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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靠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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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就这样发展下去,我怀疑到了高中毕业沈子期都不记得我的名字。
不过这不妨碍我拥有恋慕的心情。人家说□□易挡,YY难防。
其实我明白有金灵儿在,我没有希望的。也许就算没有金灵儿在,我也是没希望的。
这不是悲观消极,这是自知之明。
当冬天的第一场大雪席卷整个S市的时候,我已经来到这里半年了。
半年以来,今天是我最倒霉的一天。
早晨出门的急忙,把学生证忘在家里,被门警拦在外面。上课时正在跟陈川鹏讨论古大侠又被叫起来发言,结果我连问题都没听见。物理老师被气得吹胡子瞪眼,说我和陈一男一女上课哪来那么多话讲,弄得全班同学都在笑我们。
现在我的脚踏车又罢工了,在这样一个冰天雪地的大路边。我郁结地踹了它一脚:“让你关键时候就掉链子!”
我蹲在地上研究,不知道从哪下手。大路上汽车时常呼啸而过,我的裤腿已经溅满了泥点。
有车在我身后停下来,我直觉地往边上靠了靠。
背后温润的嗓音传过来:
“同学。”
我愣住了,这是沈子期的声音。应该不会是唤我,不要自作多情。
于是我继续埋头捣鼓那条链子。
“彭梵同学?”
……这次应该是叫我了。
我转过头去望着他,大雪落满我的衣服头发,我觉得自己现在的模样一定狼狈极了。
他打开车门走出来,蹲在我身边问:“车出毛病了?”
我点头,老实地交代:“链子掉了。”
他伸手去摸那个油乎乎的链条,我反射性的抓住他的袖口说。
“你别碰。脏的不行。”
他说:“没事,让我看看。”我只有收回爪子。
一个西装笔挺的老男人赶紧从车里钻出来举起伞罩在他头顶上方,恭敬地说:“小少爷,让于师傅来弄吧。”
轿车司机下了车站在我旁边。
沈子期想了想说好。老男人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条白色的手帕递给他。
于师傅不愧是开汽车的,修个脚踏车对他来说轻而易举。他从车上拎了几个工具下来,三下五除二就搞定了。
我崇拜地看着他说:“于师傅,您真厉害啊!”
看着他干净的大手变的油腻乌黑,我心理过意不去。望向车后座,那块抹布早已不知去向。于是——
我把胳膊伸过去说:“师傅您手上都是油污,就在我袖子上蹭蹭吧!”
他大愕,说那怎么行,不行不行。
我再接再厉说:“没事。反正我刚才被溅了一身的泥巴,这身衣服今天回家是肯定要洗的。”
他赶紧笑着摇头。
沈子期把手绢递给我,说:“你也擦擦。”
我居然没敢看他的脸,慌忙从地上捧了一把雪说:“我用这个就好了!”
冰凉的雪在我掌心融化,让我脸上的温度能下降一些。
真是太没用了啊,我鄙视自己。
我牵过自己的脚踏车,鼓鼓气回头望着他的眼睛说:“谢谢你啊,沈子期同学。”
他毫不回避直视着我。
我愣住了。
“不用谢。” 半晌他说,笑容有礼,神态悠闲。
我落荒而逃。
晚上是属于我的私人时间,可以用来放纵自己尽情回忆白日的一点一滴。
从他的温度在背后出现,一直到他的目光送我远走。
还有什么比这更幸福呢?
虽然他有自己的心上人,这又有什么关系呢?终于找到一个人能让你思念,让你恋慕,让你辗转反侧,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幸运?
有很多很多的人一辈子都没有这个好运气。
我抑制不住嘴角的上扬,每天这个时候是我最幸福的时刻,今天为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