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庚契约》misono初

35、「契约书」Page 35

　　“在发觉M物质开始对人类世界造成严重影响之前，我们从未主动与人类接触过。”
　　安德鲁坐在房间唯一的窗口旁，从这里向外看去是冰冷的人造建筑和交错其中的建筑物。偶然瞥见的一抹绿色在微风中摇摆不定，藏匿在高大建筑物的阴影之中。
　　“请求阅览权限。”
　　伸出的指尖前隐约浮现一本书的模样，书页自动翻动，停留在展开的故事之间。模糊不清的影像在虚空中交错变换，如不停旋转的万花筒。
　　“我想你需要亲自看完这段过去。”
　　一直都将自己卷在被子里的冬青感觉眼前的黑暗突然变亮，周围的景象都变得完全陌生。数名穿着白色工作服的人在这个房间里行走交谈，他们好像根本没有看到冬青的存在。
　　“这……”冬青犹疑地碰了碰身后的墙壁，手上的触感告诉他这是实体，“安德鲁？这是什么地方？”
　　安德鲁坐在一个不知做什么用途的大型器械上，“这座研究机构的名字是『雅典娜』。”
　　“为什么要带我来这种地方？而且，他们都看不到我？”看不到安德鲁很正常，看不见他是不是有点不符合常识。
　　“因为你与此时此地不处于同一个时间和空间。”安德鲁说，“这个项目是为了探究人类跨越时空的可能性，但是，由于计算偏差，导致——开始了吗？请看下去。”
　　在这个团队中，一个貌似项目领导者的中年人启动了安德鲁正坐着的机器。机器的内部发出高速运转的巨大声响。纹状的漩涡出现在机器中间被防护罩所包裹的平台上。漩涡若隐若现，不时扭曲，可见极度不稳定。中年人加大输出功率，漩涡逐渐稳定下来，隐约的从中窥见到一些处于变换中的影像。
　　人们一脸激动的发出成功的欢呼声，但很快，明智之士就提出，不经过检验无法证明真的成功。于是他们放进去一个机器，希望能够通过连接的电缆回传资料，但是机器进去后电缆就断裂了。这个团队也预见过这种情况，因而没有人对此表露出失望，而是打开了另外一台连接着屏显的机器，似乎可以从另外的渠道获取回传信息。
　　但他们什么也没得到。也可以说得到了，只是不是他们希望的东西。
　　屏幕中是一片虚空，远处有类似星辰一样的光点闪烁。有人露出失望的神色，有人开玩笑说可能是传进宇宙了。中年人很沉得住气，让其他人等等再做结论，副手也一言不发的记录数据。
　　安德鲁将手中的书翻过一页。
　　随着他翻阅的动作，这里的一切都开始加速流动，晨昏在窗外交错，最后定格一个深夜。留守的人手不多，两人负责看管影像，两人负责看管机器。就在一人昏昏欲睡时，那块屏幕上终于不负众望的出现了有别于虚空的其他景象。
　　一种如天边将明未明时的乳白浸染大片的虚空，画卷就此展开，从未见过的奇异建筑，甚至可以说是完全不符合人类经验的力学结构在这片空间中穿插交错。有状似“人”的存在从建筑中出现。
　　打瞌睡的人被另外一人的尖叫吵醒，他们叫来其他人，整个研究室都在沸腾。
　　他们没能穿越时间，却意外接触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那是，属于另外一种生命形式的世界，在某一个维度上恰好行经人类所沟通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