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冷静一下》鱼吃雨

20、酒醪元子

　　“老大，给，热乎的徐记豆浆。”王浩铭把两杯豆浆放在俞元的桌子上。
　　“我天，不是吧，浩子，徐记大早上那么多人排队你竟然买到了。”李海闻着味就转过来不可思议地看到那袋还氲着热气的豆浆明晃晃地写着徐记豆浆。
　　“那是。”王浩铭说话还带了点喘，拍拍自己的胸脯，“我可是提前了足足一个小时起来去排队的。”他把吸管插到豆浆里，贴心地推到俞元的前面。
　　李海撅着嘴玩笑道：“你这无事不登三宝殿啊，浩子？”说完还颇有意味地看着王浩铭笑嘻嘻的样子。
　　王浩铭没有理会只是等待着还睡眼惺忪的俞元喝豆浆，“你懂啥，今天可是……”俞元突然清醒过来，淡淡地看了王浩铭一眼。
　　“啥啊？今天是啥？”李海看着王浩铭突然紧张地闭嘴，想要弄清楚今天到底是什么。
　　“诶呀，你烦不烦，吵到老大喝豆浆了。”
　　“哈？”
　　“嗯”
　　“……”
　　“诶呦，豆浆，少爷，早上伙食不错啊。”曾文麒眯着眼拉开椅子坐下，顺势拿走了俞元桌子上另一杯豆浆。
　　“……”俞元斜着眼看他。
　　“怎么了？你喝两杯？”
　　“有什么问题吗？”俞元转过头眯着眼打量着他。
　　“你已经够高了，别喝那么多。”曾文麒猛吸了两口，一杯豆浆就已经听到了咕嘟咕嘟的见底声。
　　“……”
　　“曾文麒，这我喝过的。”
　　还在吸溜的曾文麒动作一顿，“哦……没事。”说完继续吸溜，耳尖不知道怎么变红了。

　　放学。
　　“老大，我们等会溜出去吃日料吧！”
　　“吃什么日料？诶呦我发现你小子今天特献殷勤嘿！”李海转过身用拳头给了王浩铭一下。
　　“我艹，好痛！”王浩铭捂住自己的肩头呲牙道。
　　俞元没有理会桌子前两人的玩闹，此刻正专心地和曾文麒对刚才的物理试卷。
　　“俞元，这个，给你的。”
　　韦雪莹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后门，捧着一个透明盒子，里面装了一块纯黑的石英表，虽然看不出牌子，但光从精致外表就可以看出这块表价值不菲。
　　俞元被突然出现的声音打乱了思路，烦躁地抬起头。
　　“不要。”
　　“你怎么能不要呢，这是我自己的钱。”
　　“不要。”俞元继续在草稿上计算着什么，刚才打闹的俩人也都停下来。现在是放学时间，并没有多少人留着在这里吹冷风。
　　李海见场面越发诡异，他悄悄扯过王浩铭的胳膊，低声问道：“今天怎么都要给元哥东西，难道？”
　　王浩铭给了他一个白眼，用胳膊肘用力捅了捅李海的腰。“靠，你谋杀啊！”李海眼疾手快地抓住王浩铭的胳膊肘，呲牙小声骂道。
　　这边，韦雪莹还举着那个盒子，委屈地咬着嘴唇，她今天特意打扮了一下自己，褪去稚嫩的校服，换上了一件新买的米色长裙，外边套着一件单薄的针织外套，化了淡妆，桃粉色的发卡在淡淡的落日余晖中撒发着暧昧和紧张。
　　“俞元，今天你……”“我就是想送你个东西，我看你常戴表……我……”
　　“不喜欢，谢谢。”俞元抬头看了韦雪莹一眼。
　　女孩子似乎是失望极了，难过地收回自己精心包装的礼物盒子，双肩微颤。
　　“少爷，这题错了。”曾文麒用笔尖收回男孩还在烦躁的情绪，“这里，先算速度。”曾文麒把打好的草稿推到俞元的面前。俞元也低下头继续钻研。
　　场面一下子就安静下来，教室里原本看热闹的其他同学也纷纷收起书本离开，王浩铭还是在和李海暗戳戳地闹腾，韦雪莹倒是没有离开，单薄的小人儿在缓缓的寒风下小声地啜泣起来。
　　“擦擦吧。”一包纸巾放在韦雪莹抱着的礼物盒上。
　　韦雪莹委屈地抬起头，点点泪光在少女的眼眸里打转，她无助地点点头，抱着没有被收下的礼物盒转身离开。
　　王浩铭和李海看到泪人儿终于走了，各自停战，长叹一声。
　　“不对啊，这题就是这样算的。”俞元没有注意到身边的女孩已经难过的离开，转过头看向曾文麒。
　　曾文麒看着俞元专注的眼神，无奈地笑了一声，“少爷，我真服了你了，走吧，吃东西去。”
　　“这题没错。”
　　“……”
　　“md垃圾曾是你算错了。”
　　“……”
　　“诶呀，走走走，吃日料去。”王浩铭扯着俞元的胳膊就往外拖。

　　日料店。
　　“诶，我没买礼物。”李海背过身子和王浩铭小声说道。
　　“我劝你别买，老大不喜欢过生日，更讨厌收礼物。”王浩铭在菜单上勾勾画画还时不时抬头和服务员说些什么。
　　“啊？为什么。”李海看着穿着和服的服务员小姐姐俯下身子摆好餐具。“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不喜欢就不喜欢呗。”
　　俞元看着镜子前的曾文麒在用洗手液仔细地揉搓着自己的手指。
　　“……，我说你，好认真。”俞元想要关水的手又在池子里搓了两下。
　　“谢谢，认真的男人最帅。”曾文麒转身扯下两张纸。
　　“……”
　　“呵呵。”俞元用力地甩甩手上的水珠，转身就要走，被曾文麒一把抓住。
　　“俞元，生日快乐啊。”
　　俞元身形一僵，甩开曾文麒的手，冷冰冰地看他。曾文麒以为是俞元嫌弃，忙两手举起，笑着说：“干净的。”俞元没有回应，只是在看他一眼后就转身走了。

　　俞元和曾文麒回到隔间的时候，菜都已经上来了。王浩铭这回下了血本，点了好几样店里最贵的菜。
　　“老大，先吃这个，给你点的。”王浩铭把一碗乌冬面推到他面前。
　　“……”俞元无语地看向王浩铭，再看看对面的盯着他的李海，无奈地叹了口气。
　　“谢谢。”俞元拿起筷吃了一口面。
　　王浩铭和李海像两个老妈子一样欣慰地看着俞元吃下了面，觉得心满意足。李海则立马拿起清酒，把几个人的杯子都满上了。
　　刚刚温热好的清酒散发着迷人的芳香，李海开心地喝了一小杯，接着倒满第二杯，举起来对着俞元，“元哥，这一杯敬你！”说完一口喝完。
　　在场三人：喂喂，现在是什么拜把子仪式吗？
　　王浩铭无语地拦下李海还要接着倒酒的手，“老大，麒哥，快吃。这可是花了我几个月的零花了。”
　　几个人吃得差不多了，喝了几杯小酒，都有点迷迷糊糊的。最严重的的是李海，他敷衍地吃了几块寿司，拿起酒壶子就开始倒酒，像个老总似的给俞元，曾文麒，王浩铭都敬了几杯酒。
　　清酒是浓度很低的米酒，多喝几杯也不会太上头，反倒是温热的浓度刚好适中，暖心又暖胃。
　　不过李海这个人，看样子是喝不了酒的，不过5杯清酒，就已经开始犯迷糊了，这时候抱着王浩铭的胳膊就要往他身上蹭。
　　“靠，草泥马，臭李海别蹭我！”王浩铭嫌弃地推开满是静电的大脑袋，拿出手机打滴滴。
　　“这位朋友也太弱了。”曾文麒插着口袋调侃道。俞元则是一言不发地站在他的旁边。
　　“诶呦，你吃饲料长大的吗？！那么重！”王浩铭使劲地撑着摇摇晃晃的李海喘气骂道。
　　“元哥，我们改天再约啊！”李海被王浩铭塞进车子里又探出头来说。
　　“md你这垃圾酒量。”
　　“没问题，好兄弟。”
　　？？
　　俞元一手插着口袋，一手朝李海挥挥手。
　　“……”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老大，你没事吧？”
　　“没事。”俞元淡淡地回应道。
　　王浩铭把李海往上推了推，“额……那就行，你…等会回家是吧？”
　　“嗯”
　　“那我们就先回学校了，你注意安全。走吧，麒哥。”王浩铭说完就拉开车门。
　　曾文麒没有回应，倒是一直盯着俞元的脸，可能是店里的温度太高，俞元的脸红扑扑的，眼睛也瞪得大大的。
　　“我不跟你们回去。”
　　“啊？为什么……”还没说完王浩铭就被曾文麒按着脑袋塞进车里，啪地一下就关上了车门。
　　曾文麒朝已经开动的车子挥挥手，转过身子，就对上了俞元冷冰冰的眼神。他轻笑一声，“我不喜欢和醉鬼坐车。”
　　“……”

　　两个男孩就这样静静地走在路上。
　　“坐308路，终点站就是一中。”俞元停下脚步，下巴朝前方翘了翘。
　　曾文麒看着少年重新把下巴藏进衣领里，轻笑了一声，“少爷……”
　　“我等会回家。”
　　“不是……”
　　“我打车。”
　　“不是”曾文麒突然转过身子，“咱们去吃烤串吧。”
　　“……”
　　“你刚才没吃饱吗？” 俞元皱着眉头说道。
　　“没有。”曾文麒笑着就拉着俞元的胳膊朝反方向走去。

　　河下烧烤摊在邮江的河畔小道上，这一条道上夜晚的时候就会有很多烧烤摊出来摆着。
　　俞元一脸震惊地看着曾文麒端过来的一大盘烤肉和一打啤酒。
　　“给，这里的烤腰子真的不错。”曾文麒递给俞元一串还呲着油花的烤串。
　　俞元有些嫌弃地接过，皱着眉头看看手里的烤串，又看看曾文麒慢条斯理地拉开一罐啤酒。
　　“怎么了，吃啊。”
　　“好吃的，上次我路过要了几串，味道不错。”曾文麒温柔地笑着把手里的啤酒放到俞元的面前。
　　半个小时后。
　　俞元摇摇晃晃地拉开一罐啤酒，被曾文麒眼疾手快地拦住。
　　“你干嘛？”俞元瞪着圆圆的脑袋，嘟着嘴生气地瞪着曾文麒。
　　“你……别喝了……”曾文麒无奈地用两只手按住俞元十分有力的手指。
　　“是你给我喝的。”
　　“……”
　　明明是露天的摊子，这风那么冷，也没有吹散少年醉意上头的炽热。
　　“老板要收摊了。”
　　“屁。”俞元突然使力把曾文麒的手掰开，拉开啤酒
　　噗呲——
　　“老板，你们要收摊了？”俞元突然扭头高声叫道。
　　“诶呀你们尽管玩，咱还不收！”还在烤串的老板在一层烟幕后开心地回应道。
　　“哼╭(╯^╰)╮”俞元骄傲地抬起下巴，挑衅地笑笑。
　　曾文麒被他这么一番无理取闹的操作惊掉了，“俞元……”
　　“劳资不是俞远，今天才不是劳资的生日。”俞元突然很生气，他用力地捏扁手里的啤酒罐，而后又像个委屈的孩子微微嘟着嘴。
　　“凭什么我要过俞远的生日，我不要，我不要。”俞元摇晃着自己的脑袋，突然又笑了起来。
　　“俞远根本就不喜欢那些礼物。”他拿起啤酒又喝了一口。“他不喜欢的，凭什么我就要拿着，凭什么……”俞元难过的抱住了自己的脑袋。
　　“俞元你……”
　　“我说了我不是俞远！”俞元拿起啤酒罐子朝曾文麒砸去，还好曾文麒躲得快。
　　“你躲什么？你们都在躲，为什么？”
　　“艹！”俞元站起身踢开塑料椅子就摇摇晃晃地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