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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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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巷子传来男人的粗喘声。那是X市的一条脏巷——歪胡同。几年前的几起命案都是在那儿发生的。
“老子他妈打死你!你身上的哪个东西不是老子给你的?你个白眼狼!老子他妈养你这么大,你竟然敢反抗老子!”一阵破骂声紧接其后。
“额!”一个瘦小的男孩蜷缩在一团,发出阵阵叫声。
“再问你一遍,去,还是不去?” 男人猛的一踢男孩后,揪起他的头发问道。
“呃啊!不!我不要去!我没有欠钱!凭什么要我去还债!”男孩儿精致的面孔,看起来才16、17的样子。
男人一个巴掌回去,男孩的嘴角渗出了血。
“唔!”
“我都是为了你好,不去也得去!”一顿踢打又开始了。
天色有些暗沉,像要下雨了。
“袁知,你带伞了吗?”一个女人从法院走出来,递给袁知一把伞。
“行了,张影小姐,别讨好买拐了。说吧!又是什么案子?别给我命案行吗?搞得别人提起我就害怕,说什么,袁知开庭必是死刑。”
“哈哈哈哈!袁法官,你好牛逼!我去问问吧!恭敬志还没告诉我是不是死刑呢?先走了哈。”张影背着袁知挥了挥手。
今天车送去保养了,家又离法院不远,袁知打算走路回去。而走路回去得走近路。而走近路就要经过歪胡同。
“啧。”袁知硬着头皮走着。
“回去是吃咖喱饭还是葱油拌面呢?”袁知还在想着晚上吃什么的时候,一阵叫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循着声音,往前走着。然后停下了脚步——那儿声音是从歪胡同传出来的。
他凑近看了看。
一个男人粗鲁的抓着男孩的脖子。男孩的脚悬空着挣扎,白色的衬衣上粘了不少的泥灰。
袁知没有多想,冲进去叫住那男人:“喂!放开他!”
“你他妈谁呀?轮的着你叫吗?别吃多了没事干。”男人一脸煞气地盯着袁知。
袁知扯下了那条五位数的YSL微钉窄绒面革男士领带丢在地上,扯了扯THOM BROWNE的条纹臂章衬衫,撩了撩头发:“虽然法律规定了不可故意伤人,但是,我要是有原因打伤人,应该问题不大。”
袁知的眼睛里删过一丝“你哪来的渣渣”的气息。
男人抡拳就来,泥水直接飞溅上了袁知的HERMES天然小牛皮鞋,“啧,我包养都要2000呢。”袁知一拳打过去。
分量刚好,男人摔在地上。
“老子教育老子的崽,管你什么事!”男人蹭了蹭嘴的血。
“教育是这样教育的吗?你犯法了。”袁知冷冷地盯着他。
“犯法?呵。”男人嗤笑道。
“《婚姻法》明确规定,父母对子女有抚养教育的义务,有管教和保护未成年子女的权利和义务。法律赋予了父母抚养、教育和管教未成年子女的责任。教育孩子是一门科学,教育孩子方法也很多,但是用打孩子的方法来教育孩子是最不科学的,也是法律所禁止的。”身为法官没点底子怎么叫法官。
“老子还轮不到你来教!”那人又一拳挥来,袁知躲闪。那人正准备挥第二拳时,袁知一拳打在那人肚子上。那人顿时倒在地上,捂着肚子乱嚎。
“我叫袁知,H高级人民法院的法官,随时欢迎您受教。”袁知扶起那男孩。
男人指了指袁知又指了指男孩说:“等着!”然后跑了。
“你没事吧?”袁知问了问那男孩。
“唔……我求……求您了,救……救救我……求……”男孩扯住袁知的衣领,还没说完就晕了过去。
“喂,没事吧!”袁知抱起了他走出巷子。
路灯打在男孩的脸上。虽然脸被打得有些红肿但五官依旧很精致。很轻很轻。
别墅区里这里很近,没多久就到了。招呼完保安后,袁知回家了。
“呼。”袁知抱着他走进卧室放在床上,打开了床头灯。昏黄的灯光照在男孩脸上。
袁知从家里找出了医药箱,用消肿药轻轻地涂在男孩脸上。皮肤很嫩,很软。
因为家里没什么客人住,所以没有很小的衣服。袁知随便给男孩换上了BESNOS的男士睡衣。男孩很瘦,肩胛骨有些凸出,锁骨很明显。
本来就瘦,穿上袁知的睡衣以后,更显瘦了。
药涂完,衣换好了后,袁知坐上了床边的小沙发,看着男孩。
灯光下的人啊,总是那么美丽。
看着看着,不只是累了还是怎么就睡着了。
突然,一阵暖气迎面而来,袁知睁开眼睛。
一双大眼睛吓得袁知往后一靠。
“你……你谁?”袁知揉了揉撞得生疼的后脑勺。
“对……对不起!唔……我,我不是有意的。”男孩眼中泛起泪光。
袁知心软了下来:“不,不用和我说对不起的。”他拍了拍男孩的肩。
“我……我先前起来的时候,看见先生你趴在床边,我觉得……觉得可能会不太舒服,所以……用很大的力气把你弄到床上来了。”声音太治愈了,是奶狗,没错了。
男孩比划着。
“那……你叫什么名字啊?”袁知老脸一红。
“我叫夏池。”夏池的脸有点泛红。
“小可爱啊!”一句话从袁知脑子里蹦出嘴外。
“嗯?小……唔!”夏池眼巴巴的望着他。哪知袁知腿一弓,哪知夏池坐在他膝盖上。夏池一下就倒在袁知的胸膛上。
“扑通,扑通”夏池可以清楚地听到袁知逐渐变快的心跳。
夏池抬头,袁知低头。
咫尺的距离。
就要亲上了。
门“咔哒”一响“兔崽子,看老娘给你带什么来了。”一个莫约四五十岁的中年妇女推门而进。
袁知一吓,亲了上去。夏池措不急防,呆住了。从脸一直红到耳根。
夏池推开袁知,从床上下来,脸上仍然是呆住的表情。
“啧,妈,您老能别和鬼一样吗?”袁知揉了揉后脑勺。
“你小子嫌弃我?”那人瞪了一眼袁知。
“我亲爱的刘紫云女士,您有何贵干?”袁知抬头。
刘紫云没搭理他。走到夏池面前。
夏池吓坏了,两行泪吧嗒吧嗒地流:“对……对不起!”
“哟,小美人哭什么,来来来,别哭了啊!”刘紫云拉着夏池的手下了楼。
袁知从床上下来,也跟着去了。
刘紫云扶他坐上交趾黄檀木沙发,从客桌上抽了张纸给他抹眼泪。袁知静静地看着。
好、生、尴、尬!
夏池低着头,时不时地往袁知那边看去。
“你好,我是袁知的妈妈刘紫云,可以叫我刘阿姨。”刘紫云握着夏池得手,像极了婆婆握着儿媳妇儿的手。
“刘,刘阿姨。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夏池委屈地看向刘紫云。
“哎呀,阿姨知道你们小年轻会玩,阿姨也是跟得上社会的啊!我家兔崽子啊!他这人很好的。就是不太喜欢和人接触的,但是今儿……”刘紫云把接下来的话悄悄和夏池说了。
听得夏池的脸从惊慌导致的白成了害羞的红。
他微微抬头看向袁知,见袁知目光冰冷,又赶忙把头低下。
“我这次来啊!就是给你送几个以前死刑的案例。听你们院里的人说,院长有个大案子要给你。”刘紫云从公文包里拿出了几份资料给了袁知,“还有就是,你小姨前几天不是去比利时了嘛,给你带了GODIVA的松露巧克力。”
准备走的时候回头喊了一句:“巧克力还是给小美人吃吧,还有啊,小美人,记住刘阿姨和你说的话哈!”夏池忙点头。
一声关门响后,空气再次变得尴尬。
袁知拆开了那盒包装精致的巧克力,看了看。
“这东西太腻了,我不喜欢,给你吃吧。”他递给了夏池。夏池接了过去。
袁知静静地看着他——夏池的脸红红的,规矩地坐着,低着头,两侧的头发微微翘起,像小动物的耳朵。
突然,夏池起身向前走去,低着头。
他伸出手,轻轻地揪住袁知衣服的一角,可怜巴巴的说:“对,对不起先生。”
“我叫袁知。”袁知脸微微泛红。
夏池缓缓抬起头,活脱脱的“女人”——一双拥有韩式双眼皮的眼睛水汪汪的,没有男人的鼻梁挺拔但也很高的鼻梁,精致小巧的鼻头圆圆的很可爱还泛着点微红,殷红的嘴唇水灵灵的很勾人,睡衣的领口很开,一下便可以看到锁骨。
袁知干咳了两声侧过头去。毕竟,他可是27岁连女人的身子都没看过的人。
夏池凑了上去,又快亲上了。
“袁先生,唔……是不是,想把夏池赶走啊!夏池错了,夏池再也不这样了。”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滴在袁知手上,弄得袁知怪心疼的。
“没有的,夏池,不用道歉。你要是愿意,可以留下来的,没事。”袁知用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咕”肚子叫了一声,夏池红着脸。
“没事,我做饭去,想吃什么?”袁知笑了笑。
“都可以哒。”夏池微笑。
袁知向厨房走去。
夏池起身看向那个六位数的檀香紫檀实木书柜,翻开了一个文件夹。
“袁先生,你是律师吗?”夏池冲着厨房伸出脑袋。
袁知看向厨房外说道:“不,我是法官。你手里拿着的是上个星期四发生的命案,不过已经定刑了。”
夏池猛地一丢:“命案啊!”
“噗!”袁知笑了笑,“噢,对了,你有忌口吗?”
“不知道耶,只记得以前吃西红柿的时候身上会长疹子。”夏池走向厨房。
“袁先生,那个……那个人他,他走了吗?那个男人。”夏池的脸有些苍白,眉毛皱了起来。
袁知看向夏池,冷冷地说道:“他跑了。按照婚姻法,他应该判刑……”
“他是我爸爸!请您放过他!”夏池眼中泛起泪花。
“对未成年下手这么重,未免太狠。”袁知转过身去。给澳洲进口雪花牛排翻了个面。
“未成年?”夏池疑惑。
“对啊,难不成,你是成年人?”袁知拿起海盐黑胡椒撒了一点。
“我,我才不是未成年人呢!我已经快20了!”夏池双手叉腰。
快20的人?快20的人?!一个快20的成年人,一张清纯的日系娃娃脸,一个瘦弱的身板,还有个软软的性格。
成年人!!??
“你多高啊?”袁知盛出九分熟的牛排。
“我,我172吧!上次是171半。”夏池鼓起腮帮。
“哦,那,还差很多吧。”袁知拿起乐荷的有机黄油涂了涂平底锅的锅底。
夏池嘟嘴:“那,袁先生多高呢?”
“我觉得我长矮了,193来着吧。”袁知笑笑。
夏池扳了扳手指:“21啊!我好矮啊!”
“唉,夏池,我发现你像一种灭绝了的动物。”袁知看了看夏池。
夏池揪了揪翘起来的头发:“像什么呀?”
袁知沉思了片刻……
“敏狐。”袁知开口说道。
“很可爱的一种犬科动物。”袁知笑了笑。
在袁知的背后,夏池露出了一丝怪异的笑容。
可不是只可爱的狐狸。漂亮,勾人,性感且狡猾,奸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