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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出身 ...

  •   一,出身
      我出生在一个多子的家庭,爷爷是当地的一名地师,小有名气,在当地,无论是风水命理灵异方面的事情都找他,所以他很忙,经常不在家,有时甚至会三五个月都见不到他的影子,据说是寻找好的墓地。我有三个哥哥,一个姐姐,我是这个家庭最后一个出生的孩子。爸爸妈妈都是普通的农民,种着几亩薄田,养活着一大家子人。爷爷看风水算命,处理灵异事情,但大多不收钱,家里的生活用度也实在指望不上他。我小时候一直在想,为什么我爸爸不继承爷爷的衣钵。当时猜测大概有三种原因:一是当时的那个时代,正是破四旧时期,风水命理都被纳入了牛鬼蛇神的行列,是被批斗的对象,所以在那个时代不适合学。二是爸爸只读过两三年私塾,文化水平不高。三是没有此天赋。现在想来应该是第三中居多,不是说这门学问是多么多么的难而是没有此缘法确实无法静下心来研究。命理学和风水学是一门严谨的学问,必须静下心来通读大量古文,文言文的难易层度大家都应该心里有数。尤其是在当今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花花世界的灯红酒绿促就了浮躁的心灵。试问又有谁会在春风得意时对着枯燥的文字去探寻虚无缥缈的命理。有人说,算命的和被算命的是同病相怜的一对,此理甚通。没有人会在意气风发时去算命,也没有人会在人生辉煌时去研究命理。
      有位命理大师说,能够把命理研究到很深层度的都是八字中带有智慧星的人,其实这个智慧星指的是童子星,也就是童子命,当然这其中有真假童子之分。真的童子命是不属于此界的,他们往往是因为犯错,犯花,思凡,贪玩等而落入凡间,因为不属于这一届而显得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不论事业爱情还是身体都会很不如意。有的童子在人间经历了沧桑看透俗世之后会去修行来寻找原因,有的通过研究命理来问个究竟,有的在高人的指点之下登堂入室,人生百态个个不同,但不管哪一种都不会空中楼阁。
      爷爷说我家门前有一座香炉山。我对此却嗤之以鼻,我们家在北方,一片平原,站在旷野中举目四望,看到的是天如锅盖,也许古人的天圆地方之说就来自于此吧。所以我小时候根本就没见过山,更别说门口有什么山了。其实爷爷口中的香炉山指的是我家前面的三个大土堆,据说是挖河的时候留下的,稍懂风水的朋友都知道香炉山意味着什么,在这里就不多说了。
      据我家旁边的邻居说起,我小时候特别不好养,能活下来简直就是个奇迹。据说我三岁的时候,生了一场病,发烧,高烧一直不退,当时我爸妈就找了村里唯一的一位老医生来看,老医生量了体温之后,说是烧的太严重,要打针。但打针的。结果却连老医生也吓了一跳,针扎进去了,药水却进不去,连续打了三次结果都一样。于是当场宣布,这孩子没救了。现在想来应该是老医生年龄大了,打针时手发抖,打错了位置,所以药水进不去,不管怎样,当时却是差点要了我的小命。我爸妈当时很是伤心,但却也无能为力,因为县城太远,我爸妈活了大半辈子都没去过一次县城,又没有交通工具,加上没钱,又或许是家里孩子多不重视,当时爷爷又不在家,总之当天晚上我就被扔了,扔在了村后的一个桥下,身上裹了些棉絮。据说是我们那的风俗,怕孩子下去会冻着。
      但第二天我却被抱了回来,是被我大姐抱回来的,我大姐因为不忍心于是起了个大早就把我从桥下抱了回来,我爸妈其实也不忍心的,毕竟孩子都是父母的心头肉。当时的我依然浑身发烫,但是还有气息存在,于是爸妈又带我去找了那位老医生。老医生当时很惊讶,但也没办法,孩子抱都抱来了,只得又试着打了一针,这一针药水竟然打了进去。我爸妈当时很高兴,以为总算是得救了,但老医生的下面的话又顿时让我爸妈的心凉了半截。老医生说,这是因为身体在外面吹了一夜,体内缺水了,又打了一个似乎很恰当的比喻,他说,现在就像一块海绵,表面被风吹干了水分,水一接触就会被吸收,这是正常的物理现象,也就是说,水不是打进去了而是被皮肤表面吸进去了。
      我爸妈的心顿时又沉了下来,似乎验证了老医生的理论,一直到晚上,我身上的高烧依然不退,爸爸抽了大半夜的烟,趁着夜深人静又把我扔了出去,这一次怕又被抱回来,索性扔在了乱葬岗。
      我是被爷爷抱回来的,据说爷爷从很远的地方昼夜不停的赶了回来,把我抱回家后,自己就晕倒了。
      二,梦境
      其实这段发高烧以及被父母仍掉的记忆对我来说是空白,因为那时的我在做梦,是很奇怪的一个梦,然而这个梦却一直伴随着我很久很久,反反复复,直到算是修行小有成就的今天我才完全弄懂这其中的原因。
      梦中,青山苍翠,白云皑皑,几只仙鹤从空中掠过,留下几声鹤鸣。楼台亭宇在云雾中若隐若现。亭台处有一处池塘,几朵莲花兀自的开放,偶尔有几只金鱼跃出水面,划出淡淡涟漪。我走在亭台楼阁中间的青石小路上,缓缓的走着,似乎很熟悉很熟悉,仿佛在这条小路上走过了无数的岁月。清澈的水中倒影出我的模样,三缕长髯,宽大袖袍,看到这样的倒影我并不觉得奇怪,仿佛久应该是这个样子,浑然不记得自己只有三岁。后来梦中的自己也还是这个样子,一如当年,似乎亘古不变。
      悠扬的钟声打破了这份宁静,也加快了我的步伐。
      书房,各种典籍排的密密麻麻,我似乎能记得各种典籍的名字和位置,甚至如数家珍。又似乎不记得这些到底是什么。一个中年文士坐在案上,三缕长髯,宽大袖袍,我似乎看到的是我自己。案上的中年文士伸了伸懒腰,似乎工作了很久很久的样子,看也不看的说道:“回来啦!”我看着中年文士,如同看到水中倒映的自己,不禁脱口道:“你是谁?我们…….”中年文士似乎早已见怪不怪,微笑着道:“我是你,你也是我,我们是同一人,所以我们一样,这里是我也就是你工作的地方,所以你觉得熟悉。”见我一脸的迷茫,中年文士叹气道:“虽历经三生七世你还是未悟,什么时候你才能帮我!快过来看看,我工作太久,要出去走走。”说完,竟自顾自的飘然而去。我走到案前,在中年文士刚才坐的地方坐下,翻开案上的卷宗,只见上面写着:一,天喜娘娘身边一得力丫头,被血晕所困,带下凡间,因法力不稳,无法自我返回,请尽快助其返回。
      二,关帝庙前一打扫小童于18日前不知所踪,小童眉间有一标志,乃打扫时无意间被扫把所伤,若得到其消息,请通知。
      三,九天娘娘座前一端茶童女,触犯欲戒戒条,被打下凡间,经过五花八门,胸前有一痣形标志。其历经人间冷暖,请给予点化,助其早日返回。
      四,桃花娘娘座前一使唤婢女私自下凡,至今未归,望寻其踪迹,早日返回。
      五,文昌帝君座前一端茶小童丢失,时长20天。
      六,东岳大帝宫中一名力士丢失,发现时已历经43天,胳膊上有一七星标志,望寻回。
      七,小府仙伯座下………….
      八,………………….
      等等等等,凡有要求的都被作上了标记。(后来的梦境也大致相同,所不同的只是名称换了。)我正兀自看的不解,中年文士却已返回,对我说道:“这里不能久待,下去吧,身在世间,必经世间之事,得到方谈失去,拿起才能放下。”说完,不待我说话,便拉起我,并在我身后推了一把。
      三,修炼
      我醒来,却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身边正站着爷爷,爷爷看着我,竟表现的有些激动。
      后来在爷爷的处理之下我竟奇迹般的好了起来,并在爷爷的指导下读书认字,因为爷爷是命理师,我理所当然的认识的都是一些甲乙丙丁字丑寅卯之类的。此外,我12岁的时候就被爷爷强制性的要求在乱葬岗睡觉。有时候,睡着的时候明明是在家里的床上,迷迷糊糊的时候也发现旁边有墓碑,惊醒之下却发现已身在墓地。恐惧,孤独,伴随着不知名野兽的声音以及点点闪烁的鬼火充斥着我幼小的心灵。直到看到鬼火如同看到癞蛤蟆一样自然,睡在坟上也能香甜的进入梦乡的时候,我才结束了所谓的胆量修炼。
      有时候我在想,我那么小爷爷就把我一个人扔在乱坟荒野之中,是不是也太狠心了一些,就如同当年我被爸妈扔掉一样,是不是我从出生开始就是多余的。这或许就是我整个童年的阴影。直到有一次,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听到不远处有人咳嗽,顺着声音走过去并没有发现人,只是借着月光看见地上还在闪着火星的烟灰,我才明白,原来爷爷一直在我身边,而且是彻夜不眠的陪着我。我的眼眶湿润了,在这个世界上我还不是多余,至少还有人关心我,即使全世界都抛弃了我,我至少还有爷爷。我并没有让眼泪流下来,也没有发出声音,自从我知道自己被两次扔过之后,我就没有哭过,因为在我心中,我就是多余的,哭与不哭都是一样的。
      我六岁的时候,有一次在河边学游泳,突然右脚被一股大力拉住,我大惊,慌乱中抓住一根树根,拼命的挣扎却无法挣脱,我大声呼救,同来的伙伴一起来拉我,却还是拉不动,最后,一个同伴赶来了一头牛,我拽住牛尾巴,同伴往上赶牛,才忠实总算把我拉了上来,我的腿上却青紫了一大片。九岁的时候,在路边躺着乘凉,被一喝酒的人骑自行车从身上压过。逢三六九岁有灾,了解童子命的人都知道
      这是童子命典型的特征,但八字日主属阴才有可能是真童,否则是为假童,也就是和童子出生日期相同而已。其实,直到后来我也才知道,有一种是推不出来历的。命理中有一种说法,八字纯阴为鬼,纯阳为仙,有阴有阳才是人。
      四,恋爱
      在我还没明白这一切的时候,我还是个天真烂漫的少年,有着梦想有着激情。因为略通命理,在学校里我很受异性的青睐,但我知道,这不是我的魅力,而是中国古文化的魅力。在一个春光灿烂的花季,我恋爱了,女孩很单纯,有一双漂亮的大眼睛,闪着星辰般的光芒,眼角略微上翘,眉目含情,我知道这是一双桃花眼,很能吸引异性,对爱情也充满着向往。我很喜欢,喜欢那如星辰般的眸子,不开心时,眸子里就会含着雾气,现在想来,依然让我心醉,心伤,心痛。
      我们的爱情发展很快,一年后,带着她唇角的余温,我们来到了宾馆。这是一座小县城,宾馆的数量和人口并不成比例,大多数的时间,宾馆都是门可罗雀的,但是今天很是奇怪,奇怪到连续几年宾馆都是爆满。我歉意的看向她,她脸颊绯红,低着头,很是害羞的样子,但依然坚决的跟着我。终于找到了一家不入流的宾馆,设施简陋到连电视都没有,她坐在床边,身体微微的发抖,我过去抱着她,轻轻的脱去她的外衣。这时,外面无巧不巧的传来一片嘈杂声,却是宾馆着了火,顿时喊叫声,逃跑声,哭声,响成一片。
      毕业了,我们没有分手,在我心中他就是唯一,只是后来联系的越来越少,两年后,她告诉我她要结婚了,结婚前想见我一面。
      还是那座城市,熟悉又陌生,还是那家宾馆,依然简陋如昔。唯一变的是人心,我懂,我不怪她,也不恨她,只是我不甘心。抱着她那依然消瘦的双肩,听着她轻轻的啜泣,我暗暗发誓,今生我非她不娶。蓦地,她抬起头,漂亮的大眼睛里含着晶莹的泪花,眼神却是狂热和坚决,毅然的问我想不想要她,为了我,她守了两年,今夜她要把一切都给我,因为明天她将成为别人的新娘。“今夜我不属于新郎,我只要你的今夜。”她坚决的说道。我吻向她,阻止了她下面的话语,泪水流过脸颊,湿湿的。我心中暗暗发誓,此生我要你只做我的新娘,谁阻碍,我就灭谁。
      突然一声巨响,本就破败的门似乎完成了它的使命般轰然倒了下去,紧接着从外面冲进来一群人,踩在门板上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似乎每一声都响在我的心口上,此时的我们就像被雷劈傻的鸭子般茫然的看着门口。一个穿西装的年轻人,愤怒的指着她,大声的斥责,接着一巴掌打了过去,我下意识的去阻止,却被两个人按在了床上,接着拳头如雨点般的砸在我的身上,我想喊出放开那个女孩,口中却发不出任何声音,门口传来哭闹声,却是她的母亲,边哭边拉她出去,她满含热泪的看着我,我向她露出一个微笑,虽然满脸血污,我还是这么做了。西装转向我,他似乎很熟悉,猛然间我想了起来,他就是那个整天追在女孩屁股后面送情书的家伙,我那时的同学,一个富二代。此时的他面目很是狰狞,拳头打在我的身上,我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心痛已超过了一切。破旧的房门依然躺在地上,似乎是在见证着什么,房门上有泥土,是他们踩过时留下的,其中以块有皮鞋的痕迹。
      外面,雨沥沥啦啦的下着,仿佛是在哭泣,在诉说,走在泥泞的路上,任凭雨水打在我的头上脸上,似清晰又似模糊。
      回到家里,我翻出毕业相册,看着照片上纯真如斯的她,似乎又回到了那浪漫的时光。沉思片刻,我找出毕业留言,翻开西装留言的那一页,那里清晰的写着姓名,出生日期。
      是夜,子时。我拿出在门板上留下的泥土,做成一个泥人,泥人的胸前写着西装的姓名,生辰八字,用墨水画了一张引鬼符贴在泥人背上,用黄纸七张,纸钱七张,包住泥人,另用黑线七条,白线七条扎住泥人,打上死结。把泥人放在地上,用白布盖着,点燃一根蜡烛放在五黄位。这一切做毕,我调整心神,注视念咒曰:阴灵阴灵,厉鬼夜行,阴风一阵,牛啼犬鸣,丧魂失魄,针针穿心,遇咒咒应,遇鬼鬼倾,急急如律令。咒毕,拿出用邪水浸泡的血针,扎在泥人的心脏。(此巫术关键部位做了改动,不可模仿,切记。)
      第二天,新闻曝出新郎于新婚之夜突发心肌梗塞,促死。
      看到新闻,我仰天大笑,突然口喷鲜血,昏倒在地。
      五,死亡
      恍惚间,门口出现一个人,笑嘻嘻的向我招手,我仔细一看却是小胖,我儿时的玩伴。可我记得他已经死了,八年前就已经死了,怎么现在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是当初的模样,还是那样的憨态可掬,一瞬间我仿佛又回到了童年,那个无忧无虑的童年。我笑了笑,知道这是在梦里。他的手似乎具有魔力,我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亲切的邀请他到我家里玩,记得小时候他最喜欢到我家玩了,可是今天很奇怪,他死活都不愿意进来。我弯下腰拉着他的手,突然感觉到很不对劲,他的年龄和我差不多的,为什么我拉他的手还要弯下腰。是的,他没有变还是当初的他,而我却变了,变的高了,那么现在到底是我的问题还是他的问题,一阵头痛,我双手抱头蹲在地上,这时前面出现一个人,严格的说不算是人,他一身白衣,头戴高高的白帽,帽子上写着一见生财,手里拿着一根白棒,棒上白布缠绕。“白无常”我大叫出声。我看着他,心里并未感到害怕,我回头看向小胖,小胖低下头去,胖胖的脸上满是歉意。我恍然,沉默片刻,望向白无常道:“我已经…”白无常依然那副笑嘻嘻的神态,口里说道:“生又何欢,死又何惧,走吧。”她说话很不利索,这几个字说的很是费劲。我点点头,是啊,生又何欢,死又何惧,我本就是多余,心爱的人也已嫁做人妇,生与死对于我又有什么不同。我回头看了看,我走出的房子周围似乎有光芒闪现,我恍然,看来这就是小胖向我招手,引我出来的原因了。原来白无常老爷爷有惧怕的东西。白无常扔过来一条铁链,生硬的说道:“戴上它。”说完他径直向前走去,我用手拿着铁链,跟在他的后面,他似乎也没在意,也没有用铁链拉着我。跟着他不大一会来到了一座古色古香的大堂门口,门楼上有一个巨大的牌匾,上书城隍庙三个古体大字。堂上坐着一位官老爷,颇有些威严,看了我一眼,翻了翻桌上的册子,朗声说道:“此子使用禁术杀人,无端剥夺他人阳寿,拆散凡间姻缘,乃为重犯,需戴上枷锁,一旁等候。”这时从旁边走出两个差役模样的人,把一副沉重的枷锁套在我的头上。
      这时一个老者和一个大汉被领了进来。老者哆哆嗦嗦,目光呆滞,一副惊吓过度的样子。大汉气势汹汹,动不动就目露凶光,浑身油腻腻的,活脱脱的一副杀猪形象,猛一看,大汉似乎有些熟悉,仔细一看,竟然认得,是街上卖肉的张屠。张屠在那一带也算是小有名气,平时做些杀猪宰狗的营生,为人粗矿豪爽,生意不错,颇得人缘。只是记得他十年前就死了,而且死的很凄惨,据说脖子上被捅了一刀,满院子乱窜,最后流进鲜血而死,就好像平时猪被杀死的那样,他的死轰动了整个街道,各种传言铺满了那有带,直到过了两三年才稍稍平息。但奇怪的是他是十年前死的,为什么今天才来城隍报到。
      只见城隍老爷翻了翻账本,说道:“原来是七人众,既然已经受过处罚,又目睹了人间炼狱,前事已消,可以去澧都。”
      “七人众!”我大惊失色。原来张屠是因为七人众而死,怪不得死的那么凄惨。传说七人众是由七个穷凶极恶的鬼魂组成,在人间游荡,寻找同样穷凶极恶的人,让此人受尽折磨而死,然后加入他们的队伍,而最早加入七人众的人就可以超脱离开,如此反复,不管历经多久,队伍始终是七个人。如果这样的话,张屠当年应该是受尽折磨而死,而且死后加入了这个队伍,此后又经历了七个人的惨死,最终超脱来到这里,想到此,我不禁多看了他几眼。
      看到后来的老者,城隍老爷同样翻了翻账本,说道:“阳寿未尽,被人陷害,惊吓致死,但本官这里只是中转,不辨别是非,是非曲直,见到阎王自有公断。”
      后来又陆陆续续来了好几个人,有的熟悉有的不认识,但可以肯定的是都是这一片的人。城隍老爷一声令下:“上路!!”在鬼差的带领下这一对人缓缓向前行去,不久遇到两个队伍,在鬼差的交谈下,三个队伍合在了一起,一起前进,途中又遇到许许多多这样的队伍,其中有大有小,现在全部合在了一起,队伍竟变的浩浩荡荡的。也不知走了多久,前面出现一座山,远远的看去山的形状很像一只巨大的公鸡,山上黑气缠绕,带着一股阴森恐怖的气息。黑气竟然越来越浓,巨大的公鸡也在黑气中翻腾,仿佛要活过来一般。山脚下,立着一块石碑,也许是经历了太久的岁月,石碑早已残破不堪,石碑上“金鸡岭”三个字却是清晰可见。队伍的尾巴刚过了石碑,突然轰隆一声巨响。山上黑气中一大片黑点快速的向这边移动,近了才发现这一个个的黑点竟然是一只只黑色的大公鸡,只见这些黑色的大公鸡昂首挺胸,浑身黑气缠绕,凶神恶煞般的向着队伍冲了过来,见人就啄,一口就是一大块皮肉,真是啄胳膊胳膊掉,啄腿腿少。顿时,惊呼声,惨叫声,哭喊声响成一片。我正惊疑间,一只黑色的大公鸡向我冲了过来,我分明看见公鸡的脸上竟然是双人的眼睛,黑白分明,眼中闪着凶恶的光芒,一口啄向我的胸膛,我大惊,本能的一个撤身,但已经迟了,公鸡一口竟啄住了我的右肩。一股直入灵魂的疼痛传来,我大叫出声,口中的气正好吹到了公鸡,公鸡竟然惨叫一声,翻滚在地,化作黑气消失比见。旁边的鬼差轻咦了一声,嘴里吐出两个字:法力。
      这时又有公鸡啄了过来,我对着啄来的公鸡吹气,公鸡顿时滚落在地,我见这一招好使,开始连续对着飞来的公鸡吹气,旁边的鬼差脸上却露出讥讽的神色。而此时的我又哪里顾得了许多,眼见着又有几只公鸡飞过来,我连忙吹气,公鸡被吹落,我自己也却险些晕倒,身体里的某些东西好像被抽走了一样。我举目四顾,眼前如同修罗屠场,到处是残肢断臂,还有人被公鸡追着到处乱跑,有的跑到了山上,却又被追是的一大群公鸡啄到半空,摔了下来。而鬼差却只是冷冷的看着,仿佛在看一场戏剧。但也有人完好无损,前面就有一位老奶奶的,只见她不停的从胸口处拿出东西,一有公鸡飞过来她就把手里的东西仍向公鸡,而公鸡就会啄食她仍的东西而不去啄她。这让我想起了爷爷曾经给我讲过的殡葬风俗,就是人死后要在胸前放一只碗,碗里盛放五谷,右手里放一根竹棍,我现在终于理解胸前放五谷碗的原因了,原来就是为了过这一关准备的,不得不说,祖先留给我们的东西自有他的用处,只是我们不知道罢了。那这么说,这位老奶奶右手里应该也有根竹棍的,我看向她,她的手里也确实有根竹棍,但具体做什么用的我确不知道,我心中疑惑,难道过了金鸡岭,路上还有其他的关,这一想让我冷汗层层。只是此时身上只是觉得冷,至于汗却是的一点都没感觉到,我看向被公鸡啄过的肩膀,只见那里少了一大块。九死一生之下,队伍总算是过了金鸡岭,众人都喘了一口气,看了看自己残缺的身体,又只能无奈的叹息。经过此关而又身体完整的已经不超过三分之一了。在这不多的完整人中竟然有那个大汉张屠和哆哆嗦嗦的老者,那个大汉张屠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手里竟多了一把杀猪刀,浑身杀气腾腾,威风凛凛,刀刀劈向啄他的公鸡,而老者却是躲在大汉的身后,竟也顺利的过了这一关。
      大汉看向我,眼中露出意外的神色。我对着大汉惨然一笑,大汉竟然也哈哈的笑了起来。大汉身后的老者还是那副哆哆嗦嗦的模样。不过片刻,队伍又在鬼差的吆喝之下,缓缓的向前行去。也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很久很久,又或许只是片刻,因为没有时间。前面出现了一座山,山上黑气缠绕,并看不清楚是什么山,直到经过一块古朴的石碑的时候,我才知道此山名为恶狗岭。我心中一惊,猛然想起在金鸡岭时,向公鸡撒五谷的老奶奶手里拿着的竹棍,难道竹棍就是为了过恶狗岭的?刚想到此,突然一声犬吠划破苍穹。众人大惊之下,只见一只只黑色的大狗,从山上飞奔而下。只见这些大狗浑身黑气,目中闪着红色妖异的光芒,见人就咬,一声声惨叫不绝于耳。这时,一只大狗向我扑了过来,我如法炮制的向着大狗吹气,突然头脑一阵昏眩,险些摔倒,眼见黑色的大狗就要咬断我的脖子,一把沾满血污的杀猪刀及时的伸了过来,只一接触就砍断了黑色大狗的脖子。一颗硕大的狗头瞬间滚落在地,化为阵阵黑气消失不见。张屠抽回杀猪刀,对我微微一笑,我也感激的抱之一笑。同时,对这把杀猪刀的锋利也暗暗称奇。其实张屠手里这把杀猪刀的来历我是知道的,当年张屠的死状惨烈,家里人认为张屠是杀孽太重,遭到了天谴,怕连累到了家里人,就把杀猪刀和张屠一起埋了,用以镇压邪气。据说这种葬法还是出自我爷爷的手笔。当时张屠的家里人见到张屠的死状都很害怕,于是就找到了我爷爷,我爷爷听说之后也很惊讶,说是遭到了天谴邪气很重,可以用杀猪刀的煞气镇压邪气,于是张屠家里人在我爷爷的指导之下把杀猪刀放在张屠的胸前一起葬了。想不到这把杀猪刀竟无巧不巧的救了我一次。这时,黑色大狗竟越来越多,而且个个悍不畏死,张屠的杀猪刀虽然锋利无比,但也是双拳难敌四手,而且现在还要同时守护两个人,左支右突,也渐渐的不支起来。
      修行高深的道者在打算助人前往往先向别人家讨杯水喝,以结下此善缘,若提前受人恩惠,也往往要还,因为这些都属于尘缘,了却之后才算断了此缘。而我自负平生不欠人人情,但是今天欠下的却是灵魂的情谊,有恩则报,有怨则偿,乃我道中人之本色。眼见张屠已经危在旦夕,我暗叹一声,平定心神,念咒曰: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
      广修亿劫,证吾神通。
      三界内外,惟道独尊。
      体有金光,覆映吾身。
      视之不见,听之不闻。
      包罗天地,养育群生。
      诵持万遍,身有光明。
      三界侍卫,五帝司迎。
      万神朝礼,驭使雷霆。
      鬼妖丧胆,精怪亡形。
      内有霹雳,雷神隐名。
      洞慧交彻,五炁腾腾。
      金光速现,覆护吾身。
      天之光地之光日月星之光普通之大光光光照十方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这道咒语名为金光咒,大部分道友会认为此咒以修炼道体之心性为主,主张以内炼金光元神护体,降魔卫道。但此咒的修炼到后期却是非常的犀利,可以说无论是阴魂鬼物还是修行的动物碰之则伤,遇之则亡。但同时也是最消耗真元的一种。咒声响起,我身体周围泛起阵阵金色光芒,被金光碰到的恶犬纷纷化做黑气,溃散而灭。周围的恶犬看见金光,眼中竟闪出兴奋的神色,纷纷围拢过来,个个悍不畏死,拼命的撕咬金光。其实这一切也在我的意料之中,这里的恶犬本就为阴气怨气所化,而经过这里被咬死的鬼魂,他们产生的怨气有纷纷加入恶犬的行列。他们生活在怨气阴气之中,同时又渴望光明,这些阴气怨气化成的恶犬若吞噬了这些金光,便能散去本身的怨气阴气,乃至于超脱离开这里,所以他们会奋不顾身的冲向金光,就如同飞蛾扑火,火虽能灭飞蛾,但飞蛾多了,火也会灭,这也就是我一直没有使用咒语的原因。随着越来越多的恶犬的撕咬,金光越来越淡,我的七窍也流出了鲜血,虽然这些鲜血没有温度,我也不确定这是不是鲜血。我已顾不得许多,只是拼命的念动咒语,带着他们往前走,无意间瞥见鬼差在仰天大笑,而我又哪里顾得了他,眼见出口越来越近,我的脚步也越来越沉重,这时又有一大批恶犬扑来,我对着张屠惨然一笑,倒了下去,这一刻,我的心中竟然一片空明,无牵无挂,或许消失在岁月中也不失为一种解脱吧。
      一阵阵嘈杂声传来,我猛然惊醒,却发现自己躺在床上,看上去像是一家客栈。布置的古色古香。此时,外面的嘈杂声更加响亮起来,我推开窗户,外面的繁华热闹让我目瞪口呆,舞狮的,耍龙的,踩高跷的,锣鼓声,鞭炮声响成一片。人们穿着各式各样的盛装,在热闹的大街上来回穿梭。街道两边,酒楼林立,连怡红院,迎春院也赫然在列,楼上古色古香的美女,招首弄姿,往来招呼。回想起,金鸡岭恶狗岭,仿佛只是一场噩梦,但这里又何尝不是一场梦。到底何处是现实,我如庄周梦蝶,不知自己是蝶还是我。
      阳光从天空中洒下,照在脸上,是那样的久违,久违到让我感觉不到丝毫的温度。我举目看去,一轮骄阳冉冉升起,真是个好天气,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试着不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收回目光,眼角的余光却瞥见太阳上缠绕的黑气,我微微一怔,伸出手去迎接阳光,却是没有丝毫的温度,反而多了一分冰冷。突然,咣当一声,门被从外面推开,一个大汉从外面冲了进来,却是张屠,他的身后还跟着哆哆嗦嗦的老者。我微微一笑,正要说话,张屠却满脸兴奋的抢先道:“你终于醒啦,太好了,我带你看看热闹去。”说着,不待我回答,拉着我便走。一边走一边说道:“昨晚幸亏有你,不然我们还真过不了恶狗岭,个个都成了狗粮了,后来,你晕倒了,我把你背到了这里,还找了大夫,大夫说你只是真气消耗过度,并无大碍,休息下就好了。这样我们才放下心来。”说着看了看跟过来的老着,老者哆哆嗦嗦的连连点头。我连声称谢,张屠一摆手道:“患难见真情,互帮互助是应该的,何须说谢。”接着又道:“想不到你还真是个修士,还拥有法力,真是不得了,要是早些遇到你,在七人众的时候…….,算了,不说也罢。不过都说这阴间如何如何的阴森恐怖,都他娘的是放屁。真是闻名不如见面,早知道阴间这么热闹,谁他娘还杀猪卖肉,结果杀孽太多,被搞成了什么七人众,早知道我早就自杀来这里了。”“恶狗岭?阴间?”我大叫出声,难道这里才是现实。张屠摸了摸我的脑袋,喃喃的道:“是不是睡傻了?算了算了,不管阴间阳间,我带你玩玩去。”说着拉着我便出了客栈。
      大街上依然热闹非凡,张屠边走边眉飞色舞的向我介绍,并随手从街边的位置上拿过一个橘子,仍给我,说道:“吃吧,吃吧。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是不要钱的。”我看向摆摊的老板,老板面带微笑,热情的说道:“想吃什么尽管拿去,能吃我的东西是我的荣幸。”我微笑点头称谢,回首之际,眼角的余光却瞥见摆摊老板眼神的一丝阴冷。
      张屠冲我神秘的一笑,不由分说的把我拉进了一家酒楼,酒楼的牌匾上赫然写着迎春院三个大字。刚进入大厅,就感觉到一股香风扑面而来,紧接着一群花枝招展的女子围拢过来,而我却被团团的围在中间。一起来的张屠却被阻在了外面,只听他喋喋不休的骂道:“他妈的什么世道,什么地方都喜欢小白脸。”正在这时,一声清脆的铃声从楼上传来,听闻此声,众女子都讪讪地走开,一个个的露出幽怨的表情。伴随着铃声从楼上走下一位女子,只见她头戴凤冠,面罩半边青纱,身材高挑,眉目如画,眼波含情,肌肤白而有光泽,一双曼妙的玉足轻轻的点在楼梯上,洁白的足踝上戴着一串银铃,轻盈的脚步伴随着清脆的铃声奏出一曲销魂夺魄的乐曲。
      众人皆被她所吸引,个个傻愣愣的看着她,喝酒的忘记了喝酒,吃饭的忘记了把菜放进嘴里,个个像被施了定身咒,静静的定在那里,仿佛失去了时间失去了空间。我咬了咬舌尖,摇了摇头,暗道好厉害的媚术。女子轻咦了一声,竟径直朝我走了过来,含笑道:“小女子五娘,能否有幸请公子楼上一谈?”
      楼上,厢房,五娘依然青纱半遮面,显得楚楚动人,只见她轻启朱唇,竟然开口问道:“公子为何来到这里?又为何不离去?”我被她这句不合场景的话问的有些无措,静静的看着她,沉默了片刻,缓缓的道:“敢问姑娘这里是何处?又为何要离去?离去又去向何处?”这是在这里我心中一直存在的疑问,索性一股脑的问了出来。五娘正要说话,却听到外面一声咳嗽,接着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一位略显富态的中年美妇双手托盘的走了进来,边走边笑盈盈的道:“哎吆,公子,此等良辰美景,美人当前,怎能少的了酒呢?”说着,向五娘使了个眼色,“春宵一刻值千金,就不打扰公子了。”说着,竟自退了出去。五娘似乎是思量了片刻,玉手拿起酒杯,满满的斟了一杯,轻轻的推到我的面前,轻声道:“公子,请。”我用手阻住杯子,看向五娘,沉声道:“五娘还是先回答在下的问题,再饮不迟。”五娘微微一怔,随即轻声笑道:“公子美色当前,竟然神色不动,莫非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不成.”随即见我不动声色,只是冷冷的看着她,竟然略显无奈的道:“好吧!五娘就回答公子的一个问题,就一个哦。”我点了点头,那么就请五娘回答第一个问题,这里是什么地方?五娘却是悠然一笑:“这里?这里当然是女儿国了,而你就是当世的唐僧,所以会如此的受欢迎。”我哈哈大笑道:“我是唐僧,身在女儿国,那么五娘又在这里扮演什么角色呢?”五娘呵呵笑道:“我啊!我当然是女儿国国王了,不然又怎能独占你呢?”“独占?”我哈哈大笑,突然正色念咒曰:“天道清净,地道安宁,人道虚灵,三才一体,混淆乾坤,阴阳涵育,水火通融,打开天眼,洞察神明,急急如律令。”右手掐诀往眼前一扫,顿时,一切都变了,眼前娇滴滴的五娘竟然是一具森森白骨,而且还少了半边脸,我心中感叹,红粉骷髅,不外如是。杯中的酒竟然是黑色的,散发着恶臭,里面竟然还有一只蛆虫在蠕动,突然手上传来一阵麻痒,左手里的橘子不知何时竟变成了一只蜈蚣。我举目往下一扫,原来的厅堂竟是一座破败不堪的草屋,我来不及多想,迅速的跳了下去,却看见张屠右手拿着酒壶左手拿着酒杯,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身边的老者依然颤动个不停,我快速的跑到张屠的身后,在他后胸上拍了一掌,,张屠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黑水,我大喊一声快走,不由分说的拉着他们就往外跑,张屠回头一看,却也吓了一跳,骂了一声娘,飞奔起来,后面的众女子已经变了模样,个个面目狰狞,肢体不全,呼喊着追了上来。街上的行人,小贩,舞龙的等等,全部变了模样,纷纷的向我们围拢过来,一时间竟然群魔乱舞。我一看,大叫不好,急忙右手掐诀在左手手心画上雷符,左手拇指掐住无名指根部,向着冲过来的小贩一掌打去,顿时,轰隆一声巨响,小贩的身体瞬间被打的四分五裂,其他追过来的竟然哄抢着尸体,大肆的啃咬起来,不一会,小贩的尸体就被分食光了。我们趁机逃了出去。
      一路飞奔到外面,却看见鬼差一脸吃惊的看着我们,嘴里冷冷的道:“你们也能走出野鬼村???真是令我刮目相看!!”“世事难料,今日是公差,又怎知明日不是阶下囚。”我冷冷的回了一句。“你…….”鬼差大怒,随即又冷冷的笑了起来。
      原本浩浩荡荡的队伍,在这里的已是百不足一了,胸前挂五谷右手拿竹棍的老奶奶却赫然在列,鬼差仰头看了看,一声令下,出发,于是稀稀拉拉的队伍开始缓缓的前进。不久之后,队伍来到一处亭台,亭台的匾额上赫然写着望乡台三个字,鬼差冷冷的道:“排好队,按秩序登上望乡台,与前世做个了断。我不知道他们都看到了什么,只是每个经过望乡台的人都带着些许的留恋与怅然,在鬼差的呵斥下恋恋不舍的走下望乡台。到了这里,所以人都知道,这一眼是最后一眼,从此人鬼殊途,天涯永隔。
      我登上亭台,举目望去却见血蒙蒙的一片,除了血色还是血色,竟没看到半个人影。鬼差也轻咦了一声,急忙的催我下来。
      等所有人都走过了望乡台,鬼差朗声道:“前面就进入了澧都,见到判官,前世的善恶是非,会在这里做一个了断的。”
      正在这时,天上一道血光落下,鬼差和众人同时一惊,还没来得及反映,却已僵立不动,只见爷爷满身血污的站在我的面前,急切的道:“我坚持不了太久,快走!”说着,双手把我举起,向上仍了出去,我只来的及深情的看了爷爷一眼,就已人事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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