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行差[青石x玉书]》青水白石

39、第 39 章

　　说着话，温暖的手已经覆上了青石的额头，接着脸也靠了过来，几乎与他的相贴。
　　青石哑然失笑，收回了手，知道他是担心他的身体，心底一热，面上依旧平淡，“没有不舒服，我只想知道，你怎么又挤到我床上来了。”
　　说到这个，玉书的声音冷了几分，仿佛还有几分幸灾乐祸，“师兄不是要在家观察么？家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为防疏忽，贻误病情，只好跟师兄挤一挤，就近观察了。怎么，师兄你有意见？”
　　青石听出他的怨怪，知他担心，还有些许是为前几天自己的发热而自责。心底颇有几分怜惜，眉尖挑了一挑，说出口却是“无妨，阿书之前与我同床共枕那么久都不觉厌，我自然更没意见。”
　　玉书听他说话声音正常，确是不像有什么，便也放下心来。收回了手，重新躺回枕上。

　　夜色沉沉，窗子内外都是杳无人声，只能听到风偶尔卷起窗帘的簌簌声，与窗外虫鸣蛙叫，叫得分外热闹，却又透着夜晚别样的幽静，恍惚间整个世界里仿佛只剩下了自己。

　　玉书也不知自己先前睡了多久，但被吵醒了，一时似乎也很难再入眠。手臂枕在脑袋下面，任脑子里的念头此起彼伏。
　　今天在医院里的时候，玉书知道了青石的前事，那样的事，在玉书的二三十年的人生中，从不曾经历。玉书睁大眼睛，盯着黑暗中的屋顶，想象着十几岁的少年一夕之间失去所有，闭着眼睛躺在医院里，独自忍受伤痛的样子。草谷叙述得很平淡，他却觉得格外难受，只是想想，便有几分疼痛酸涩在心底化开翻腾。

　　玉书翻了个身，面向青石，窗外无星无月，路灯昏暗，黑暗里只能看到青石的轮廓，影影绰绰。玉书悄悄地伸出手，摸过去，将青石放在身侧的微凉的手握在自己温热的手里，不知是想让青石安心，还是想让自己安心。
　　“怎么了？”青石也并没有睡着，感觉到玉书的异常，青石反握住他的手，也侧过身来，与他面面相对。
　　两人之间只隔着一条薄薄的被子，玉书看着黑暗里并不真切的熟悉面孔，嘴边那些安慰的、询问的、责备的、劝诫的话，就都说不出口了。玉书忽然探过身去，将青石略有些单薄的身体用力抱住。
　　“师兄，我会永远陪着你。”
　　好似一个承诺。

　　青石轻哂，刚想说你知道永远有多远，下一秒，温热的唇已经贴了上来，在他凉薄的唇上轻触、试探、厮磨。
　　这算是对奥克兰那次单方面亲吻的回应了，虽然迟了些。青石想推开他，却没推动，属于男人的臂膀牢牢地将他禁锢在怀里，带着一丝决绝的勇气。

　　青石眉间微蹙，一瞬间又随着绷紧的身体一起，重又放松了下来，他也抬起了手掌在他背上轻抚。
　　更像是安抚。

　　玉书没有等来预料中的拒绝。
　　得到了默许，玉书舌尖的动作大胆了些许，轻舔着，吮吸着，试探着探入双唇间的缝隙，刷过整齐光滑的齿面。
　　青石不可抑制的发颤，对玉书的越界行为，他有一瞬的犹豫，理智上清醒地知道决不能继续，应该立刻喝止他，可是身体对于玉书的气息却有贪恋的不舍，在玉书温柔又炽热的舔吮中，陌生的酸麻激起身体的本能，在下一个瞬间将理智湮没。
　　柔韧的舌尖反撬开了玉书的唇，不容抗拒地攻占而入，气息被侵占，被索取，被压迫。属于青石的气息铺天盖地，将玉书彻底淹没。玉书的身体不可避免地向后仰倒，却没有倒下去，青石的手臂已经横在了他的腰背间，将他朝自己的怀抱压近。
　　玉书脑中一片空白，气息与力气仿佛一起都被吸噬殆尽，半点力气也没有，几乎要窒息了，忽然，毫无征兆地，青石放开了他。

　　鼻子后知后觉地嗅到了一股黏湿的血腥味，玉书抬手抹了一把，一手的暗沉，自己这是……刺激得流鼻血了？玉书跪坐起身，摸索着打开了灯，明晃晃的光，映得他睁不开眼。
　　等到他的眼睛适应了光亮，看到青石手捂在鼻子下方，指缝间鲜红的血滴不断地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