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Chapter XXVI Reveng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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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瑙河以北、南喀尔巴阡山脉以南的瓦拉几亚公国。
城堡所处地势极为险要，背靠难以翻越的大山，所以没有修筑大型防御工程，远看是白墙红顶，十分别致，比不得希律堡华丽大气，但胜在绿林环绕，景意盎然。
不过山顶上飘下来的那股不同寻常的灵力波动告诉我，有家伙已经在上面等着我自投罗网了。
这位将军兴许是即将见到妻子，一扫赶路的疲惫，爬石阶爬得恁快。
我悠悠地跟在后面，看着他的背影，扯了扯嘴角，跑这么急干什么呢，顶多也只能给他妻子收个尸。
到达山顶，将军可算是意识到不对劲了，兴许是因为周遭死一般地寂静，又兴许是因为这一次他妻子和仆从竟没有出门迎接他的归来，焦急地大声唤她，“伊丽莎白，伊丽莎白，我回来了！”
“砰，啪”，重物落地的声响在一片诡异的宁静中格外突兀。
我右脚刚刚踏上最后一个台阶，就看见一个女人从城堡的塔楼上掉下来，擦着他的左肩砸在地上，一片血污霎时浸染开来。
女人的尸体有些骇人，浑身上下都留着被尖刺穿透的血洞，连位置都与当初我身上的血洞别无二致，出自谁的手笔不言而喻。
微微抬头向上瞧去，果然是我那位多年不见的仇家——欧诺斯奇莱斯，她施施然站在塔楼上，居高临下地瞧着我，一脸骄傲，似乎仍为当年把我镇在地底一千余年而颇为得意，“莉莉丝，没想到你还真敢自投罗网啊。”
将军的脚下意识地往侧边避开一步，但在看清地上的人之后，立马蹲下身，伸手想去把她抱在怀里，却又不敢触碰她，生怕叫她再捱受一丁点痛苦，整个人不知所措，只控制不住地发抖，声音也也断断续续，连她的名字都唤不利索，仿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伊......伊.......”
僻静的树林突然响起叶子的簌簌声，一群化身为人的魔鬼现身，把我里三层外三层围得严严实实。
我撇了撇嘴，“就凭你们这些渣滓？”
欧诺斯奇莱斯见我的反应没合她的意，咬牙反击，“我可是把你钉在棺材里钉了一千四百多年。”
说着，她兴许是意识到自己失了装出来的风度，平复了狰狞面目，展开翅膀从最高的塔楼飞下，翩翩然落在一处稍矮的红色瓦顶上，显得格外游刃有余，“也不知其中滋味如何。不如你和我说道说道，要是让我高兴呢，说不定我还可以大发慈悲，给你换个好受点的刑罚。”
我晓得她是要激怒我，偏生不如她的意，阴诡又优雅漂亮地笑着，“那帮东西没跟你一起过来，莫非你怕他们知道你办事不力？只得硬着头皮自个儿来解决我这个麻烦？”
欧诺斯奇莱斯似乎被说到了痛处，面色阴沉地盯着我，“用不着他们出手，我一个就够了。”
她扬起的手往下一落，恶魔接受到指令，瞬间褪去人形，露出本来面目，它们的大嘴和獠牙上全都沾满鲜血，有的甚至还挂着肉屑。
难闻，恶心。
这么多年，她的套路还是一样——消耗我的力量，再冷不丁给我致命一击。
我懒得跟她耗，指尖凝力，利刃凭空出现，高速飞射出去，只一瞬间，恶魔便尽数消散，在她诧异的眼神里，我凌空而上，刃光挥舞之间，数条红色的灵链犹如追击的毒蛇直追试图后撤的欧诺斯奇莱斯。
她狼狈地招架，即使在我的压制之下费力地唤出黑色灵链，也犹如小蛇见了巨蟒，提不起任何斗志。
不多时，一根带着尖角的红色灵链在我的操控之下，灵巧地找准机会刺破她的灵体，让她彻底失了力道，任由自己被红色灵链捆缚了一圈又一圈。
那根红色灵链在她灵体里自在穿梭，终于探到一个她吞噬了但还没来得及同化的灵魂，撕扯几下后取了出来。
欧诺斯奇莱斯仍不敢相信自己失败得如此之快，不甘心地挣扎，“怎么可能？你怎么恢复得这么快！”
“你只是一个在哪儿都排不上号的堕天使，怎么会理解我呢？”
我此刻倒是不急着折磨她，毕竟她又没有□□，也不晓得痛苦为何物，等我给她寻个□□，再把她的灵安置进去，来日方长。
现在我更关心的是那位还沉浸在失妻之痛的将军，他的利用价值可大着呢。
“你妻子不可能再复活了，你哭得再伤心也没用。”
可能是我话里的凉薄让他心生怨怼，他猛地站起来，拿起佩剑，直接捅进我的腹腔，恨意滔天，“都是你！要不是你，她根本就不会死！”说着他把剑还往里进了两分。
我恍若未决出疼痛，只冷了语气，“你最好弄清楚，动手杀她的可不是我。”
欧诺斯奇莱斯在后面哈哈大笑，火上浇油，“莉莉丝，他说的可没错，你虽然没杀他妻子，可是他妻子却是因你而死啊。”
我彻底没了好脾气，一脚把他踢开，拔出那柄剑扔在地上，“事已至此，我也不多说什么，只是你得记得，动手的不是我，而是她，再者，你看看这是什么？”
我手一挥，给他开了眼，好叫他看见她妻子的灵魂。
将军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到他妻子的灵魂前，“伊丽莎白？伊丽莎白！伊丽莎白！”
见她妻子茫茫然，压根儿没搭理他，只得转头问我，“她怎么不理我？”
“我能把她完整地剖出来就不错了，还指望她保有意识？别天真了。再说，你妻子本来是能上天堂的，可惜灵魂遭到堕天使的玷污，我这也算是救了她，让她有机会重生，”我把他的愤怒三言两语地转移开来。
一旁的欧诺斯奇莱斯继续找存在感，“莉莉丝，你哄男人的本事可真是天上地下独占鳌头啊。”
“是啊，可比你强多了，把我从地狱赶走这么多年，也没能在你主子面前得着什么好处，真正是丢脸。”
“哼，你少得意，还以为大人对你恋恋不忘呢？特洛伊的海伦可早替了你的位置。”
我用她的话反过来刺激她，“比不过我便罢了，怎么连个人类都比不过呢。”
欧诺斯奇莱斯显然被我堵得没话说，只能气急败坏地不断说，“你！你！”却再没说出个什么所以然。
将军似乎终于从这片混乱中恢复了些许冷静，抱有期望地问，“你说你能让她重生？她能死而复生？”
“是，但不是现在，也许要等几百年。”
将军的情绪瞬间低落，“可那时候我都已经不在了。”
我勾起嘴角，最终说出那番引他上钩的话，“我能让你永生，也能让你用现在的面貌再次见到你的妻。”
“我......我要怎么做？告诉我！”
“放弃你主的名，归于我莉莉丝名下。”
爱真是个绝妙的东西。
亚当为爱，背弃神的旨意，偷吃禁果，承受人间疾苦。
路西法为爱，与神两度立约，又不断背约，堕身于地狱烈火。
德古拉为爱，抛弃主的名，甘愿陷于罪中，永无回转之日。
我也为爱，甘愿抛却自由，与他同苦，可看看我又落得了什么好下场？
所以啊，爱，委实不是个好东西。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Chapter XXVI Reveng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