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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救赎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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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又三月,一眨眼便是一年的时间,青木崖之上的野桃树挂满了枝头,罗喉计都每年三月都会去青木崖之上煮酒赏花,往年的都是自己一人,如今却多了柏麟,青木崖上诉说衷肠,青木崖上互许真心,青木崖上定下终身。
只因青木崖离京城太过遥远,柏麟便命人在宸王府后院移栽桃树,花开之时赏花酿酒,秋季时品尝摘果,一年复一年,二人从十几岁情窦初开到了二十岁的弱冠年纪。
罗喉计都很喜欢小孩子,每日柏麟上朝人便去后宫看那个年仅四岁的糯米团子,糯米团子唤墨常珏,是墨柏麒的嫡长子也是当朝的太子,晨昏定省都要去学堂,罗喉计都一度认为孩子学习快傻了,每天都想些好玩儿的好吃的给人送去,小糯米团子最喜欢这个小婶婶。
早朝过后柏麟便与自家兄长一同去了后宫,别院的桃树地下蹲着一个身影正在寻些什么,柏麟上前将人拉起,身后的披风解下披在了人身上“计都找什么呢!”
“去年酿的青梅酒是不是埋在这里,我做了记号的怎么寻不到了,都怪你,栽的桃树都一模一样”
柏麟听着人抱怨的语气不由得轻笑一声,拉住了人手腕走到了院落门口“从这里开始,左边数七颗,右边数六颗”
柏麟牵着人手一步一步数着桃花,来到了一颗桃树下,罗喉计都笑了笑从身后掏出了一把小铲子挖了起来,不多时便看到了一个小坛子脸上一喜道“果然在这里”
罗睺计都拆开封口一股酒香飘出,令人陶醉“可惜有美酒,没有美食”
“不远处是池塘,我们去抓两条鱼烤来吃”
“好!”
次日墨柏麒闲来无事走到后花园,拿起了鱼食撒向荷花池中,池中的小鱼踊跃而上,却迟迟不见那两条金红鲤“朕的那两条锦鲤呢?”
身后的内侍对视一眼鼓起勇气上前施了礼“回皇上,前几天宸王殿下给宸王妃烤来吃了”
墨柏麒看了看一旁逗糯米团子的两道身影,忍住摔盘子的冲动笑了笑“无事,两条鱼而已”
宸王府后院桃林树下,桌子上的小炉子还燃着碳火,两个身影对立而坐,一杯又一杯的饮着桃花酿。
酒过三巡少年有些晕乎乎的托着下巴趴在桌上,眼睛眨呀眨的看着人,倒是让柏麟有些心神荡漾“计都怎么如此看我”
“好看”
柏麟轻笑一声起身将人抱起走向卧室,一路上少年只是将脸埋在人胸口,似是难为情,宸王府的众人则是见怪不怪,低头忙碌或是直接背过身去。
柏麟接过丫鬟手中的帕子给人擦拭着脸颊,少年就笑着坐在那里静静的看着人“计都可是醉了?”
少年哼了一声“才没有,我酒量好的很,还能再喝几杯”
“今天差不多了,再喝就要难受了”柏麟见人较真的模样笑了几声,走出房门吩咐下人去煮醒酒汤,再回来时少年已经躺在床上浅眠。
柏麟俯身给人脱掉了鞋子盖上被子,在人眉心处落下一吻“真不知道这些年你是怎么照顾自己的”
少年像是梦到了什么,梦中开心的扬起了唇角咂咂几声,或许又是梦到了什么美食吧!
柏麟走出房间轻轻的关上房门进了书房,已许久不曾去边关邻国倒也安分,只是边关送来的书信却不见少,其中印着蜡印的书信是他的心腹龙副将所写,南国的国君要派他的小女儿联姻,柏麟当即拿着折子进了皇宫。
御书房的二人怒视冲冲的看着对方,谁都不愿意接下这个邻国的公主。
“皇兄一国之君,应当广纳后宫开枝散叶”
“你如今尚未婚配,朕看这宸王妃的位子挺配南国公主”
“圣旨是皇兄亲口下的,臣弟的宸王妃只有计都一人,南国公主不可能为妾的”
“计都始终是男子,你若是断后就不怕父皇母后从棺材里跳出来?”
“婚是皇兄赐的,就算从棺材里跳出来也只会去找皇兄”
“朕答应了书颖绝不纳后宫,君无戏言”
“为了两国友谊,想必皇嫂不会介意你封个贵妃的”
墨柏麒拍桌而起大呵一声“墨柏麟!”
柏麟勾起唇角应了一声“皇兄何事?”
“算了,还是等南国使臣到了听听他们怎么说吧!”
柏麟后退一步拱了拱手“计都身体不舒服,臣弟先回了”
柏麟回到府中之时,房间里的少年睡的正甜,双腿夹紧了被子,双臂也是紧紧抱住被子只露出了一张脸蛋儿,他为保国家安宁十二岁上了战场,他以为他这辈子都会在疆场度过,可现在他却有了他的牵绊,边关苦楚,他自是不愿意带着人远离京城,如今南国提出和亲怕又是心思不纯。
“皇上,那罗喉计都还未与宸王成亲便自诩宸王妃,当街纵马行凶,请皇上彻查”
“皇上,那罗喉计都昨日不分青红皂白将小儿打的面目全非,请皇上主持公道”
墨柏麒看了一眼台下风轻云淡的自家弟弟“宸王,你可知罪”
“臣弟相信宸王妃不会无缘无故的动手,既然二位大人诉苦,不若皇兄派人彻查就是,谁若是敢往宸王妃身上泼脏水,臣弟可没那么好说话”
年轻帝王摆摆手“算了,无非是小孩子家打打闹闹,即日起,宸王妃禁足宸王府一月,无旨不得外出”
告状的二人相视一眼,这是摆明了偏袒,罗喉计都虽先出手可却也是他们自家儿子惹上了人家,又是未来的宸王妃,皇帝给了一个台阶便也顺着下去了。
对于这个结果柏麟却满意的很,只因罗喉计都长相和善,为人太过纯真,每次出门都会被虎视眈眈的盯着,而少年却只是以为他们想和他做朋友,柏麟不想限制人的自由,又头疼外面的那些蝴蝶蜜蜂,如今墨柏麒下旨让人禁足倒是替他解决了难题。
早朝之后的柏麟给人带了京城最出色糕点铺的点心,少年坐在旁边小口的啃着点心喝着茶水一脸的满足,直到听到禁足的消息整个人如霜打了一半趴在桌子上。
“这次打的有点厉害了,不罚一下确实难以服众”
少年抬头一脸委屈 “明明是他们当街行凶,我只是看不过才出手的”
“好歹也是崔尚书家的公子,你差点都把人腿打折了”
“他说的他师傅是江湖高手还要给我颜色看看,谁知道那么不经打啊”
无论柏麟说什么计都都是无精打采的不想理,满脑子都是被关起来不能出去,不能踏青,不能除暴安良,越想越难受,看的柏麟心里也是一抽一抽的,连忙将人拉在怀里连连安慰。
“不过一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的,明日我便向皇兄递折子告假,什么也不做就专门陪着你”
听闻柏麟开口少年心里才算好受些“那我算不算祸国殃民了”
柏麟笑了笑到“我又不是君王,随便计都怎么嚯嚯都可以”
少年窝在人怀里继续吃点点心,时不时的将手中的递到人口中,路过的小厮丫鬟都忍不住吐槽,为什么他们家王爷和王妃吃个点心都羡煞旁人。
就在宸王妃禁足的当天晚上,崔尚书家里涌入了江湖人士又把人打了一顿,没有个两三月都下不了床,崔尚书当即一封折子递到了御前让主持公道。
早朝后的墨柏麒拉着自家弟弟“是不是你干的?”
“崔尚书都说了是江湖人,怎么可能是臣弟”
“他们俩前天冲撞了计都,昨日朕罚了计都禁足,晚上就被人又打了一顿,和你没关系?你觉得朕会相信?”
柏麟摇了摇手中的扇子笑的云淡风轻“皇兄可有证据?”
确实是柏麟做的,可人仅凭借猜测又没有证据,当即就被柏麟问的噎住了。
“还有,臣弟最近身体不适要告病假,书房的折子皇兄可别忘了批,准不准臣弟都不来早朝了,一月后再见”
墨柏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