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快乐》qianhuanhong

4、夜雪

　　雪花从我的指甲滑下来，成为这大地银纱衣的一部分，女儿她从学校里一步一个脚印，来到了我身边莉廉，学期结束了，我们该去医院治病了很爸爸还有洁卡阿姨一起去怎么样？我怀喘不安的说着，心脏好像从心房中跳出来。我无法完全克制自己的情绪，努力保持不做出扭曲的表情已经是我的极限了。冬季已至，一五一十的诉说着圣诞的到来。她的反应从来不会让我失望，轻轻的抚摸着过道里的楼梯，给我了一个融化我的笑容。【明年春天，冰雪融化之时，万物复苏之时，我想和洁卡阿姨和爸爸一起来，好吗？】时隔十三年又回到这今人熟悉又忘的地方，一步一徘徊，一步一片的，记忆的碎片正在整和，年龄相仿的她，时间相似的她。正在被我牵着手，与上一次不同的事，这只手传达的炽热的情感我是能清楚的感觉到。即使如此，我还是想和你观览同一天空的风景，我仍希望你能同那日从天穹月下的青鸟一般，携着我的手与我在新月之辉共舞。突然一股寒冷的之风入肺。把我的思绪拉回现实，“”爸爸你不要打自己啊。看着女儿为我着急的样子，我会心的发出了笑容，暖暖的爱意入怀，我捧起了这美丽的面颊轻轻的吻在她的额头上。【莉廉，妈妈的事我没能保护到她，这次我会保护你直到最后一刻。】【 嗯，约好了呢。】
　　《与你相望，只至腐朽未来》
　　些许的眼泪浸雨水淅淅沥沥的下在铺满鹅卵石的道路上，叮叮淙淙地发出清脆的声音，我和爸爸搭着一把雨伞向医院走去，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今天的他反常的一开始就把我一直抱着，我抽出手来，冰冰凉凉的雨水在我手心里打转。【爸爸，天气预报说了回下好长的雨呢】空气中传来的只有雨水的声音，潮湿的空气刺激着我们的神经，他两眼涣散的看向前方，而我只能做到的是静静的依偎在他的怀里。不知过了多久大大的红色十字架引入眼帘，医院旁边是一望无尽的红色花海，雨水打湿了它们的花瓣，它们在风中摇曳着舞姿，红色的海洋连接着苍蓝色的天穹，仔细看来，这些小花和爸爸从未离身的红花胸针十分相似呢 。爸爸轻轻的放我下来，小心的抚摸着我银白的发丝，手顺着胳膊滑下，温柔的牵起了我的手。走道越来越深，他的手汗也越来越多，旁边的过道变得愈加复杂，终于，在过道的尽头看到了一位坐在轮椅上的老夫人。【凯尔特奶奶，我回来了。我回来了，。。啊】,我从未看到过如此脆弱的父亲，别过脸的他让我看不见他的眼睛【啊回来了啊。。。我给你重新找了一间房子，先去住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我今天等你已经很累了。】她再也没看爸爸一眼就消失在幽暗的过道里。
　　女儿去洗澡了，我呆呆的看着窗边的雨滴落下滴到正在绽放的花朵上。【真是个笨蛋，送你花不只是为了让你想我啊，最重要的是我想你啊。】还真是愿君多采颉，此物最相思啊，心里越来越乱，过往的回忆一幕幕的浮现出来，就是在这个医院，我的爱人，我的妻子在医治无效而离开了这个她所爱的，爱她的世界。
　　莉卡
　　【洁卡被我下了安眠药抱着女儿睡去了，现在就只有我们两个了呢】洁白的病房打扮成了她所喜欢的样子，晴天娃娃在风中摇动着，洁白的百合在水滴花瓶中绽放，我的眼睛一刻不眨的看着她，我的鼻子一刻不停的呼吸着她所呼吸的空气。窥探你眼中的惊慌失措的自己，我该做什么啊。朱唇轻启：【 彷徨在告别的前夜，安心的是你熟悉的背景，我的一生，有你和洁卡还有女儿，我真的很快乐呢，真的。。真的。。真的很快乐呢。】我就这样眼睁睁看着最爱的人偷偷的抹去泪水，什么都做不到啊。在月光之下，青鸟再次张开了翅膀，就如同初遇的那般，再次回到了我的身边。洁白的羽毛在空气中漂浮，唇齿相接，十指相扣 。【我爱你，威廉】泪水在我和她的脸庞中滑下，从相合的掌心间，传来这份无与伦比的爱恋，多么幸运，我们曾经相遇，何其不幸我们错失彼此。若是明日雨过天晴该有多好，一无所获心不在焉的每日之间，唯独你成为我生命中无法割舍的部分。还想仔细体会，只想沉迷于你的思绪间。我拼命的感受着从嘴唇传来的温度。 【傻瓜，说好今天不哭的呢，被洁卡看到了又要难过了呢，最后的最后，好像看看女儿长大成人的样子呢，如果女儿长大了，告诉她，妈妈爱她。】青鸟飞走了。【我也爱你啊混蛋】
　　我躺下床上，看着事先准备好的洁白床铺，无力的蜷缩着手指 。突然，只穿着浴巾，包着头发的女儿冲进屋子一把把我按在了床上。【果然好奇怪呢爸爸，从你开始把我带到医院就怪怪的，是不是吃坏了东西，我是有好好吃饭的，小莉廉是很懂事的爸爸你要打起精神啊，爸爸，我一直在你身边呢，难道是爸爸不爱莉廉了吗】看着可爱脸蛋上认真的表情，我体会到了来自她的温暖，黑色的睫毛扑闪扑闪，头上的呆毛也飞速旋转。是啊我有这么可爱女儿，未来也好，过去也好，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重要的是现在和女儿的每分每秒啊。【唉，爸爸你先不要抱我啊，等。啊呜】 【怎么，不想让爸爸抱抱吗？爸爸最爱莉廉了呦。】 【啊——爸爸我浴巾。。掉了】看着女儿红透的脸蛋，也感受到了胸前异样的柔暖。【怎。。怎么样舒服。吗】【比你妈妈稍微小一点。。吧】【爸爸你这个笨蛋变态】
　　【怎么突然有精神了，是做了什么坏事吗】【凯尔特奶奶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刁钻呢，莉廉闹了一阵去睡觉了】【真的和莉卡一摸一样呢】【等等，我不准你这样说她，莉卡是莉卡，莉廉是莉廉，她是我最爱的女儿。莉卡已经死了现在在我身边的是莉廉和洁卡，我会保护他们到最后的。】屋里灯火萦绕，烟气从窗子飘出，【也就是说，比起莉卡，现在的莉廉才是最重要的一个？】凯尔特露出了柔和的笑容，恍惚之间，仿佛回到了那一年在她怀里痛哭的那个孩子。我狠狠的掐了下自己的大腿让我清醒起来。她如同当年一样托起了我的下巴【不错，当年的男孩已经变成了男人了，趁还有些时间，努力和女儿多创造些回忆吧，对了洁卡呢？】【他去找他的父亲联系当年的主治医生的助手了，不过听说他还在实验室研究，已经好久没出来了。不过我也一直在研究治好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我的药也只能。】【说那么多干啥，快去和你的世界第一可爱的女儿约会吧，真是的，现在的年轻人就是怂啊，想当年。】凯尔特奶奶一说就说个不停，我也飞速地逃离了，回到房间，我就躺倒天使身边，擦着她流出来的口水，白发蓝眼，樱桃小口，不愧是现在的最美之花之一呢，不过另一个我也天天见，我现在真的很幸福呢。
　　笨笨的助手跟在我的后面，再此来到这个小镇，不由得呼吸加快，步伐也跟着急促起来。雨滴从我的单片眼镜上滑落，熟悉的土腥味扑鼻而来。【维杰尔，你刚出来，不会去消遣一下吗？十多年如一日，你不幸苦吗？】他又在哪里絮絮叨叨烦死了，放下雨伞静静的让雨水打湿我的脸庞，我摘掉了眼镜，眯起眼睛凝望着头顶上这灰色的天空，我回来了，你还好吗？这坏天气就像酸掉的葡萄酒，真是让人怀念呢。
　　又是一年的冬天，淡淡的白色雪花飘在鼻子上，我无精打采的趴在窗户上看着飘来飘去的雪，医院里的小孩在堆着雪人。摸着丝滑的雪白的头发和镜子反射蓝色的眼睛，妈妈，你到底长什么样子呢，几经奔波，眼皮再也无法撑起，心脏也一直通通跳个不停。抱着对妈妈的思念，我渐入了梦境。雪抱着它的执念在这片土地上疯狂肆虐，不过即使在凶险恶虐的地方，也会有我的容身之处吧。没有的话，爸爸给我支一个就好了。灯火摇曳，我从温暖的梦境醒来，本以为迎来的是彻骨的寒冷。慢慢的从被窝出来摸了摸这个日夜保护我的爸爸的枯槁的头发，泪水不断从眼眶夺框而出，滴在了这为我日夜操劳的手上。壁橱里的火柴劈啪啪的响，外面的雪刷刷的下，看着如此洁白的雪，擦干了眼泪。我知道自己也许陪伴不了多久，可我希望能多给爸爸一些回忆，就算知道爸爸之后也会更痛苦，就算知道以后爸爸会一厥不震，我也想践行我这份自私的爱啊，爸爸，你会原谅我的吧，这是我最后的任性了。捏了捏裙角，【爸爸你快醒来了啊，太阳都晒到屁股了】
　　突如其来的吼声让我错不及防，一下从床边的椅子滚了下去。我最爱的人就在床头看着我，【爸爸我们这次给医院附近都种上圣诞树吧，这次不允许拒绝呢，你去给市长说一下】季风卷着暖阳冲进了我的身体，笨蛋莉卡，我想要的，就是这个啊。【爸爸，你不要哭了要不。要不。实在不行的话就算】，我灵敏的嗅到她的慌乱，一股暖流传入心中。【乐意之至，我的公主】
　　圣诞篇 -黑暗的永夜能迎来光明吗
　　我是一个酒店老板的女儿，一头蓝色的头发十分亮眼。一天到晚就只是帮着父亲大人干活和受妈妈的唠叨，我百无聊赖的站在酒店门口踢着小石子。就在那里等着，属于我的白马王子就会出现吧，内心怀着些许期待和羞涩看着远处银白的地平线，【请问你家圣诞树种了没，这边是免费的呢】就这样，一脸清爽帅气的王子殿下冲进了我的世界。一是羞涩更是说不出话来。【进来吧，免费的劳力怎么不可能不要吧】爸爸些许的粗鲁的声音从厨房传来。这爸爸总算做了一件好事呢。就正当我沉醉于幻想时，王子殿下紧紧抱着她的小公主从我的身边走过，银白的发丝精心的梳在脑后，虽说有点憔悴，但精致的脸蛋却无懈可击，淡淡的妆红描在眼角，涂抹着淡粉色口红包裹着樱唇，眉毛稍稍，难掩醉人的双眼，天下竟有如此美丽之人，只有当年的绝代双骄可比吧，这位小姐和公主长得太像了吧，难道我的王子就是当年的。。。他和我的距离被拉的越来越远，我只要再不回头的话，就只会越来越远吧。就这样，我的初恋刚开始就结束了。夕阳西下，日影稍长。【你个小狐狸，是洁卡教你化妆的吧，别说，今天很漂亮呢】说完王子就刮了刮女儿的鼻子，【哼，就连洁卡阿姨都看我入迷了呢，小小的威廉更不在话下，啊，别欺负我了爸爸，我错了，爸爸，快别挠我了，放了我吧哈哈哈哈】
　　雪下的誓言
　　吐出来的气息在冷天显得格外明显呢，看着旁边流汗的爸爸，真的是只要有爸爸在，未来的什么，都显得不太重要了。也不顾洋装上沾了泥土，就一铲子一铲子自己对世界的思念种到地下，总共有一天会生根发芽的吧。终于把圣诞树种完了，我和爸爸走在了回家的路上，旁边的路灯忽闪忽闪，飞蛾们争相燃烧着自己的生命，看着他们我不禁停下了自己向前的步伐，用手去触碰那份花火，越来越近，我便能真切的感受那份温暖【莉廉，你在干什么，我没教你不要碰灯吗？受伤了怎么办，你知道洁卡会有多担心吗？你知道我会有多担心吗？】爸爸，你这样，我会越来越放不下的啊。我的一切，我的一生还想要继续啊，我想和洁卡阿姨一起洗澡，我还想听爸爸的睡前故事，我还想了解妈妈的事啊我还想。。。好温暖啊，突如其来的抱让我反应不过来，【没事的，不要怕，我一直在你身边，过去也是，将来也是。白色，真是容易融化的颜色呢】轻柔细腻的声音从耳边响起，撑起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那绝色之颜。【你这家伙敢欺负莉廉，老娘宰了你】【我不是我没有啊啊啊啊】洁卡阿姨把爸爸扑到雪地上两人打了起来，不过毫无意外的是洁卡阿姨的胜利，爸爸根本就没回手的想法，真是的，从我有记忆以来，他们两个人一直是这样呢。寒冷的雪夜里显得不再那么寒冷了，飞蛾还在噼啪噼啪的送死，我和你们不同啊，有人爱着我啊。【喂洁卡你很重的啊，从我身上下来】【真是不知趣，多少男人梦寐以求啊，一点也没情调呢，莉廉你也趴在我上边吧】我在这不平的道路上奔跑着，一阵季风吹过，旁边的雪花廖廖的飘瑶着，就如同在梦境中沉迷，不知方向。圣诞伽蓝花在道路上沿着我途径跑过的路上伸展着，编织这这唯美的画镜，真的不想醒来啊。管他死亡或绝望，我现在就要享受爱啊。一整助跑之后，我腾跃而上，狠狠的撞在洁卡阿姨和爸爸身上，也不知道爸爸咽气没有，我把头埋进了洁卡的胸里，真是软呢，虽说不大但比我的好多了。洁卡阿姨轻轻的抚摸着我的头，【来年圣诞，我们三个再一起来吧】【嗯】【咳咳，我快被压死了，你们快起来啊，还明年，我今天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很久以前有个悲伤的故事，在雪地里，新娘苦苦等待的I爱人并没有回来，而是化作白骨一直在地下诉说着自己的爱人。雪下的誓言也无从知晓。
　　今年的雪是炽热的呢。
　　圣诞前夕
　　【怎么了，突然找我喝酒，不是说好事情结束了一起喝吗？】我看着微醺的洁卡，淡红的脸颊白里透红，青丝散乱的披在肩上，平时澄澈的双眼已经变得浑浊不堪。【这次，又想和上次一样把。。把我灌醉吗，明明知道我酒量。。酒量很差，还让我喝。喝这么高度数的酒，真是狡猾呢。】洁卡此时已经口齿不清，只是一个劲的打我的胸口。【今年，给你的圣诞礼物，礼物，我还。】话还没说出的洁卡一头栽进我的怀里，我轻轻的把她抱到床上，缓缓的给她盖上被子，把莉卡送给她，同时也是她最喜欢的小兔玩偶放在她的枕边。终于忍受不住恐惧，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看着紧紧抱着兔子的洁卡。【对不起啊洁卡，我为你能做到的就只有这些了，结果，还是和当年一样，什么都做不到啊】看着从窗户斜斜射进来的月光，真是和当年一样啊，不过，如果我再不去医院的话，我最爱的人会哭泣啊，身为男人，这无疑是最受伤的事啊。就这样，那个浑身是伤的男人，背对着月光，听着海浪拍击海岸的声音，踏上了他的归途。
　　【爸爸今天的月亮很漂亮呢】女儿别过头去，看着旁边倾泻而下的月光。【明天就是我的手术吧，我知道的，这次有可能真的见不上爸爸了。今天感觉时间过得好快啊，妈妈也是患了这种心脏一直不停跳的病吧。虽然从来没见过她，不过现在能多少体会她的感觉呢。我这一生也没什么珍贵的东西，莉廉就悄悄的，把莉廉的回忆一点点的画了下来，就放在我桌子旁边的小盒子里，为了不让爸爸发现，我可是藏得很仔细呢】突然，我被女儿紧紧的抱住了，惊讶的是，她向我展现了最美的笑颜，她的笑容就像月光般无暇。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看着着绝世之姿，我忘记了呼吸，心脏被狠狠的揪住，啊莉卡，你看到了吗，我们的女儿在笑呢。她慢慢的从我的怀里挣脱，背对着我坐在了我盘着的腿上，拉起了我的手。【爸爸，你知道吗，我刚做了一个梦，狂跳的心看到梦醒就加速了跳动，就和今天般，洁白的星星坠落我心。月光和日光交替，天色渐染。回首一望，你翩然出现，正如每天回来时见到你的那种感觉，你轻轻的向我走来，从开始到结束，爸爸就一直在我的身边。收集我们两个人的回忆，今天晚上我又哭了。心跳还在不断加速呢】
　　最后啊爸爸，即使天各一方，在没有女儿的日子里一定要幸福啊，忘了我吧】
　　【威廉，即使天各一方，在没有我的日子里一定要幸福啊，忘了我吧】
　　纵然已经习惯了告别游戏，但还是会在离别时泣不成声啊。【爸爸，这样。。。这样哭的话。真是。呜。真的。。没出息呢。啊呜呜呜呜，爸爸我爱你】
　　（总有一天我们会再次相见的吧，我爱你们，我永远不会忘记你们）
　　从医院出来，我跌跌撞撞的走着，手术室的红光亮了没多久就灭了，为了女儿，我也要活下去啊，为了，为了，为了什么啊，啊还有人回去等我一起喝酒呢。所过之处路灯全灭，是市长搞得鬼吧，不想让我回头看一眼吧。颤抖的从大衣中掏出钥匙，插入了冰冷的钥匙孔。【我回来了】但空阔的房间就只有我的回声，我发疯的跑到洁卡睡得床上，看到的只有翻乱的被子和狼藉的实验室。双眼重回空洞【洁卡，你也离我而去吗，上次有女儿和你陪我，这次，我真的一无所有了啊。】我蜷缩在被子里，双手疯狂的扯着被角，恐惧虚空之感再度袭来，【莉卡，莉廉，洁卡，我爱你们啊，，呜。呜，真的是。真的是太没出息了啊。】如果这是梦境该多好，我愿一直陪你们啊，最终我懂得了，这世间的失去的幸福是无法挽回的。
　　初雪微消的早晨阳光显得格外得刺眼，家里的酒不够了，在怎么说也应该出去一下了，另人意外的，门前的雪被扫开了，如果没有看错的话，一个蓝头发的女孩好像从我的面前闪过，不过那都不重要了，什么都不重要了。一直在酒馆喝到晚上，是时候回到{家}了吧。提着酒瓶，踉跄的走在路上，因为圣诞的原因，没有人出现在昔日繁华的步行街上，倒也是没人，格外的显出一丝风韵，不过有什么意思呢？雪渐渐埋没了我的双脚，看着远处传来的灯火和笑声，真是让人羡慕啊，身体和精神再也支撑不住，一头栽倒在路边，啊，好冷啊，不会今天要冻死在这里吧。雪花就像刀片一样割在我的脸上，一串串的回忆化作走马灯出现在我的眼前，我欣慰的看着这一片片的回忆，果然，比起受伤难过的时间，幸福快乐的时间更长吧，这也许，就是人生吧。天空灰蒙蒙的四散的雪花就像刀子割出一片片镜面，我的回忆就融化在了里面，镜面越分越多，回忆也浏览的越来越快。
　　【爸爸，爸爸】【洁卡你快过来，她叫我爸爸了，你快过来听听，我威廉的女儿叫爸爸了】【真实的才十四岁就要当阿姨了，真的是麻烦呢，不过，莉廉的头发和眼睛都是和莉卡一样呢，真的很可爱呢】
　　女儿，莉卡，洁卡，我想你们啊，一层镜面，隔开了生死，一层镜面，隔开了痛苦和幸福，我以前所拥有的，就在这面镜子的彼端呢。耳朵在嗡嗡响，身体也逐渐变冷，这样就要结束了吗，也就这样吧，洁卡，我走之后你也要幸福啊，也多少有点理解你们的心情了。老婆，女儿，我过来了啊。教堂敲起了最后一声钟响，果然，上帝都是大骗子呢。干涸的嘴巴和声带已经付不出声响，我鼓起了最后的力气，双手伸向了天空。一层层的镜面破碎，一大一小的手掌覆上了我的双手，从掌间的温暖把我拉向了现实，视野逐渐清晰，那早已远去的身影触手可及，光芒突然浮现，烟花突然绽放。【爸爸，威廉，圣诞快乐】愿今夜永不结束。
　　【爸爸，你抱的我好疼啊，虽然我最最最最高兴了，手术伤口快要裂开了啊笨蛋爸爸】【威廉，我们都也一把年纪了，轻点，我的腰啊】突如其来的幸福让我猝不及防，眼泪和鼻涕糊了一脸。
　　雪都消融了，我抬起手，阳光从手指的缝隙里散开，房子里浓郁的香气让我知道昨天的并非梦境。一下从床上跃下，不管穿着围裙两人的惊愕，一把抱入怀中。
　　洁卡一肘子把我打回了原味满脸怒气【你是不是傻啊，明明那天晚上到家之后我就要告诉你，我还以为老头子给你说了，高兴拉我喝酒，没想到你把我灌醉了，那天晚上，我一直做着漏尿的噩梦啊】这从胸口传来的力量绝非有半分虚假。女儿乖巧的坐在了我怀里，【把我也吓坏了，刚要开始手术时一个帅气的叔叔冲了进来，洁卡阿姨也在旁边拿着爸爸做的药丸，当我醒来第一眼看到洁卡阿姨时别提有多高兴了，虽说一时间想见到爸爸但身上还是很痛，看着旁边洁卡阿姨懵懵不乐的表情，就决定欺负一下你了】说完她就像小猫蹭着我的脸，可爱的我都要融化了。【待会你快去谢谢那位医生吧，我要对莉廉的身体进行全面检查♀，吃了就滚啊！话说你快把莉廉的圣诞礼物拿出来吧，从一岁就准备的那个】醍醐灌顶，我飞速的把那个箱子拿了出来。里面全部是莉卡的照片和衣服【啊，本来打算你在长大一些就去送给你的，哈哈，现在就送你吧。】【越想越气，你饭不要吃了，快去吧】洁卡直接把我推了出去。即使如此，我也要用腐朽的声音说出【莉廉，小心身体啊】
　　相约咖啡厅，我一眼就瞥见了带着单片眼睛梳着斜刘海的刺青年。【啊这，你好像当年的那个小助手吗？】【傻子，把好像去掉就是我】，他抿了抿咖啡，放下了报纸。咖啡的雾气糊的我看不清他的眼眸。【没拯救公主是我的失职，说实话，在看到公主女儿时，我的内疚也就烟消云散了，把握当下的对吗？今年的圣诞礼物，可否满意？公主，您看到了吗，您的丈夫和女儿很幸福呢。】
　　【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呢？】
　　【因为我是医生，看到患者家属那种表情，哪个医生都会难过吧。话说有件事情不对吧？】
　　【看破不说破呦。】
　　冬天已经过去，春天还会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