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chapter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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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们收到了新选组局长近藤勇被新政府的人抓住并且斩首的消息。
出于私心，我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给总司。
失去了近藤勇的总司我不敢想象，他会难受到发疯的。
不过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
总司还是从别人的口中知道了这件事。
他没有问我我知不知道这件事，也没有问我为什么不告诉他。
只是收拾好了东西，穿上了那件新选组之前送过来的那件西洋战服。
他说，我要走了。
他说，我必须要去找土方副长问个清楚。
我沉默了仅仅片刻，便也开始收拾起了行囊，我说，好，我也跟你一起去。
*
路上还算是顺利，我们一路骑马顺着田野就到达了土方岁三所在的地方。
总司已经找到了土方岁三，打过招呼之后我就退离了那里。
那边，现在是他们男人的世界。
意料之中，我在清水屋里面看见了千鹤，我咳嗽了两声，然后成功看见了她惊喜的转过头的动作。
“好久不见，千鹤。”
“好久不见啊，铃！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和冲田先生不是在大阪城吗？”
“......我和总司来看看土方先生。”顿了顿，我才继续开口:“其实，是总司想要来呢，他想问近藤先生的事情。”
“......”
千鹤的神情也暗淡了下来:“抱歉。”
“不是你的错，千鹤。”我拍了拍她的肩膀:“是这个时代的错，这个时代，不杀人就会被杀，是这个时代太残忍。”
注意到了总司那边招呼我的声音，我跟千鹤挥了挥手:“那么暂时分别，希望以后还可以再见。”
“铃......路上小心。”
“嗯，你也一样，战场多是危险，你要多注意些。”
*
我跟总司露宿在了附近山坡上的一间破旧祠庙里面。
他的眼神有些骇人，但是最里面的深处，是悲凉。
我忍不住往前凑了凑，抱住了他的身体:“......”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失去了近藤先生的总司我无法想象，现在看见了这样的总司，我更是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他缓解这份痛苦。
“我在。”我说。
“我还在。”我说。
“我一直在。”我说。
他一直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抱紧了我。
*
“他们正藏身于七日町上的清水屋。”
“好，我们快通知大家。”
“嗯。”
夜里，外面传来了阵阵的谈话声的脚步声。
我注意到了。
同样，总司也注意到了。
我们两个对视了一眼，就拿起了放在一边的刀，准备跟上去。
“......”
“铃的话，先睡一下吧。”
脖颈处传来的剧烈疼痛，让我本能的向下摔了过去。
“真希望铃能找到个好人嫁了啊。”
什，么。
总司在我落地的时候扶了我一把，然后就自己一个人走了出去。
“真遗憾，我看不见铃穿白无垢的样子了。”
......
不能去，不能让他去。
一种莫名的预感浮上我的心头。
眼前的事物有些模糊。
我勉强控制着自己的精神，不让自己昏过去。
我看见他走到了不远处的树后面，转过身打量着那群想要对受伤的土方岁三下手的人。
然后，我看见他好像突然痛苦的捂住了嘴，下一秒，浓厚的血腥味就传进了我的鼻腔。
很多，很多的血。
和以前不是一种程度的血量。
我攥紧了手里的刀，用尽全身力气的控制自己的身体向前爬动。
很慢，但是在动了。
已经在动了。
只要给我一点点的时间，一点点就好，我就可以去到他所藏的那棵树那里了。
还差一点。
一点点距离就到了。
我看见因为吐血而伏在地上的总司缓缓站起了身。
“近藤先生。”
“近藤先生把新选组托付给了土方。”
“我也一定要守护他......才行啊。”
这样说着，他用绷带把自己的手和刀缠在了一起。
可恶。
明明只差一点。
我颤抖着咬了咬牙齿，看着总司朝着前面那一群人跑了过去，然后把他们拦住了。
一枪，两枪，三枪，四枪......
四枪打在了总司的身上。
头很痛。
我的心更痛。
那四发子弹就像打在了我的身上，让我喘不过气来。
“新选组，一番组组长，冲田总司。”
虽然离得很远，但是我却好像能听见他在说这句话。
那是他的骄傲。
但是，我却一点也没有感觉到引以为豪的欣喜。
我只能感觉到我很难受。
心很难受。
整个人都变得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
那是一场很剧烈的厮杀。
我可以说，那是我见过的最绚丽的一场战斗。
总司就像是以前还没有得肺痨一样，是一把非常锋利的剑。
他把新选组面前的敌人都给斩杀了。
他带着大大小小好几个伤口，在敌人群里面战斗。
那样子，像极了在守护着身后事物的神明。
当最后一个人倒下之后，他的目光转移到了我趴着的地方。
他好像想走过来，他的嘴角似乎噙着一抹笑，他的眼神好像在跟我说:看吧，我平安无事。
下一秒，他跪倒在了地上。
他的身体渐渐的被风吹散。
到最后。
只剩下他的那把刀还立在原地。
“......”
我感觉我的眼里再也容不下其他东西了。
世界在那一瞬间好像都变得慢了起来。
他缠在手上的那条绷带，随着风，飘啊，飘啊。
一下又一下。
然后无论它怎么飘，他的主人也回不来了。
世界变成了黑白色，除了那把刀，我什么都看不到了。
我把那把刀抱在怀里，我不在意那把刀刃对我手臂的伤害，只是紧紧的抱着。
直到后来，千鹤在无数次的拍打我的肩膀之后，我才放佛从那种魔怔的状态里面走出来。
那已经是一个星期之后了，这期间我没有吃什么东西，更何况是打理自己的容貌卫生了。
看着他们担忧的眼神，我勉强露出了一个笑容，但应该很憔悴，很憔悴吧。
我会等他的。我说。
我有足够的时间。我说。
我又踏上了旅行。
遇见过很多人，也经历过很多事，但唯一没变的，是我心里面的那个人，一直是那个叫冲田总司的男子。
是那么的灿烂，但却又转瞬即逝。
——绯樱铃，记于总司离开之后的第十年。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chapter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