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HP]他来自天际》海食

149、在龙与蛇之间的斗争

　　德拉科设想过的动乱有很多，但从没想过刚上霍格沃茨特快就能遇上意外情况。他刚上车，就被塞了一张纸条——要求他想办法拦下所有前往特定位置车厢的闲杂人等。

　　德拉科当然欣然接受，并且对此情况感到非常满意——为了避免节外生枝，用任务为借口来躲开斯莱特林的同学，避免和他们共处车厢，是非常理想的情况。

　　用分派任务支开高尔和克拉布，他就这么在车厢里走着，弄清楚了那几个“特定”车厢的情况。而当卢娜·洛夫古德往那个方向走的时候，他一视同仁地将她也拦下了。

　　“我要是你，我就不会往那个方向走，”他皮笑肉不笑地说，“那边的车厢已经满员了。”

　　卢娜停下了脚步，空茫飘忽的眼神看向了他，又似乎在看他头顶的空气，定定地注视了几秒。

　　“噢，我想你说的有道理。”她轻飘飘的声音说，

　　“嗯哼。”

　　德拉科面无表情地看着卢娜·洛夫古德离开。

　　如果不是因为假期里曾经受过洛夫古德先生的招待，并且洛夫古德先生的知识确实给了他们帮助，他是不会多此一举的。

　　看向窗外飞驰后退的景色，他在心里默默倒数还有多久才会到站。

　　* * *

　　没有抓到卢娜·洛夫古德让食死徒感到非常恼火。

　　德拉科在那些人的黑脸陪同下，一副带些自闭的模样回到了马尔福庄园，让见到他的庄园女主人几乎是立刻就炸了。

　　“梅林啊！你们怎么会和他一起回来？！发生了什么？”

　　被纳西莎·马尔福一把揽住肩膀，德拉科的眼眶隐隐有些湿润。

　　这模样让纳西莎更气急了。

　　“我们只是给他联系他配合了一个任务，任务没有完成，就是这样——等着黑魔王的问责吧。”食死徒说。

　　“你们、联系我儿子、配合任务？！”纳西莎完全不吃这套，“你们没有资格要求我儿子配合任务！他的任务应该来自黑魔王，而不是——你、们。告诉我，是黑魔王指名要求他配合的吗？”

　　“不是，”德拉科开口说，“而且我并没有得到完整的配合信息。”

　　“完整的信息？难道你看那几个位置，不知道目标是谁吗？”其中一个食死徒怪声说。

　　“棒极了，你知道自己话听起来跟个格兰芬多似的可笑吗？”纳西莎反骂道，“用自己的猜测去配合任务？猜错了就得担上所有责任，这是你的做法吗？聪明极了——不光胡乱选择行动配合人，还把计策的成功实施指望于别人的猜测，你可真是做任务的好手！黑魔王该好好奖励你！”

　　“你——！”

　　骂完了食死徒，纳西莎趾高气昂地拉着德拉科走进庄园的大厅。雕梁画栋的奢华大厅里，德拉科看见了卢修斯——他这个世界的父亲，优雅地拄着他的手杖，站在大厅里等待他们。

　　他太久没有见到自己的父亲了，眼前的身影让他忍不住恍惚。

　　“父亲。”他微妙又尊敬地道。

　　“那确实是他们的错。”卢修斯看向他，平缓又傲气地拖着声音说道。

　　德拉科怔然，微笑。

　　“是的，我也这么认为，父亲。”

　　回到马尔福庄园的感觉陌生又熟悉，但德拉科没有忘了自己的任务，他要观察纳吉尼。

　　纳吉尼和孔雀似乎挺过不去的。以前德拉科就没少见到它在追逐花园里的孔雀，把它们追得到处跑。

　　他走到花园里，白孔雀们纷纷围了上来，和许久不见的小主人打招呼，而纳吉尼危险的眼神也跟着转了过来，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德拉科，别在花园待着！”纳西莎在二楼隔着窗户看见了，从上往下喊他。

　　“你不至于要让他连蛇都害怕吧，茜茜？”声音传来，二楼的窗后又出现了一名黑色头发的女人，是他的姨妈贝拉·特里克斯，“那是黑魔王的蛇，他应当为接近而感到荣幸。”

　　“那你大可去和纳吉尼好好亲近亲近，”纳西莎不客气道，“我的儿子难得回来，他该来陪我。”

　　德拉科依言上去了。

　　贝拉看见他便毫不客气地问：“这个学期你在霍格沃茨学到了什么？能力长进了多少？”

　　德拉科假装积极地表示自己提升了很多，但脸上依然维持着有些犹豫畏缩的样子，贝拉见了哼了一声。

　　“我会给你找个舞台的。”她有些躁郁地说。

　　“在圣诞节少操些心吧，贝拉。圣诞节是休息的时间。”纳西莎并不赞同。

　　“我可不会这么确定，茜茜，这是非常时刻，而且非常短暂。如果你想要让马尔福家抓住机会，你恐怕得倒数还剩几次了。等到最后的胜利后，出风头的机会可就不多了。”

　　而也正如她说的那样，纳西莎没想到，自己丈夫和其他许多食死徒在圣诞节也能被叫了出去，据说是要配着黑魔王去取什么东西。

　　不管是因为年龄还是因为食死徒投诉的办事不力，德拉科躲过了征召，便暗中观察纳吉尼的动向——纳吉尼果然没有被带走，他趁着机会又去了花园。

　　有些麻烦，但不是太过麻烦。

　　躲在暗处，用白孔雀作为诱饵，他把纳吉尼逐步引向了庄园边缘。

　　边缘处还是安排了零星的守卫的。

　　他收敛着眉眼，将存在感降到最低，依据这半年的经验，无声又熟练地挨个放倒了他们。

　　就在他接着要解开这一块的庄园警报控制，把纳吉尼放出去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只能解除掉部分……还有部分他竟然从没见过。

　　“那是庄园遭袭后，黑魔王要求其他食死徒在庄园里做的新布设。”声音突然从他身后传来，他回头，纳西莎正平静地注视着他，姿态矜持又优雅。

　　德拉科的表情空白了一瞬。

　　“这是你选择的路，是吗？德拉科？”

　　“……是的。”

　　“那你该走得更小心一些。”

　　“我会的，母亲，”德拉科说，“我没有太多时间了，你能帮我吗？”

　　沉默了几秒，纳西莎缓缓露出了高傲的微笑。

　　“龙和蛇，当然是我的小龙会更加传奇一些。”

　　在迷雾散开的一瞬间，白孔雀冲了出去，纳吉尼也跟着冲了出去。

　　庄园外埋伏已久的小队攻击骤至，迅捷狠厉不带犹豫的魔咒轰炸，在极短时间内就制服了纳吉尼。

　　随后领头人走到了最前方，与他们对视着。

　　卢平眼中满是诧异，他听说了有人会暗中接应，但接应的人员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纳西莎·马尔福？”

　　“雷姆斯·卢平。”

　　这可真是意外，纳西莎轻轻点了一下头。

　　“德拉科·马尔福？”卢平又看向了自己曾经教过的学生。

　　“你难道没有带蛇牙吗？”德拉科皱眉道。

　　卢平愣后笑了一下，取出蛇牙，走回头去，不带犹豫地终结了纳吉尼的性命。

　　＊ ＊ ＊

　　“你确实有能力进入试炼，如果你准备好了，我现在就为你打开试炼的入口。”

　　画像上的卢克伍德居高临下地看着挤在他房间中的一群人，视线的重点仍是落在领头的蛇脸男人身上。

　　噢，如果他的子孙长成这样，他必然是不认……识的，字面意义上。

　　他心里嘀咕着，按照商量好的剧本，等待伏地魔的回答。

　　“稍等一分钟。”

　　那个斯莱特林的蛇脸子孙不紧不慢地说，而后转身看向了人群中一个油腻黑发男人，突然挥起魔杖。

　　“除你武器！”

　　黑发男人手中的魔杖骤然落地，男人面显微惶。

　　“好好待在这里，西弗勒斯，”伏地魔笑了一声，“如果魔杖在这里，你就是大功臣。”

　　斯内普敛目低头。

　　等待伏地魔要求开启通道，并看着人走了进去。

　　他的心跳逐渐加快。

　　＊ ＊ ＊

　　试炼通道的真实性，让伏地魔越发相信这里会有老魔杖的下落。

　　一个充满了神秘古老魔法和守卫的地方，真正的试炼宝藏很可能就在通道的尽头。挥动魔杖一路砍杀，不算太过费力，这让他心中微微也升起了一丝自得，对自己的力量越发认可。

　　他的强大毋庸置疑，邓布利多都已经败于他的手下，只要他拿到老魔杖，把那个哈利·波特给解决了，整个巫师世界就没有再能挑衅他的东西。

　　没用太多的时间，他走到了通道的最底端。尽头一个古朴但华丽的宝箱，轻松掀开，便能看见里头的藏品——

　　一根15英寸长的接骨木魔杖。

　　伏地魔扯出了无声的笑容，将魔杖拿起。魔杖的力量稍一感应，立刻便能觉察到，这是一支无比强大的魔杖——老魔杖，毋庸置疑。

　　而他已经是这只魔杖的主人，因为他在进来之前，就提前将西弗勒斯·斯内普击昏了。

　　心中转着念头，这时突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

　　有人走了过来。

　　伏地魔转过身去，颇是诧异地半挑起了眉，然后拉起了玩味的笑。

　　“哈利·波特？”

　　“……汤姆·里德尔。”

　　伏地魔目中闪过一瞬恼怒，但很快又恢复了得意。

　　“噢，这是什么好日子？所有需要找的东西都出现在了我面前？”他说，“所以是真的哈利·波特，还是这里的幻境？”

　　“我在这里等你很久了。”

　　伏地魔眯起眼：“等我？你是说……这是陷阱？是你把我引过来的？”

　　“没错，”哈利深吸一口气说，踏出一步来，“我是来和你决斗的，里德尔。”

　　伏地魔眯起眼，举起了魔杖。

　　两人对视着。

　　“你竟然……自信自己能打败我？不可思议，波特。”

　　“你已经落入了圈套，你知道自己的魔杖杀不了我，而你刚拿到手的魔杖，你未曾击败邓布利多，它不会承认你，”哈利照着剧本说，“你现在，没有能够与我抗衡的武器。”

　　“是吗？”伏地魔沉默一瞬，忽然仰头大笑出声，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看来你的聪明把你害了，男孩。你大概还不知道，就在刚才，我已经——击败了西弗勒斯·斯内普！”

　　哈利睁大双眼。

　　“没有观众我确实不太满意，”伏地魔的眼中透露出一种不满却也不屑的情绪，“但尸体也不是不行……”

　　哈利一手抓紧脖子上挂着的金飞贼，心脏飞速狂跳着，另一手立刻举起了魔杖。

　　“盔甲护身——！”

　　“阿瓦达索命——！”

　　守在隔壁地图密室的赫洛阿，与他们仅有一门之隔。

　　他能听到外面的动静。

　　在那阵咒语声响过后，他的心就落到了谷底。

　　哈利……哈利究竟怎么样了？他听不见他的声音……也感受不到吸取灵魂的能量变化……

　　哈利能复活吗？如果复活，需要多久？中间这段时间……

　　全身的肌肉都绷紧着，他看向了墙上巨大通顶的肖像画。

　　“情况紧急，”他对卢克伍德说，“按照我们之前商量的，我需要用到这里的力量，否则我难以阻拦伏地魔。如果他要离开，必定会经过这里，那么他就会进入霍格沃茨了。”

　　卢克伍德点了点头。

　　握紧魔杖，赫洛阿推开了那扇门。

　　一个男人背对着他。

　　哈利生死不明地躺在地上。

　　男人转过了身来，显露出来的是一张极具攻击性的蛇脸，赫洛阿恍惚了一瞬。

　　“噢，还有……人？你又是谁？”蛇脸人的语气平静又危险。

　　赫洛阿同样表情平静地看着他，努力将自己的情绪抛离，他还记得自己的计划。

　　“你的眼睛中见到的，应是古老魔法能量的守护者及吾之无上龙神——阿卡托什。”

　　地图密室里的肖像卢克伍德隔墙听见，露出了茫然的表情，这都是什么和什么？

　　“嗯……听说过，那个藏头露尾，又假装居高临下地监视着这个世界的组织？”伏地魔不屑地笑了一声，想起了之前收到的挑衅，眼神中藏着黑暗，“你又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收到委托，阻止你前进，”赫洛阿昂起下巴，微抬起了手，“接下来的这场史诗对决，当后人将他们记载进《霍格沃茨，又一段校史》时，我会建议将其命名为——龙蛇之战。”

　　伏地魔脸上没有一丝笑容，目光冰冷地注视着眼前的男孩。

　　“……我倒开始好奇通道出口有什么惊喜了。”

　　圣诞节飘雪朦胧的天空下，悬崖上覆盖着洁白雪衣的霍格沃茨城堡，边缘上忽然升起了一圈银色、透明的光罩，拔地而起越来越高，最后像一个拱顶一般汇聚，将整个霍格沃茨笼罩在了下方。

　　留校的霍格沃茨学生们纷纷探头向外望，好奇或惊慌，互相询问着那是什么，光亮几乎要晃晕了每一个仰头注视着的人。

　　米勒娃·麦格也发现了动静，站在自己办公室的窗口向外望，表情是忍不住的惊异。

　　“这是……”她喃喃道，“霍格沃茨的魔法防护罩！发生了什么？！”

　　* * *

　　哈利感觉自己经历了很多。

　　他中了死咒，他告诉金色飞贼他要死了，他去到了一个白茫茫空间里的国王十字车站，还见到了邓不利多……和一副可怖婴儿模样的伏地魔。

　　然后他回来了。

　　仰躺在地上，浑身发疼，脑子还是懵的。

　　不是因为失了智，而是因为视线里的一切对他来说实在是信息过量了。

　　银蓝色的试炼空间里，空中交织着五彩斑斓的光芒——火球如流星般飞划轰砸，冰锥凛冽射过，电光更是一道接一道滋啦劈过空气，冒着火光的小人在空中乱晃，还有声势磅礴的巨龙吼啸好似要把整个通道都撼动……

　　说实在的，他怎么活下来的？

　　闭眼还没来得及恢复，一个火球就向他砸来，他无计可施只能被迫一跃而起，疼得龇牙咧嘴的，试图抽出隐形衣把自己掩蔽。

　　赫洛阿的余光注意着他，心里欣喜若狂，在哈利回来的一瞬间他就发现了，因为他感受到了魂器碎片被吸收而产生的热量。那个火球是他故意砸向哈利的，他可不敢让哈利继续待在地上，那保不齐什么时候这里就会误伤他，踩踏也不是不可能！

　　侧头躲过袭来的魔咒，他对上伏地魔狠辣阴暗的眼神，再次调动联系在自己身上的魔法能量球力量，似乎是不知疲倦地发动着魔法。

　　他已经和伏地魔周旋快有十分钟了！相当难熬，伏地魔杀不了有力量保护的他，他借助的部分力量也没有强大到能让他杀了决斗经验丰富的伏地魔，纯纯就是在消耗耐力，继续下去的话也不知道要战斗到何年何月，说不定最后比拼的是看谁先饿死困死……

　　希望哈利赶紧拯救他吧。

　　而哈利也没有辜负他的期望。

　　来自哈利的魔咒加入战局，伏地魔瞬间就注意到了不同，惊讶又愤怒地转向哈利，而后视线完全集中在了他身上。

　　“你——”

　　“是的，我。”

　　伏地魔面容扭曲。

　　“阿瓦达索命——！”

　　“除你武器——！”

　　如炮弹般的炸响。

　　伏地魔抽搐着软倒在地。

　　试炼通道内，恢复了庄严且无机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