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斗士同人］纠结之旅》Hypnos

68、第六十四章

　　“你不是雅典娜了？”站在我是我对面的艾俄罗斯用一种很不确定的语气说，那种既不像谴责又不像欣喜的语气让我觉得格外的恐惧。这种恐惧类似等待考试成绩下来的时候的心里摸不着底的惊惧，但是现在浸满骨髓的对未知的恐惧比它更深刻。他会选择离开我，成为我的敌人；还是留在我身边做出违背他的信仰的事情？我根本无法从他脸上既不是愤怒或是放松的表情里看出来。

　　“艾俄罗斯，你走吧。我已经是冥界的潘多拉了。”我不清楚自己怎么能说的出来这样的话，也许在心里我对雅典娜这一个词已经厌倦了。

　　“不要哭。”艾俄罗斯温暖的手指触到我的眼角，把我眼角溢出的泪水擦掉，对我说，“不管你是谁，你是我的女神。”一双有力的臂膀把我紧紧搂住，从手臂上传来的温暖的感觉让我觉得自己快要像遇见的阳光的雪融化了。

　　“你……”我发现自己竟然说不出一句话，舌头失去了活性只能用支离破碎的声音来表达那一瞬间的感动，眼泪再也止不住的向下掉。

　　“我的忠诚已经给了你的灵魂了，所以我的生命中只有一个女神。”有着神话中神的牧童一样美丽的金棕色卷发的艾俄罗斯，用清澈明净如最美丽的祖母绿眼睛看着我。在那一瞬间我甚至有自己似乎看见了阳光从他的背后照射出的错觉。

　　“艾俄罗斯，那你怎么不早说！害得我白白哭了一场！”我心里感动地要死，眼泪泛滥比水库开闸泄洪还要汹涌，可是口头上还在装死鸭子嘴硬。

　　“咳咳，没想到艾俄罗斯你居然监守自盗，也不怕教坏了小孩子。”从门口出来调侃的说话声，从怎么听都欠抽的声音和嚣张的语气上就能猜出这是双子里面的稍微年轻一点说出来的话。一个看上去像不良少年的蓝发男孩手上领着一个快要哭出来的银发男童的领子站在打开的门口。他用好似捉奸捉双的表情扫视着我和艾俄罗斯，让我恨不得直接把他踹下海去陪北欧神话里面的巨型八爪鱼算了。我从同样面红耳赤的艾俄罗斯怀里高速冲进浴室，把自己的狼狈像收拾掉。等我终于把淅沥哗啦的眼泪止住，能出来见人的时候，时钟已经滴答滴答地走过了半个小时。

　　“加隆，你怎么来了？”我在心里计算着今天到底见到了多少大人物，很不幸的统计到神两枚、黄金圣斗士候补三枚、天字辈冥斗士一枚，“撒加必定成为教皇的顺位继承人了，双子座圣衣照理说应该就是你的了。”

　　“还不是因为艾俄罗斯爆发的小宇宙，我跟着就来了。”加隆大喇喇的直接坐在我的床上说，手里居然拎着快要哭出来的路尼，“我刚刚从圣域里面逃出来，所以来你这里混一段时间。”

　　“你先把他放下来再说吧，”我掩着额头说，同时觉得命运这个东西真的太诡异了。在漫画里面路尼就是被加隆干掉的，看到还是团子状态的路尼在加隆手里一幅想哭不敢哭的样子我都不知道要不要赞美一下命运这中东西的准确性。被放下来的路尼用被虐待到的小媳妇一样的表情直往我身后缩，玫瑰红色的眼眸又红了几分。

　　“自从你们逃跑了之后，我们天天思想教育，一天一半时间都耗费在洗脑上面了。导致我哥只要一到没有外人的地方头发都是黑的，只要老头子再多唠叨几天不用我黑哥出手，我自己都想星爆了他。”加隆对艾俄罗斯已经泛出春意盎然的脸视而不见继续说着圣域的状况，“目前，除了修罗和阿鲁迪巴能在‘思想教育’上面能坚持不打瞌睡之外，其他人都受不了。迪斯马斯克、阿布罗迪和米罗天天玩失踪，卡妙和沙加把自己锁在宫殿里面，还不都是你们害的……”

　　“那么你未来有什么计划？”我把缩在我身后瑟瑟发抖的路尼牌小鸡崽掏出来放在大腿上安抚，“要不要加入冥界？”我承认我对他提出加入冥界的话纯属顺嘴说出来的，可是我真的没有想到他真的一口答应下来。

　　“喂喂，你肯定。”要是我的鼻子上架着还是青璃的时候戴着的眼镜，现在地板上面肯定有一副碎掉的眼镜，“你决定加入冥界，成为一名冥斗士？”我看着他的眼神肯定和平头老百姓看见状元不肯当偏要当秀才的书生一样。

　　“难道不可以吗，青璃小姐？”加隆嘴角的坏笑让我感到一阵无奈还有一丝感动。我可以向斯提克斯河起誓我真的只有一丝感动，就冲着他进淑女的房间不敲门的行为，本来应该让我觉得无比感动的追随行为只能让我在心底有一丝涟漪罢了。

　　“你想好了？”我的嘴角挤出混合着苦恼和高兴的笑容，冲着船舱里面的一团虚无说：“修普诺斯大人，你帮忙做一下职业变更手续怎么样？”

　　“潘多拉，我真的没有想到你的魅力这么大。”一位看上去温和中带着冷漠的男青年出现在原先的一片空旷的空间里面。仿佛冰冷的月光织就的金色长发披在身后，一副椭圆形的眼镜掩饰住了琥珀色的眼眸里面闪烁的算计的目光。“Castor，继承双子座里Castor的命运的人居然在这里。”睡神用仿佛梦呓的声音说着，“这一代的雅典娜真的糟糕到能把Castor放过的地步？”

　　“修普诺斯大人，你要是想把他留下来的话动作要快一点。”我拍着哭累了缩在我怀里面睡着了的路尼说，“不要在意他的忠诚问题。这位比他哥哥还要像双子座的人——善变啊……”我故意拖长声音说，很满意的看见加隆的眼角抽了几下。

　　“女神，你……”艾俄罗斯觉得自己的胃又开始痛了。难道自己一心想要保护的人就是永远让他胃痛的人吗？

　　“哈迪斯陛下还未苏醒，”睡神合上眼眸用平淡的语气说，言下之意就是上司没有醒来，他这样的二把手也不能管这一些事情。

　　看上去睡神不打算代替冥王做决定了，我朝脸色变得有些不好看的加隆说：“加隆，你还是去拔叉子吧。”结果，加隆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这时候我才想起波士顿在让豪雨褪去之后吧加隆踢出海将军行列的事情。看来我这一种人，不管换了多少张外皮嘴都是一样的吐不出象牙。还算欢乐的见面就因为这一件事情变得不欢而散，加隆被艾俄罗斯拉出去，艾奥里亚匆忙跟在后面，看上去颇像一个上蹿下跳的棕色毛团。睡神再一次消失，天知道他会缩在哪一个角落打瞌睡。路尼被长的和他天差地别的爸爸领走，房间里面又剩下我一个人。空气里面充满了喧嚣之后的寂寞，我却格外喜爱这种冷清的感觉。

　　站在浴室里面巨大的梳妆镜前，里面映出的人的模样很像我是青璃时候的模样，可是在精神气上面远远没有青璃的神采。我犹豫了很久，用手刀划断了已经及腰的长发，手指中溢出的金色小宇宙把摊撒在地面的黑色卷发化成飞灰，像我这种比男孩子还要野上几分的女孩还是不要留长发了。我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副平光眼镜架在鼻梁上，梳妆镜里面的显得更为中性的少女和以前的我的影像重叠起来，又让我有想哭的冲动。

　　虽然鼻子一直在发酸，可是没有一滴眼泪从我的眼睛里面滴出。手腕上的一串金色的珠链，既像一个希望又像挂在绞刑架上的绞索。我已经知道最后的结局怎么都是一个死，还有什么放不开的呢？自己曾经看重的雅典娜、潘多拉的名称到底只是一个称呼而已，偏偏我自己放不下白白让自己苦恼了很久。在死之前还戴着自己给自己强行戴上的面具岂不是太委屈自己了，从现在开始算，我大概还有十六年的光阴可以挥霍。用这十六年做一个真正的青璃好了，我朝镜子里面的自己露出一个夸张的微笑。镜子里面的我看上去少了几分美艳，眼角里面多了几分爽朗和活力。

　　我穿上一条上面故意磨出洞的牛仔裤，再套上一个印刷着夸张的R&B的字母的T恤衫，在有些黯淡的灯光底下衣服上含有荧光物质的染料发出粉红色的微光，让我的打扮和二十世纪七十年代的摇滚风稍微有些接壤。我披上一件黑色的皮夹克走出房间和数个故意留长头发的年轻人走在一起，没有人留意到我的走动，就算有人看见了也只是瞥了一眼就把视线转移了。

　　所以说要是想藏一棵树，最好的方法就是把它扔进树林里面。我和几个同样打扮的极具有叛逆精神的孩子站在一排吃角子老虎机面前拉动着手柄，眼前闪烁着让人觉得眼花缭乱的灯光的机器很好的用音乐和灯光掩盖了它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老虎”的事实。老虎机播放的有英伦摇滚的电子音乐中，我从口袋里面掏出买票剩下的零钱投进机器里面。

　　“喂，你怎么打扮成这个样子？”就在我准备拉下手柄的时候，我的身后又出现了那个让我觉得要是手上有一本《辞海》的话一定拍在他头上的加隆。有些时候我真的很讨厌比身份证还要好用的小宇宙，让人玩一下变装游戏都不行。

　　“加隆先生有什么意见吗？”我压下手柄，转过头坏笑着对他说，“女神见多了，现在看见一个叛逆少女不习惯了？”面前的老虎机发出了尖锐的音乐，屏幕上的图像以人类肉眼看不清的速度旋转起来。不过对于我和加隆的眼睛来说，上面的图像的变化速度实在太慢了。

　　“艾俄罗斯会哭的。”加隆不怀好意地扯着我因为过短而导致揪在一起的卷发说，“要是他看见你这个样子会不会觉得世界破灭了。”

　　“加隆先生，我现在又没有雅典娜的冠冕戴在头上，用不着在乎这么多。再说，谁都有一段叛逆的时期……”我的话还没说完，机器内的几个转轮的开始旋转逐渐停止了，屏幕上出现了一排艳红的樱桃，接着老虎机就开始汹涌地向外吐着在灯光的照射下的显得格外充满欲望的钱币。硬币掉落在大理石地板上的声音听起来格外顺耳，让我不得不开始怀疑成为冥王手下之后财运会不会也会变得更好。

　　“你有没有感觉到热？”加隆对还在享受数钱的乐趣的我说。

　　“咳咳，有烟的味道。”我并不在乎的说，从楼梯井里向外冒着的烟雾里面有让我感到一阵恶心的化学物质的味道，有死神和睡神给我提前打的“预防针”我没有感觉到紧张。

　　终于，有几个被逐渐扩散的灰色烟雾吓到的孩子指手划脚得对柜台的服务员说失火的事情。就在服务员看见浓的几乎看不清楚里面的人的样子的烟雾失声尖叫的时候，原先还一片轻松气氛的如同被石块砸到的玻璃一样粉碎了。所有的人都试图离船舱越远越好，值班的服务员抱着电话用惊恐的尖叫通知船长大事不妙。

　　“艾俄罗斯，你带着艾奥里亚赶快离开船。”我开着小宇宙跟不知道人在哪里的艾俄罗斯说。

　　“咳咳咳……”一阵让我觉得惊悚万分的咳嗽声顺着小宇宙传到我的大脑里面。我的天，艾俄罗斯你不会还待在船舱里面舍己救人吧。我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揪起来一样，如同一辆横冲直撞的逆行车一样推开惊惶失措的人群向下面的船舱冲下去。

　　“你……”有着一头蓝色长发的男孩不由得无奈地掩住自己的脸。加速跑起来跟上一个显得冲动过头的“潘多拉”的脚步。“你难道忘了艾俄罗斯是圣斗士了吗？”

　　“啊？你刚才说什么？”我被加隆揪住差点重心不稳摔一跟头，不过这一顿让我间歇性短路的头脑清醒了一点。

　　“艾俄罗斯是圣斗士，”加隆说。他美丽的海蓝色的眼睛里面闪烁着平静，语气里面带着枭雄一样富有魅力的肯定。“这种小事件对于他来说根本造不成威胁。你要相信他。”现在看上去还显着稚气的手拍在我的背上，好像是在安慰我。

　　于是，在浓烟滚滚的楼梯口旁边出现了一个诡异的场景——一个看上去只有十岁的孩子在安慰看上去已经是半个的成年人的女孩。可是，都在忙着逃生的人又怎么会有心思注意到这一点。他们只能看见四处弥漫的烟与如同择人而噬的火舌。只要有船路过就可以看见一幅壮观而惊悚的景象——在皎洁的月光照射下的海面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火球，它的燃烧所产生的热能和光能如此强烈，让人有错以为是太阳从天空中坠落在海面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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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去看医生，足足等了一个小时才见到医生。
这一章写的依旧纠结万分，看上去有些平淡，其实只是一个过渡。
北十字星号是脱胎于一场真正的发生在1990年的轮船火灾，这场火灾会在下面几章写到，但是不会出现大段拷贝资料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