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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火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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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不要……你放开我!你放开我!”
“救命啊!大哥哥!救救我!”
“你放开我……”
……
余安还在昏迷中,恍惚中似乎听到了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听起来似乎是……
沈严!
是沈严的哭声!
余安顿时清醒了过来,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可稍微一动,后背被打的伤口便钻心一般地疼。
“不要!不要脱我衣服!呜呜呜……”
“乖,叔叔给你洗个澡,带你去新家好不好?”
“不不!不行!”
外面的哭声还很大,余安顾不得身上的疼,拖着身体挪到门前,却发现门是从外面被锁住的,他根本出不去。
出不去,余安只能透过门缝往外看,可外面的景象,恐怕让余安这辈子都无法忘怀——
那个瘦男人脱着沈严的衣服,他上身的衣服,已经尽数被扔在地上。
沈严只是个小孩子,他根本没有办法反抗那个瘦男人,只能不住地哭,但那个瘦男人听到沈严的哭声之后,反而是更加兴奋,目光中尽是贪婪和猥琐的味道……
“沈严!沈严!”
余安顾不得那么多,一边呼唤着沈严的名字,一边疯狂砸门,可门外的瘦男人根本就不理会余安,反正门是从外面锁住的,他也不怕余安能逃出来。
见瘦男人根本就不理会自己,余安也知道,干着急是没有用的,必须想办法出去,才能救沈严。
沈严歪过头,绝望地看着余安房门的方向,眼里满是泪花。
为了让沈严安心些,余安朝沈严喊道:“沈严你别急!哥哥一定能救你的!”
“你连出都出不来,还能做什么?” 瘦男人听到余安的叫喊声,满不在乎地说着,又用猥琐的目光盯着沈严道,“放心,小家伙,没人可以打扰我们的!”
瘦男人继续进行着他手下的动作,余安知道出不去,也放弃了无谓的砸门,转身环视这间破旧的房间,思考着出去的方法:
房间里没有窗户,只有两张破旧的木板床,一个取暖的煤炉,还有一地的啤酒瓶,堆了不知道多久的饭盒,满地的瓜子花生皮……
怎么办……怎么办!
余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考着对策,看着满地的啤酒瓶,还有一些喝了一半,或者没有打开的啤酒,余安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学校里学过,酒是可以烧的,如果把酒泼到木门上,再用煤炉里的火点燃,那门是一定可以烧坏的!
可是……如果不小心,自己也有可能会死在火海中。
“算了,不想那些!”
余安说干就干,将地上那些喝剩下的啤酒尽数倒在木门上,觉得不够,又拿起那些没开过的啤酒,狠狠砸在木门上!
摔酒瓶的动静很大,惊动了门外的瘦男人,瘦男人有些不满地朝余安喊道:“他奶奶的,小兔崽子,你他娘的老实点!再不老实,老子办完事儿打断你的腿!”
不过瘦男人也不是很在意,反正门锁着的,那么个小屁孩,还怕他能翻出什么花么?吼了两句便作罢,继续着手底下的事。
余安也不理会瘦男人的威胁,大不了就是男人进来又打自己一顿,那样倒好,可以给沈严争取点时间。只是瘦男人并不理会余安,余安便继续将手里的酒瓶砸在木门上。
很快整个木门上都是啤酒,酒精刺鼻的味道也让余安有点发昏,但他没有停下他的计划,拿炭火钳子夹起一块烧红了的炭,朝木门狠狠丢了过去!
酒精遇上火,顿时疯狂燃烧起来,几乎只是眨眼的功夫,整个木门都被火光笼罩!
火势不小,连带着房间里那些堆放着的垃圾、还有床铺也着了起来,房间瞬间就被浓浓的烟填满。
“咳咳……”烧起来的烟呛得余安直咳嗽,眼睛也被熏地生疼,可他还是紧紧地盯着门口的方向。
这种老木门很脆,用不了多久,一定可以烧毁的!而且,就算烧不坏,这么大的火,外面那个瘦男人还能不来查看情况吗?
“怎么回事?”瘦男人嫌余安太吵,本是背对着房门的,可就在他准备脱裤子进行最后一步的时候,忽然闻到一股刺鼻的火烧味,猛地一回头,只见浓烟从门缝涌了出来,顾不得手底下的沈严,他立刻朝浓烟的方向快步跑来!
可没等他跑到门口,只听“咔嚓”几声破裂声,木门居然被撞开,一个小男孩头发还带着火,就从房间里冲了出来!
瘦男人还没反应过来,余安就朝着沈严的方向喊道:“沈严快跑!”
沈严这次没有犹豫,提上裤子,捡起地上自己的衣服,就往楼上的方向跑!
这样的地狱,沈严一刻也不想多待!
余安也顾不得自己身上还在烧的火,朝着楼上的方向疯狂跑,眼看着瘦男人迎面而来,他也不慌张,把手里断了半个的啤酒瓶往瘦男人的身上一砸,趁瘦男人闪躲的时候,绕过他就往楼上疯狂逃去!
“他娘的小兔崽子!”瘦男人想追,可是钱财、手机都还在那个房间里,眼看着火越着越大,不能不管啊!
瘦男人只能冲进火场去抢救钱财,根本顾不上逃走的余安和沈严。
……
出了这片废弃工厂,就只有一条路,这条路应该只是为了那个废弃工厂修的,工厂废弃了,路上也就没有什么人和车,两个孩子又害怕遇到折返的人贩子,便没有沿着路跑,而是一头钻进了路旁的树林,朝着不知道什么方向,疯狂地跑。
之前逃跑失败的经历让他们更加恐惧,沈严这一次没有哭,也没有喊累,只是埋头跟着余安疯狂逃命。
不知道跑了过久,两个孩子已经筋疲力尽,沈严回头望了一眼,那片废弃工厂已经彻底看不到了,他也实在有些跑不动了,便停下了脚步,可怜兮兮地望着余安:“大哥哥,我跑不动了。”
余安也停了下来,望了望四周,确定那几个坏人没有追上来之后,也是松了一口气:“歇会儿吧。”
沈严实在累得不行,索性往树下的枯树叶上一躺,大口大口地穿着粗气,虽然很累,可语气中满是脱离虎口的喜悦:“大哥哥,这次我们逃出来了,是吗?”
“嗯。”余安也累了,坐在沈严身边,点了点头,“逃出来了,我们可以回家了。”
余安的头发被火燎掉了不少,左半边的眉毛都烧没了半截,脸上还有些黑黑的痕迹,看起来灰头土脸的,很是狼狈。
沈严小心地抬手擦了擦余安脸上的脏东西,小手轻抚余安烧坏了的眉毛,看着那黑黢黢的半拉,沈严实在忍不住,嚎啕大哭了起来:
“大哥哥对不起!都是我太笨了,害的你成了这样,害你挨打,都是我不好,呜呜呜……”
余安一看小沈严又哭了,伸手在沈严的小脑袋上轻轻揉着:“好了,我们这不是逃出来了吗?你也不用说什么对不起,所有都是那些坏人害的!”
一提起那些人贩子,沈严就像张牙舞爪的小兽一般,伸出小拳头:“臭坏蛋!那些坏人就应该让迪迦奥特曼来打一顿,扔到外太空去!”
“那个人……他有没有伤害到你?”余安回想起自己趴在门缝上看到的景象,实在有些忍不住担心起沈严,虽然余安也不太懂那个瘦男人做的事,但光看着,也实在觉得恶心!
沈严忽然沉默了,垂下脑袋,轻轻摇了摇头:“好像也没有哪里不舒服……”
余安松了一口气:“那就好,忘了之前的那些事吧,很快我们就能回家了。”
“我不会忘的。”沈严小声说道。
余安低头看怀里的沈严,只见他稚嫩的脸上,透露出这个年纪不应该有的充满恨意的神色,也被吓了一跳:“你……”
“以后我一定会把那些坏人都抓起来的!他们实在太坏了!”沈严恶狠狠地说道,“他们害我回不了家,还打哥哥,还欺负我,我讨厌他们!”
余安也不知道说什么,想安慰两句,却忽然感觉眼前发黑,整个人的力气也在被慢慢抽走,失去力气支撑的身体,顿时向后倒了下去。
昏倒之前,余安只依稀听到沈严的声音在耳边回想:“哥哥!哥哥!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啊……”
余安受的伤,实在不是这个年纪的孩子能承受的住的,加上一直食水未进,他实在有些撑不住了。
本来逃出生天的沈严还觉得松了一口气,但一看到余安晕过去了,顿时又慌了起来,只有四岁半的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现在还能做什么。
沈严想把余安从地上扶起来,可是他的小身板根本就做不到,天气这么冷,四周还荒无人烟的,也没办发向别人求助……
沈严想了想,脱下自己的外套搭在余安的身上,又把里面的毛衣脱了垫在余安的脑袋下面,确保余安的姿势相对来说比较舒服之后,这才咬咬牙,有些不放心地离开:
“大哥哥……你等我。”
……
把衣服留给余安的沈严,也顾不得自己身上有多冷,顾不得自己有多饿,只是朝着固定的方向一致向前跑,跑累了就走一回儿,休息好了就继续小跑,大哥哥还在等着自己,必须尽快找到能够帮助自己的大人!
冬天的寒风吹了起来,像刀子一样打在沈严的脸上,嘴唇都冻得发紫,牙齿也在不住颤抖,可他没有退缩,如果自己现在倒下了,那大哥哥就是真的没有希望了。
沈严自己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等他看到公路的时候,太阳都快落山了。
看到公路上时不时的车来车往,沈严终于是燃起了希望,他立刻跑到公路边,朝着来来往往的车招手,可是很快,他又重新回到了失望中——
来往的车本来就不多,愿意为了沈严停车的,却一辆都没有。
沈严实在站不住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可他现在就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目光空洞地望着来往的车,麻木地朝着每一辆车招手。
太阳的光一点点沉下去,沈严的身体也在风中摇摇欲坠,虽然他在尽力保持着清醒,可是肚子实在太饿了,根本很难再坚持了。
就在他快要晕过去的时候,一辆牛车停在了他的面前,头顶传来的,是一位老爷爷慈祥的声音:
“孩子,你怎么了?你家里的大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