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少年]Higher(月岛萤相关)》超难食

16、第 16 章

　　集训结束的后一个周末，他们约在了少年中心的排球馆门口见面，夏日里的八月就算是在宫城也实在是算不得是舒适，光是从车站到这里的这段路上都足够让人出上一身汗了。因为刺眼的阳光，原泽皱着眉头把帽檐又压低了一点，她穿着运动短裤，能看到两条肌肉匀称刚好的长腿，左膝盖上有一条明显的疤痕，像是一条攀在腿上的百足虫一般。
　　早一些到达的及川远望着和岩泉一起走过来的原泽，棒球帽盖住了她的半张脸，穿着宽松T恤同短裤的原泽像个瘦高的少年，走进排球馆时她抬手将帽子摘下然后随意梳了梳有些自然卷的短发，率性的动作和好看的侧脸，原泽好像一直都是这样。
　　十几个小孩子在排球馆排成了两排，原泽抱着排球站在岩泉和及川中间，然后半蹲下来和他们处在同一高度，微笑着开口说道：“各位小朋友下午好，大家可以叫我千寻姐姐，这位黑头发的是阿一哥哥，这位卷发的是彻哥哥，今天会由我们三个人来教大家排球……”
　　和原先想象的不一样，原泽很有耐心地教着他们，她笑着的时候眼睛会微微眯起来，面对着孩子的她其实意外的很是温柔，比起被小孩子抱着大腿各种闹腾的岩泉和被小女孩黏着跑来跑去的及川，她倒还是挺有办法对付这些小家伙们的。
　　“大家跟着姐姐一起做哦。”她双手握拳伸出大拇指，而后将手肘翻上将双臂紧贴在一起，做出了简单的垫球的手势，“球要放在这个地方，不要用拳头也不要用手臂。”
　　“姐姐，你看看我做的对不对？”一个小男生闪着大眼睛抬头看向原泽。
　　“健太郎很棒喔，做的很好。”她蹲下来摸了摸-他的头。
　　“切，这个不会太简单吗。”及川家那个臭屁的小男孩自己自顾自地垫起球来。
　　“你好厉害啊。”旁边的小女生立刻用很崇拜的眼光看过去。
　　原泽笑了笑，外甥像舅舅这种说法还真是靠谱啊，猛这小孩臭屁的样子和及川小时候简直一模一样。她轻轻弹了一下他的脑门，然后弯下腰来指着他的手，开口说：“我刚刚有说，不要用这里垫球哦，再看一遍姐姐的动作。”
　　“知道啦。”猛红着脸把头撇开去。
　　看小朋友们都练起了垫球，他们三个人才站到了一边，虽然用的都是软排但毕竟孩子们年龄都很小，还是要时刻看着场内，不能让他们受伤。球滚到了原泽的脚下，她蹲下把球捡起来递给跑过来的一个小男生，笑着说：“要小心点啊。”
　　感觉到及川好像一直在看自己，原泽站起来吧反扣着的帽子拿下来梳了梳头发又戴回去，偏过头开口问：“总是这么看着人怪别扭的你知道吗。”
　　“我只是在想，”及川抬手把她脸侧的碎发梳到耳后，“小千以后应该会是个好妈妈吧。”
　　“她连太郎都带不好，别提带孩子了。”岩泉摇了摇头说道。
　　“屁，我看太郎喜欢我多过你，”她回头送给岩泉一个大大的白眼又把头转回来，“不过教小朋友打球确实还挺有意思的，对哦，以后我可以教你们的孩子打球欸，像及川这种遗传基因啊肯定能生出很适合打排球的小孩。”她看向及川的眼睛，“最好再找个会打球的女生，这样就双管齐下了。”
　　“哪有小千你这么给人规定的。”及川扯着嘴角笑了笑，心里想着明明最会打球的人就在这里啊还让我去找别的女生。
　　“你个排球白痴是想把别人的孩子也变成排球白痴吗。”岩泉不客气地敲了一下她的头。
　　“哼，你才白痴。”原泽刚要还手的时候，那边有小朋友踩到排球摔倒了下来，她便立刻收回手跑了过去，把坐在地上差点要哭的小女生抱着站起来，摸了摸她的膝盖和脚踝确认了没有问题，然后看向女生的眼睛，温柔地安慰道：“没事没事，呼呼吹两下，疼痛飞走啦。”
　　岩泉用力拍了一下及川的后背，“喂，你又在想什么啊，她那家伙什么个性你还不知道吗？”
　　“就是太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了，所以才觉得自己超失败的啊。”及川皱起眉头苦笑着看她，夕阳从排球馆上方的天窗照进来，她的侧脸上像是罩上了一层金色的纱，模模糊糊间她离自己彷佛又近又远。
　　周末两天的兼职教练总算是结束了，领到数目并不是很多的打工薪水的原泽半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天花板，想着要怎么花这笔钱才算是不辜负自己顶着炎炎烈日出门受的苦，她一直在纠结是买那套之前想要的精装漫画还是添置一双新球鞋。
　　“今年八月中旬我们会迎来英仙座流星雨，有很多观景台都在那天特地开放供大家去观星……”电视上的主持人正报道着关于今夏流星雨的各种观景地。
　　她偏过头看了两眼，然后又陷入了刚刚的思考之中，谁会闲得无聊大半夜的去外面看星星啊，不怕被蚊子咬成筛子吗。虽然这么想着，但原泽在那天晚上还是打开了自己房间的窗户踩着外边的窗台灵巧地翻上了屋顶，然后枕在自己手臂上躺了下来。
　　夜晚的凉风吹在身上，她安静地看着还什么都没有的一片漆黑的天空，云好像有点厚，月亮都不太看得清了，估计可能看
　　着什么了，她叹了一口气却没有放弃地等着。
　　“月亮？”她自言自语地念着又突然笑了出来，想起那个浅亚麻色头发的瘦高小屁孩，如果被他知道自己在等流星雨的话可能会被嘲笑死吧。
　　与此同时，月岛萤正被自己那位想要看着流星雨许愿的友人山口忠拉着坐在自家院子里，他疯狂地打着呵欠，低头打开手机看到了原泽千寻在Line上刚刚发的一条动态。
　　：这云可能真的太喜欢我了。
　　还配上了一张夜空的照片。
　　他勾起嘴角笑了一下，退出界面，这种在同一时间不同空间做同一件事的感觉，像是命中注定一样。
　　就快躺到要睡着的时候，她被一只蚊子吵醒，天上的云也慢慢散开了，低头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幸好自己醒过来了。先是一颗星划过天际，她立刻双手合十闭上眼，在心里开始默念：“希望今年男女队春高都能突破。”
　　睁开眼时刚好又看到了一个，她便继续念着：“U19邀请快来吧，快来吧，快来吧。”
　　因为熬了成夜看流星雨，所以第二天本来答应和岩泉出门一起去宠物店给太郎做护理的原泽一直睡到了中午都没起床，直到一脸不爽的岩泉爬上楼用力拍着她的门，她才醒来。揉了揉眼睛，她用力眨了好几下，打着呵欠从床上爬起来，呆愣愣地看着站在自己床边的岩泉，然后开口问道：“啊……阿一，你怎么在这里？”
　　“你还想睡到几点啊喂！”岩泉把挂在椅背上的牛仔裤扔到她脸上，“预约时间都要到了，快给我起床！”
　　“现在几点？”她伸手摸枕头下面的手机，“十二点了啊。”
　　“你昨天没睡觉啊，阿姨去上班了让我记得叫你吃饭。”岩泉背过身去让她换衣服，“我先下楼，你速度快点。”
　　“好——啊呜。”她又打了个呵欠，好久没睡这么久时间了，整个人还有点不太清醒。
　　岩泉从冰箱里帮她把原泽妈妈准备好的午饭拿出来放进微波炉里翻热，然后坐在餐桌边等着她下来。
　　顶着一头凌乱的自然卷的短发的原泽快步跑下楼，拉开椅子坐下就开始吃饭，吃得太急差点噎住，岩泉无奈地皱着眉头给她拿水杯倒水，开口说道：“噎死你算了。”
　　“还不是你说时间要来不及了嘛。”她灌了一大口水努力地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以后才回话。
　　“那就不要睡到这个点啊，”岩泉把她头上的呆毛压下来，“你的睡相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差劲。”
　　“切。”她把嘴里塞的满满的然后白了他一眼。
　　等她吃完岩泉又很顺手地帮她把碗筷给洗了，看着在一边和太郎玩耍的原泽，他叹了一口气，说起来自己是独生子女，但出生以来根本就没过什么独生子女的生活，光是带着这个伤脑筋的原泽千寻就够他受得了。十七年前的自己怎么会知道在自己出生后的两个月以后邻居家会迎来一个同龄的女孩呢。
　　出门后她牵着太郎走在岩泉旁边，原泽说着昨天晚上她在屋顶上等流星雨等到睡着然后醒来就看到了第一颗星星的事，他就在一边应着，好像这么多年走在她旁边听她讲话都已经成习惯了。
　　他们的第十七个夏天就要过去了，和从前的每一个夏天一样没有任何特别，只是岩泉还是时不时会想起她开始复健的那个时候，尤其是在看到她腿上无法忽视的伤疤的时候。他认识的原泽是个开朗而积极的人，所以在见到那个坐在病床上痛哭到不能呼吸的人时，岩泉停住了自己的脚步和及川两个人站在门口没有勇气进去，无论是多扛得住的人都是很难平静面对破碎的现实的，旁观者已经如此何况是当事人。
　　“我可不可以去死，”原泽曾抓着岩泉的衣领用满是绝望的眼神看着他，勾起嘴角无力地说着，“好痛苦，每一步都像是在踩在刀尖上，为什么，为什么是我？”
　　正是因为听过她说过这样的话，看到现在似乎已经完全没有问题的原泽千寻的时候，岩泉才会反而更是不放心。
　　——如果可以的话，上天请你多给她一点时间。
　　开学前没几天在美食杂志工作的原泽妈妈带回来两张最近网上很是出名的草莓甜点的优惠券给她，说是带着这个去买的话就不需要预约了，她拿着两张券歪着头思索着。岩泉是个非甜食派的超直男，及川则是除了牛奶面包压根对其他的都不感兴趣，何况她也不是很想和及川单独出门，那个家伙多半会想歪的。玩得好的队友，田村乳糖不耐受，坂上更是草莓过敏，这么一想自己认识的喜欢草莓的人居然只剩下那个小屁孩了。
　　考虑到这里，她猛然觉得自己有点失败，然后叹了一口气掏出手机来给月岛发讯息。
　　：喂，小朋友吃不吃这个［图片］
　　躺在床上看书的月岛看到手机屏幕亮起来，看到原泽的讯息，眼神亮了一下，毕竟这家甜品店的预约已经到十月了，他根本就没机会吃，把手上的书放下，他拿起手机回复。
　　：学姐又要请我吃东西了？
　　：刚好身边只有你喜欢这个而已，所以去不去？
　　：去当然是去的，不过学姐每次这么说都像是在找我约会呢。
　　：……约个屁啊，你见过姐姐带弟弟出门约会的吗。
　　：那明天下午三点可以吗，亲爱的姐姐？
　　：我们地铁站口见吧，可爱的弟弟。
　　退出聊天界面，原泽揉了揉自己的头发，趴在了桌子上，说什么约会啊这个小屁孩，但如果有一面镜子在这一刻的她的面前的话，她也会看到自己红透的耳朵。这个明明任谁看起来都像是石头脑袋的原泽千寻，在那个戴着眼镜的才见过几次面的学弟面前慌乱得像是烧开的水壶的盖子。
　　第二天月岛提前了十几分钟就到了，他带着耳机站在地铁口，眼神不自觉地在人群中找她。虽然知道不是在约会，这种等待的感觉却让他有一种自己是男友的错觉。三点过了两分钟的时候，原泽急急忙忙地朝他这里跑了过来，月岛把耳机拿下来，向她看过去。她上身穿着一件有些修身的条纹T恤，小面是一条高腰的牛仔短裤，似乎并没有在意自己膝盖上手术的伤疤是不是会露出来。
　　“对不起啊，刚刚地铁上人太多，我挤了好久才走出来。”她站定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我们走吧。”
　　刚要向前走的时候，她左脚踩到了右脚松开的鞋带，差点整个人向前扑到地面上。站在旁边的月岛赶忙后退了一步扶住她，原泽半个身子扑在了他的身上，偏过头向上看到他那双在黑框眼镜后的眼睛，立马推开他站直了身子。
　　“学姐，你的鞋带。”月岛面无表情地指了指她的鞋。
　　“……”她骂了自己两句蠢货，然后便弯下腰来系鞋带。
　　因为是跑过来的缘故，原泽的身上有些发烫，月岛扶住她的时候，摸到了她其实算是结实的小臂，她身上的热气隔着薄薄的衣服传过来，比普通女生高了太多的个头，让他也躲不开她因为吃惊而微微睁大的眼睛，这样慌张的样子，反而有些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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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周末快乐///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