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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皇帝丧良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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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有人从中插了一脚,还是戚远修编造的说辞?
林舒一时间难以分辨,自是一言不发不去插嘴。
可皇上却是将目光投向了她,“舒妃,有这么回事吗?”
林舒紧张的吞了吞口水,万一她说错话危害到戚家就不好了,此时的她脑子飞转,想要完美的搪塞过去。
恰巧,戚子渊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满脸凶神恶煞,活脱脱要吃人一般,“是谁?谁要害我长姐?!净干些见不得光的事,这么喜欢干阴间事,不如小爷送你去阴间好了!”
一时间,跃华宫鸦雀无声,尤其是宫女太监们,大气都不敢出,只是低头暗暗瞄着皇上的反应。
虽然大家都知道戚子渊平日里没规没矩惯了,可当着皇上的面如此大放厥词,未免太胆大包天了。
“咳!”戚远修沉着脸咳嗽了一声,扫向戚子渊的目光里充满了警告。
戚子渊仿若才发现气氛的不寻常,看了一眼自己的老爹,“老头子,你身体不舒服就回去吧,长姐这儿有我照看着。”
“咳咳!”戚远修咳得面红脖子粗,这回他是真咳,被戚子渊气的。
“呀!”戚子渊一惊一乍的大呼一声,“皇上也在呢,臣听闻家姐被人谋害,一时被怒气冲昏了头,没注意到您也在此,方才臣口不择言说了些气话,皇上勿怪。”
不等皇上开口,戚子渊又继续道,“家父派回府通报的人说是舒妃娘娘发现及时,才将长姐从鬼门关前拖了回来,舒妃娘娘人心善举,戚家上下感激不尽。”
旁人瞧不出戚子渊神色有何古怪,可林舒大小与戚子兰一起长大,与戚子渊自然也是熟悉不过,戚子渊暗里一个眼神,她便知道该作何反应了。
“国舅爷言重了,本宫与你姐姐情同姐妹,她受难,本宫自是不会袖手旁观,本宫发现此事,本应第一时间去找皇上来定夺,可本宫想着,皇上只怕是还在生姐姐的气,不会轻易放姐姐出冷宫,只能出此下策让人给丞相大人传口信。”
林舒说着,跪在了皇上跟前,“此事臣妾做的确实有些鲁莽了,未得皇上允准便擅自做主,皇上若是不高兴,要打要罚,臣妾都受着。”
林舒说完,两眼泪汪汪的看向皇帝,脸上写满了委屈,“姐姐能不能醒来还不知道,她要是死了,臣妾身子弱皇上是知道的,若是挨了重罚也一命呜呼,那可真的遂了有些人意,她们怕是嘴都要笑歪了。”
皇上最受不得林舒这梨花带雨的样儿,当即亲自将林舒扶起,“爱妃言重了,朕知你心善,也是救人心切,也幸亏爱妃你当机立断,才使得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让子兰不至于命丧冷宫,如此算来,你也算有功,便功过相抵了,只是以后做事,需得再三考虑清楚才是。”
虽然皇上并未怪罪,但林舒凭着多年伴君的经验来看,皇上还是生气了,她越过皇帝去找戚家人求外援,皇帝这种小心眼的人,自是心里不舒服的。
林舒才懒得管皇上心里堵不堵,却不得不逢场作戏,“臣妾让皇上费心了,皇上说的是,以后臣妾做什么都先得皇上同意,皇上不允的,臣妾绝不做。”
见林舒如此乖巧听话,皇帝面色才好看了些,他喜欢这种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的感觉。
“皇上,娘娘的确是有中毒迹象,但脉象太过诡异,不像寻常的蛇毒,在未找到毒源的情况下,微臣无法开出药方。”把脉良久的何太医终于开口说话了。
“那怎么行?!”戚子渊登时不淡定了,“时间不等人!要是一直抓不到那蛇,难道眼睁睁的看着我姐毒发身亡吗?!”
若是平常,何太医定然又要骂戚子渊无礼,此时他却无意与戚子渊计较,“此毒太过霸道,若非有完全的把握而贸然用药,只会加快毒发的时间,反倒害了娘娘!”
“那也不能坐以待毙什么都不做吧?万一那蛇已经怕出了宫,难不成满京城的搜?如此大海捞针,岂不是摆明了说我姐没救了?”
戚子渊说着,一把揪住何太医的衣领,咬着牙威胁,“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让我姐醒过来!”
“滚一边儿去!”戚远修实在看不下去了,他众多儿女中,唯独戚子渊让他头疼,屡教不改,放着皇上的面,就算再有情绪,也得收敛着些,“何太医,小儿莽撞,还请勿怪。只是小女这般模样,我这做父亲的也甚是忧心,真的没有别的法子了吗?”
何太医无奈摇头,“办法不是没有,只是太过冒险,万一赌错了,娘娘的性命堪忧,届时即便是找到了解毒之法,只怕也是回天乏术了。”
“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到底要怎么办嘛?!”林舒急红了眼,一把抓住皇帝的衣袖,“皇上,您快想想办法呀!”
皇上冷眼扫向一众太医,“偌大的太医院,竟是没一个中用的?!”
瞬间,太医们跪了一地,个个儿都将脑袋磕在地上,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成为出头鸟。
气氛一瞬间降至冰点,直到……不明情况的青窈带着两个太监将苏绒绒抬了进来。
在看到一屋子人后,青窈行完礼过后看向林舒,“娘娘,这个小宫女如何安置?”
林舒在看到苏绒绒的一瞬,登时两眼冒光,心中有了主意,“何太医,此名宫女与姐姐一样中了蛇毒,既然你没有把握施救,不如就先拿这宫女试药,若她醒了,那是最好,若是不醒……再另做打算。”
“如此也好。”皇上当即做主,“就照舒妃说的做。”
在皇上眼里,苏绒绒即便是死了,那也是为主牺牲,是她的福分。
皇上都发了话,太医们不敢不从,瞬间聚在一起商议具体该如何开药。
在一众表决后,都认同用何太医的方子试上一试。
苏绒绒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成了试药的小白鼠。
“皇上,在后花园的化粪池边发现了那些毒蛇,只是……那些蛇已经被烧焦,辨认不出究竟是何品种了。”
侍卫统领萧岸说完,一挥手,他身后的属下便将一木箱子抬上前来。
箱子里,赫然躺着一堆乌漆嘛黑的东西,细看下,依稀能辨认出是蛇的尸首,至于是什么蛇,无人能看得出。
为今之计,只能寄希望于何太医的药方有效,苏绒绒服药后能够好转,如此,戚子兰便还有救。
“皇上!玉贵人不知吃坏了什么东西,一直喊肚子痛,都昏厥过去了,您快去瞧瞧吧!”袭怜扯着嗓门在门外大声喊着,生怕屋里的人听不见。
皇上本就不想在跃华宫里待着,满屋子的药味儿,若不是碍于戚远修在此,他早就走了。
袭怜的出现,正好给了皇上离开的理由,“丞相,子兰这里就有劳你照看了,有任何需要,只管吩咐他们便是。”
戚远修再位高权重,那也是臣,皇上对他女儿和玉贵人的态度一目了然,他心中有不忿,却不能表现分毫,还得客套一番,“子兰乃微臣女儿,微臣照看理所应当,倒是让皇上费心了。”
“那朕先去看看玉贵人,晚些时候再来。”皇上说罢,也不等戚远修回应,便大步流星的离去。
戚远修瞳孔微缩,他怎会不知这是皇上的托词,天黑前,身为外臣的他必然会出宫,皇上来不来看他女儿,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落不到实处。
女儿是否能复宠,那是以后的事,此时,戚远修只关心戚子兰的安危。
苏绒绒被蛇咬的是脚腕,隔着罗袜,被咬得不深,比起戚子兰的情况,她轻微了些许。
浑浑噩噩的间只知道自己被人抬走了,一路晃晃荡荡,很不舒服,而后又迷迷糊糊听到有人说要拿她试药,她本能的觉得惶恐,可却连眼皮子都睁不开,根本无法为自己争取半分,只能任人摆布。
这种性命拽在别人手里的感觉,让苏绒绒再一次坚定了自己的决心,如果有命活下来,她一定要拼命的往上爬,爬到无人能蔑视她的生命,爬到她能左右自己的人生。
林舒寻了机会暗暗拉着戚子渊到了隐蔽处,正好是安置苏绒绒的隔间,外面的人都顾着戚子兰,在药煎好之前,无人会关注这个小宫女。
“到底怎么回事?我可不信你有那料事如神的本事!该不会都是你搞的鬼吧?那可是你亲姐!早知你混账,可你也不该干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啊!害死你姐对你有什么好处?!”
戚子渊了解林舒的为人,没打算将这事对林舒隐瞒,毕竟,许多不合理的地方,需要林舒帮他圆过去。
“遭罪是难免的,死不了。”戚子渊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站了这么久,可累坏小爷了。”
林舒恨铁不成钢的跺了跺脚,“你倒是赶紧跟我说清楚!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吊儿郎当的!”