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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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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玉书整日都空闲，于是带了宿羽去了奥克兰博物馆。玉书对毛利人的历史很有兴趣，宿羽则是被恐鸟的遗骨而吸引。等到两人都尽兴出来，已经过去了三个多小时，宿羽走出大门就累得走不动了，于是玉书陪着她，就坐在白色建筑物前的石阶上休息。
“爸爸带我去过那里。”宿羽指着不远处的广场说，“我记得那里有很多鸽子，它们会咕咕咕咕地叫，如果你在喂它们吃面包屑，它们就会成群地飞过来。”宿羽停了一下，又补充道，“特别好玩。”
“又想你的爸爸妈妈了？”玉书从她的话的字里行间感觉到了字面下隐藏着的意义，偏过头看了看她，看到她衣襟上沾了灰尘，抬起手拍了几下，把灰尘拍了下去。
宿羽坐着没动，隔了一会儿，她才小声地说，“我还记得他们身上的味道，但是我已经开始忘记他们的样子了，有时候做梦梦见他们，醒来后就怎么也想不起。这种感觉很糟糕吧？”
“当然不，”玉书想了想， “时间会让我们忘记很多，但有些东西永远不会忘记。”
“是什么东西？”小家伙问道。
“你的爸爸妈妈啊，”玉书揉了揉小家伙的发顶，“你记得他们的味道，他们带你做过的事，和你说过的话，一起生活过的痕迹是无法被时间抹去的。”
宿羽眨了眨眼，睫毛在眼睛上投下浅浅的阴影。玉书笑了笑，“长大你就明白了。”
午饭的时间，玉书带了小家伙就近吃了快餐，吃饱之后，玉书指了指一旁的游乐园，问她要不要去玩一会儿，小家伙摇了摇头。
玉书感到奇怪，也没多问，就带她去了书店。进门就是琳琅满目的儿童书籍，玉书看了看书籍摆放的顺序，发现他想要选购的书在书店的里侧。玉书带她到儿童阅读区，对她说，“你可以在这边看书，如果有喜欢的，也可以挑几本，一会儿我们买下来带回去看。我去那边，如果你看好了，你可以过去找我。如果我先看完，我就过来找你。”
小家伙点了点头，松开了一直牵着的玉书的手，噔噔噔跑开去拿她感兴趣的书。玉书看了一会儿，这才走开去挑自己的书。
没过多久，沉浸在书里的玉书就感觉到衣角被扯住，视线从书上转移开，玉书就看到小小的身影站在他身前。
“怎么了？”玉书蹲下身，问道。
“你不会丢下我的，对吗？”小女孩问。
玉书愣了一下，他这才明白小家伙这些天里一直隐藏着的情绪来自于何处。他郑重地向小家伙保证，说绝对不会。“你不是知道我和师兄是老师嘛？老师当然是说话算话的。”
等到青石又飞回奥克兰的时候，玉书跟青石谈起了宿羽的问题。
青石听着玉书絮絮叨叨地说完，平平淡淡地回道，“我已经拜托了罡斩帮宿羽找到她家里人。宿羽说她还有阿姨，还有舅舅，他们应该都可以抚养。”
玉书怔了一下， “确实，亲属自然是更适合的人。拜托谢师兄的话，也确实寻找起来会顺利很多。师兄想得比我周到。”
青石冷哂，“你当初率性而为的时候，怎么不考虑考虑后果？你这种情况，根本连领养的资格都没有。”
玉书笑，“有师兄考虑，我就不用考虑太多了不是？”
青石偏过头没言语。
“说到领养资格，”玉书想了想又开口说到，“如果我在这边办理好领养，回国之后应该不会被取消资格吧？”
青石不以为然，“不适合自然有不适合的理由，就算法律允许，你自己生活尚且不稳定，如果将来有了变动，你能确保你的想法不变？”
“变动？例如成家？”玉书眯起眼，含着笑，意有所指地应道，“那就要看师兄你是否介意了，不过目前为止，师兄没有介意不是？”话赶话说到这里，玉书就势半开玩笑地将话题引到了一直盘旋在心里的话题上。
青石听到这略一顿，显然也想到了这些天两个人有意无意避开的话题，青石抬起头，眉宇微扬，“说到这个，你准备好跟我解释那天的事了？”
玉书斟酌了一下，多日来萦绕在心底的话不假思索脱口而出，“我是认真的，师兄，你知道我的想法，我就想和你在一起，一辈子那种。”
“你认真的？”青石唇角微勾，一副似笑非笑。
“对。”玉书脸颊微热，仍算坚定地回答。
青石听他说完，慢慢地放下手里的茶杯，灰白的瞳眸对着玉书的方向，看上去仿佛两颗白色玉石，了无生气。玉书一直看着，没想到青石身子忽然倾前，玉书有点迟钝地看着青石的面孔在眼前放大，随即唇上一温。温润的触感陌生而异样，还带着淡淡的茶香。
玉书与青石相处十数年，青石多半都是那副冷淡自持的模样，忽然之间的逾矩行为，陌生至极，挟了一点气势，让玉书下意识地心虚，脑子里一片空白，还没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身体已经自然地向后退却。
青石停留在方才的位置上，脸上仍是那副似笑非笑，“认真的嗯？”
玉书脸红了，准备了许久的表白登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青石没再多说，自顾去做自己的事。放着玉书一个人发呆。
玉书怔了一会儿，心里五味杂陈，又羞又恼，心口还带了些难以言说的飘飘然。一会儿觉得自己被青石耍了，一会儿又觉得自己反应过度，待心头的纷乱好不容易有所平息，他蓦然明白了青石忽然亲吻他的意思。顿时，含羞带恼成了结结实实的恼羞成怒。玉书心头不忿，一直到晚上睡觉都没有再跟青石说一句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