光站起身来说:“哦,那还去吃拉条子吗?”
周霖侧头看了看孟秋白,风轻云淡的,仿佛他来或者去,都引不起他多大的波动。
周霖勾起嘴角,笑了下:“去啊,吃完午饭,你会送我吧。”
孟秋白说:“自然。”
*
小镇上有两三家店,孟秋白基本上都去过。他现在熟练地就像是一个本地人一般,带着周霖七拐八拐,找到一家看上去就经过时光磋磨的老店。
孟秋白边带着周霖往里走,边介绍说:“别看地方小,里面挺干净,东西也好吃,听我们剧组的本地人说,正宗的。”
正不正宗,周霖其实也吃不出来,他就喜欢孟秋白这样殷勤地给他介绍。
店老板显然和孟秋白已经熟了,笑嘻嘻地跟他打招呼:“今天你们没开工啊?哎,这是你们剧组新来的?没见过。”
“不是,我朋友来看过。”孟秋白拿菜单递给周霖,“先来两份拉条子,你看看想吃什么,再点。”
老板每天待在店里,大约是无聊,养成了话唠的性子,做饭时也不忘聊两天:“那你们这关系可好,这么远的地方,也能找过来看你。”
周霖目光灼灼地看向孟秋白,就见孟秋白从善如流道:“是啊,确实挺远,北城来的。”
“哎呦,那得坐好几个小时的飞机吧。”老板热情的说,“不过来都来了,在我们这里多玩几天,看着荒,其实好玩的东西多着呢。”
周霖接话道:“这边都有什么好玩的?”
老板一时愣住,想半天没想起来,自己先乐了:“我这年纪大了,不怎么出门,你这么问我,我还真一时间想不出来。不过美食可多去了,就我们这羊肉,现杀的,又鲜又嫩,味道绝对不是一般的羊能比的。”
不一会,老板端了两份色香味俱全的拉条子放在桌上,一脸期待地看着周霖说:“尝尝,吃了我这里的拉条子,没有说不好吃的。”
孟秋白也跟着夸:“确实,老板你手艺简直是一绝。”
老板乐呵呵地瞅着孟秋白说:“你这么喜欢我们这边的美食,要不娶个我们这边的姑娘?好多人可跟我打听你。”
孟秋白长相出众,在这小镇上走一圈,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看着。
周霖停了筷子,似笑非笑看孟秋白一眼,似乎在等着看他要怎么说。
孟秋白撑着下巴,分出一个烤包子给周霖,笑说:“女孩子得宠着来,哪能娶了人家,就为了让人做饭。”
老板也就是说个乐,也没指着孟秋白真答应,外地来拍戏的,虽然看着人不错,到底也不是知根知底的,哪敢介绍。
周霖倒像是得着了些什么秘密似的,半真半假的说:“走哪都招蜂引蝶的。”
就孟秋白这模样,走哪都招人是真的。以前总是冷着脸,看上去像个刺头,倒是轻易没人敢招惹。
现在脾气收敛不少,人也看着成熟些,偶尔甚至显得有些乖顺好说话,那还不得谁喜欢了都想撩上一把。
孟秋白吃得有点撑,撑着下巴懒懒开口:“和你闹绯闻闹得,也没人敢招我。”
周霖想问,他们两个之间,难道就仅仅是绯闻吗?话到嘴边,又生生被他咽了回去,万一孟秋白说一句“是”呢?
难道他就不来了,就再也不见孟秋白,就放弃了?当然不会,只是会觉得扎心罢了。何必自寻烦恼。
吃饱饭,时间也不早了,孟秋白说:“走吧,我送你去机场。”
*
张建京把自己的车留给了孟秋白,本来是准备让他带周霖到处玩玩的,这下正好用来送他。
晚上九点的飞机,时间倒也宽裕。
外面天气不错,上了公路,两边一排排的白杨,旁边是一望无际的戈壁,再远处,还能看到连绵起伏的沙漠。天空碧蓝如洗,空旷辽阔,笔直的马路,望不见尽头。
一时间只觉得整个天地间都十分安静,周霖看着开车的孟秋白问:“你们昨天去看电影了?”
今天早上周霖起床早,遇到剧组其他人,聊了两句,才知道孟秋白昨天请全剧组的人看电影。
孟秋白笑了下:“拍得还行,说不准今年你要拿奖了。”
周霖的上一部电影虽然口碑爆炸,电影拿了一堆奖项,但是本人却也只拿了最佳新人导演奖。
周霖撑着头,淡淡的笑:“如果拿不了呢?”
其实在孟秋白看来,能不能拿并不重要,不过周霖似乎很在乎奖项。以前就总跟他说,要把所有的奖拿一遍,成为举世闻名的大导演。
孟秋白难得安慰道:“万一没有,我就做一个奖杯给你,也算是代表一下千万个认可你的观众。”
周霖笑意加深:“你代表你自己就行。”
话刚说完,车子一顿,忽地熄了火,孟秋白拧眉看了看周霖说:“等我下去看看。”
周霖已经打开安全带,他眼疾手快的按住孟秋白的手说:“我去看,你车上待着。”
以前听说过,无人地带,并不是特别安全,有些路霸特意在公路上撒上钉子,就是为了拦截过路的司机,敲诈钱财。
孟秋白自然也想到这里,幸好这里离镇上还不算远,一个电话,倒是很快能叫不少外援。
看着检查轮胎的周霖,孟秋白拿出手机,已经准备好要随时打电话。
这时,周霖却挥挥手,示意孟秋白下车。
孟秋白稍稍松了口气,跟着下了车,往地上扫了一眼,见没什么可疑的东西,问:“看出毛病没有?”
周霖靠车上说:“不是轮胎的问题,打电话叫人来修吧。”
打了电话,两个人一起把车推到一边,在路边站了一会觉得无聊,又靠在车上开始闲聊。
入目旷野辽阔,连心神都松弛下来。孟秋白看了眼时间,算着时间,倒也不急,忽地问周霖:“你真打算自己投拍电影?”
周霖久久不答,惹得孟秋白扭头来看他,见他只是望着远处,不知道是出神还是怎么了,便用手肘撞撞他:“干什么呢?”
周霖扭头,眸色沉沉,勾唇笑了笑说:“从昨天晚上开始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孟秋白:“什么问题?还能想上一夜?”
周霖挑眉:“想知道?”
孟秋白本能的有一种不太妙的感觉,他犹豫了下说:“不知道也行。”
周霖笑了下,自顾自地说:“我想让你知道。”
随着周霖的话音落下,他已经欺身把孟秋白摁在车上,不由分说地吻了上去。
周霖的手上用了力道,扣着孟秋白的脖颈,将他压向自己,同时敲开他的嘴唇,长驱直入,仿佛攻城略地的将军,侵袭着他每一寸空间。
他的吻再也不是浅尝辄止,霸道又热烈,身后是连绵的沙丘,粗犷壮丽。孟秋白被吻得有些喘不上气来,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压根跟不上周霖的节奏,似乎整个人都被侵蚀了一般。
终于在孟秋白想要推开周霖时,他却先一步放开,手却还按在孟秋白身侧,灼热的呼吸落在他的耳畔:“如果你有想和我做普通朋友的心思,那我现在告诉你,绝对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