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之全民开心计划》蓝天12

9、第 9 章

　　那几个人吃了一惊，另一个同伙正要往前帮忙，被林和一脚踹了开去。
　　林和勒着那人不放，目光冷冷扫过其他几人：“说对不起，就放了你！”
　　那人看着同伴的眼色，低声说：“对不——”

　　“小心！”叶筱忽然在边上惊呼一声。
　　一块厚重的砖头迎面砸来，林和偏过脸，砖头从耳旁擦过，顿时火辣辣的刺痛。

　　碎屑落了一地，林和仰脸时目光阴沉得可怕。下一秒他一拳将手边的人打倒在地，飞速从自己摩托车上抽了一根粗短的铁棍下来。
　　那四人看到他动了真格，都有些发怵地后退。

　　叶筱躲在草棚后观望，心想要是林和输了，为避免殃及鱼池她就逃之夭夭。
　　但她很快发现自己低估了林和的战斗力。
　　这个看似平和的少年，一旦动手，就暴虐得可怕。
　　她忽然意识到对方对自己算是手下留情了，为保小命，下回还是尽量离他远点。

　　叶筱跟看了部功夫片那么过瘾，等她回过神，林和已经收了家伙准备离开。那几个小青年被他打懵了，趴在地上哼哼唧唧。
　　叶筱回过神，忙跑过去扒住车尾：“等等，我还没上车。”

　　林和仿佛才想起她，淡淡地瞅她一眼，没有啃声。
　　叶筱忙爬上车，那个沉甸甸的背包差点把她整个人往后拽。她伸手想扶一下对方的腰，想起什么又不太敢，只拉了一下他的T恤下摆，稳住自己的身体。

　　林和被她扯得有点难受，正要开口，忽然见她伸手过来，指腹轻轻触碰到自己的耳廓。就那么一下，她就收回了手。
　　微凉的感觉还留在耳边，他怔了下，眼眸里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不耐。

　　“谁让你碰……”
　　“你耳朵流血了。”

　　林和回头，小姑娘手里拿着纸巾，犹豫着，眼神在征求他的同意。
　　林和收回目光，望着前方淡淡地说：“不用你管。”

　　叶筱翻了个大白眼，作罢。
　　这人真是一如既往地让人讨厌！书里连提都没有提及的角色，不知道最后是不是作死的。

　　一路沉默。开到村口，林和把她放下，扭头要走。叶筱拧了一把头发上的水，没忘记自己的活：“我今天还得去打扫。”
　　林和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你是不是女孩子？”
　　叶筱：“？”
　　“都湿成这样了还不赶快回去换衣服？”

　　叶筱在雨中目送着摩托车开远，她抱头跑回家。
　　她在镜子前打量了一下自己，深色上衣外加牛仔裤，虽然淋湿了还不至于太狼狈，倒是他……
　　打架的时候，白色衬衣下隐约的肌肉……
　　呸呸呸，想什么呢？

　　她换洗了衣服之后，把包里的野果全部拿出来晾。
　　去别墅打扫的时候，她问李姐要了些冰箱里的冰块。那时李姐正在厨房熬姜汤，一边熬一边在那边念叨：“浑身湿透了回家，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正说着，楼上传来几声喷嚏声。

　　叶筱拖着地开始自嘲，果然人贵贱不同，我连感冒都不配有？
　　阿嚏！

　　叶筱回到家开始做冰糖葫芦。她以前寄人篱下也有眼力见，知道该多出出力，别遭人嫌。所以一些简单的活都会干，烧菜做甜品都尝试过。
　　熬了一锅糖做冰糖葫芦，叶扬寻声过来嚷着要吃，叶筱给他一串顺便收获了2个开心值。

　　放凉了装入泡沫盒子，底下是冰块，她自制冰箱用着也不错。趁早她去找同学沈静思，也在同个村，隔着一条河。
　　沈静思正坐在院子里看书，她带着一副眼镜，模样清清秀秀的。
　　叶筱跟她说了来意，她听了觉得不错，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一拍即合，两人带着做好的糖葫芦挨家挨户“招生”。农村的孩子养得粗，平时大人也随他们野，很少愿意花钱。
　　但叶筱和沈静思都是禹城高中的好学生代表，报的价格也不贵，一天三块钱还包一顿午饭，还是有人被说动了。
　　最后定下来十个小朋友，多了家里也安排不下。

　　叶筱和沈静思约好一个上午一个下午，收入扣除学具中餐费用后平分，两人也能得十来块钱一天。
　　这对于学生的她们来说，已经很不错了。

　　叶筱想着给他们讲些轻松的小笑话，或者在午后准备些小点心，哄小孩子开心总归是件简单的事，他们一高兴开心值也会随之而来。
　　在家里，赵梅最大的好处是不管她随她折腾，事实上她自己田里的事也忙不过来。
　　所以，一切准备得都挺顺利。

　　开头几天，叶筱都忙疯了。天还没亮，她起来采菱角去卖，卖完火急火燎去别墅搞清洁，然后再回来跟沈静思交班。小孩子也没想象中那么服管，状况百出。
　　后来她索性把菱角放在老头那边寄卖，第二天去收钱，她再给老头一些好处费。余下的时间她先把卫生搞完，回家准备午餐，就显得没那么仓促。

　　她白天就像上了发条的闹钟，精力旺盛。到了晚上疲惫不堪，往往倒头就睡。这样的日子，辛苦但充实，有了自己的小金库她觉得明天充满了希望。
　　虽然不知道未来会怎样，当下的生活不能辜负。

　　天蒙蒙亮，赵梅过来推她：“起来吃饭，等会跟我去粮站。”
　　叶筱对粮站没什么概念，想来跟粮食有关。她因为忙自己的事，田里的活没怎么帮忙，也图新鲜，便爽快地起了床。

　　喝了一碗稀饭，把熟睡的叶扬放在码整齐的谷袋上，赵梅前面拉着小推车，叶筱跟在后面推。
　　小推车速度慢，两人走了半天才赶到粮站。前面已经有很多人在排队，吵吵嚷嚷，好不热闹。

　　叶筱有幸见识了九十年代初交公粮的场面，有人开着拖拉机，有人挑着担，河边的小码头旁还停靠着几艘船，争着谁先上岸。
　　她们的手推车跟在队伍后面慢慢挪动，天气热，每人身上都是汗流浃背。叶筱抹了一把汗，把睡醒了在车上揉眼睛的叶扬抱起来。

　　叶扬看到卖冰棍的车子，嚷着：“我要吃冰棍！”
　　叶筱走过去跟人买：“多少钱一根？”
　　“有一毛两毛五毛的，你要什么？”
　　叶筱想了一下：“一毛钱的给我两根。”

　　剥开纸，里面是那种白色的糖水冰棍，口感一般，但胜在凉快。两人一人一根，吃得很高兴。
　　再回到队伍时，赵梅正跟后面要插队的老太太吵架。

　　老太太蛮横：“我回去还要管孙子，你让我先弄嘛！”
　　赵梅不肯退让：“谁家没事？凭什么让你先来？”
　　叶筱很少在赵梅脸上看到这种硬气，更多的是悲苦压榨下的无奈和麻木，果然兔子急了还咬人。

　　两人从吵架上升到推搡，忽然从老太太身后钻出一个彪悍的男人，冲着赵梅嚷嚷：“你凭什么打人？这么大年纪，你也下得去手？要不要脸？”
　　那老太太戏精上身，干脆就坐地上干嚎，模样委屈得不行。
　　赵梅嘴唇嗫嚅，气得说不出话来。

　　叶筱忙跑上来，把叶扬递给赵梅，对着男人吼道：“不许打我妈！一个大男人打女人，你要不要脸？”
　　男人一听火了：“我什么时候打她？你不要睁着眼睛说瞎话！”
　　叶筱：“那我妈什么时候打人了？你看见了？”
　　“刚才那么多人看见了。”
　　“是谁打的谁，要不要去验伤？”

　　老太太抑扬顿挫地哭着，引来很多人看热闹，舆论会偏向看似弱势的一方，老太太成了同情的对象。
　　“那女人还挺厉害，把老人都打地上了。”
　　“年纪大了，可经不起摔。”

　　叶筱在心里冷哼一声，就你会哭？
　　她在叶扬耳边嘀咕了几声，叶扬这段时间吃人嘴短，很听姐姐的话。他马上领会，往空地上一坐，开始嚎啕大哭：“你们打我妈妈，打我姐姐，还打我！呜呜呜，我要回去告诉爸爸，你们欺负我……”
　　叶筱忍不住在心里给他一个赞，果然是未来影帝，这演技从小就不得了。

　　场面一度混乱，有人过来劝架，两边才算了结。过了半个小时，终于轮到了她们。
　　工作人员拆开上面的一袋，伸手抓了一把验货，忽然摇了摇头：“太湿了，不行，晒干再过来。”

　　赵梅一听愣了，不可能啊，全部都晒干的。她低头捧了一把，闻到了一股尿骚味，还带点儿余温，明白过来有些恼怒地看向叶扬。
　　这臭小子刚才尿了好大一滩！

　　赵梅试图解释：“就这一点，其他都是干的……”
　　工作人员不耐烦地推开：“晒干了再过来，下一个！”
　　刚才的老太太幸灾乐祸地瞥了她一眼，赶紧把自己的谷子送上去。

　　“大妈，你这都发霉了，不行！”
　　“瞎说，我是新谷！”
　　“不行就是不行，下一个！”

　　赵梅拉着车子离开队伍，显得有些沮丧。
　　叶筱看了看粮站门口有一块空地，就说：“妈，我们晒在这里吧，就这一袋，来来回回浪费时间。你去晒，我在后面排队。”

　　赵梅听了也对，就把这一袋被尿湿的谷扛了下去。
　　叶筱捏了捏叶扬的脸，又好气又好笑：“都是你惹的祸，下次不许随便撒尿。”

　　一波三折卖了粮食，附近店铺油条大饼的香味吸引了注意。叶筱早上就喝了一碗粥，肚子已经咕噜咕噜叫。
　　叶扬也不肯走，赵梅没办法，给他们一人叫了一碗馄饨，另外再打包一碗带回去给叶大树。

　　叶筱把馄饨推给赵梅：“妈，你吃吧，今天我请客。”
　　赵梅被她气笑了：“你现在有钱了？装大款？”

　　叶筱搅着咸豆浆咬着油条，正要说话，忽然瞥到顶着一头黄毛的少年李鸿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走到她面前。
　　“嘿，筱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