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少年]Higher(月岛萤相关)》超难食

42、第 42 章

　　最短距离的球网正中央，单纯地在这个位置上以高度决胜负，明明月岛做出了在当下最合适的选择，原泽还是下意识地深吸了一口气，太紧张了吗，不是，她觉得自己太开心了，那个曾经说自己没有任何喜欢的东西的月岛，正站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下，她想他没有比任何人对排球的喜爱更少一分。
　　而且，长这么高的个子当然要好好跳啊，到第三局影山给高了的传球还能轻松地碰到，他很明显就能跳得更高，夏天之后月岛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原泽不禁开始想，没有停下奔跑真的太好了。
　　第一个发现原泽千寻来到乌野这边的看台的人是月岛明光，虽然自己的弟弟一点都不愿意跟他这个哥哥提关于恋爱的话题，但是也不至于一点都不知道，何况他绝对不会忘记先前在街上看到弟弟牵着原泽的手的场景的，毕竟那只大金毛是真的太显眼了。
　　犹豫着要不要开口打招呼的时候，原泽已经发现了旁边高个子的人在看着自己了，因为如果不是选手的话，想要碰到一个比她高半头的人还是不容易的，她好像对这个人有印象，在月岛的手机上见过的，长相上也挺相似的，哦，是他的哥哥吧。
　　“哥哥你好！”她笑着开口道。
　　“你……你好。”这一声亲切的哥哥真是太久违了，月岛明光觉得自己下一秒都要落泪了。
　　“初此见面，我是原泽千寻。”她站直了身子，脖子里挂着的参赛者的牌子上写着青叶城西。
　　“你也是来看萤的比赛的吗？”明光试探着问了一句。
　　“嗯，毕竟下午的比赛还有时间，”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场上，“而且，萤打得太精彩了，幸好我来了。”
　　以前也不是没想过自家弟弟会和什么样的女孩在一起，小的时候就常常看到弟弟书包里出现情书，大多情况下弟弟都是冷淡地看完了以后第二天去学校还给别人，哥哥总是关心弟弟的，或者说只是有些好奇，弟弟会喜欢长头发还是短头发的女生，是性格开朗的还是文静的，他设想了很多个例子，万万没想到会是原泽。
　　只要是看过她比赛的人都知道原泽是毋庸置疑的主角役的类型，能力与技巧无懈可击，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就会有种这个人好像很厉害的错觉。
　　连和第一次见面的人打招呼都这样坦率与大方，月岛明光想了想，确实很难不去注意这样的人吧。
　　音驹对乌野的这场比赛，除了参赛双方之外很难有人像他们一样去理解这场比赛的意义，过去错过了很多次机会，强者没落了一次，他们又爬起来了，在这个会场的所有人会在将来的某一天看到场上的这群人越飞越高的时刻，也许不是每个人都会坚持走同一条路，可是这一刻的都站在同样的世界里。
　　——啊，五号的二传手滑了。
　　第三局落幕，拉锯战终于结束，乌野挺进下一轮。
　　原泽看着月岛和黑尾握手，黑尾带着很前辈的笑容拍了拍他的肩膀，她想谁都不会想着自己的春天这个时候停下来，如果能遇上这样的好对手，也许自己也会和日向一样在已经吹哨的时候还对着后面人说出发球的话吧。
　　猫又监督和整个音驹对于黑尾是什么样的存在，原泽从平时和黑尾的聊天中隐隐约约感受到了，这种沉重感不是一朝一夕而来的，这一切对于黑尾铁朗而言就是一切，音驹的小个子经理在闲聊时说过。
　　——其实阿黑是个不太会变通的死脑筋的人，只是他故意不让别人这样想而已。
　　她不知道以前的黑尾是什么样的，也只知道现在的黑尾是什么样的，然后就会去期待未来的黑尾是什么样。
　　小跑着下来找月岛，在遇到走出来的音驹队伍时她用力地按了按黑尾的肩膀，“辛苦了，黑尾队长。”
　　“不辛苦，”黑尾用手拍了两下她的手背，然后对着她竖起一个大拇指，“原泽队长，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当然，”她挑了挑眉毛，“看着我赢吧。”
　　比赛前一天晚上见过一次面之后到现在才有机会面对面说上话，刚拐进人少走廊的月岛伸出手将原泽向自己拉近，头撞在自己的胸口是一声闷响，但他也没有在意，只是很安静地抱着她，有些凌乱的软绵绵的卷发蹭着自己的脸，他有些放肆地汲取着她身上的气息，是柠檬味的洗发香波和薄荷味的止汗剂混在一起的味道，经历过一场长时间的比赛，他身上的温度还没有降下来，赛场外的气温不高，还没有及时套上外套的他又正好借着原泽身上的热度来取暖。
　　“好累。”月岛埋在她的耳边，喃喃说着。
　　“要赶紧换衣服，”原泽用手掌搓着他的手臂，“一会儿身体会发凉的。”
　　“嗯，我知道，”月岛说着却又抱得更紧了，“学姐身上很暖和。”
　　轻轻叹了一口气，原泽将自己裹在长袖队伍外的外套拉开脱下来，踮着脚披到他的肩上，“比赛打得真漂亮，不愧是我家的学弟。”
　　“有什么奖励吗？”月岛戴上了这件宽松的外套的帽子，低下头恰好把两个人的脸都挡住了。
　　“不行，”原泽脸一红，抬头看了一眼周围，“人来人往。”
　　“学姐果然总是会想一些不好的事情。”月岛笑起来。
　　“明明是萤你说的……”抱怨的话被覆上的一个吻给打断，“唔……”
　　月岛用自己干燥的唇一点一点蹭掉她嘴上大概是才涂过没多久的润唇膏，不知道是什么味道的，只觉得有些甜，像在吃一颗熟透了的草莓，只有让他喜欢的甜味。
　　“谢谢款待。”抬手揉乱了原泽的头发，他将外套从肩膀上拿下来盖在了她的头上，然后背过身挥了挥手便走开了。
　　留下还没有从刚刚的亲密接触中走出来的原泽站在原地，她一把扯掉衣服，脸上明明是抑制不住的笑，嘴上却又说着：“这个不听话的家伙。”
　　消失了一会儿的月岛出现在了队伍的休息处，山口只是瞥了一眼大约就能猜到他刚刚去见了谁，毕竟世界上大概除了原泽以外不会再有任何人能让月岛眼里出现这样能够溢出来的喜悦了吧，身为竹马的山口忠表示，原泽和月岛天生一对，他十分骄傲！
　　得抓紧时间吃饭了，等原泽想起来这件事的时候，坂上已经一觉睡醒差不多血回了一半了，不过还是有些神情恍惚，原泽将便当的盖子替她打开，然后把筷子塞进她手里，一边忍着笑一边看她呆愣愣地干吃白饭的样子。
　　“赢了吗？”过了好一会儿，坂上才开口。
　　“他们赢了，”原泽应了一声，“下午要对鸥台了。”
　　“哦，”坂上垂下头鼻子稍微酸了酸，然后抬起头来笑了笑，“夜久这人一定哭了吧。”
　　“三年级的，哪有不哭的，”原泽揽过她的肩膀，“放心，等之后的两天过了我们再哭。”
　　“又说臭屁的大话了，成天立旗子你也不怕哪天折了。”坂上嫌弃似的看了她一眼。
　　“折了就折了呗，”原泽把肉丸子用筷子夹开，然后戳着举起来，“我啊，看得可开了。”
　　坂上一口咬掉她筷子上的半个肉丸，含糊不清地说着：“输了的人可不要哭鼻子，哭鼻子的人罚海豹爬十圈。”
　　“谁怕谁啊。”原泽顺手抢走坂上便当里的香肠。
　　她们都知道没有底气，硬上也要造出底气来，现在小西里沙子在这只队伍不比上午对付的那参天大树林好对付，把耳机塞进耳朵里，原泽双手缩进袖子里，倚着墙便想着要睡，但是真睡着是不太可能了，至少把脑子里的东西清空一些，首先就要忘记早上的比赛，接着开始模拟下午的比赛。基本上不出意外依旧是以她站一号位发球来开始这场四分之一决赛，对手夏天时习惯了的发球已经比不上现在的原泽能够发出的球了。
　　左腿其实有段时间没有再痛过了，只是很偶尔的，在紧张的时候会有种心理上的疼痛感，像是在提醒自己一样，要冷静与和平常心地对待每一次比赛。
　　说着不想看他们比赛的及川这天上午就以晨跑路过的名义来敲了岩泉家的门，放下了手里写着的模拟卷子，岩泉走下楼来，“我没准备看直播，我还有两张理科卷没写完。”
　　“我绝——对不会吵到你的，”及川拿出了背包里的平板，“一定安静地坐在一边。”
　　二十分钟之后，他们先一起看起了青城对松叶，及川还顺便吐槽了一句原泽的失误，岩泉随口回了一句他会跟千寻告状的。
　　接着他们又看起了乌野对音驹，由于及川话太多了，岩泉狠狠给了他爱的一拳让他先闭了嘴，然后就到中午吃饭的时候了。
　　“大岛不在你觉得千寻她们胜算怎么样？”岩泉夹了一块牛肉进嘴里。
　　“四成不到，”及川的回答算是保守的，“不过我也不算太了解，只是看过小千和他们在去年比赛的录像而已。”
　　“你真是难得的也会说正经话啊。”岩泉如是说着。
　　“喂，小岩这么说我会很伤心欸！”及川用筷子指着他。
　　岩泉并没有理睬他，一心对付着碗里似乎煮过头了的土豆，看似平静的他却也在原泽的比赛开始之后，悄悄攥紧了拳头。
　　不出意料，四分之一决赛原泽确实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丢掉了第一局，第二局开始逐渐进入状态以后，小西里沙子连连重炮出击，轰得坂上差点失去招架之力，而她又好像只是盯上了坂上一样，每一个发球都致力于要将她打趴下为止。
　　齐藤叫了暂停，想着改变一下场上的节奏，再让坂上的心情稍微平复一点。
　　“见了鬼了这女的，”坂上抓起领子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斜了一眼小西，“我抢她男朋友了吗，这么恨我。”
　　“还有余力开玩笑就没问题了，”齐藤拍了拍手，“她们一心针对我们，那就拿出韧性来，坂上你连原泽的球也能接，这个一定没问题。”
　　原泽从真城手里接过了水壶，就听着场外的说着隔壁场地出了什么事情，好像是有队伍的选手发烧倒下了。
　　“是乌野那个小个子，太可怜了吧。”
　　她在不该听见这种消息的时候听见了，皱着眉头把脖子上的毛巾扔在板凳上，转身走回场内，意外太多了谁都不想发生，再美好的祝愿都有可能落空，原泽千寻不是个空想家。
　　拍了拍大腿，站回战局之中，这一次坂上完美地接起了小西的发球并且传到了二传的位置上，她歪头对着冲上前的小西里沙子露出了上当了吧的笑容，可不是后排进攻，她将球向身后托起，由左翼的京极春日大力扣下，第二局节奏总算是被青城拉回来。
　　——乌野的十一号又出现问题了，他们简直伤痕累累！
　　月岛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的肌肉已经劳累到会出现抽筋的现象，被清水学姐扶着下场以后，他还大声地对着身后的队友提醒说：“拦网要看看广度！不要在边路露出破绽！”
　　不要输，不可以输。
　　这种想法怎么都不像是从自己的大脑里产生的，可是他放弃不了，他在想如果昨天早点提醒日向睡觉的话，如果中午的时候把他拉回来不要去看枭谷的比赛的话，如果早一点提醒他好好休息的话，他不喜欢被日向这种人影响的感觉，也不喜欢自己认为队伍少不了他的感觉，但他更不喜欢他离开了球场的感觉。
　　胜利，需要一整个队伍，谁都不可以少。
　　最后一刻，球在球场这一侧落下，他们的春天结束了。
　　另一边的原泽，贡献出了春高至今第一个二次进攻，在已经感觉不到膝盖的情况下，拿下了第三局的赛点，而下一球，又是小西里沙子的轮次，并且，坂上不在场。
　　——青城现在是背水一战啊，队长原泽在此刻也要发挥自己的领袖作用了！
　　——自由人不在的话，青城的防守其实是短板啊。
　　将所有的声音从脑海里过滤出去，不要考虑什么短板，球来了就接起来，只要不落地，什么办法都有。
　　“都不要怕！”原泽大吼一声，“向前看！”
　　后退了两步，她稳稳当当接住了这一球，在中居的眼神示意下，她佯装高高跳起，而早就做好准备的三桥加奈已经等这个机会很久了，躲开拦网打出了紧贴着边线的直球。
　　什么春天结束了，没有人的春天会结束！
　　原泽紧紧握拳举过头顶，接受着全场的欢呼，高喊了一声：“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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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