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渣遍全世界》也柜门

9、chapter 7

　　东京都大赛预选赛。
　　作为去年都大赛冠军的冰帝实力毋庸置疑，自然一路畅通，即使只派出三名正选，也能够轻松地赢得预选赛的胜利。
　　——直到八强进四强时，遇到了不动峰中学。
　　一支非种子队伍，然而实力意外的强劲，成为本次都大赛中最大的黑马。

　　男子网球比赛采用五局三胜制。
　　冰帝，0-3败北。
　　不动峰利用了冰帝轻视无名队的心理，派出强力选手，仅用三场，便赢了冰帝。
　　冰帝止步东京都大赛，无缘四强，不能直接获得关东大赛的比赛资格。

　　出场的三名选手中的唯一正选穴户亮，败给了那个眉心一点的黑色寸头男子。
　　——完全改变形象的九州区两大高手之一，曾经狮子乐中学的王牌，橘桔平。

　　声势浩大的冰帝啦啦队偃旗息鼓，不敢置信地看着场地中的比赛结果。
　　谁也没有想到，作为关东大赛优胜种子的冰帝，会止步于东京都大赛。
　　这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迹部景吾脸上失了笑容，转身离开，已经没有继续看下去的必要。
　　庆幸今天是浔然奕向父亲述职的日子，不会看到冰帝如此不华丽的一幕。

　　回程的路上，选手们沉默地跟在迹部景吾身后。
　　迹部景吾正在和榊教练通话，汇报比赛成绩。
　　“双打二号，小川、近林，4-6输；
　　双打一号，海田、柏1-6输；
　　单打，穴户身为正选却0-6完败。”
　　这样的比赛结果，同样是榊太郎没有预料到的。
　　迹部景吾同感：“嗯，没想到会在四分之一比赛惨败。”
　　电话那头的榊太郎说了什么。
　　迹部景吾颔首：“是，马上取消穴户的正选资格。”

　　冰帝之所以实力强劲，被其他学校作为不可忽视的强敌，与其坚强的阵容与彻头彻尾的实力主义息息相关。
　　在冰帝，只要有实力，就可以成为正选。
　　但是，正选球员一旦比赛失败，就会被剔除正选身份。

　　冰帝网球部。
　　一片静默。
　　往常活力的部员们，面上是明显的失落与不甘。
　　“这次是本大爷轻敌了，”迹部景吾承认自己的失误，作为部长，比赛失利，他应担主要责任。
　　海蓝色的眼眸变得锐利，迹部景吾掷地有声，如发誓般，“附加赛中，冰帝一定会出线。”
　　“关东大赛，我们仍然有机会。”
　　他高举右手，食指向天，“本大爷的目标，是全国大赛，冰帝的脚步，绝不会止步于此！”
　　“冰帝！冰帝！冰帝！”部员们齐声呼喊。
　　少年们的脸上，坚定的神采此刻比阳光还要耀眼。

　　被阴影遮蔽的地方是穴户亮所在。
　　浔然奕回办公室拿到需要的东西以后，若有所思地看向冰帝网球部的方向。
　　往常这个时候，网球部所在的区域已经挂锁，今天却仍然开着。
　　大多场地已经熄灯，黑压压一片，好像要将入侵者吞噬。
　　浔然奕在某个昏暗的角落找到了练习挥拍的长发少年。

　　棕色的高马尾由于长时间剧烈的运动而有些杂乱。
　　穴户亮脸上混着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的湿润液体，神情在模糊的环境中分辨不清。
　　浔然奕已经知道了今天所发生的事情，对穴户亮的反常自然心中有数。
　　挫折并不能打败他，决不放弃，向着更强，超越、超越！
　　从穴户亮的眼睛中，浔然奕感受到了满腔的热血与决意。
　　——太美妙了。
　　浔然奕有些愉悦。
　　墨色的眼眸仿佛引诱猎物的深渊，嘴角勾起一抹恣意的笑容。
　　“浔然老师……”穴户亮怔怔地看着熟悉又陌生的男人，散发着魔魅的气息，仿佛要就此沉溺。
　　“乖孩子，相信老师吗？”修长的手指温柔地拂过穴户亮脸颊边的碎发，声音轻柔而低沉。
　　似恶魔在耳边低语。
　　“相信……”被蛊惑的猎物专注地看着难得笑容的男人，诉说心中的话语。
　　“我会帮你达成所愿。”变得更强、更强。
　　距离拉近，一手放在穴户亮握拍的右手上，轻轻合拢，仿佛把少年半抱在怀中。
　　温热的躯体，可靠的气息，安心的感觉……
　　身心俱疲的少年心神一松懈，便失了力气，任由疲惫的身体靠在浔然奕的怀中。
　　脸上也露出安心的神态。
　　“睡吧，晚安。”
　　夜色昏暗，浔然奕眼中的情绪，辨不清，说不明。

　　附加赛上，认真起来的冰帝如愿以偿地出线，得以以东京都大会第五名的身份参加关东大赛。
　　所有部员都刻苦努力地训练着，为关东大赛做准备。

　　冰帝历来的训练安排中，有一项为每两周进行一次部内比赛。
　　这项安排，是穴户亮重返正选队伍的唯一机会。
　　与他对战的是，正选泷荻之介。
　　……
　　“比赛结束，1-6，穴户获胜。”
　　泷荻之介狼狈地跪倒在地，榊太郎的眼中无一丝怜悯，冷酷地通知：“泷，你被取消正选资格。”
　　“由准正选日吉代替。”
　　闻言，穴户亮震惊地抬头，看向做出如此决策的监督。
　　明明，是他获胜了不是吗？
　　榊太郎并没有分给穴户亮一丝注意，吩咐道：“就这样，继续训练吧！”
　　不甘的穴户亮发出质问。
　　迹部景吾回答：“对不动峰橘的那一场，你实在输的太难看了。”
　　“打输了的家伙，监督是不会再用第二次的。”
　　凤长太郎激动道：“迹部前辈，穴户前辈在那之后的两周一直都在特训！”
　　不等凤长太郎说完，穴户亮便做出决断。
　　他追上远去的监督，跪地请求出战，决心，就像这落地的长发。
　　剪刀咔嚓作响，穴户亮引以为傲的长发被他亲手剪断。
　　这一幕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
　　迹部景吾开口：“看来这个家伙还不肯放弃。”
　　骄傲的冰之帝王低下高贵的头颅，“监督，我也求你了。”
　　“算了，随你们喜欢吧。”

　　浔然奕站在一旁，知晓此事已有决断。
　　修长的手指优雅地扶正镜框，正巧对上穴户亮棕色的眼眸。
　　食指竖放在唇前，一触即分。
　　穴户亮明白，这是浔然奕让他保密的意思。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浔然老师要隐藏会打网球的事实，但既然是浔然老师的意愿，他会遵从。
　　接过浔然奕递给他的帽子，穴户亮眼中泛起欣喜的色彩，将杂乱的碎发拢在帽中。
　　迹部景吾沉默地看着两人的互动，不知何时，变得如此亲近吗……

　　夜晚，辗转难眠的迹部景吾干脆坐起身来，下床，出去。
　　敲响了隔壁的房门。
　　——难得做出如此不华丽的事情。
　　所幸浔然奕并没有睡觉，他在绘制新作。
　　听到响声的那一刻，浔然奕便猜到是谁来了。
　　“少爷。”
　　打开房门，果然看到身披华丽睡袍的迹部景吾，以一种难以分辨的复杂表情怔怔地看着他。
　　浔然奕再次呼唤：“少爷。”
　　迹部景吾便仿佛难以忍受似的制止：“够了！”
　　他掠过浔然奕，径直走到房中的沙发处，坐下。
　　“够了吧。”迹部景吾背靠枕垫，有些疲惫地合上眼睛，难得露出些许脆弱的神态。
　　浔然奕沉默着走到迹部景吾身旁。
　　迹部景吾微微睁开眼睛，轻声道：“本大爷只是想要一个解释而已。”
　　“你知道的，只要你解释。”
　　并不是因为父亲的吩咐而故意接近他，与他相交。
　　只要浔然奕说，迹部景吾就信。
　　然而那时，浔然奕始终沉默。
　　骄傲的迹部景吾感觉受到了欺骗，初遇时对对方的欣赏也成了回忆中的伤痕，一触便痛。
　　于是总是故意难为浔然奕，自以为难为他时自己会好受一些。
　　然而除了渐渐拉远的距离、逐渐空茫的内心以外，迹部景吾没有得到任何其它的东西。

　　看着浔然奕与他人慢慢亲近起来，迹部景吾的内心无时无刻不在被后悔啃噬。
　　“奕，和好吧。”迹部景吾说出今日前来的目的。
　　“那么，”专注看着自己的那双眼眸，深处隐约可以窥见些许不安与忐忑，浔然奕微微颔首，“如你所愿，小景。”
　　耀眼的喜悦染上海蓝色的眼眸，张扬的笑意挂在脸上，又一次听到这个熟悉的称呼，迹部景吾感觉神清气爽。
　　“今晚，本大爷要睡在这里。”
　　浔然奕打量着少年纤长的身躯，脸上一闪而过的是遗憾之色，他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应允了迹部景吾任性的要求。
　　迹部景吾自觉地躺在床上，后知后觉周围充满了浔然奕的气息。
　　冷冽，清醒，如玉石松雪。
　　却让迹部景吾有一种想要逃离的冲动。
　　因为，逐渐加速的心跳与发热的脸庞，他并不想被浔然奕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