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未命名）》 。晴

6、[05

　　芸晚上还有一个身份，是酒吧的舞女。每天下班后6点到11点，她就在那里工作。智沫并不明白芸在“酒吧”工作的概念，而芸所说的“舞女”，她想那就是在舞会上端酒水的侍女。而那个“酒吧”，是和俱乐部差不多的地方吧。
　　她问过芸，芸没有正面回答，沉默了很久，只说了句：“酒吧，是个极乐世界；而舞女，是罪恶的源头。”
　　智沫并不明白芸的话的意思。见提及这个芸就有点失神，也不便多问。只好似懂非懂模糊的点点头。

　　直到有一天，芸带着智沫去了酒吧。那个叫做“戟音”的夜店。她才明白，什么是极乐世界，为什么是“罪恶的源头。”
　　五颜六色的镭射灯照射下的人，一个个像醉生梦死一般沉醉在奢靡和欲望中。花枝招展的女人和不怀好意的男人。
　　空气中弥漫着烟味、酒味和劣质香水的味道。有人在粗犷的喝酒猜拳，也有男人和女人在角落里暧昧。舞池里有各种男女在疯狂的扭动身体，领舞台上有驻唱歌手在吼叫，还有穿着性感的女人在跳热舞。
　　智沫突然恍然大悟，拉着芸问：“你不会是在那群跳舞的女人里的吧？”芸点点头，苦涩的笑笑。智沫松了一口气：“还好你不是那群人里面的，”说完指了指旁边一个正在往男人嘴里送酒的女子。“其实……陪客人喝酒的工作也是要做的。”芸说的很轻，嘈杂声中她不知道智沫有没有听见。

　　以后的日子，过的倒也平静。除了阿布追着智沫死缠烂打；酒店的经理仍旧对智沫很苛刻，一犯错就用宿舍和薪水威逼利诱。而芸，还是每天蹬着高跟鞋去夜场。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期间有几次，智沫说呆在宿舍里无聊，想出去玩玩，问芸有没有空。她对芸早就老实坦白过了，自己在这个应该上学的年纪休学了，她的那些朋友这会都该在念书。所以当智沫向她抱怨无聊的时候，芸说：“要不去我那里玩？”
　　智沫第二次来到“戟音”。其实她并不是不讨厌这里。因为镭射灯下的舞台，是个很吸引人的地方。芸把智沫带到一处相对安静的吧台前，替她要了一杯果汁。跟一个吧台后面的服务生打了声招呼，“这是我朋友，照顾下。”有对智沫说：“你在这里坐一下，要什么自己点，我一会要上台。”说着拉着正从旁边经过的女孩：“走，时间差不多了。”
　　看着芸从吧台旁边的走到里消失，智沫回过头，摆弄着手里的果汁，心想：“在那个舞台上跳舞的感觉一定很棒吧！等会芸要上台，还没见过她跳舞呢。”
　　过了一会，芸出现在舞台上，她向智沫的方向望了一眼。智沫赶紧向芸挥手。芸穿的很性感，不对，是在舞台上的四个舞女都很性感。每个人都画着很浓的妆。
　　随着音乐的想起，开始了一段劲爆的热舞。智沫痴痴的看着舞台上那个拼命扭动腰肢做足了性感的女人。她和她认识的那个正直有有些冲动的芸判若两人。舞台上的她，是全场的焦点，像只性感的小野猫一样，那么迷人，令人不敢直视。
　　智沫多想也有那么一天。她学跳舞时不止几千次的幻想自己在舞台上，灯光跟着她，观众的掌声…
　　正当她想的入神，有人摇了摇她的肩膀。智沫回过神来，抬头一看，是芸。她还没卸妆，额头上还有细密的汗珠。
　　“想什么呢，叫你都没反应。”
　　“噢，没什么，我想我妈呢。”智沫不想让芸知道自己的小心思，随变撒了个谎。
　　“骗人，盯我盯的这么入神还说没什么。”还没说完，有个男人那着酒杯过来，醉醺醺的拉起芸说：“走，芸，去那里，我们猜拳去。哈哈今天我一点要灌醉你！”
　　芸打开他的手，不满的说：“玩什么！没看见今天我有朋友在嘛！”
　　“朋友？”那个男人努力的睁大眼睛看了看智沫：“朋友怎么了，也一起过来啊。哈，小姑娘，叔叔跟你说，猜拳很好玩的…”
　　“滚开。”芸护着智沫，“你滚，今天我下班了。”
　　“下班？你不是…”“滚。”芸打断他拉着智沫走进化妆间。

　　从“戟音”出来，智沫提议去吃夜宵。找了一家附近的大排档。芸打算给智沫点饮料的，可智沫抢先一步对老板说：“来三瓶啤酒。“芸惊讶地看着智沫。智沫吐吐舌头，：我会喝酒的啦。于是，这两个疯狂的女人，在一晚上干掉了8瓶啤酒。芸一边喝一边说着自己的故事。像是说给智沫听的，又像是在碎碎念。
　　原来芸是从家里逃出来的。在她十八岁生日那天，拿着钱坐火车来到这里。给家里写了一封信，只有4个字：安好，勿念。然后就改了名字四处打工。进入夜店这个行业，迫于无奈。在她快饿死的时候，听说夜店很赚钱。于是就糊涂的被吞进这个肮脏的大漩涡里。

　　第二天智沫醒来时，已经在宿舍里。很安静没有人，芸也不在。她不记得昨天后来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在喝酒，听芸讲故事。这是芸推门进来，手里拿着餐盒：“你醒了，吃点东西吧。噢，先把这个喝了，解救的。”
　　智沫接过一个小瓶子，问道：“哎，我们昨天怎么回来的？我好像喝醉了…”“是呀，你醉的跟什么似地，我花了好久才把你弄回来的。”
　　智沫吐了下舌头，“谢谢。”
　　“谢什么，这么见外。”
　　“几点了？”
　　“下午两点，你睡了很久。”
　　“什么？两点了？惨了，迟到了。”智沫惊叫起来。

　　两个人在两点半终于风风火火的赶到酒店像经理报到。
　　经理黑着脸说：“又是你们俩！你看看都几点了，还知道要上班的啊！每个人扣30元，就这样。”智沫心里的小算盘一打，委屈的说：“这都还剩多少了…”
　　“哼，不炒你们鱿鱼你们还得谢谢我呢。”
　　“操，狗娘养的！”芸突然骂起来。“哪有这么多废话！谢你？我对着狗说话都比跟你讲话强！不干就不干，你以为你这破地方好啊？我才不稀罕呢。把我这个月的薪水拿来。少给我再克扣点，信不信我找人打你！”
　　“你…”经理憋得脸都红了。
　　“还有我，我也不干了。把我的也给我。”智沫心一横，早就不要在这里受气了。

　　“你怎么也这么冲动？你丢了这个饭碗不说把住的地方也丢了，你打算怎么办？”
　　“我想去你那里跳舞，只跳舞不干其他的行吗？我是说不做那种事…芸，你那句话我听见的…”
　　“可以，只要你有这能耐。”
　　“相信我。”
　　“那你跟我住一起吧，我有地方找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